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可以嫁,正好娶
花月從李洪淼辦公室出來,抬頭看了看天。
馬上就是新的一年。
轉眼間,她回來已經快三年。
這三年里面,她的命運被改變了許多。
薄心田不再針對她,她又考上了想都不敢想的二中,還有,跟薄宴在一起。
日子過得太幸福,讓她忘記了苦難。
前世的時候,薄宴到底是什么時候出的事,具體發生了什么,她都不太清楚。
但是目前看來,命運讓他吃的苦、讓他不得不走的路,一點都沒有改變。
如果可以,她寧愿把自己命運的改變,讓給薄宴。
她走自己普通的路,成為普通的人。
讓薄宴能夠平平安安,一直做那個閃閃發光的少年。
天氣不太好,有些陰沉。
花月背著書包來了三樓,整個三樓都靜悄悄的,平時再調皮愛鬧的孩子,這個階段,也會收斂性子,讓自己背水一戰。
薄宴原本可以過得很輕松。
她以為薄宴一生都在為薄心田而活。
此刻,卻發現,薄宴也在為她而活。
李清緒見她進來,咳了兩下,把位子讓出來。
“發什么呆啊小學妹?”李清緒悄聲問。
花月默默把書包放下,單手撐在下巴上,歪著頭看著薄宴。
“不是,這才多少會兒沒見,就這么盯著你哥看?”韓光回頭,有些吃醋。
花月神思恍惚地看了韓光一眼:“學長,你在吃醋?”
薄宴蹙了下眉,伸手彈她的額頭:“瞎說什么呢?”
“不是,你怎么知道學長在吃醋?”韓光雙眼發光,有點高興。
花月多少有點同情他:“學長,如果你真的喜歡薄宴哥哥,我怕你爸媽會打死你。”
“”
薄宴僵了下,身上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想挨揍?”
韓光拍了下桌子,滿面通紅:“學妹,你在說什么!”
“我知道這種事情說出來不太好,你別吵,等下別人都聽見了。”花月捂著嘴小聲提醒。
薄宴咬了咬牙,從桌子下面踹了韓光一腳:“轉過去!”
“我不!”韓光有點激動,“學妹你什么意思,給我解釋清楚了。”
事關他的取向和男人尊嚴,一點都不能馬虎。
花月張了張嘴,有點緊張:“學長,你別激動”
薄宴忍無可忍,直接把書扔到韓光身上:“怎么跟我家孩子說話呢?”
韓光一聲操沒來得及說出口,蘇明遠就氣喘吁吁地跑過來。
他踢開凳子,趴花月桌子上:“學妹,剛老李喊你干嘛呢?”
薄宴臉上一寒,盯著花月:“李洪淼找你了?”
“昂。”花月一點都不膽怯。
她抿了下唇,輕聲說:“薄宴哥哥,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薄宴緊緊盯著她,半晌,才緩緩笑了下:“在這里說。”
小姑娘心思那么明顯,有什么都擺臉上了。
他再看不出來,白活了。
花月噘了下嘴,那你等下別臉紅。
她覷了眼李清緒三個人的視線,小聲說:“薄宴哥哥,你不上海大,是因為我嗎?”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薄宴似笑非笑。
李清緒幾個人一下子就聽出來,薄宴在生氣。
有點為花月擔心。
花月說:“那你要是為了薄心田,她以后也可以考去那里的。”
薄心田那么優秀,一直是一中的第一名,即便不能保送,靠自己考也能考去的。
“然后?”薄宴神色越來越冷。
花月咬了下唇:“那你要是為了我,更沒必要”
韓光突然轉過身去,小聲罵:“操,我好怕。”
薄宴唇角勾起笑:“接著說啊。”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旁邊的幾個少年都凍地打了個哆嗦。
花月縮了縮脖子,往墻邊靠了靠,怯生生地說:“我,我這么愛闖禍,薄宴哥哥要是不變得厲害點,以后怎么保護我?”
這像告白,又像許諾的一句話,讓薄宴愣在那里。
許清緒抽了抽嘴角,慢悠悠回到位子上:“真是瞎擔心。”
他剛還真怕薄宴打她。
許久,薄宴才緩過神來,耳尖紅了一截:“不害臊啊?”
花月撇了下嘴:“我剛才喊你出去,是你不愿意出去的。”
薄宴低聲笑出來:“行,哥哥錯了,那現在出去再說一遍?”
“操,你別擱這浪啊!”韓光忍無可忍,回頭怒罵。
花月感覺對不起韓光,畢竟,搶走了他喜歡的人,還在人家面前秀恩愛,有點不太好。
她扯扯薄宴的衣袖:“走吧。”
少年渾身寒意消散,臉上笑容溫軟,順從又聽話。
蘇明遠盯著他們兩人的身影,哼笑了聲:“被學妹吃得死死的嘍。”
-
花月知道一個荷水困不住薄宴,她早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薄宴哥哥,你去吧,我知道海大旁邊有所師范大學,我會努力考去那里的,好不好?”她輕聲說。
薄宴低頭看她:“你知道海大在哪里嗎?”
