第71章 071 父愛如山
“壞女人是誰？”江盛好奇地問道。
“就是壞女人嘛。”小胖墩嘟著嘴,十分不滿地控訴道：“每次來都要欺負我，我都哭過好幾次了。”
小胖墩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縮著脖子,眼睛里還氤氳著一層水光，似乎是想起自己被欺負的場景。
江盛腦子里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就是，不會是哪位幼兒園缺德老師，又或者是他小胖墩新認識的女性長輩？
畢竟他用的是女人,而不是女孩兒,也不是姐姐,證明至少是小胖墩兒阿姨那輩分的。
他又追問了幾句,結(jié)果把之前的猜測都排除了。
幼兒園的老師對他都很好,而且還溫柔，至于他所知道的小胖墩女性長輩,他也都提了,遠房親戚都沒放過，可惜都不是。
“我真的不知道了。”江盛放棄：“你說吧�！�
小胖墩這時候又開始猶豫了，他皺著包子臉,看向江盛的眼神里，充滿了不信任。
“我不能說�！彼笥覔u擺過后,還是搖頭拒絕了。
江盛皺著眉頭,忍不住嘖嘴，這小屁孩兒,都把他的興趣吊起來了,又臨陣退縮，這不是要憋死他嘛。
叔侄倆對峙片刻，小胖墩兒這回異常的堅持，比一般孩子的耐性多了不少。
江盛發(fā)散思維,如果自己變成小胖墩兒，身邊有可能出現(xiàn)的壞女人究竟是誰。
哎嘿，他都不用特地聯(lián)想，身邊不就有個現(xiàn)成的人選。
顧思語妥妥的當選啊。
他看向小胖墩的眼神充滿了同情，忍不住道：“那個女人是不是你爸爸給你找的后媽啊？”
小胖墩兒的爸爸，也就是江盛的表哥，是個典型的紈绔子弟，年輕時的荒唐有了孩子，但是卻沒結(jié)婚，之后的女朋友更是沒斷過，難道現(xiàn)在準備收心了，要給小胖墩兒找個固定后媽了？
江盛越想越覺得很對，忍不住拍拍小胖墩兒的肩膀，心里產(chǎn)生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他們叔侄倆，就是這世上最苦命的人了。
可惜小胖墩兒并沒有給他肯定的回答，依然還是搖頭，直接道：“不是我爸給我找的后媽，是你爸給你找的后媽�！�
江盛：“……”
他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好家伙，合著就是顧思語啊，根本牽扯不上別人。
人家小胖墩兒也和他不是同病相憐，可憐人只有他一個而已，他才是最該被同情的那個。
“壞女人就是顧思語？”江盛忍不住問出口，再次認真確認。
內(nèi)心祈禱，千萬不要是。
小胖墩兒的眼神一亮，露出幾分壞笑，馬上點頭。
“是她，不過這可是小叔你自己猜到的，一定要保密！要是被她知道了，我就說你直接喊她名字，對她一點都不禮貌�！�
小家伙現(xiàn)在學精了，都開始玩起了心眼兒。
江盛抿了抿唇，得，怨種繼子還是得他一個人來承受。
“她怎么欺負你了？”
他的話音剛落，小胖墩兒就忍不住大聲控訴：“偷吃我的蛋糕，不僅不道歉還顯擺。我、我就喊她一聲三奶奶，她就生氣了，當著我的面兒開始吃我的雪糕，還是我最喜歡的奶油巧克力。我哭得都在地上打滾了，也沒人讓我吃雪糕，她還不停地說真好吃……”
小胖墩兒情緒很激動，一時半會兒還說不完了，嘴巴叭叭的似乎沒有個盡頭，足以見得顧思語欺負他的事跡簡直罄竹難書。
江盛：“……”
他設想過顧思語不要臉的，但是萬萬沒想到，她竟然連個小孩兒都欺負。
伴隨著小胖墩兒的哭訴，江盛的心情莫名其妙好了起來。
他原本以為江家老宅，已經(jīng)徹底成了顧思語的粉絲大本營，一個個都被她洗腦成腦殘粉了，對她馬首是瞻，但是現(xiàn)在看來這個家里還是有與眾不同的人。
至少眼前的小胖墩兒，肯定能懂他的心思。
江盛此刻對眼前六歲的小侄兒，忽然有種心心相印的感覺。
