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善良
“臥槽,怎么就摸上手了?”
馬碩明吞了口口水,看著場上正在握手的陳翊與維元若香,一張俊秀的臉上滿是驚詫。
他們所處的位置雖然不算靠后,但也聽不到陳翊剛剛說的話,一時間還沒能掌握具體的情況。
“什么叫摸?”李懷信搖了搖頭,笑道:“只是比賽雙方友好握手而已。”
這時,前排同學也將最新的情況傳了過來,當明白陳翊是主動認輸之后,馬碩明欽佩道:“不愧是我們三零九撩妹團的人,這一招實在是高!”
他在說話的時候雖然已經故意壓低了聲音,但坐在前排的舒窈幾人還是聽到了馬碩明的話。
舒窈恬淡的笑了笑并沒有接茬,鄭小婉則直接轉頭,如火的美眸滿是怒色。
馬碩明意識到問題,急忙縮了縮腦袋,眼觀鼻鼻觀心的立即直起了身子。
……
看臺角落。
校長徐國緩緩的點了點頭,對身邊滿臉欣慰的于濟道道:“這小家伙不錯。”
“都主動認輸了,還談什么不錯,簡直是給我丟臉!”于濟道佯怒道。
“行了,在我面前還裝什么裝,你嘴角都快揚到耳根了。”許國笑罵一聲道。
于濟道點了點頭,露出一張笑臉道:“我剛一直在想這小子會不會得過且過,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陳翊開出的人參湯與枳實薤白桂枝湯相比,實際上都適用與那個莫須有患者的胸痹,不過枳實薤白桂枝湯在組合上面勝出人參湯很多。
即便是陳翊也為患者開出枳實薤白桂枝湯,以他的能力未必能在藥材的增減上比維元若香用的更為恰當。
島國古方派也發展了近千年,有這樣的沉淀,維元若香的基礎可想而知。
要是換做以前富山大以前的水平,依照陳翊的能力想要獲勝也未必就是一件難事,但他偏偏遇到了一個維元若香這樣強悍的對手。
于濟道清楚,之前的平局的答案未必沒有方同化的袒護在內,但他還是覺得讓陳翊輸上一場更為恰當。
玉不琢不成器,陳翊的能力毋庸置疑,可讓他見識一些比他更為年輕的后起之秀,不算是一件壞事。
“不過接下來你還是要注意安慰的方法,不要挫了年輕人的銳氣。”許國接著說道。
事實上陳翊認輸這件事在很多人眼中都不會覺得有什么問題,甚至極多數人還會覺得對陳翊來說是一件好事。
可對于一個中醫來說,最主要的就是自信。
認識到自己和別人的差距固然重要,但對自己開出的方劑不自信,畏首畏尾,反而會落了下乘。若是因此鉆入牛角尖,那么這個人也就廢了。
況且這樣的例子也并不是沒有過。
于濟道鄭重的點了點頭道:“我會和他談談的。”
……
方同化看著與維元若香握完手的陳翊,老懷大慰。
他曾經詢問過自己為何如此看重陳翊,難道僅僅只是因為陳翊醫術好,懂得伏羲神針嗎?
這一刻方同化才明白,眼前的男孩有著一顆赤子之心!
齊教授愛人、醫院幼兒、對待醫術的態度,一切的一切都說明陳翊在做人做事上有著自己的想法。
善良。
這個詞在當下爾虞我詐的社會似乎已經很少有人提及,但方同化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陳翊身上這難有的特質。
看到陳翊退了下去,方同化立即宣布道:“既然醫科大的陳翊同學主動認輸,那么這場比試獲勝的一方就是富山大的維元若香同學。”
“我們呢?”
金終民立即出聲道:“要是不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結果,那么我們將拒絕參加針灸比試。”
眼前的事情倒也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之前他提議光圓大勝出,是因為富山大與醫科大并列。現在有一方主動認輸,那么之前的結果肯定不行了。
“你們想怎么樣?”方同化也懶得與對方計較,一臉笑意的主動問道。
“既然是因為病例的問題才出現的失誤,那我們當然也不能說富山大的同學方法不對。”
金終民思索一會,回答道:“現在醫科大的同學主動認輸,那么就由我們與富山大并列,成為平局吧!”
富山大帶隊的那位慈祥老師忍無可忍,一臉慍怒的出聲道:“你們的學生誤診,還想與我們并列?”
“我已經說過,是因為評委組寫出的病例有問題,所以才出現了這樣的問題。”金終民立即回應。
富山大兩位擔任評委的老師頓時也加入了爭論圈,與金終民爭執了起來。
方同化樂見其成,后退了一步,將場地留給了富山大與光圓大的師生,在一邊看起了熱鬧。
交流活動舉辦了這么多界,似乎還是第一次發生這種荒誕的事情。
等到有工作人員在方同化的耳邊說了些什么,方同化這才極不情愿的站出去道:“大家都靜一靜。”
看到眾人都停了下來,方同化這才出聲道:“這只是我們的交流活動,所以我們也沒必要分出勝負。既然大家對結果存疑,那么我們就暫且不宣布優勝的一方,下午還有一場針灸比試,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沒有給富山大抗議的機會,自知理虧的光圓大立即接受了方同化的建議,帶隊離開了體育館,歡送他們的則是醫科大學生集體的噓聲。
方同化又與富山大的師生交談了一陣,上午的比試就在這樣的氛圍中落下了帷幕。
……
“于校長,你找我?”陳翊敲門走進辦公室,出聲問道。
正在給一盆君子蘭澆水的于濟道放下水壺,示意陳翊坐下后道:“比試輸了?”
“對。”
陳翊抿了抿嘴,回答道:“富山大學開出的藥方比我的更適合,所以我就認輸了。”
“心里是不是有些不服氣?”于濟道問道。
“沒有。”陳翊搖頭。
對方的能力比他要強,陳翊并沒有什么不服氣的地方。但要說心里沒有一點疙瘩,那也是不可能的。
他十六歲就開始逐漸替患者施治,別說同齡人,就算一些年長他很多的人在藥理上也不如他來的精通。如果維元若香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太,那他倒是還容易接受一些,可對方偏偏和他是同齡人。
“輸給她不丟人。”
于濟道笑了笑道:“維元若香是島國古方派傳人,在方劑上的掌握應該比我還要精深。那個叫許繼昌的人雖然實力差了一些,但來頭也不小,《東醫寶鑒》就是他家先祖編撰的。”
“古方派?《東醫寶鑒》。”陳翊皺眉。
“你以前應該沒有關注過島國的漢醫與高麗的韓醫吧。”于濟道問道。
“沒有。”陳翊搖頭。
這兩方只能算中醫的支脈,哪有放著大道不走,跑去關注這些的?倒是一些這兩國整理出的醫書,他略有涉獵。
“萬病一毒說,就是漢醫古方派提出的。”
于濟道回答道:“而且韓醫也結合了一些東南亞其他國家的傳統醫術,算是有可取之處。”
陳翊點頭,沉吟不語。
“你靜心在云崗堂學習,未必不能超過他們,云崗堂在方劑上不輸于他們任何一家。”于濟道鼓勵道。
“于校長,我能不能問您件事?”陳翊出聲。
于濟道皺眉道:“什么事?”
他和陳翊接觸的時間也不算短,聽到陳翊的語氣,于濟道就知道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
陳翊立即問道:“我師父云修身的手臂到底怎么回事,還有,為什么云崗堂不出診了?”
還有閑心打聽這些,看來自己是多慮了。
于濟道沉默了幾秒,揮手道:“這些你去問你師父吧!趕緊滾蛋,我要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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