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回京
五日后
一路舟車勞頓,終于回到了京城,南宮澈把楚嫣送回了梨苑便進宮了。
經過這兩趟的奔波,楚嫣整個人瘦了一圈,她這兩天一直臥床歇息,在第三天的傍晚時分,南宮澈終于來了梨苑。
楚嫣歇息了兩天,精神總算好些了,她見南宮澈來了,便起身替他寬了身上的披風,待他坐下后,楚嫣給他倒了一杯茶,“王爺,喝口茶暖暖身子。”
眼下雖然是初秋,可是入了夜后也寒涼,南宮澈接過杯盞一飲而盡,繼而一言不發坐在那里看書卷,楚嫣發現了他不對勁,從回京的路上他就不對勁了。
楚嫣思來想去,也沒有想出來個所以然來,她自認為最近都沒有惹他生氣才對啊,他這是生的哪門子氣?
楚嫣討好般貼近他:“王爺,看什么書呢?”
南宮澈看了小姑娘一眼,放下了書卷,朝門口的絮風喊道:“帶進來。”
“是,爺。”
絮風帶了個人進來,楚嫣一看,當即彈了起來:“杜若。”
杜若飛快撲向楚嫣,眼淚止不住傾瀉出來:“姑娘,我終于找到你了。”
主仆二人抱頭痛哭。
那日,楚嫣和杜若都被流放邊疆,那些官兵對杜若下手,在拉扯過程中,杜若跌落了山崖,山崖下是一片水域,杜若懂水性,楚嫣知道她應該性命無憂。
“姑娘,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
楚嫣摸著杜若的頭安慰道:“傻姑娘,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杜若邊哭邊點了點頭,她看向了南宮澈對楚嫣道:”姑娘,是王爺救了我。”
楚嫣點了點頭,杜若繼續道:“那日,奴婢掉下懸崖后,被山賊擄了回去,奴婢想方設法逃跑,所幸王爺及時趕到,奴婢這才得以和你見面。”
楚嫣放開了杜若,朝南宮澈走了過去:“王爺,謝謝你救了杜若。”
南宮澈依舊淡淡應了一聲,而后沒多久,他便離開了梨苑。
主仆二人再次重逢,杜若拉過楚嫣的手,千言萬語匯集成一句話:“姑娘”眼淚還是忍不住撲簌落下。
杜若看到楚嫣的那一刻,就已經知道了她目前的處境,堂堂尚書府的千金,自小被捧在手心長大,不曾想竟淪為皇宮貴胄的外室。
這讓她如何能接受,楚嫣替她擦拭著眼中的淚水:“傻丫頭,不哭。”
杜若還是忍不住抽泣起來:“姑娘你受苦了。”
“事已至此,我們別說這個了。”
“嗯。”
杜若這個時候,才想起有件正事要跟楚嫣說,“姑娘,我看見二公子了。”
“二哥?你在哪里看見的他?”
“王爺接我回來的路上,二公子身穿鎧甲,還帶著十幾萬的大軍出城了。”
楚嫣越聽越糊涂,二哥不是在大牢關著嗎?”
“具體的奴婢也不太清楚,奴婢只聽見大街上的人議論,說是二公子此次出征乃是戴罪立功。”
楚嫣當即懂了,幾日前,她從楊洲回來的路上,便聽聞街上的人議論,說是東蠻國的人要打過來,南詔的百姓人心惶惶。
楚嫣在深閨中便知,哥哥這些年征戰沙場,對抗的正是東蠻人,也有謠言傳出,南宮澈的常勝將軍楚皓入獄,東蠻國的人這才如此囂張,攻打到了南詔國的邊境。
國之動蕩,首當其沖考慮的當然是國家的安危,其次才是國內的事,縱使楚家犯了滔天的大罪,為今之計,也只有楚皓能遏制住東蠻國的狼子野心。
攝政王南宮澈提議,讓楚皓帶兵對戰東蠻國,眾大臣起初是反對的,可是他們并沒有更好的辦法,于是便同意了。
一來,楚皓確實的帶兵打仗的奇才,戰無不勝,二來,他和東蠻國交戰多年,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東蠻人的作戰的習慣,正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三來,楚皓為叛臣之子,倘若死在沙場上,便也不會有人覺得可惜,倘若僥幸擊退了東蠻人,那成果無疑是皆大歡喜的,拍楚皓出征,怎么算都是雙贏的局面,于是便同意了他戴罪立功。
或許有人會擔心他反戈東蠻人,可是他們也知道,楚皓是出了名的孝子,他的父親母親還在大牢里,他不敢反戈。
攝政王南宮澈提出讓楚皓出征對抗東蠻人,朝堂上的有心的人也在暗自揣測,他此舉是為國家考慮,還是帶著某些私心?
