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心疼
翌日清晨,南宮澈一行人已啟程回南詔,經(jīng)過一個月的舟車勞頓,他們終于回到了南詔。
回到京城,南宮澈把楚嫣送回了梨苑,而后把楚家管家的兒子王謙也安頓好,他是楚家一案的人證,不能有絲毫的損失。
大理寺卿蘇翰聽說南宮澈回來了,便馬不停蹄去了攝政王府找他,南宮澈前腳剛踏進王府的門,蘇翰便尋來了。
蘇翰輕車熟路來到了南宮澈的書房,“澈,就知道你在這里!
南宮澈抬眸:“你消息倒是靈通,本王前腳剛回到京城,你便尋上門了!
蘇翰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自然的,蘇家的眼線遍布整個南詔,你又不是不知道!
蘇翰拿起案桌上的葡萄吃了起來:“這次攜佳人出游,感覺如何?”
“我這是去辦事!
“是是去辦事。”蘇翰也不繼續(xù)和他辯,他說什么便是什么。
“事辦得如何了?”蘇翰問道
“楚家一案另有隱情,已經(jīng)找到人證了,待過些時日,本王要把他們連根拔起!
“還是大皇子的人干的?”
“沒錯!
“楚家和他們無冤無仇,他們怎么把手伸到楚家了?”
“別忘了他們是什么人,為了達目的不擇手段!
蘇翰道:“也是。”
按照南詔君王繼位規(guī)則,太上皇退位后,本是他的長子南宮希明繼承大統(tǒng),他自小身體孱弱,且為人生性狠厲,太上皇覺得他不堪重任,因此讓他的小兒子南宮璽繼位。
南宮璽繼位之時年僅十歲,可是卻睿智超群,悟性極高,最重要的是,南宮璽的生母薛妃生性醇厚,且母家只是一個小家族之女。
這能更好制衡朝堂,穩(wěn)固江山,而南宮希明的生母為皇后,她的身后是一個龐大的家族,在朝堂之上更是占據(jù)了半邊天,倘若讓他再登帝位,屆時這江山不知是姓南詔還是姓張。
可是南宮澈璽還年幼,因此太上皇讓南宮澈為攝政王監(jiān)國,這于南宮澈來說是莫大的信任和榮耀,實則也是太上皇的權(quán)衡之術(shù)。
倘若在南宮澈監(jiān)國期間,南詔出現(xiàn)了意外,他便會成眾矢之的,因此他賭南宮澈會幫南宮璽。
南宮澈道:“本王在北晉這段時間,京城可有發(fā)生什么事?”
“確實有一件奇怪的事情。”
“最近這段時間京兆府收到不少百姓的伸冤,他們的家人外出做活,好幾天都沒有回家了,更有甚者十天半個月都沒有回!
“失蹤的人大多都是男子,且年齡大概在三十左右!
“一共有多少人?”
“目前收到三十多戶人家的報案!
“這些男子都是有一定的勞動力的,而鑄兵器需要大量的勞工,本王懷疑這些失蹤的男子和私鑄兵器有關(guān)。”
蘇翰道:“很有可能!
南宮澈指尖輕敲案桌:“這些人所居何處?”
“大多數(shù)在城西周邊的鎮(zhèn)上!
南宮澈轉(zhuǎn)身看向身后墻壁上的地圖,指尖指著城西的地方道:“城西。”
“城西的古溪鎮(zhèn)有個大壩,水源豐富,且離古溪鎮(zhèn)不遠的地方有一個鬼村,那里鮮少會有人去,這倒是練兵器的好地方”南宮澈道
蘇翰道:“鬼村?這倒是新鮮了!
此時,一段敲門聲響起,“阿澈!
南宮澈起身開門:“母親。”
“回來怎么也不說一聲?”
南宮澈的母親程氏知道他前段時間去了北晉,這好不容易等他回來,南宮澈卻一直忙于公務(wù),母子倆將近兩個多月未見了。
“母親,是兒子疏忽,讓你擔心了!
“無礙,你平安歸來就好!
“阿翰也在啊。”
“伯母!
蘇翰和南宮澈自小是玩伴,以前沒少來,因此和程氏也很熟悉。
程氏把手中的雞湯放下,并盛了兩碗,南宮澈和蘇翰一人一碗,而后,她說道:“你們方才說的鬼村,是城西一帶那個嗎?”
“是的,母親知道?”
程氏點了點頭,南宮澈道:“母親可否說說!
“城西的鬼村二十年前不叫鬼村,叫萬靈村,那里是一個占卜村,村里的男女老少都會占卜,并且奇靈無比!
“這村上的人是一夜之間來到這里的,沒有人知道這些人從哪里來,他們以占卜為生,且樂善好施,他們的占卜術(shù)很靈,還因此為這周邊的村莊躲過幾次大劫,當?shù)氐娜藢λ麄兒苁蔷粗!?
“也正是他們的樂善好施,萬靈村名字越盛,找他們占卜的人更多,這時候有些人就起了歹心,想學他們的占卜之術(shù),可是這占卜之術(shù)向來不外傳,因此拒絕了他們的要求!
“后來,在一個夜黑風高的的夜晚,萬靈村的這些人被人屠殺,手法及其殘忍,他們的頭顱被割下,四肢也卸了,萬靈村從此成了一個荒村!
“自從萬靈村的人死后,曾經(jīng)讓他們占卜過的人陸續(xù)死了,從此,民間便流傳了一段詭異的傳聞,說是萬靈村的人留下的詛咒。”
“凡是進入萬靈村的人,從來沒有活著出來,因此,萬靈村無人敢去,后來,人們便叫它鬼村!
