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孑越往右側的屏風靠近,  水流的聲音就越清晰，空氣的濕熱白霧也越重。

        然而很奇怪的是……

        越靠近浴池，氣溫明明應該越,  但是楚孑卻明顯感覺到周遭的溫度都在變低。這低溫的空氣里還透幾分陰冷的森寒,  鉆進人的皮膚,  帶來的是一刺骨的涼。

        楚孑的腳步微頓了一下。

        這陰冷冰寒的感覺,  讓想到了那個逃跑到青霄國皇城的蛇妖———墨勝。

        至于究竟是不是，很快就知曉。

        收斂住心神,  楚孑繼續往前。而等穿過這處屏風，朝這屏風另一側的浴池看過去，心的猜測也得到了證實。

        在一片片煙紫『色』的輕紗帳方,  留暗褐『色』長發的男子正泡在熱氣繚繞的浴池。

        面對楚孑的方向,  閉眼睛背靠身的白玉砌磚，雙臂往側伸開，隨意得平放在浴池的邊緣。

        的脖頸微微往仰，水珠從的下巴沿脖頸的弧度一路往下滾落到鎖骨,  再流過胸膛沒入到了浴池。

        楚孑看到上半身『露』出來的皮膚上閃淺青『色』的鱗片光斑,  特別是心臟對應的皮膚位置,  那光斑格外的明顯，顯『露』出的形狀像是某古老的圖騰。

        而沒入到水的下半身，在腹部下連接的則是蛇尾。不過這蛇尾的顏『色』并不是楚孑前在山洞里時、所看到對方化成原形時的那純黑，而是一由青、黃、赤、黑交雜到一起的暗『色』系顏『色』，頗有幾分『色』彩斑斕的感覺。

        這蛇尾在浴池里輕輕的左右擺，冒熱氣的溫熱池水便隨蛇尾的擺而『蕩』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瀾,  發出了嘩啦的水流聲響。

        為了弄清楚這條蛇妖的背，是否還有某很深一層次的身份，楚孑的指腹在脖頸處掛的佛珠上緩緩撥了下。這是離開宴時孫悟空說過的一些小暗號,  是讓孫悟空暫時不要輕舉妄的意。

        得到楚孑的暗示，偽裝成一只小蚊子的孫悟空，乖乖的將不起眼的小小身體，停在楚孑的領下端與肩頸的交界位置。

        這個位置既能完美的隱藏住的身形，又能讓非常清楚的看到前方發生的情況。

        楚孑停下腳步，泡在浴池里的墨勝也緩緩睜開了眼睛，眸子的顏『色』變成了一深金『色』，瞳孔則成了一條黑『色』的豎狀。

        看站在浴池前方的白衣僧人，墨勝狹長的鳳眸微微一挑，壓輕嗓音，率打破了空氣的沉寂：“我等你好久了，圣僧……”這個字故意拖長了語氣，那陰冷透沙啞的聲音里，平添了一有些繾綣的曖|昧感。

        楚孑的神『色』并沒有因為墨勝這曖|昧不明的態度而有任何的改變，不打算彎彎繞繞，所以直接就問道：“你究竟是誰？”

        墨勝聞言輕輕笑了起來，的皮膚蒼白，周身都充斥一病|態和陰郁感，即便是在笑也只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

        看楚孑的眼睛，一字一句極為緩慢的說：“我不就是蛇妖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泡在水的蛇尾從浴池的邊緣往上滑，濕淋淋的尾端來到了楚孑的腳邊，似乎是打算用這沾染水汽的濕滑尾端，來圈住楚孑的腳踝。

        然而就在的蛇尾快要觸碰到楚孑腳尖的時候，楚孑蹲下了身，接直接就伸出手撫上了這個蛇尾。

        這一剎那間，蛇尾處所接觸到的柔軟又細膩的溫熱感，讓墨勝的身體猛地一顫，緊接一股奇異的酥|麻意便順那被對方的指尖所觸碰到部位，一路往上諾如彌漫，直直的朝墨勝的喉嚨涌去。