“嗯,在晉城,蘇武哥哥那里。”花月吸了吸鼻子。
天氣太冷,她鼻尖都被凍紅。
薄宴伸手捏捏她的鼻子:“花月對那里水土不服,記得嗎?”
“上次是太突然了,以后我會做好準備再去的。”花月噘了下嘴。
薄宴搖了搖頭,眼里都是笑意:“不行,哥哥不能總是讓我們花月追著跑。”
“”
花月有點頭痛。
她知道眼前的人打小就有主見,別人怕是不好讓他改變主意。
她苦著臉,看著外面陰沉的天空。
“怎么,生氣啦?”薄宴好笑地看著她。
花月搖搖頭,她就是努力在想辦法,讓他同意。
寒風中,樓下的花圃里,一片荒涼。
一朵大紅色的月季花顫微微的在枝頭搖擺。
花月眼前一亮。
她覷了眼薄宴,忍不住彎起唇角:“薄宴哥哥”
薄宴一直盯著她的神色,跟著樂:“怎么自己還高興起來了?”
花月多少有點羞澀,她抿了下唇,才壯了膽子看著薄宴的眼睛:“薄宴哥哥,你去吧,你去了,等我20歲,就嫁給你,好不好?”
她算過了,她20歲的時候,薄宴22。
她大二,薄宴大四。
一切都剛剛好。
她可以嫁,他正好娶。
天空慢慢落下細密的雪子,砸到地上啪啪的響。
少年僵在那里,好半天沒回過神。
“你怎么不說話啊?”花月不滿地扯著他的衣袖。
她都說了那么露骨的話了,他也沒點表示。
薄宴心跳越來越快,好像在夢中。
她剛剛說的是,嫁給他?
他們兩個人,在世人面前、在法律上,有了鐵板釘釘的關系。
以后再怎么吵架,她也不能說他們沒有關系這種話。
他們會一起,擁有一個家,有一個或兩個可愛的寶寶。
家?
寶寶?
薄宴唇角慢慢彎起弧度,眼底升起炙熱的波滔。
如果不是在學校,真想緊緊抱住她。
他有些結巴:“能,能不能只做后半句?”
“什么?”花月不解地看著他。
薄宴咽了咽口水:“等花月20歲,就嫁給我。”
花月驀然反應過來,嘴角抽搐:“不行,兩件事必須一起完成。”
去海大,才會20歲嫁給他。
他想得到美!
她都那么主動了,還想挑挑撿撿?
薄宴彎唇笑個不停:“那,不許反悔啊。”
“不反悔。”花月抬頭看他,杏眸中都是溫軟的情意。
即使是追逐他,又怎樣。
他原本就像光一樣。
薄宴溫柔地揉揉她的腦袋:“以后不許再說了,等哥哥跟我們花月求婚,好嗎?”
主動告白的是她,主動說要嫁給他的,也是她。
那個風雪夜,眼前怯生生的小姑娘,像個勇敢的巨人一樣,擋在他身前。
斬釘截鐵地告訴張露露,他是無辜的。
清晰明了地告訴所有人,他未來,是她的。
他生來便知道,他不可以軟弱,他要保護媽媽,保護薄心田。
但是生平第一次,有人站在眾人面前,堅定的,保護他。
就好像,他也可以像周圍的同齡人一樣,可以軟弱。
誰說她膽小、脾氣軟。
他的花月,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姑娘。
-
一場大雪又覆蓋了整個荷水市。
最后一場試考完,便開始放寒假。
放假之前,校長要求整個高三提前開一場誓師大會。
薄宴作為學生代表,又是早早被保送的代表,上臺發言。
誓師大會選在早上十點召開。
大雪初霽,陽光灑在白茫茫的大地上。
臺上的少年,穿著二中的校服,身姿挺拔,長身玉立,疏離冷淡地垂眸念稿子。
下面許多人拿著手機,在偷偷拍他。
韓光小聲嘟囔:“你哥能笑一下就好了。”
花月湊過去:“你別讓他聽見,否則他會說,怎么,哥哥是賣笑的?”
旁邊的李清緒和蘇明遠噗嗤一聲笑出來。
李清緒捂著嘴,小聲說:“學得真像。”
少年念完稿子,視線輕掃過臺下,落到某個角落時,薄唇彎起來,眼里也有了暖意。
“操,他是在看我嗎?”韓光身上起了雞皮疙瘩。
花月拍拍他的胳膊:“是在看你,別激動。”
李清緒和蘇明遠悶著頭笑,媽的,韓光個大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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