啊，這雖然是個小屁孩兒，但是他必定很懂我�。�！
“想吃雪糕嗎？”江盛問。
正在訴說委屈的小胖墩兒，眼睛里已經(jīng)飽含熱淚了，一聽到這話，瞬間不哭了，甚至還把眼淚擦干凈。
“吃！”他快速回答，之后又有些猶豫：“可是奶奶說一大早不能吃冷飲�！�
“那算了。”江盛點頭，拿起dv就準備走，畢竟已經(jīng)耽誤很長時間了。
“不行，我想吃。小叔，你能拿雪糕給我吃嗎？”
江盛有些猶豫，但是看見小朋友祈求的眼神，還是點頭道：“我可以拿給你吃，但是你之后拉肚子了，不能告訴別人，不然以后我就再也不給你吃了�！�
“好好好，我在這兒等你！我保證不說！打死都不說，奶奶問也不告訴！”小胖墩兒異常好說話。
“行，不過你得跟我去別的地方等，這里有攝像頭，我們找個沒監(jiān)視器的地方，你快點吃完�！�
二樓某臥室，外面已經(jīng)天光大亮，但是窗簾全部拉起，所以室內(nèi)一絲光線也無，只能隱隱看見床上并排躺著兩道人影，僅僅靠在一起。
“叮鈴鈴，叮鈴鈴——”一陣鈴聲響起，由小變大，由慢變快，顯然是鬧鈴。
一開始兩人都沒動靜，但是后面就有人醒了過來。
江聞燁睜開眼，伸長手臂摸到手機，把鬧鐘給關(guān)了。
他輕嘆一口氣，這是為顧思語設定的鬧鐘，學員們要上午回島，導師們也不例外。
都到了這種時候，肯定不會有人請假，畢竟已經(jīng)是決賽了，實在不想被抓住把柄挨噴。
顧思語就靠在他的身邊，依然睡得香甜，顯然剛剛的鬧鐘對她毫無作用，微卷的長發(fā)還勾纏在枕頭上，兩頰微紅，似乎在做什么美夢。
地上則是一片狼藉，衣服亂七八糟地堆疊著，而她的脖頸上還有一些遮掩不住的紅痕，顯然昨晚又是一場，透著幾分瘋狂的意味。
江聞燁再嘆一口氣，都已經(jīng)開了葷的成年情侶，那同床共枕的時候，很難不發(fā)生什么。
昨晚并沒有紅酒助興，但是卻比上回更加盡興，他們已經(jīng)開始建立默契，磨合得很棒。
但是這也意味著，太長時間憋著，一旦開閘，那必然一發(fā)不可收拾，簡直猶如泄洪一般的狀態(tài)，兩個人都很激動，難免會玩得過火，就比如現(xiàn)在的顧思語，連鬧鐘都叫不醒。
“思語，起來了�！彼噲D喊醒她。
可是溫柔的語氣對她沒用，之后他又開始動手搖晃，依然沒有結(jié)果。
江聞燁都想放棄了，倒不是害怕她的起床氣，而是心疼她。
不過顧思語昨晚再三叮囑一定要喊醒她，就連□□結(jié)束后，她都困得睜不開眼，還在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所以叫醒她勢在必行。
窗簾被猛地拉開，外面的光線立刻灑進來，照在了床上。
哪怕是熟睡中的顧思語，從黑暗中被這么強烈的光線照亮，也會受不了。
不過她依然沒有清醒的意思，直接拽起被子，猛地將頭臉蓋住，美美地繼續(xù)沉浸在夢鄉(xiāng)里。
江聞燁簡直一籌莫展，讓他用力搖晃，他又舍不得，可是輕手輕腳的動作，根本沒什么動靜，甚至還像是給她晃搖籃一樣，睡得更加舒服了。
最后他沒辦法，只能使用最后一招。
“思語，你不起沒關(guān)系，但是時間已經(jīng)快到了，我現(xiàn)在抱你去洗手間，你要配合我�！�
他說完就這么打橫抱起她，水池前面擺了把椅子，他將她放上去，擠好牙膏后，道：“張嘴漱口。”
顧思語哼唧兩聲，似乎有些不滿，但也知道真不能拖下去了，只好配合他張嘴。
他親自幫她刷牙，而她依然閉著眼睛，其實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不熟了，但她就是累到連眼皮都不想睜開，只愿意閉眼享受。
看著她這副耍賴的模樣，江聞燁忍不住笑出聲，總覺得像是照顧一個小朋友。
洗漱部分終于結(jié)束了，他將她重新抱回床上，開始替她換衣服。
今天要穿什么衣服，昨晚就搭配好了，正好省得他來挑。
