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妥協
楚嫣看著這個曾經被她退了婚的男子,五味雜陳,想不到到最后,是他救了她。
南宮澈見她沒有回答,正準備起身離開,楚嫣聲音急促且快道:“王爺”
“救我”
楚嫣艱難站起來,突然覺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南宮澈接過她,并且用自己的大衣包住她,把她包得嚴嚴實實的,繼而橫抱起朝馬車走去。
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女子趕了幾天的路,剛才又和那些暴徒周旋許久,身體哪里吃得消?
終是倒下了。
絮風指著跪著求饒的人問:“爺,這些人怎么處置?”
“杖斃。”南宮澈面無表情道
緊接著,一陣嗷叫聲傳出,而后,一切歸于平靜。
南宮澈把楚嫣安頓在自己的私宅里,她醒來后,已是幾天后了。
這幾天她感覺自己一只腳踏入了鬼門關,所幸,被人拉了回來,她醒來后,伺候她的婢女頓時歡喜了起來。
“快,快去告訴王爺,姑娘醒了。”
候在一旁的大夫進來替楚嫣把了脈,松了一口氣,她算是活過來了,否則他們也陪葬了。
南宮澈聽到她醒了的消息并沒有去看她,吩咐下面的人伺候好她。
經過五天的調理,她的身子已大好,臉色也恢復了紅潤,腿上和手臂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
第六日,春光明媚,她在涼亭里寫寫畫畫,不知不覺,竟寫下了“南宮澈”這三個字。
她醒來的這些天想了很多,她不知今后怎么面對他,曾經,她想盡辦法與他脫離關系,不曾想兜兜轉轉,自己又和他扯上了關系。
她想得入神,不知道背后有個黑影向她靠近,待她回過神來,那人已經坐到了她的對面,并且拿起她寫的字看著。
楚嫣急忙起身:“王爺。”
那人只是嗯了一聲,并無過多話語,隨后他把宣紙遞回給她:“字不錯。”
“多謝王爺。”
兩人陷入了沉默。
楚嫣最害怕這樣無聲的時刻,南宮澈看向她,楚嫣感覺壓迫感襲來,就連汗毛都差點豎了起來。
楚嫣決定說話緩解這樣的氣氛:“那日,多謝王爺的救命之恩。”
南宮澈身子往后一靠:“那你打算怎么謝我?”
楚嫣被問得啞口無言,他為皇族子弟,想要什么沒有,她能給他什么?
她小心翼翼道:“王爺想要什么?”
南宮澈似笑非笑看了看她,而后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楚三姑娘冰雪聰明,本王想要什么,你知道的。”
楚嫣身子一震,眸中滿是驚慌。
男人救一個女人,所求無非就兩樣,一是權,二是色。
權他有了,那么剩下的就是色了。
楚嫣自小生活在豪門貴胄,又怎么會不知道他的心思?
南宮澈不想跟她廢話,既然她裝糊涂,那便讓她裝,他起身離開之時留下了一句話:“今日本王來,是告訴你一個消息,令尊等人冬至后問斬。”
楚嫣腦袋一下子空白了,立冬問斬想著,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三姑娘什么時候想清楚本王想要什么,便派人告訴我。”
說完,他離開了。
她要耗,他便陪她耗,他有的是時間。
南宮澈走后,楚嫣也無心寫字了,如今剛入秋,離冬至還有大約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她如何找到證明爹爹清白的證據?
她一個弱女子,又有誰可以依仗?
一陣秋風掠過,楚嫣拉了拉衣襟,她尚且有瓦遮頭,爹娘和大哥還在大牢了,每逢秋日,娘的風濕病便會犯,也不知現在如何了。
她眉頭輕皺,滿臉的愁容,精致的小臉日漸消瘦起來,一連幾日,楚嫣都沒有什么胃口,再加之思慮過度,終于在第四日的時候,病倒了。
伺候她的婢女霜畫趕緊通知派人通知了南宮澈,待南宮澈到的時候,楚嫣已經燒得迷迷糊糊的,院子內的婢女皆是跪在門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南宮澈風風火火趕到:“怎么回事?”
“回王爺,楚姑娘昨日還好好的,今日不知怎么的,就病了。”
“拉出去杖責三十。”
伺候楚嫣的婢女容畫臉色都變了,連忙求饒:“王爺饒命。”
南宮澈問向一旁的婢女:“吃過藥了嗎?”