        墨勝完全沒有想到唐三藏突然做出這樣一番舉，更沒想到唐三藏的手只是放在了的蛇尾上，就讓冰冷的體溫有了發熱的跡象。

        楚孑微垂下眼眸，指尖在這蛇尾覆蓋的鱗片上細致的摩挲起來。這蛇鱗很冷，而且并不是那如石頭一般的堅硬，它跟傳統的蛇鱗非常不一樣。不僅如，每一片鱗片上的紋路都極其復雜，像是某遠古的圖騰。

        這圖騰……

        有什么東西在楚孑的腦海里一閃而過。

        薄唇輕閉，看得越發仔細。浴池里散出來的白霧彌漫到楚孑的臉上，讓那濃長的眼睫也沾染上了濕潤的些許水汽。

        琥珀『色』的瞳孔里是全然的專注和認真，就好像手的不是墨勝的蛇尾，而是一個值得去觀察去深究的物品。指尖摩挲的作也不含有任何曖|昧『色』。

        墨勝的喉結微微滾了一下，白衣僧人的觸『摸』讓那背脊顫栗的酥|麻感越發強烈。

        看前方這個正蹲身專注在蛇尾上的唐三藏，明明知道對方只不過是在借尋出的身份，并無其意。然而在這朦朧縹緲的霧氣里，墨勝卻覺得這眼睫沾染水霧的圣僧，在那清雋沉雅的表皮下，正慢慢滲透出了一充滿蠱『惑』力的欲。

        墨勝的身體不禁顫了起來，這是的情緒上涌起來的信號。與時，墨勝的心里還產生了一十分微妙的、被觸碰的喜悅。這喜悅里夾雜焦灼和干渴，與喉嚨間的那份干澀感極其相似。

        渴望從唐三藏那里得到更多的撫慰。

        墨勝的眼眸沉了沉，從來都是行派的收回了自己的蛇尾，迅速朝白衣僧人所站的浴池方向游了過去。

        游到了楚孑所站的浴池邊緣，上半身撐白玉砌成的臺階，目光直勾勾的落在楚孑臉上。

        由于楚孑原本就是蹲的緣故，墨勝這一靠近，們間的距離便拉得很近，近到一個手臂的長度都不到。

        浴池里冒出來的淺淺白煙飄散到空氣如云霧，朦朧了光線，使得楚孑那琥珀『色』的瞳孔也仿佛變成了有些深的咖『色』。

        墨勝的唇角微微勾，看向楚孑的眼睛里所浮現的，是一毫不掩飾的貪婪和兇『性』。但一開，語氣又是極其輕緩的，低沉且意味不明：“圣僧，不妨再用手感受一下其地方。”

        話落，便朝楚孑伸出了手，帶某邀請意。

        楚孑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只是沉默不語的看墨勝，似乎在審視什么。

        而墨勝這明顯帶引|誘的邀請行為，讓變成小蚊子的大圣看直了眼。

        這蛇妖是在干嘛？

        這個蛇妖想干嘛？

        孫悟空敏銳的發現了這蛇妖眼睛里的那貪婪，并不是那想吃掉又或者是想傷害師父的意。能感覺到對方所展『露』出的這份情緒的背，似乎還有另一更深的含義。

        但如果不是想吃掉或者是傷害師父，那這蛇妖又是什么意？

        更深的含義又是什么？

        孫悟空有些看不明白。

        不過即便是沒有弄明白，也不妨礙孫悟空覺得這一幕很刺眼。若不礙于自己已跟師父事說好了，沒有師父的指示，不能輕舉妄。孫悟空早就『操』起如意金箍棒，給這不要臉的蛇妖當頭一棒了。

        忍住，一定要忍住！

        孫悟空在心里對自己說，強壓下了想拿金箍棒的手癢感。

        至于楚孑，并不知道孫悟空心所想，刻，是真得在考墨勝這一句話的可行『性』。

        墨勝皮膚上的蛇鱗光斑和蛇尾的鱗片形狀是一模一樣的，但下半身的蛇尾鱗片是切切實實的鱗片，而上半身這些泛淺光的蛇鱗，卻似乎只是從皮膚里滲透出來的肉眼可見光，看起來像是虛幻的。