當她的睡衣被脫掉之后，江聞燁一時之間停了下來，只是直勾勾地看著她，像是在欣賞美景一樣，心思早就飛了。
還是顧思語覺得冷，忍不住睜開眼查看情況，就瞧見他這一副模樣，立刻抬腿輕踹他一腳。
“趕緊地干活，我冷。”
男人沒有去撿衣服，而是直接用手臂撐在她的枕頭上，來了個床咚。
低頭覆在她的耳邊，故意壓低嗓音，用那種誘惑的腔調(diào)道：“不如我們做點可以讓你發(fā)熱的事情？”
“大清早的，別撩騷。”她推著他的肩膀。
其實顧思語還沒完全清醒，力氣并不是很大，但是她輕輕一推，男人便讓開了。
顯然他只是開個玩笑，但是嘴上說出來的話，依然帶著一定尺度。
“就是因為大清早，我才獸-欲旺盛。不過你工作要緊，哎，我只能乖巧懂事地站在旁邊，苦苦等候。”男人半真半假地輕嘆一口氣，終于撿起衣服替她穿。
顧思語拍了拍他的俊臉，臉上帶著幾分笑容：“的確挺乖，不過會賣乖的男人才有人愛。”
她湊過去在他的唇上，快速啄了一口。
江盛拍完花壇，又跑上樓拍自己的臥室，收拾片刻下樓，恰好一家人在吃早飯。
“我爸怎么沒下來吃飯，他今天不要上班嗎？”
他坐下之后，發(fā)現(xiàn)江聞燁還沒來，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爸不吃�！崩咸f了一句。
“嗯？他之前說了不吃嗎？要不要讓人去樓上叫他？”江盛略微詫異。
江聞燁可是個工作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很少見他有休息的時候，之前胳膊摔斷過，他依然輕傷不下火線，戴著個石膏去公司。
甚至江盛之前高考前奮斗，每天早上起得特別早，江聞燁都能把作息調(diào)整和他一樣，就為了和兒子一起吃早飯。
這是江聞燁當父親的體貼之處，他雖然不會說很多，但是細節(jié)之處卻總能做到。
所以哪怕江盛長成個刺猬性格，但是對父親很少有反叛過，就連叛逆期的時候，也不敢太作。
父子倆相處得很和諧，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網(wǎng)友們開玩笑說他是爸寶男，并不算錯誤，至少對了一大半。
“哎喲，我的大侄兒，你是真糊涂還是裝糊涂，你爸今早為什么不起來吃飯，你真的一點都猜不出來？”江錦芬忍不住開口調(diào)侃道。
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戲謔，像是在等著看好戲一樣。
江盛是真的沒明白，下意識問道：“猜什么？到底怎么了？”
“大人的事情你少管。”老爺子看不過去，忍不住教訓了一句。
江盛瞬間擰眉，他現(xiàn)在對爺爺很不待見，自從昨晚老爺子變成顧思語頭號腦殘粉之后，他就心里有了疙瘩。
對著顧思語殷勤至極，對他卻擺大家長的臭臉，到底誰才是親的啊？
“爺爺，我都成年了，我也是大人！”
“就是，爸，有什么不能說的�！苯\芬嘀咕了一句，見老爺子沒發(fā)火，也就大著膽子解釋道：“傻小子，你爸和你后媽住在一起，人家兩口子起得晚一些，也很正常�！�
好在礙于小胖墩兒也在場，江錦芬總算把這話控制在尺度范圍內(nèi)，沒有說得更露骨。
不過江盛卻瞬間被點醒了，兩口子住在一起，還能干什么，當然是激情的夫妻生活啊。
他鬧了個大紅臉，一個繼子過問這件事，的確挺尷尬。
其實就算是親生兒子，也不好問的。
雖說心底一直告誡自己，不要多想了，趕緊把這一趴揭過去，這不是他一個繼子該深想的。
可是他總控制不住過于活躍的思想，腦子里不停地冒出多個問題：也不知道他爸昨晚吃藥了沒？吃了幾顆，對身體有沒有害處？顧思語對他爸的表現(xiàn)是否滿意……
等等，真的不能再想了�。�！
要死，為什么讓他知道他爸不行這件事�。繈尩模娴目刂撇蛔〈竽X啊。
爸爸，請你堅強一點，一定要維持住當男人的尊嚴。
