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辛趕到的時候，便見到地上的五具尸體，還有站在尸體中央，查看這些尸體的殷素素。

“阿蠻！”殷元辛喊了一聲，立刻大步走了過來，“你有沒有受傷？”

殷素素抬眸，望著殷元辛道：“大哥，這幾個人的臉居然是真的臉。”

殷元辛被說的一愣，繼而垂首望去。他這才發現這五具尸體的臉，都分外普通，就是放到大街上都不會引人注目的那一種。

“這般普通的臉，這般高超的實力，肯定是有人故意培養的。但是上次還放煙霧將尸體給收走了，今兒個青天白日的，這尸體倒是沒有帶走。”殷素素說罷，緩緩起身，看了眼自己身上沾染著的血跡，氣不打一處來。

“我到時候送到大理寺，請仵作來看看。”殷元辛擰著眉，隨即緩緩起身，望著殷素素道：“到時候好好查一查。”

“哥哥，這和上次刺殺我的，好像是同一個組織的。”殷素素說道。

殷元辛面色微變，忙問道：“這伙人可透露出什么了？”

殷素素搖頭，這些人是奔著殺她而來的，嘴巴閉的緊，什么都沒說。

“上次我們查這伙人，也是什么都沒有查出來，陸驛說能躲過錦衣衛的眼線，這幫人藏得夠深的。”殷元辛擰眉沉聲說罷，望著殷素素道：“尸體我帶走，你先洗漱換身衣服，將這件事傳給蕭景昀。”

殷素素一笑，攤手道：“這可跟人蕭世子沒有關系，只是借了蕭世子的名頭罷了。而且如果不借名頭，人家也可以直接殺進來。”

“直接殺進來，那暴露的就太多了，會影響京城各方勢力注意，這伙人暫時不敢這么明目張膽。”殷元辛說罷，唇瓣抿成了一條線，面色如罩了層寒霜。

殷素素恍然反應了過來，不禁道：“所以蕭世子要給我送謝禮是真的，只是被人搶先了一步。”

就在這時，順來突然重來進來，面色驚恐地望著殷元辛道：“少爺，蕭世子送東西來了。”

“去請進來。”殷元辛說道。

“啊？是，是少爺。”順來干咽了一口口水，應了一聲嗎，轉身出去了。

躲在墻角的小芽抖著腿，慌亂地走了進來，望著殷素素臉上的血跡道：“小，小姐，你怎么樣了？”

“讓廚房準備些熱水。”殷素素吩咐道。

小芽嗯了一聲，奮力挪動著酸軟的腿，往院外走去。

“你給他遞了什么消息，景昀要送給你謝禮？”殷元辛目光灼灼地盯著殷素素，不讓她有絲毫躲閃的機會。

殷素素深吸一口氣，和盤托出道：“我跟陸大人去了三皇子府，也就是興陽王府，我去看了馮玉蓉的尸身，我不相信她就這么死了。”

殷元辛眉頭一蹙，問道：“可看出什么來了？”

殷素素立刻點頭道：“馮玉蓉頸骨是斷裂，是被人掐死的，外面的勒痕是偽裝，而且馮玉蓉也不是如三皇子和馮家猜測的受辱而死，而是被偽裝成這個樣子，就是擔心有人細查。”

殷元辛聽罷，稍微細想了想，便想到了許多被忽略的細節，當下不禁皺眉問道：“兇手一開始的目標不是馮玉蓉？”

“我猜的是。”殷素素說道。

“幫忙偽裝的又是誰？”殷元辛又問。

殷素素搖頭，她也不能確定，便將當日和陸驛去三皇子府所查到的事情還有自己的猜想說了一遍。

殷元辛甚至覺得有些魔幻的說道：“你覺得是白如霜？為什么？”

“直覺吧。”殷素素攤手道。

就在這時，四個人抬了個箱子進來了，一樣的箱子，一樣的顯得很重，但是明顯這四個人十分吃力，一直抬頭沒說話，等放下了箱子后一抬頭，瞬間嚇得面色慘白，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兒，叫都叫不出來了。

“你們世子有什么交代嗎？”殷素素問道。

其中一個人抓著自己的衣服前襟，張了張嘴，嘗試了好幾次，才啞著聲音喘著氣開口道：“世子說，縣主看到謝禮后，就明白了。”

殷素素點了點頭，揮手讓順來送他們出去。

四個人忙不迭的就要跑，甚至因為太急，出門的時候甚至還絆了一跤，但是立馬爬起來跑了。

殷素素抬起袖子擦了擦臉道：“哥哥，我很嚇人嗎？”她有注意到這些人看到尸體的時候，一瞬間的有些害怕，但是看到她的臉后，更害怕。

殷元辛看著殷素素臉上糊成一團的血，嘆了一口氣道：“還好，洗洗就干凈了。”

殷素素嗯了聲，看著那箱子，直接沒用鑰匙，烈焰劍一砍就砍開了。

這次蓋子一掀，里面沒有人，只有一盆珊瑚樹。

殷素素一看，這珊瑚樹品質極好，難得一見，不禁蹙眉道：“蕭世子不會又去王妃的庫房搬東西去了吧。”

“這底下還有個東西。”殷元辛忽然道。

殷素素擰眉往下看去，只見是一個荷包，這個荷包還有些眼熟，她在什么時候見過來著。

對了！這是白如霜的荷包！

陳圓圓師姐當時順走了白如霜的荷包，然后交給了上官靜，上官靜幫她們利用樓望閣的令牌，把樓望閣放在天勝大錢莊里的錢洗劫一空，足足十萬兩金子，真是天降一筆橫財。

殷素素拿起那個荷包，放在手里掂了掂后，將自己和陳圓圓師姐干的事兒一邊跟她哥哥說，一邊將荷包打開，倒出了一個東西。

是一塊墨玉，這塊墨玉上下都是墨團，猶如流動的云一般，而中間卻十分干凈沒有雜質，且還刻著一個字：如。

“如，如是什么意思？”殷素素有些不明所以，“蕭世子跟我打什么啞謎呢？”

殷元辛垂眸看著，忽地悠悠問道：“你師姐拿了那荷包之后，有仔細看過嗎？”

殷素素搖頭道：“沒有，我們只知道有銀票，不然上官靜拿出那么多金子過來的時候，我才那般震驚。”

“阿蠻，我問你一個問題，這些金子銀子，你是都給了師門嗎？”殷元辛忽然問道。

殷素素幾乎是瞬間便反應了過來，而后立刻點頭道：“對，給了師父，畢竟師父給我的東西，也不是平白得來的。你要東西，你就得拿銀子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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