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顧思語拿著粉底液翻來覆去地看,  之后又思索了片刻，想起自己昨天隨手丟在了抽屜里，立刻打開抽屜,  果然里面是空的。

        她忍不住嘖嘴：“真的沒有,  我怎么覺得發生過？”

        顧思語想了想,  又慢慢搖頭，顯然是算了。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江盛又在某一刻開口：“我下部劇已經定下了，下周進組。”

        剛結束一個話題的顧思語和江聞燁,  瞬間停下了筷子,  同時抬頭看向江盛,  之后又彼此對視。

        “現代劇吧，你昨晚不是說過嗎？”顧思語輕聲問道。

        “說了嗎？沒有吧,  我記得沒通知你們。”江盛搖頭,  面容很平淡地繼續通知：“我和旅行節目組也聯系好了,  時間會合理安排。”

        又是相同的話,  夫妻倆的視線有些飄忽,  江聞燁似乎想開口說話,  忽然迎來一片黑暗，顯然是又停電了。

        “怎么又停電了？”顧思語質問。

        “昨天好像也是妙妙說完新劇的事情，就停電了。”江聞燁幽幽地開口。

        他的語調十分平靜,  只是在黑暗中聽來,  竟然有些嚇人。

        “你別嚇我。妙妙,  昨晚停電了你記得嗎？”顧思語立刻發問。

        “沒有停電啊,  昨晚有鯽魚湯,  我還說有點土腥味,  你讓我不要挑食。”江盛慢吞吞地回答。

        “那是前天晚上！”

        這時候鏡頭一切,  是后期在黑屏上開始打字：到目前為止進展順利，我以為只剩最后一天整蠱，就圓滿結束了，萬萬沒想到突發狀況……

        鏡頭調轉到走廊里，顧思語他們臥室里顯然沒有鏡頭，大半夜的，忽然房門打開，兩個人一前一后走了出來，還輕手輕腳的。

        兩人一起去了客廳，鏡頭又換了視角，顯然是客廳的攝像頭。

        “真的又有背包，他什么時候放過來的？是不是在整蠱我們？”顧思語看到沙發上的黑色背包，立刻發問。

        “打開看看。”

        兩人很快就從背包里翻出剃須刀，彼此對視一眼，神色復雜。

        之后又輾轉到顧思語的書房里，打開書桌的抽屜，果然里面也不見粉底液的蹤影。

        “我確定就放在這里了，不可能沒有的。”

        “難道就是網上說的，之前不少人現身說法，總覺得自己某個行為，在之前做過，而且連細節都對得上，所以我們現在是遇到那種狀況了？”顧思語歪著頭，苦思冥想了片刻之后，給出了這么個答案。

        “兩個人一起遇到這種狀況，還是一天之內發生三次？”江聞燁反問。

        “我也覺得不可能，找找有沒有攝像頭。”

        兩人立刻開始翻箱倒柜，這里翻找的畫面快進了十六倍，同時旁邊還有一行后期配字：幸好攝像頭我藏得夠隱蔽，不然就直接翻車了。

        “沒有。”顧思語撇撇嘴。

        江聞燁拿著剃須刀，在手里晃了晃：“別管是不是整蠱，明天看看情況就知道了。”

        第三天，江盛下樓的時候，江聞燁并沒有坐在餐桌旁，整個客廳和餐廳，包括廚房也都沒有他的人影。

        江盛的頭皮有點發麻，不過還是保持著面無表情。

        沙發上連背包都消失不見了，他立刻開始翻找，嘴里還在嘀咕：“咦，怎么沒有？”

        “在找什么？”男人的聲音從背后傳過來。

        江盛轉頭一看，就見江聞燁提著他的背包，站在樓梯口。

        “就找這個！我記得是放在沙發上的，怎么到你那兒了？”他立刻跑過來，接過背包，直接打開又開始翻找。

        “咦，不在里面嗎？”

        “找什么？”男人又問。

        江盛硬著頭皮答：“剃須刀。”

