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這就是你曾經生活的世界？”

        孫悟空站在落地窗前，低頭看向看窗外川流不息的車輛，聲音里透出了一絲難掩的驚奇。

        雖然孫悟空已經同楚孑離開了那個世界,  也知道了楚孑的真名,  但是私底下，他還是喜歡喊楚孑為師父。

        特別是在這個世界,  只有他一人這么稱呼楚孑，這對于孫悟空來說,  就相當于是一種另類的特別。

        此刻,  他的手拉著窗簾的一角，漆黑的眼眸里印著對這個新世界的期待和探索欲。

        日落的光暈從外面照射到他的身上,  為他的身上灑上了一層淺金色的暖光。半扎起來的頭發(fā)將他英俊的五官襯得更加的利落而深邃。

        他的身上已經沒有再穿那個世界的衣衫，而是穿上了楚孑在旁邊的商場,  給他特意買的符合現代的服飾。

        黑色的連帽衛(wèi)衣讓他看起來像一個陽光健氣的青年，同色系的長褲將他的雙腿勾勒得筆直而又修長。

        孫悟空高大挺拔，寬肩窄腰，身材極好，仿佛天然的衣架子。這一身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衣服，穿在孫悟空的身上，都讓人有一種頂級男模的既視感。

        楚孑看著這像是好奇寶寶般的孫悟空,  唇角邊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你想出去看看嗎？”

        孫悟空立刻回道：“當然想啊！”他走到楚孑面前，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楚孑。

        楚孑說道：“等明日吧。”話落，楚孑又很快補充了一句：“現在已經日落，我先跟你細說一些基本常識，等明日我?guī)�你出去看�?  可好？”

        一個時辰之前,  他和孫悟空通過渦流回到這個世界,  落地點正是他住的公寓。他先讓孫悟空待在客廳不要亂動，然后去了旁邊的商場，用最短的時間給孫悟空買好了一些衣物。

        眼下，時間已經不早了，楚孑想著比起帶孫悟空出去外面看看，不如先給他講講這個世界的常識，讓孫悟空多了解一些基本事項。

        孫悟空明白楚孑的意思，點頭道：“好。”正好他心里還有很多疑問，可以借此問問。

        楚孑率先坐在沙發(fā)上，然后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

        孫悟空秒懂，迅速貼著楚孑坐了下來。

        楚孑瞥了一眼將自己的大腿與他的大腿緊緊相貼的孫悟空。

        孫悟空頓時扯開嘴，沖著楚孑微微一笑。

        楚孑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他的行為。

        孫悟空側過頭，想到了什么后，問道：“師父，那日我從鐵扇公主那里借來了芭蕉扇，發(fā)現你不見了。所以你是被如來帶走了，并且之后同如來做了某種約定？”

        楚孑回道：“是。”

        孫悟空又道：“約定的內容是和我們的選擇有關、與回到這個世界有關？”雖然孫悟空心中對此有些大致的猜想，但還是想要再確定一下。

        楚孑點了點頭，給了孫悟空肯定的回答。

        他在火焰山被如來帶走，在了解了那時的局勢之后，就借機與如來定下了約定。

        只要師徒四人能取得真經，無論過程是如何的，無論他楚孑最終是去是留，只要滿足了四人同在的那個點，如來就不能干涉。

        楚孑始終認為他是不屬于那里的。

        孫悟空三人所經過的隧道，在壁畫上看到底那些內容，就是源于他的記憶，而壁畫的呈現皆是出于如來的手筆。

        從楚孑來到西游的世界開始，他對于西游原著的記憶就在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變得模糊。而之所以會出現在這種現象，正是因為他被這個世界同化的結果。

        如來是萬佛之祖，更金蟬子的師父，作為佛教最高領導者的他，自然可以窺探到這份記憶。

        那些隧道，就像是時空的長廊，如來以此作為媒介，在與楚孑定下約定后，將楚孑的記憶以壁畫的形式呈現在孫悟空、豬八戒和沙悟凈的面前。

        對上孫悟空的目光，楚孑緩緩說道：“金蟬子的前九世靈魂，歸一成一體，在左邊那一道門的后面。”

        左邊那道門，是通往西天雷音寺的門。

        右邊那道門，看似是未知，其實是通往他所在的世界的途徑。

        孫悟空從楚孑這一句話里讀出了最關鍵的一點：“所以師父，如果我沒有選擇右邊那一道門，你就會獨自離開？”

        楚孑并不隱瞞：“是，我會獨自回到這個世界。”

        孫悟空挑眉：“但你對于我的選擇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楚孑笑道：“嗯……我多少猜到了一些。”

        “而你也沒有讓我失望。”

        孫悟空問道：“你這話，是指我選擇了不除掉心魔放棄情感，還是指我用心頭血分出了一個自己？”

        楚孑道：“都有。”末了，他又補充道：“前者讓我心有震撼。而后者，若是你當時沒有分出一個孫悟空，那么少了一個人的取經隊伍，就不能得以圓滿，如來那邊，也就不會這么放任我們離開。”

        孫悟空聞言，頓時在心里再次慶幸。還好他在走進右邊那道門之前，分出了一個自己。

        那個時候，他心里想得是，師父應該是想要完成取經的，就像壁畫里所繪制的那樣。他和豬八戒沙師弟他們一樣，覺得師父會在左邊那一道門后。

        壁畫的最后師徒四人連馬五口在靈山寶殿加封，所以取經隊伍里不能缺了他孫悟空。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做出了那樣的選擇之后，他才會分出了一個自己。

        事實證明，他當時的選擇和做法都沒有錯。

        如果那時他沒有那樣做，現在就不可能這般閑適的同師父坐在一起了。

        不過，孫悟空又突然想到了一點，他不禁問道：“師父，萬一八戒和沙師弟也和我做了一樣的選擇呢？”如果那樣的話，取經隊伍就相當于直接散了，師父也就不能脫身。

        楚孑輕輕搖頭：“沒有萬一。”他說道：“因為豬八戒和沙悟凈，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不僅僅是因為他們認為我在左邊那道門，更因為他們不是你。”

        孫悟空微微愣了一瞬，顯然沒想到楚孑會這樣說。

        楚孑笑道：“也只有你，才會做出那在神佛眼里離經叛道的選擇。”

        孫悟空聞言，嘴角翹了翹：“師父，你這話是夸獎嗎，怎么聽起來有些怪怪的。”

        “是夸獎。”楚孑道：“還記得我在高老莊時對你說得那番話嗎。”他看著孫悟空的眼睛，凝視著他這純粹熱烈的目光：“悟空，你是獨一無二的。”

        孫悟空高興了，嘴角上揚的弧度越發(fā)明顯。

        他將手搭在楚孑后面的沙發(fā)背墊上，往楚孑那邊微微傾身，將臉湊向了楚孑：“師父，我想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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