他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卻幫不上任何忙，甚至都不能打探什么，免得尷尬。
“奶奶，兩口子在一起，為什么會起得晚�。俊毙∨侄諆航裉煸缟贤党粤搜└�，心情很好，話也多了起來。
甚至還惦記著像三奶奶報復，所以就像多打探一下他們的消息。
江錦芬一聽這個話，立刻去捂他的嘴。
“小孩子家家的，不能說這些話，等你長大了就知道�？斐裕龝䞍喝W校，給你買個小蛋糕路上吃�！彼滦∨侄諆豪^續(xù)追問，連忙拿吃的打發(fā)。
果然小朋友的注意力立刻被轉(zhuǎn)移了，只是高興自己有蛋糕吃了。
“你給我注意點。說了你許多次還不改，家里的孩子都被你帶壞了。你也不想胖胖再跟你兒子一個樣兒吧，天天除了吃喝玩樂，什么都不會！”老爺子抬手指向她。
其實他更想說吃喝嫖-賭，但是在小朋友面前，還是換了個更文雅的詞。
江錦芬立刻縮了縮脖子，既委屈又無法反駁。
她兒子的確沒教育好，老爺子每次都抓著這點不放，還說就是因為她嘴太長，天天在晚輩面前什么鬼話都說，才導致孩子長歪了，上不得臺面。
樓下一片寂靜，這時候樓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很快剛剛談論的主人公就露面了。
不過顧思語是被江聞燁直接抱下來的，男人的臂力顯然很好，哪怕是公主抱她下樓，也絲毫面不紅氣不喘，一步一步走得很穩(wěn)。
江盛只看了一眼，立刻就轉(zhuǎn)過頭來，還閉了閉眼睛，才恢復正常。
看著親爸和后媽秀恩愛，他一時真反應不過來，還是有點辣眼睛的！
不過餐桌上其他人，卻是毫無反應，顯然大家都習以為常了，就連小胖墩兒都沒發(fā)表任何一件，甚至江錦芬都沒用手去捂他的眼睛。
很好，從老到少，都已經(jīng)習慣了，顧思語被江聞燁抱下來。
江盛不由得撇嘴，還真恩愛。
不過有句話叫，越缺什么就越愛秀什么，他們這么天天秀恩愛，說不定不是特別恩愛呢！
他雖然在心底嘀咕，但也知道不可能。
畢竟顧思語坐下之后，一堆傭人圍過來伺候她，但是最后還是江聞燁把他們攆走了，他明顯是嫌棄這么多人擠在這兒，妨礙他和顧思語的親近。
而且他們偶爾對視上，也都不約而同地勾起唇角，露出笑容，正是這種不經(jīng)意流露出來的纏綿，才更能說明他們有多恩愛，江盛之前的那個論調(diào)不成立。
也不知是好奇心作祟，還是其他原因，江盛總是忍不住觀察他們。
顧思語今天胃口很一般，吃得很慢，頗有些難以下咽的意思，而且吃幾口就放下筷子了，似乎還沒睡醒。
江聞燁瞬間就察覺了，先是言語規(guī)勸，可惜顧思語很執(zhí)著，表明態(tài)度一口也吃不下了。
后來他索性親自動手，拿起勺子喂她吃了，這回顧思語很給面子，沒怎么猶豫就張嘴吃下了，并且把他夾到碗里的菜都吃光了。
江盛忍不住牙酸，呵，這是娶個老婆，還是給自己找了個祖宗。
凡事親力親為，那喂飯姿勢，都比傭人還要專業(yè)，簡直可以去考證的程度。
看樣子這個江家老宅，被訓練得最好的，絕對是江聞燁了。
他的心情開始克制不住的微妙了，主要是在他眼里，父親永遠是成熟且強大的。
哪怕江盛成年了，甚至還bking性格附體，可是他對江聞燁永遠崇拜。
這樣一個需要他仰視的男人，現(xiàn)在卻彎下腰，極盡所能地照顧甚至是伺候顧思語，這給他帶來的沖擊的確很大。
他也知道自己不該多管親爸和后媽的事情，但總也忍不住。
江盛正在出神的時候，忽然小胖墩兒一聲尖叫打斷了。
“奶奶，我肚子疼，我要大便！”
“啊，怎么會突然肚子疼，快快走！”江錦芬馬上帶著他下桌，趕往洗手間。
十分鐘后，兩人就回來了，只不過江錦芬在數(shù)落他：“你是不是偷吃什么東西了？怎么會拉肚子，還是昨晚沒蓋好被子著涼了？”
“我沒有，肚子已經(jīng)不疼了！”小胖墩兒心虛，立刻拍拍肚皮，證明自己好了。