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傳聞,楚家三娘在流放邊疆的路上逃脫了,被他們這位攝政王金屋藏嬌了,皇上下令讓他抓捕楚三娘,一個月過去了,還無音信,這不像是南宮澈的作風。
畢竟和他同朝為官多年,他辦事向來雷厲風行,就連暗藏在南詔的東蠻細作,僅憑著一點的線索,他不出三日便搗毀了他們的老巢,楚三娘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怎的這一個月過去了,仍舊沒有她的消息。
只有一種可能,他不想讓她出現在眾人面前。
想要在朝堂上混得如魚得水,必定要懂得審時度勢,還需要消息靈通,倘若這一切的猜測是真的,那楚家或許有救了。
他們這位攝政王,若想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那這天下早就是他的了,如果他想救一個楚家,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了,就看他想不想了。
楚嫣和杜若二人說了很久的話,直到楚嫣乏了,這才結束了話題,楚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后半夜才睡著。
一連三日,南宮澈都沒有來梨苑,直到第四日的傍晚,他才踏入梨苑,楚嫣見他來了,連忙起身迎了上去,接過他手中的披風,他坐下后,楚嫣給他盛了一碗雞湯。
楚嫣知道,哥哥能戴罪出征,定是他在背后推波助瀾,如果此次哥哥能凱旋歸來,楚家或許能有一線生機。
可是明顯,這男人并不想理她,他喝完湯后,便坐在案桌上看起了書卷。
楚嫣靠近她,從他的腋下鉆進了他的懷里,坐在了他的腿上,嬌聲嬌氣道:“王爺,看的什么書呢?”
南宮澈看著小姑娘一副討好的樣子,屬于她的芳香涌進他的鼻息,他喉結滾動著,她隨時有惹火他的本事。
他抬手捏了捏那白皙小巧的耳垂道:“知道錯了?”
楚嫣被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問懵了,她腦瓜子快速轉動回想近幾天,并沒有惹他生氣啊?
南宮澈看小姑娘懵懂的神情,“還不知道錯哪?嗯?”
“我何錯之有?”
“都離開本王跑去楊州了,還說沒有?”
“翅膀長硬了?嗯?”
楚嫣這才明白,原來他介意的是這回事,眼下爹娘的事還得靠他,她不能惹他生氣了,于是道:“我聽說,是王爺下令抄了楚家,我一氣之下,就走了。”
“但王爺抄楚家也是奉旨行事,是我沒有考慮周全。”
“嗯還有呢?”
“我不該和王爺發脾氣。”
南宮澈似是很滿意她的解釋,大手攬上她的纖腰,讓她更貼近自己,他的頭伏在她的頸窩處,嗅著小姑娘身上的芳香:“那以后,還敢逃走嗎?”
“不了”
楚嫣發現,自己說起謊話來,是越來越順溜了。
“好。倘若下次再離開,可不是這樣的了。”
楚嫣用力點了點頭:“二哥的事,多謝王爺。”楚嫣雙手挽上他的頸脖,在他的耳邊低聲細語道。
南宮澈對于楚嫣這一套很是受用,他的大手邊撫摸她的耳垂邊道:“那阿嫣打算怎么謝本王?”
“我王爺想要什么?”
南宮澈的聲音變得嘶啞起來,聲音里透出滿滿的情-欲道:“阿嫣知道的,不是嗎?”
楚嫣和相處的這些日子,怎會不知?
楚嫣的柔軟覆上他的唇瓣,一路向下,南宮澈化被動為主動,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放開了她。
楚嫣臉頰已經紅透。
南宮澈把她放至床榻上,欺身而上。
事畢,小姑娘已經累得不想動了,男人只好抱著她去洗漱。
翌日,楚嫣倒是醒得比往常早了一些,他本以為南宮澈已經走了,不曾想人還在她旁邊躺著。
她小心翼翼起身,身上一陣酸痛,她眉頭緊蹙。
南宮澈把她攬進懷里,寵溺摸著她的發頂道:“怎么了?”
“沒什么,我想起床了。”
楚嫣當然不會跟他說是什么原因了,不然這男人鐵定又叫她上藥了。
南宮澈看了看她身上的青紫,“怎么又成這樣了?”他回想著,明明很輕了啊。
“乖乖上藥,聽話。”南宮澈用不容拒絕的口氣跟她說。
楚嫣眠了眠嘴,她真的很不喜歡上藥,擦上藥那一刻的火辣,她真的一言難盡,可是看著男人那不容拒絕的神情,她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好吧。”
南宮澈放開了她,她起身去屏風后面上藥,這次她喚來了杜若幫她,杜若看著自家姑娘白皙的皮膚上片片紅紫,一陣心疼。
“姑娘,這得多久才能消?”
楚嫣沒有回話,這些,她得受著。
她暗自安慰自己,待他娶妻的時候,他應該會放自己走,他娶的人必定是南詔國最尊貴的女子,作為攝政王妃,她怎么可能容許他有外室存在。
想到這里,楚嫣的心一陣苦澀,曾經被爹娘捧在手心的姑娘養大的姑娘,如今淪為外室。
她整理了下情緒,走出屏風。
這個時候南宮澈已經洗漱完畢了,他雙眸深邃,刀削般的俊臉,舉手投足間流露出渾然天成的帝王霸氣,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的威風。
“本王今日休沐,帶你出去走走。”
“嗯。”
南宮澈讓人給楚嫣帶上維帽和面紗,待一切準備好,他牽著她的手往外走去,掌心傳出溫熱的氣息,楚嫣一愣,她竟然有點貪戀他掌心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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