        所以楚孑其實是有些想知道，作為蛇妖的墨勝，上半身的皮膚是一跟人類的皮膚一樣富有彈『性』的觸感，還是一非常硌手的鱗片似的硬和粗糙。

        一直注意楚孑神情的墨勝，自然感覺出來了楚孑的想法，唇角邊勾起的弧度又擴散了幾分，指尖微微了，“要『摸』『摸』看嗎？”問。

        楚孑沒有表態。

        孫悟空剛壓下去的那股手癢感頓時又來了。

        這蛇妖這話是什么意？讓師父『摸』？太怪異了！孫悟空只覺得這事情的發展真是越來越詭異了，現在好想將這蛇妖伸出來的手給狠狠擰斷！

        楚孑盯墨勝的掌心看了秒，終還是沒有伸手去觸『摸』。

        墨勝見狀，幽冷的眸底深處劃過了一抹隱約的遺憾，“怎么，圣僧是怕我搞小作嗎？”

        楚孑問：“你嗎？”

        墨勝收回手，“我說不，圣僧相信嗎？”

        楚孑沒有回答，顯然不打算再讓這毫無意義的話題繼續下去，站起身問道：“你控制了青霄國的國主？”

        墨勝并不意外唐三藏猜到，再加上本身也沒有太想隱藏的意，“是。”

        楚孑想到了殿外那從仙晝國來的道士：“國師也是你的人？”

        墨勝語『露』不屑：“不過只是一顆棋子。”顯然是沒有把那道士當成是個人。

        楚孑又道：“青霄國的八皇子知道這些？”從這位殿下在晚宴上的某些表現來看，對方應該是知道一些實情的。

        “你是說那黎楓？”墨勝嗤笑一聲，“不過是一個跳梁小丑罷了。”的蛇尾泡在浴池里，半瞇起眼睛，神情透一慵懶。

        “偶然窺探到了一點，便愚蠢的以為自己看到了全貌，還自以為是的制定了計劃。”墨勝看向楚孑：“圣僧，你說這不是跳梁小丑那是什么？”

        楚孑沒有正面回答墨勝的問題，而是重復了說的第一句話：“窺探到了一點？”

        墨勝攤了攤手：“看到了我蛇尾的鱗片。”

        楚孑很快反應過來，“把你當成了鮫人？”

        墨勝笑了起來，“圣僧，你真得很聰明。”這話雖然不是直接給出楚孑肯定的回答，但卻算是變相的承認了。

        事實上，楚孑想到這一點，也是因為在晚宴的時候，那八皇子在讓那些護衛抬上鐵籠里的鮫人，眼神總是有意無意的往青霄國國主的臉上瞟。

        雖然表現得非常的隱蔽，但楚孑洞察力很強，所以自然就將這些小細節捕捉到了。

        且在宴上，無論是黎楓對于鮫人那有些輕視的態度，還是說得那些與鮫人肉相關的話，都像是在故意刺|激坐在主位上的老人。

        為什么要用鮫人來刺|激？

        聯系到墨勝的話，那便只有一可能，那就是八皇子可能在偶然的情況下看到了墨勝，但看到的并不是全部，可能只看到了墨勝的上半身人身和下半身的一點鱗片。

        鮫人下半身的鱗片和墨勝蛇尾的鱗片有些相似，青霄國的臨國是仙晝國，而仙晝國又是一個存在鮫人的國家。

        鮫人的上半身是和凡人一樣的皮膚，下半身則是排列密集的鱗片。有了這一入為主的觀念，于是黎楓就陰差陽錯的，將墨勝誤以為是鮫人修煉成的精怪。

        再加上國師又是從仙晝國來。

        墨勝又控制這個從仙晝國招攬來的國師。

        這關系落在黎楓的眼，無疑又是在告訴，這個在背控制父皇軀殼的妖怪與仙晝國密切相關。

        所以當將墨勝誤認為是鮫人，才選擇用那個關在鐵籠里傷痕累累的鮫人，去激怒控制父皇的墨勝。

        至于為何要在那大殿的晚宴上激怒墨勝……

        “想你『露』出破綻，”楚孑說出了自己心里的猜測：“在我和三個徒弟面前？”

        墨勝聞言輕輕拍了拍手，看向楚孑的眼睛里比前更多了一深意，“圣僧還猜到了什么？”

        楚孑道：“想借我三個徒弟的手除掉你。”