“吃飯�！�
結(jié)果剛坐下來十分鐘，他又喊肚子疼了，再次往廁所跑。
這回顯然是躲不過去了，江錦芬立刻拉著小胖墩兒開始盤問。
江盛的頭皮發(fā)麻，媽的，人真的不能存有僥幸心理，他當時還想只不過一根雪糕而已，哪里知道小胖墩兒的腸胃那么脆弱！
“我吃飽了，先走。你們慢吃。”他立刻放下筷子，溜之大吉。
“等等，我送你�！苯劅钫酒鹕�。
父子倆一前一后離開了餐廳，彼此都很沉默。
這也算是他們之間的默契，從小學時開始，只要有比較大型的考試，如果江聞燁沒有出差，基本上都會送他一程。
哪怕父子倆什么話都不說，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是江聞燁作為父親，給兒子打氣的一種特殊方式，而江盛也完全能明白。
“爸，你剛才為什么要喂她吃飯？顧老師又不是沒長手！”
終于江盛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他總是會想，在親爸的婚姻里，他們倆究竟是不是平等的？為什么他總覺得江聞燁付出更多？
男人忍不住轉(zhuǎn)頭看他，就見青年瞪著眼睛，表情是相當認真，顯然是真想知道。
“因為我想喂她，克制不住�！彼埠苷J真地回答。
江盛忍不住皺眉，他一臉發(fā)懵的表情，是真的沒聽懂。
“還有人克制不住地想伺候別人？想給自己找活兒干？又不是受虐狂。”江盛再次詢問。
當然最后幾個字，他不敢說清楚，只敢含糊地嘟噥。
江聞燁被他給逗笑了，點頭：“我一看到她啊，就心生歡喜，總想和她黏在一起，想替她做所有的事情。她不想起床，我就想抱著她，她不想吃飯，我就想喂她。還有正因為特別愛，所以會害怕，我怕我不照顧她，她會遲到，她會挨餓……”
江盛聽到這段話，整個人都怔愣在當場。
江聞燁此刻的表情是完全幸福的，溫柔得快要滴出水來，其中深藏的喜歡，滿到溢了出來。
他一直知道親爹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顧思語，但這是第一次，江聞燁在他面前剖析自己的愛情，而且還說得如此情深意切。
江盛在想，如果這些情話被顧思語聽到的話，她肯定很感動吧？
可惜親爹卻講給他聽了。
“聽起來隱隱覺得道理，但是細細想來，又完全沒有邏輯�！�
江盛其實已經(jīng)有些明白了，但是嘴硬不想承認，忍不住發(fā)幾句牢騷。
江聞燁拍拍他的肩膀：“愛情本來就是沒有道理的。我遇上我深愛的人，而她也恰好喜歡我，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幸事，所以我想盡我所能，為她做到一切�！�
“其實也不難理解，你把愛情替換成親情也一樣。當你來到我身邊時，我才有了當父親的感覺，雖然有些突然，卻一下子教會我許多東西，比如責任比如成熟。我不能再稀里糊涂地混日子，不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狀態(tài)，我要養(yǎng)家�！�
“你小時候身體不好，總是容易生病，三五不時跑醫(yī)院，一哭就跟貓叫似的。那時候老宅里有許多保姆，老爺子還專門請了專業(yè)帶孩子的人來，全都圍著你一個人轉(zhuǎn)。但你不舒服的時候，還是很愛哭，我就忍不住心疼。”
“抱著你，給你換尿布、洗澡，帶你去醫(yī)院，如何科學地沖奶粉、洗奶瓶等等。只要我有時間，我也會親力親為。因為我也克制不住，總想照顧好你，害怕保姆敷衍了事�！�
江聞燁的聲音一樣柔和，像是一股清風拂過他的面容，讓人留戀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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