        “喏。”江聞燁把剃須刀遞給他。

        江盛眨了眨眼，拿起剃須刀走了。

        江聞燁輕笑了一聲，從視頻看來，那是透著幾分嘲諷意味的，雖然他什么話都沒說，但是好像又都說了。

        就這？

        等輪到顧思語這邊的時候，他敲門進去，還沒開口就被顧思語給截胡了：“是不是要還粉底液給我？來吧！”

        江盛眨眨眼，問道：“你怎么知道我要還？”

        顧思語立刻戴上圓形墨鏡，開始掐手指，擺出一副算命先生的架勢來，故作高深地道：“因為我能掐會算。”

        “這個色號對你來說有點白吧。正常，因為我是冷白皮，不是濾鏡的問題，你不是冷白皮，用著當然過白了。”

        都不等江盛再開口，她就一股腦全把他臺詞說完了。

        江盛：“……”

        他張張嘴又閉上了，心里有點累，毫無用武之地，感覺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完全沒有爽感。

        “你又知道？”

        “當然，你在這個家里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顧半仙的本事。頂呱呱！”她邊說邊豎起大拇指，完全王婆賣瓜，自賣自夸。

        江盛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然后獨自對著鏡頭吐槽道：“這個家就三個人，我爸和她站在一邊的，還用打聽嗎？這位顧半仙一看就是個騙子！”

        到了晚上的鏡頭，餐桌上的飯菜都擺好了，但是鏡頭里卻只有他一個人獨坐桌邊。

        另外兩個人的位置直接空了，他沒忍住終究還是給江聞燁打了個電話，那邊很快接通了。

        “爸，你在哪兒？”

        “我和顧老師在外面約會，今晚不回去吃。我之前應該跟你說過。”江聞燁慢條斯理地道。

        “不可能，你沒說過！”他斬釘截鐵地道。

        “我說了，思語可以作證。”

        電話顯然交接到顧思語手里，聽筒里很快傳來她的聲音：“對，我能作證，的確是說了，我就站在旁邊，你當時還點頭答應了。”

        “你倆都是同一戰壕的人，還不隨便你們編排，反正我記得沒說，不要抵賴！”

        “是誰抵賴了？你最近記性不好，找找自己的原因吧，青年！”江聞燁懟了回去。

        江盛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顯然被懟的沒話說了。

        “你是不是有事情要通知我們？”江聞燁在聽筒里提醒他。

        江盛：“……”

        “怎么不說話？又忘了想說什么事兒？那我來提醒你，你下部劇已經定下了，下周進組。”顧思語緊接其后。

        江聞燁道：“現代劇，你和旅行節目組也聯系好了，時間會合理安排。”

        夫妻倆一唱一和地道，完全像是在對口相聲，但是卻把他要說的話全說完了。

        江盛直接沉默，后期字幕開始打字：到了這個地步，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

        “好了，今晚江妙妙同學的重要講話發表完畢，可惜現在餐廳并不能為你一個人停電。我和思語要繼續約會了，希望你有個愉快的夜晚，青年！”江聞燁直接說了結束語，之后就掛斷了電話。

        在聽筒里傳來忙音的前一秒，江盛似乎還聽到了顧思語的輕笑聲。

        鏡頭轉到他的獨白：“我堅信失敗是成功之母，不拋棄不放棄，我發誓一定要整蠱成功。”

        第四天，江聞燁依舊坐在餐桌前，江盛還是鍥而不舍地走下樓，詢問的剃須刀，這回江聞燁表現得很好。

        “你沒事兒吧？都一連問四天了，要不要去醫院？”