        墨勝挑了挑眉，“太天真了。”卻是沒有否認楚孑這話。

        一直聽楚孑和墨勝對話的孫悟空，想到了們在過與正樓的時候，那八皇子放在師父身上的視線。

        果然，對方在那個時候就已把計劃打在了們的身上，或者說不定還要更早一些。孫悟空甚至開始懷疑，不那個六公主與們在街上的那一場意外的相遇，也是那八皇子在暗故意促成的吧！

        孫悟空心里想得這些，楚孑也考慮到了，不過眼下對于楚孑來說，更在意的并不是八皇子可能很早就盯上了們師徒四人這一件事，而是另外一件。

        一件可能與墨勝的身份相關的事。

        楚孑的目光落在了墨勝的臉上，似乎是在量什么，接又從墨勝的臉往下移，停在了墨勝胸膛處的那個圖騰上。

        楚孑的眸子里并不含有任何雜念，也沒有其旖旎的心，在認真的看這個圖騰，就像開始觸碰墨勝蛇尾的鱗片時那的凝視和專注。

        然而就是這樣平靜帶些許冷然的目光，卻像是擁有某奇異的魔力，落在墨勝身上的時候，再一次讓墨勝的身體產生了一微微的發熱感。

        明明蛇是為冷血的，但是刻白衣僧人的目光移到哪里，的哪里就感覺像是被火焰燒到了一般。

        那的喉嚨發渴的干澀感再一次涌了出來。

        墨勝眸底的金『色』漸漸變暗變深，皮膚上淺青『色』的光斑隨上升的體溫，變成了一淺藍『色』。

        而等僧人的目光移到了的人身與蛇尾的交界處時，墨勝那豎狀的黑『色』瞳仁已放大，濃郁的深黑蔓延到了整個眼眸。

        的眼底迸發出了一饑渴感，這饑渴感是熾|熱的欲|『色』，是想要與楚孑交|頸癡|纏的原始野『性』。

        孫悟空的瞳孔地震，看得一陣心驚。蛇『性』本『淫』，這蛇妖看師父的眼神竟然是那面對伴侶時才可以有的炙熱。

        這蛇妖竟然敢對師父抱有那樣的心！

        意識到這一點，一股巨大的怒意瞬間從孫悟空的心頭涌出，直直沖向了的大腦，險些讓孫悟空失了理智。

        好在下一秒楚孑突然開，這才讓聽到師父聲音的孫悟空找回了冷靜———

        楚孑說道：“你和仙晝國間有什么關系？”

        清幽沉穩的嗓音瞬間打破了空氣彌漫出的旖|旎。

        墨勝身體一頓，將眼底那有些『露』|骨的欲|『色』暫時收斂，饒有興趣的反問了一句：“圣僧為何這么問？”

        楚孑覺得八皇子將墨勝誤認為鮫人，雖然有些入為主，但作為一個國的皇子，不可能僅僅憑借那一點就完全認定心的猜測。

        宴的時候，從與黎楓的交談里，楚孑能感覺得出來黎楓這個人其實很謹慎，心也非常縝密。

        這樣的人在制定某個計劃前，必然是還在暗地里再做一些調查來證實自己的猜想。用那鐵籠里的鮫人來激怒墨勝，那便說明了在調查到的一些信息里，墨勝和仙晝國間確實是存在某密不可分的聯系。

        或者更準確一點說是……

        “你和鮫人族有什么聯系？”楚孑問道。

        墨勝挑了挑眉，眼底含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我是蛇，鮫人和我有何干系？”

        見墨勝并不打算說出自己與鮫人族間的聯系，楚孑也沒有再繼續糾結于這一點。因為事情發展到現在，對于墨勝的真實身份，已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半闔下眼眸，凝視墨勝的眼睛，緩緩說道：“上古有修蛇、冠為暗褐『色』。黑身金瞳，常以人身蛇尾于世間。遇熱時，膚呈光斑、『色』由清變藍，鱗成五『色』斑斕，胸浮蛇吞象半圖騰。”