“回王爺,奴婢喂了一碗,可是大半碗流出來了。”
南宮澈看著躺在床榻上毫無生氣的楚嫣,怒氣和無奈并存。
他扶起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而后接過婢女手中的藥,他舀了一勺放在楚嫣的唇邊,小姑娘似是跟他作對一般,怎么都不肯張嘴。
南宮澈怒氣瞬間起來了:“楚嫣,你再不張嘴本王把你扔出外面,不管你了。”
小姑娘依舊沒有半點反應,南宮澈又道:“你再不張口,本王便提前把你爹娘,還有你大哥都斬了。”
楚嫣聽到這句話,終于有點反應了,她微微張口:“不要”
南宮澈趁機喂了幾口,楚嫣便又不肯喝了,她的身子如火一般燙,臉頰和耳朵都是通紅的,不喝藥,就算是神仙也難救她。
南宮澈自己喝了一口藥,而后唇瓣附上她的唇,以此方法渡給她,如此,大半碗總算下肚,放下碗的那一刻,南宮澈松了一口氣。
那柔軟的唇瓣讓他生出了一絲眷戀,南宮澈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一下。
她的唇很軟很軟……
吃過藥后,他吩咐婢女打來一盤熱水,再兌些白酒擦身子,婢女在屋內忙活著,他在門外等著,楚嫣燒得迷迷糊糊的,婢女給她擦身子時,她似有似無哼唧著。
她的聲音本就甜膩,這一聲聲的哼唧聲,南宮澈覺得渾身燥熱,就連呼吸也急促起來。
屋內的婢女給楚嫣擦著身子,她們暗暗嘆,這楚三姑娘這皮膚可真好,如凝脂一般。
怪不得一向不近女色,清心寡欲的王爺把她留在身邊。
終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待婢女替楚嫣擦好身子,南宮澈已經從凈房出來,那股子燥熱一直揮之不去,他泡了個冷水澡才把那股子邪火壓了下去。
他看著床榻的罪魁禍首若有所思,折騰了這么久,夜已深,南宮澈看向窗外,月上柳梢頭,他突然有種時光靜好的感覺。
下一刻,他暗暗想:“真是見鬼了。”
終日至深朝堂的爾虞我詐中,哪里時光靜好了?他自嘲似的笑了笑,又看向床榻上的小姑娘。
該走了,還有一大堆公務等著他處理,就在他轉身之際,楚嫣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口中呢喃著:“爹……娘……哥哥……”
南宮澈看著這嫣紅的臉頰,憐惜而生,欲扳開她的手瞬間停下,他在她的側邊躺下,二人同榻而眠
小姑娘整夜整夜都不安份,還一直往他懷中挪,直到后半夜,她找到了一個溫暖又舒適的位置,就消停了。
發高熱的人,慣怕冷的。
南宮澈一夜未眠。
天微亮,楚嫣餓醒了,她昨日一粒米都未進,高熱退了下去,自然就餓了。
她睜開眼睛一張英俊的臉頰出現在自己眼前,她頓時慌了神,更要命的是,自己居然窩在那人的懷里,他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腰上。
楚嫣硬生生忍住了沒有叫出聲,她穩定了下自己的心緒,再看了看自己和他的衣衫,皆是整齊的,暗暗松了一口氣,她慢慢拿開他的手臂。
她拉著他的袖子,欲把他的手抬起來,不知怎的,無論她怎么用力,他的手臂似是黏在了自己腰間,怎么也抬不起來。
且她發現,自己每用力一分,自己的身體就靠近他一點,她頓時明白,原來,他醒了。
得知這個答案,她的身子頓時僵住了,紅暈再度布滿臉頰,南宮澈慵懶的聲音響起:“想去哪里?”
“天亮了該起來了”
他大手扣上她的腰用力一帶,瞬間把她帶到了自己身前。
楚嫣嚇得大驚失色,欲掙扎開,她越掙扎,他手臂收得越緊,楚嫣知道,他不容許自己一絲一毫的反抗。
他慵懶而充滿的磁性的聲音響起:“三姑娘可想清楚了?本王想要什么?”
楚嫣起初不明白,而后才想起他那天臨走時說的話,頓時五雷轟頂,楚嫣知道,他這是在逼她。
南宮澈看她的神情一陣不悅,而后放開她起身邊穿衣服邊道:“看來三姑娘還沒有想好。”
“本王有時間等,你慢慢想。”
那男人明里暗里說的,無非就是要她識時務,做他的外室,楚嫣又怎會不懂?
她眼里的霧氣騰騰升起,終究,淚水一點點落下。
外室這兩個字,她從前沒有想過,如今更是不敢想,她曾為工部尚書的千金,自小學習四書五經,謹遵禮法,倘若她給人當了外室,爹娘會被自己氣死。
楚嫣越想越委屈,眼淚簌簌落下,都說美人落淚格外惹人憐愛,南宮澈無動于衷。
他對她的眼淚視而不見,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也知道什么事情可以把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壓垮。
他就是要她臣服他。
南宮澈轉動著手中的扳指,看著她道:“有些事,本王不想說第三遍。”
說完拂袖而去。
他說得沒錯,她可以等,牢里的人可以等嗎?
自己已經掉入塵埃,還端著什么,他好歹是權傾朝野的靖王,倘若自己識時務,還能從他那里想到辦法。
自己的清白和爹娘的命,她選擇后者。
楚嫣瞬間清醒,連同這次,他已經給過兩次機會自己了,倘若這一次她失去了……
“王爺……”她終于是叫住了他。
南宮澈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向她,楚嫣緩步朝他走了過去道:“王爺,我有話跟你說,可否借一步說話?”
南宮澈點了點頭,楚嫣把他引到屋內這才悠悠開口:“王爺,我想見見我爹娘,可以嗎?”
南宮澈坐了下來,他邊轉動著手中的扳指邊看著小姑娘一開一合的唇齒,
“三姑娘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南宮澈提醒道:“你如今是被押送邊疆的路上的囚犯,眼下的情況,你覺得合適見嗎?”
楚嫣知道目前的情況,倘若他肯幫自己,自是可以的,堂堂靖王往牢里送個人,談何難?
可是他不肯。
楚嫣退而求其次道:“那王爺,我娘一到秋季風濕病便會犯,可否請王爺派人去看看”
南宮澈一步一步靠近她,指尖劃過她的臉頰,“楚嫣,你在跟本王談條件?”
小姑娘移開了視線,低聲道:“不敢。”
南宮澈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你沒有和本王談判的資本,懂嗎?”
“楚三姑娘現在還拎不清嗎?”
楚嫣盈盈的眼眶又涌起了層層水霧,南宮澈向來不強迫人,見她這般,他松開了她轉身離開。
楚嫣咬了咬牙,她三步并作兩步從他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她終究是妥協了。
“王爺,別走。”聲音里帶著哽咽,更帶著一股子的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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