        而輪到顧思語的時候，她更是直接開始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似乎被嚇到了。

        直到晚上，大家圍坐在餐桌前，江盛匯報完他的進組事宜，停電如期而至。

        而他則悄悄地趴在地上，開始往客廳外面爬，顯然要做出突然消失的假象。

        但是為了讓那兩人看不見，所以餐廳里面一點燈光都沒有，江盛自然也看不見，還好攝像頭是夜用的，能拍到他。

        就見他在地上爬的時候，不小心額頭撞到了桌腿，當場就聽“咚”的一聲悶響。

        后期直接配字：差點叫出聲，真的很疼。

        雖然他忍住了，但是顧思語和江聞燁兩人都低頭，顯然是被逗笑了。

        一家三口此刻全在忍耐，夫妻倆是在忍笑，而江盛則是在忍痛。

        終于等他爬到樓梯拐角，進入了視線盲區，燈光再次亮起。

        “咦，妙妙呢？怎么不見了？”

        “真的不見了，這是瞬間消失吧？”

        “一連四天都發生同樣的情況，你說是不是像一部電影演得那樣，我們始終停留在四天前，等今晚過去又會回到那天，繼續重復那樣的生活？”

        “我感覺不是，我們倆的時間是再往前走的，只有妙妙一個人在重復那天的生活，會不會是因為他和我們處于不同的維度，現在他已經落入時間的間隙里了？”

        夫妻倆表現得相當震驚，非常認真地探討起來，嚴肅得像是學術性研究，牽扯到時間空間了。

        這時候轉換成江盛的視角，他就躲在樓梯后面，聽見他們信以為真的探討，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沖著正對著他的攝像頭，比了個“耶”的手勢，看起來比平時要活潑許多。

        等聽到他們的語氣越來越著急，江盛才走了出來，主動暴露自己。

        “作戰成功。”他握住拳頭，做了個加油打氣的表情。

        可是對面兩個人還跟沒看到他一樣，紛紛開始尋找他。

        “妙妙，你在嗎？”

        “江妙妙，趕緊出來。”

        “報警吧？”兩個人喊了幾句之后，依然像是看不到他一樣，直接要報警，江聞燁把手機都掏了出來，開始撥打號碼。

        江盛連忙去阻攔，“我在這兒呢！你們到底怎么回事兒？”

        他握住了江聞燁的手腕，讓他無法打電話，明明觸感都在，可是江聞燁卻像是感覺不到一樣，只是皺著眉頭道：“完了，真的有空間間隙嗎？我覺得有人碰我，不讓我打電話，但是我不知道是誰，也看不到。”

        “那肯定是江盛吧，妙妙，是你嗎？”

        顧思語臉上一喜，急聲詢問。

        江盛臉色一肅，他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兩人演興大發，十分上頭，看起來相當擔心他，那是相當得入戲，要是換成個孩子過來，可能會被欺騙。

        可是他都這么大了，而且哪來的時間空間懸疑一說，整場戲就是他自己搞得，跟本不可能有現在這個進展，偏偏這兩人非要整這一出。

        “不是，是鬼。”江盛冷言冷語道。

        顧思語的情緒明顯卡頓了一下，喲，還有脾氣了。

        “燁寶，我覺得應該就是妙妙了，他處在空間縫隙里，我們卻感覺不到他，他會不會罵我們啊？”她茶里茶氣地道。

        江聞燁認真地道：“當然不會，妙妙是個好孩子。如果你心里不踏實，就說反彈。無論誰罵你，都能反彈回去。”

        “有道理，反彈！”顧思語點頭，認真地念出那兩個字。

        江盛沖著鏡頭擠了擠眼睛，一句話都不想說了，直接抬腿就往樓上走，顯然是不和他倆玩兒了。

        鏡頭再次切到他的自白：“總之，無論如何，經過這幾天的艱苦奮斗，我整蠱成功了！”

        江盛握了握拳頭，嘴里說著成功，但是臉上卻無一絲笑容，看起來總覺得有些不甘心的架勢。

        視頻到這里就陷入了黑屏中，不少人已經認為是結束了，彈幕里卻出現一片提醒的：別走開，前方高能。

        果然很快后期打字：來自顧老師強烈要求的小彩蛋。

        鏡頭晃了晃，很快就出現了兩張臉，顧思語和江聞燁入鏡，背景明顯還是在餐廳里，正是第三天晚上錄制的。

        “妙妙剛剛掛斷了電話，他整蠱失敗了，不過我覺得他肯定不會放棄的。”顧思語開口。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江聞燁無所謂地道。