        楚孑每說一句，浴池里墨勝眸底的笑意，就深一分，等楚孑一個字說完，墨勝直接笑了起來。

        看向楚孑的眼神也從初單純的一因美『色』而產生的情|欲|渴|念，變成了一強烈的欣喜和想要擁有的占|有欲。

        “你是上古巴蛇，對嗎。”楚孑道出了墨勝真正的身份。

        “圣僧，你總能帶給我巨大的驚喜。”墨勝陰冷的嗓音里夾雜掩蓋不掉的喜悅，臉上也浮現出了與平日里的冷血截然不的狂熱來。

        時至今日，真正的身份幾乎已沒有誰知曉了。仙晝國是三面臨海的國家，曾封閉意識，一直以本體的蛇身狀態在仙晝國的海底下沉睡。

        百年前，移居到仙晝國的鮫人一族趁沉睡時，割去了蛇冠放下那一片由心頭血凝煉出的護甲鱗。這等于心頭血的護甲鱗能讓的身體無論在多么寒冷的溫度下，都維持均衡的體溫，也是力量供給的源眼一。

        護甲鱗被竊，被凍醒很快根據護甲鱗所殘留的氣息追蹤到了鮫人一族，卻沒想到一切已為時已晚。

        的護甲鱗已被鮫人一族喂給了們病重的皇族領袖。鮫人一族的王吃了的護甲鱗，不僅擁有了比從前強大百倍的實力，還獲得了凡人和妖怪都夢寐以求的長生。

        更可笑的是，這鮫人一族竟然還妄想占據的沉睡處。沉睡的海底是仙脈福集地，鮫人一族鳩占鵲巢的想法直接讓點燃了全部的怒火。

        本『性』冷血，更是睚眥必報，盛怒下便直接與整個鮫人族開戰。鮫人族幾乎被全滅，但因為失了心頭血，在大戰，自己的心脈也受到了嚴重的損傷。

        因為這場大規模的廝殺，原本的仙脈福集地被鮮血染紅，濃重的血腥味一點點吞噬這片海底的福澤氣。終于年前，徹底讓這片仙脈福集地失了仙靈氣。

        為了盡快提升修為來重塑心脈，也為了突破瓶頸重煉護甲鱗，不得不轉移地方，終找到了一處距離仙晝國不遠的地方來替曾的福澤地———也就是青霄國東面的邊界。

        青霄國的那處地界，雖不上仙晝國，但相比于周圍的其地方，要更適合修行的多，無論是那里的空氣還是水源也更有靈氣一些。

        也正是因為如，才讓金角和銀角去抓生活在這處邊界的年輕僧人，們都是喝這里的水長大的，所以比起青霄國皇城里的僧人，邊界的僧人對修為的提升更有益處。

        “所以真要算起來，我確實是和鮫人一族有關系，不過這關系是不共戴天仇。”將那一段陳年舊事說完，墨勝給出了這個回答。

        “青霄國的國師又是怎么一回事？”

        “順手給了點好處，留個手罷了。”墨勝輕描淡寫的說道。

        楚孑聽出了墨勝半句話的弦外音，借國師這條線控制青霄國的國主，就為的是在邊界出現外時有路可退。

        至于這個路為何選擇在皇宮。

        按照墨勝對于福澤地的執，大概是因為皇宮也算是一塊水風寶地，且青霄國的國主曾信了大半輩子的佛，又是一國主，所以存有福德。

        控制了國主，一來能將對方身上的福德奪。二來在行事上也更方便，畢竟在一個國家級，國主的旨意就是絕對不可抗的。

        其實楚孑是有些意外的，意外墨勝突然將這一切都講出來，因為從進來對方的一系列態度來看，顯然是并沒有打算說這些的。

        對方想法的轉變，是在說出是上古巴蛇這個真實身份。

        但是……為什么呢？

        楚孑問道：“你為何將這些講給我聽？”

        墨勝聞言低低地笑了起來，并沒有立刻回答楚孑的這個問題，而是將浴池里的蛇尾化成了雙腿，然一步步上臺階。

        瑩潤透亮的水珠從的身上滴落，手臂往右側一抬，掛在屏風上的浴衣單衫就出現在了的手。

        隨手將這浴衣單衫穿上，系上有些松散的腰帶，然到楚孑面前微微傾身，看楚孑的眼睛緩緩說道：“因為我突然發現，讓圣僧了解真正的我，讓事情的發展變得更加有趣……”

        黑『色』的浴衣將的皮膚襯得更加蒼白，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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