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多嘗點甜
薄心田走出教室,看到外面等待的花月時,有些吃驚。
她掃了一圈四周:“我哥沒來?”
花月看著后面跟出來的男老師,笑了下:“他去買奶茶了,叫咱們等一下。”
“我又不喜歡喝。”薄心田小聲嘀咕。
“薄心田,我能跟你談談嗎?”花月小聲說。
薄心田怔了下,沒多說什么,指了指教室:“進去吧。”
整個教室,只有她一個學生。
薄宴為了她,花了大價錢請了專屬的私教。
教室門被關上,里面很安靜,外面的聲音也透不進來。
花月有些為難,她從沒做過這種事,也不確定自己猜的對不對。
“想說什么?”薄心田撇了撇嘴。
花月看著她手背上殘留的一點紅痕,輕聲問:“你們繪畫課,老師還幫忙擦手背上的顏料嗎?”
她是真的疑問,畢竟,她沒學過畫畫。
不太清楚,是不是學藝術的,與她們這些普通人,有些行為上的區別。
薄心田僵了下,整個人突然像帶了刺一樣:“你看到了?”
像是想起什么,她有些緊張:“我哥也看到了?”
花月搖搖頭:“他沒看到。”
她的心,開始沉下去。
薄心田的態度,算是承認了。
這一年的11月,她以為,命運發生了改變,可是,好像什么又都未變。
薄心田松了口氣:“你不要告訴他。”
花月抿了下唇:“你不要讓他擔心,好嗎?”
“你少管。”薄心田倨傲地說,“別以為我同意你們兩個在一起,你就可以端起嫂子的架子管我。”
“薄心田,”花月盯著她的眼睛,“你難道沒發現,他有女朋友嗎?”
早上在前臺的時候,那個小姐姐就笑瞇瞇地跟她說,薄宴為薄心田找的是他們這里最有才華的私教老師,女朋友家又有錢。
順帶著夸薄宴很疼妹妹。
薄心田突然漲紅了臉:“他說他會分手。”
花月想打人。
想弄死她。
明明已經有這么好的條件,前面已經是條光明大道。
為什么,偏偏要往黑暗里走。
前世那個短短二十二年,一心活在妹妹身上的薄宴,似乎又出現在眼前。
花月很難過:“他比你大了好多。”
至少得有八九歲的樣子。
薄心田嗤了下,不以為然:“這個算什么?我哥不也比你大?”
花月發誓,她長這么大,從沒遇到如此難溝通的人。
“那你等他分手了,再說,好嗎?”她喉嚨很干澀。
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只是覺得命運在按照既定的步子,向前走。
苦難并沒有打算放過薄宴。
薄心田臉上都是譏諷,她生來高傲,被困苦的生活打磨的有些自負。
她看著花月一臉天真的樣子:“我真是討厭你這副想要拯救天下蒼生的樣子。”
“你要是不聽,我就告訴你哥。”花月不理會她的嘲諷。
她要保護薄宴。
所有的關鍵,都是薄心田身上。
薄心田咬著唇,看了花月一會,到底還是怵她哥,遲疑了兩下:“行吧。”
-
薄宴拿著兩杯奶茶上來,見到兩個姑娘和平地坐在一起,有些驚訝。
“你們倆,到是難得沒吵架。”
花月別扭地轉過臉。
別說吵架、打架,她什么都干不過薄心田。
她甚至懷疑,薄宴把薄心田教得那么厲害,是不是故意在針對她。
薄心田撇撇嘴,用口型說:“蠢死了。”
薄宴嘖了聲:“薄心田,把你小嫂嫂惹生氣了,哥哥能有好日子過?”
“”
花月很不滿:“你別亂說話。”
誰是她小嫂嫂?
“看過了,你們倆可以走了。”薄心田受不了地站起來。
“下午早點回家。”薄宴把奶茶遞給她。
薄心田隨便點點頭。
花月總有些不放心,卻也不敢當著薄宴的面露出來。
只是把吸管插上去,遞給薄心田:“挺好喝的,你嘗嘗。”
生活很苦,多嘗點甜。
或許,會多點留戀。
少闖點禍。
-
看著薄宴帶著花月離開,薄心田眸色沉下去。
她進了教室,看著沈青,淡聲問:“你打算什么時候分?”
沈青擺動畫筆的手頓了下:“她們家有點勢力,還要點時間。”
薄心田冷笑了下:“那在你們分之前,咱們還是保持師生關系吧。”
“怎么,被你哥哥發現了?”
薄心田冷冷地坐下:“我小嫂嫂發現了。”
沈青突然笑了下:“那怕什么?”
“她發現了跟我哥發現了有什么區別嗎?”薄心田有些不耐。
沈青扯了下嘴角:“行,我盡快。”
-
花月咬著奶茶的吸管,跟著薄宴來到北郊的小區。
李清緒和李清雅的家在這里。
薄宴瞥了眼花月,嘖了下:“怎么愛咬吸管啊?”