        “他不會因為整蠱失敗，氣哭了吧？”

        “不會，他從小就是個堅強的孩子。”江聞燁搖頭。

        顧思語嘻嘻哈哈地笑道：“要不我們回去之后，反整他？”

        “可以！”江聞燁連一秒鐘都沒有猶豫，就點頭答應了。

        視頻到這里就徹底結束了，底下評論一片哈哈大笑。

        ——絕了，反擊了，但好像又沒反擊。

        ——所以妙妙最后知道自己被耍了，宣布成功的時候一臉不高興，但還是堅持自己整蠱成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笑死，這大概是妙妙最后的倔強了。

        ——原來他們現在是一家三口住在一起啊，我還以為妙妙會搬出來。

        ——第四天停電那里，妙妙自己撞得頭暈腦脹，另外兩人差點笑出聲來，所以到底整蠱的是誰啊，傻妙妙！

        這個視頻還挺長的，而且還請了專業的剪輯師，后期配字無比搞笑，跟半期綜藝差不多了，最重要的是還無廣告，全程無尿點，熱搜上了好幾個，播放量也一直往上漲，到了嚇人的地步。

        更有觀眾火眼金睛，直接表明這比綜藝節目還好看。

        ——雖然一期綜藝節目時間很長，但是要分給四組嘉賓，以節目組的尿性，拍一次旅行還得分上下兩期，有時候甚至兩期半，而這個視頻可是完整的一個故事，全部都是江妙妙一家三口的互動，看得不要太爽。

        這個觀點得到了無數人的點贊認同，就連其他嘉賓的粉絲也認同，紛紛去節目組底下留言。

        說他們搞了這么大的投資，結果拍出來的東西，還不如人家家庭作坊拍的，取景地都是自己家。

        節目組也是壓力山大，編導組聚在一起，仔細商量之后，小心翼翼地去找顧思語商量，問她能不能以后把這種小視頻交給節目組來拍。

        策劃什么的，可以完全交給顧思語來安排，他們只是當個打工人。

        “沒問題，我懂你們的意思，不用有太大壓力，我也會盡量在節目搞事兒的。”顧思語回答得相當篤定。

        這話如果落在江盛耳朵里，肯定要嘀咕這還是人說的話嗎？

        但是工作人員聽起來，只覺得顧老師實在太善解人意了，仙女下凡的地步。

        當第四期開始拍攝時，眾人敲開房門，就見顧思語一身小丑女的打扮，頭發都挑染成粉色和藍色，扎了雙馬尾，上身t恤，下面配一條短牛仔褲，涂著紅唇，畫上小煙熏妝，那是相當的有沖擊性。

        工作人員半晌沒敢認，被請進來之后，就見江聞燁沒穿西裝，反而是白色襯衫外罩著一件菱形圖案的馬甲，脖子上戴著稍顯夸張的領結，最外面穿著深紫色披風，看起來很復古，但又有一種小丑風格。

        眼睛下面還用深藍色畫著一滴水滴的圖案，左手戴著手套，手套外面的圖案是一只骷髏手。

        墻上掛著橫幅：恭喜江妙妙整蠱成功！

        顯然顧思語說到做到，真的在整活兒。

        今天依然是開party的一天，比第一次錄制還要隆重和夸張，整體走的是怪誕風格，整個客廳的裝飾都變了，好像來到了馬戲團一般。

        “妙妙，錄制時間到了，你趕緊下來！”江聞燁催了一句。

        江盛這幾天看網上的言論，真是無可奈何。

        他越來越紅了，而且不再是像公司打造出來的偶像，只能體現出一些單薄的人設，現在變得十分豐滿，粉絲群也逐漸龐大。

        但是他昨晚光論壇差點沒睡著，網上玩梗的層出不窮，如果不是討論他的話，他能當個年度最佳笑話看，看一整夜，但偏偏主人公就是他。

        看完之后，心里就有種念頭：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

        當他走下來，看到這種場景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愣著做什么，趕緊下來切蛋糕啊，今天特地定做了你以前最喜歡的殺馬特風格。”江聞燁沖他招手。