蘇翰和南宮澈聽聞程氏說的,無不震撼,原來還有這么一段隱事。
蘇翰道:“這些占卜的人是誰殺的,當時沒有人報官嗎?畢竟這是幾十條人命。”
“有傳言說是他們師門的人殺的!
“不可能!蹦蠈m澈道
“倘若是他們師門的人殺的,那此前找他們占卜的為何都死了?
“本王懷疑,這些人定是萬靈村僥幸活下來人所為,目的是報復(fù)!
“也對!
“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他不會無故殺人!碧K翰道。
“母親,這些民間的事情你怎么會知道?”
“此事說來話長,日后再跟你們細說!
“也好!
南宮澈繼續(xù)道:“這個二十年前舊案我們暫且不說,如今這鬼村無人敢去,這恰好成了私鑄兵器最隱秘的地方!
“沒錯,他們可真是會選地方。”
“現(xiàn)在暫且還不能下定論,一切待找到是實證再說!
南宮澈看了一眼天色,“明日我們?nèi)ヒ惶巳f靈村!
“好!
蘇翰走后,程氏拉著兒子南宮澈聊了家長里短,南宮澈也知道,自從父親走后,母親鮮少出門,終日在這府中,不是念佛抄經(jīng)就是一人獨坐,這些年他忙于公務(wù)也很少能陪她,于是他很有耐心陪她聊著。
“阿澈,近來民間流傳著一些關(guān)于你的事,母親問你,是否是真的?”
南宮澈對這些也有耳聞,但他不予理會,可是如今母親問起,他不得不給個說法,南宮澈沉思了下:“母親,我答應(yīng)您,明年就成婚!
“其他是事情莫問,好嗎?”
程氏聽出了兒子的言外之意,倘若這事是莫須有的,他定會否認,他沒有否認,說明這事八成是真的。
況且,兒子向來進出有度,她不應(yīng)該過多追問,他畢竟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子,有個佳人在身邊伺候也是極好的,總比此前他不近女色的好,如此想來,她的心也安了。
這些境況,母子兩人心照不宣。
他還答應(yīng)明年會成婚,這對于程氏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想起從前,自己無論怎么催,他都是無動于衷,現(xiàn)如今竟然主動提成婚一事,待他成婚了,她心頭的大事便已了。
程氏很好奇,到底是誰改變了他。
她問道:“明年成婚,人選有了嗎?是哪家姑娘?”
“屆時你就知道了!
南宮澈之所以會答應(yīng)成婚,是因為他知道母親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她最希望看到自己成婚,便圓了她這個心愿,左右不過是家里多個女人,于他,并無區(qū)別。
“好,母親等著這一天!
程氏對自己的兒子是了解的,但凡他說過的話不會食言。
待程氏走后,南宮澈又看了看天色,回了自己的寢殿。
他泡了個澡出來,便坐在案桌旁處理公務(wù),夜半,下起了大雨,緊接著,電閃雷鳴,雷聲震耳欲聾。
南宮澈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快速放下筆墨,披上大麾朝門外走去,絮風問:“王爺,去哪里?”
“梨苑。”
他這做法不明而喻,絮風心里暗暗想,自家王爺何時學會憐香惜玉了?
南宮澈已經(jīng)上了馬車,他顧不得多想也跟著出去了。
在閣樓的程氏看著遠去的馬車,心里暗想:“到底是入心了。”
她眉頭緊皺沉思著,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讓他這個清心寡欲的兒子這般牽掛?
她這個兒子她是了解的,倘若他真的喜歡一樣東西,會不擇手段得到,倘若不喜,硬塞給他也沒用。
既然他有喜歡的人,大可光明正大納入府中,何需藏在外面?
除非,那姑娘的身份有異,又或者說,那姑娘的身份暫時還不宜出現(xiàn)在人前,她又想起此前的民間傳言,說他納了楚三姑娘為外室。
楚家因為謀逆被抄家,楚三姑娘為叛臣之女,自然不宜露于人前,這樣分析,一切都說得通了。
程氏長長嘆了一聲,對身邊的嬤嬤道:“你說,楚家為謀逆的叛臣,他怎么就偏偏喜歡那楚家那姑娘呢?”
“這天下的女子就沒有一個能入得了他的眼的?”
嬤嬤邊扶著程氏進屋邊道:“夫人要老奴說,這是好事,至少王爺肯解接觸女子了,這日后的事情,日后再想辦法解決!
程氏沉吟道:“只能這樣了。”
南宮澈來到梨苑的時候,小姑娘裹著被子蹲在墻角,身上一直哆嗦著,杜若在旁邊陪著,南宮澈小心翼翼蹲下來哄道:“阿嫣,地上冷,我們?nèi)ニ。?
楚嫣還是不理他,雙手更是裹緊了被子,南宮澈坐在她的旁邊,一只手伸向她的香肩處,讓她靠向自己,另一只手牽著她的手:“阿嫣,別怕,我在!
楚嫣哆嗦的身子慢慢停了下來,她分一半被子給南宮澈蓋上,南宮澈順勢撫上她的后背,“沒事了!
楚嫣的頭伏在他的胸膛,南宮澈見她安靜了下來,便把她抱到了床榻上,楚嫣緊緊抱著他,直到后半夜,雷聲停了,楚嫣這才慢慢放松了下來,沒一會便睡著了。
南宮澈替楚嫣蓋好被子便把杜若喚到了跟前,“她怎么會這么怕打雷?”
杜若恭敬回話:“奴婢聽夫人提過一些,她自幼嬰之時就這樣,每到雷雨天就會整夜整夜哭,要奶娘抱著才不哭,夫人說這和她出生之時有關(guān),因為她是出生那晚恰好是雷雨天!
“嗯,你先下去吧。”南宮澈道
南宮澈看了一眼熟睡的小姑娘,眼里多了一絲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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