不管是牛奶吸管,還是奶茶吸管,咬著半天不帶松開的。
花月吸了口奶茶,小聲嘟囔:“要你管。”
薄宴低聲笑:“真是越來越兇了。”
還真有點想念當初那個怯生生的、一見他就想跑的小姑娘。
花月不想搭理他。
心頭有事,又不敢露出來。
“給哥哥喝一口。”薄宴一把抽過她手中的杯子,就著吸管小小地嘗了口。
花月呆了兩秒,突然爆發:“這是我、的!”
奶、茶!!
有、奶!!!
薄宴差點被嗆住,連忙把杯子塞回她手里:“還你還你,怎么還急上了?”
花月氣得胸口疼。
她是怕他搶奶茶嗎?
她踮著腳去扯他衣領,看著脖子上開始冒出的紅點,忍不住踢在他小腿上。
“哥哥錯了行不行,不應該搶我們花月奶茶,等下賠你十杯好不好?”薄宴握住她的小拳頭,低笑著哄。
“你,你明知道自己過敏,怎么老這樣?”花月氣哼哼地罵。
薄宴用指腹摸了下脖子上的小疙瘩:“哥哥這不是,得習慣嗎?”
誰叫他,喜歡上了一個奶乎乎的小姑娘,連養的狗,都叫小奶包。
兩人正鬧著,李清緒咳了兩聲:“少虐狗啊。”
李清雅、韓光、蘇明遠三個人正站成一排,吹著冷風,面無表情盯著他們倆個看。
薄宴握著花月的手揣口袋里,似笑非笑:“對不住啊,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不懂狗語。”
還有人承認自己是狗的。
“”
“杵那里做什么呢?”薄宴看著韓光和蘇明遠,慢條斯理地問。
韓光跳腳:“我就說我不要來迎他,你們非拉我過來,咱幾個加一起也不是他對手。”
“誰來迎他了,我來迎小學妹。”蘇明遠踹了他一腳。
薄宴嗤了聲:“我家花月現在脾氣可大著呢,嚇著你們了,可不負責啊。”
花月嘴角直抽,把手拿出來,一個字都不想理他。
她跑到李清雅面前,脆生生地說:“清雅,我帶了整整一大盒修正液。”
全送給你。
輪到李清雅嘴角抽搐。
好半晌,才開口:“回家。”
-
李清雅家在一樓,里面有個露天的小院子。
冬日陽光很好。
幾個男生在院子里準備燒烤的東西。
花月跟著李清雅來到臥室,看著她房間里的啞鈴、跑步機和門上的飛鏢,嘖嘖夸贊。
“清雅,以后都沒人敢欺負你了。”
誰敢欺負她,直接一鏢子扔過去。
李清雅扯了兩張椅子,輕哼了下,低頭看書。
花月拿著飛鏢扔了一會,總是插在門上,把李清雅的門都戳出好幾個洞,有些尷尬。
她踱步到桌前,看著桌上的相框,伸手拿起來:“這是你朋友嗎?”
相片上,是李清雅和另一個漂亮的姑娘。
李清雅哼了聲,算是回答。
看著照片上姑娘清冷的鳳眼,花月陡然想起薄心田。
心情又沉重下來。
李清雅等了會,發現旁邊的姑娘居然沒有追問,蹙了下眉:“你不好奇?”
花月有氣無力地趴在桌上:“好煩。”
“煩什么?”
花月小聲說:“我瞞了薄宴哥哥一件事,煩。”
李清雅挑了下眉:“你還有事能瞞住他?”
那人那么賊。
花月哼唧著趴在胳膊上:“其實薄宴哥哥也很好哄的。”
多說幾句喜歡他,多要求他幫忙做點事,甚至,只是簡單的抱他一下,就能哄過去。
李清雅無語:“真是戀愛中的人智商為零。”
花月伸手撥著桌上的小鬧鐘,沒什么心情,也沒去反駁她那句戀愛中的人。
“哎,”李清雅瞥了她一眼,有些別扭,“要不要聽我和這個姑娘的事?”
“你說。”花月坐直。
李清雅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那四個少年,聲音清冷又緩慢。
外面時不時傳來少年們打鬧的聲音,烤串的味道從窗戶飄進來。
花月呆在那里,喃喃重復:“所以,你告訴她修正液是牛奶做的,她就喝了?”
李清雅有些別扭,沒說話。
“她死了?”花月震驚地問。
“想什么呢?”李清雅無語,“她就是轉學了。”
花月拍拍小胸脯,嚇死了。
“為什么啊?”她下意識地問。
李清雅面色沉下去,看著院中的那棵臘梅樹:“喜歡上了自己的老師,被發現了。”
仿若晴天霹靂一般,轟一聲炸到花月臉上。
她僵硬地伸手,摸著自己臉頰上的雞皮疙瘩:“老師?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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