        江盛一聽這話，轉頭就走，直接回樓上。

        “啊，你不下來的話，那我就對著鏡頭暢所欲言了，說一說那些年你迷戀過的殺馬特。”江聞燁漫不經心地道。

        雖然言語里全是警告，但是語氣卻相當平靜，仿佛只是在話家常一樣。

        很快江盛就出現在客廳里，顧思語拿起化妝顏料，在他的右眼下面畫上一顆星星圖案。

        “好了，我們一家人就要齊齊整整，今天是馬戲團cos，恭喜妙妙之前整蠱成功！”

        “恭喜！”江聞燁也在旁邊接話，夫妻倆同時鼓掌。

        在鏡頭外面的錄制人員都被帶得鼓起掌來，那是相當熱鬧。

        江盛再次站在蛋糕前，依照慣例先許愿，之后依然拿起拍立得開始拍照。

        或許是這回小丑的打扮，讓顧思語和江聞燁都放開了許多，都不需要江盛脅迫，兩個人就主動做出各種奇怪的表情。

        最后江盛也被帶動了情緒，放棄了bking的造型，加入搞怪團隊。

        “這是最后一期錄制，我們要給自家想個統一口號，集中凝聚力，也打破外面各種奇奇怪怪的傳聞。我們先想一下自己代表的含義，我是魅力無限。”顧思語主動開啟新話題。

        只是她剛挑個頭，江盛就知道又來搞事兒了。

        還不等他提出抗議，江聞燁就直接道：“那我就是才智雙全。”

        江盛聽到這四個字之后，馬上瞪大了眼睛：“爸，你竟然自夸得這么——我的雞皮疙瘩啊，這還是你嗎？”

        他顯然難以置信，江聞燁竟然響應得這么積極，明明是很幼稚的提議，喊口號是什么稀奇玩意兒，在學校里被要求就算了，長大了自己家還要搞一個。

        “這么什么？不要一副嫌棄的樣子，企業有企業文化，家庭也該有家庭文化，我覺得這個提議很好。你是不是不知道該怎么夸自己？”江聞燁一本正經地道。

        “我提議妙妙就叫可愛無敵！”

        “我覺得行。”江聞燁再次點頭，戀愛腦顯露無疑，顧思語說什么，他就應什么。

        江盛整個人都要不好了，這什么玩意兒！

        “不行，打死我也不用這個形容詞！”他十分抗拒。

        “那你自己想。”顧思語后退一步。

        江盛皺著眉頭，還真的摸著下巴開始自己想。

        “要不就bking永恒？”江聞燁見他一直想不出來，也忍不住給他出主意。

        江盛沒忍住，直接翻了個白眼過去。

        “什么玩意兒？爸，你這比顧老師的還不靠譜！老江，你清醒一點！”他指過去的手指，都在打著顫，滿臉難以置信。

        “怎么不靠譜了，這要是倒回五年前。你摯愛殺馬特那會兒，肯定喜歡這四個字，說不定還要夸一句絕絕子呢！”江聞燁不以為然。

        “不許再提殺馬特。非要整這玩意兒？”他略顯疲憊地問道。

        兩人同時對他點頭，顯然是沒有回轉的余地了。

        “就這架勢，我覺得我代表的四字詞語是：自求多福。”他看向鏡頭，一臉的生無可戀。

        “你確定？”

        “確定！”

        “好吧，那我們把口號喊出來吧。”顧思語邊說邊做了個示范。

        “我到時候喊三二一，然后一起開始喊‘我們是’三個字，然后我、燁寶、妙妙這樣的順序，各自說自己想好的四字詞語，最后再一起喊‘的一家’。很簡單的，ok吧？”

        她仔仔細細地說好流程，當場就開始排練起來。

        江盛當然是不肯張嘴，不過面前的夫妻倆自然努力爭取，最后他還是不情不愿地開了口。

        等這一句話喊完之后，江盛感覺自己都快虛脫了，偏偏那兩人興致高昂，還擊掌稱慶來著。

        這次旅行，是一家出行，四組嘉賓再見面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一家三口的模式，大家看起來都很開心。

        而且節目組這次還算良心，并沒有再搞那些折騰人的任務，只不過卻帶著他們去了常年下雪的旅游勝地，分明是要讓他們感受一下寒冬臘月的威力。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是分房子環節，都全部是條件不錯的住所，這種天寒地凍的情況下，要是真給漏風的小破屋，那不是整活，而是虐待嘉賓。

        幾個環節也都設定的很有意思，嘉賓們一起滑雪，還進行了比賽來爭搶食材。

        當然哪怕是最差的食材，也是能吃飽的。

        由于江家父子都是滑雪高手，拿到了第一名，成功贏回了一個超級豐盛的海鮮鍋。

        而歌后林曼家則都不擅長體育運動，淪落到最后一名，十包方便面和一個火鍋底料，顯然節目組怕他們吃得沒滋沒味，還給加了調料。

        “哎，我們不如把食材合在一起，一起煮火鍋吃，反正海鮮、肉類、蔬菜、泡面都能煮，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顧思語提議。

        全票通過，大家圍坐在一起，屋內有暖氣，四周是一片歡聲笑語。

        結束了最后一次錄制。

        在徹底結束前，導演還搞了最后一次事情，讓每個家庭整個口號。

        “什么口號？”

        “顧老師和江總家已經弄好了，讓他們先來，打個樣！”導演提議。

        江盛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馬上道：“我不！”

        “江哥，幫幫忙，要不大家一起說的那六個字你不用開口，只說自己的四字成語行嗎？”導演組馬上放低身段，一副商量的口吻，顯得非常小心翼翼。

        配合節目組，這是必然的事情，況且只是一句口號而已，江盛倒不至于不干。

        “我們是——”

        顧思語：“魅力無限。”

        江聞燁：“才智雙全。”

        兩人說完之后，視線同時看向江盛，江盛頂著眾人的視線，壓力山大，幾乎憋紅了臉道：“自求多福。”

        三人和聲：“的一家！”

        話音剛落，就迎來一片掌聲和笑聲。

        “這肯定是思語搞得！”

        “啊，厲害了，顧老師家一定不無聊，天天都有快樂的事情等著！”

        “自求多福哈哈哈，不愧是江哥，也多虧顧老師和江總能同意。”

        其他嘉賓紛紛夸贊，之后也開始想自己的口號。

        江盛這種bking都得喊口號，其他嘉賓自然也沒什么壓力，甚至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攀比，一家比一家聲音大，氣勢恢宏。

        等最后一家喊完之后，幾個嘉賓對視一眼，竟然很有默契地圍攻顧思語三人。

        “輪到你們了。”

        “剛剛只是打個樣兒，現在你們必須得收尾啊！”

        “就是，大軸還得你們來，要不然觀眾都不答應！”

        “這回一定要大點聲，有點氣勢！”

        江盛連反抗的話都說不出來，人家都把他們拱到臺上了，完全無法拒絕。

        “我們是魅力無限、才智雙全、自得其樂的一家！”

        這次江盛不僅改了詞，還喊得超大聲，臉色依然微微泛紅，只不過這次卻不是羞窘，而是過于激動，似乎想爭當最有氣勢的那一組。

        三人臉上都帶著笑意，攝像師及時地抓拍了一張，帶著濃濃的祝福感。

        這句口號，和這張合影，在播出之后，都成了經典一幕，是每次提到綜藝，都會拿出來盤點的。

        當然如果有盤點娛樂圈和諧家庭的，這段內容也必上榜。

        明明之后出現在公眾面前時，后媽和繼子還是會斗嘴，夫妻倆也還是會聯手坑江盛，甚至江盛和顧思語也合起伙來坑過江總，但是大家都認定這是個五美家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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