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辛立刻回想自己今日去過哪里，有沒有接觸過病人，有沒有吃過什么東西。

仔細想了一遍之后，好像只有和寧王這個病人去了一趟源清河，喝了一杯茶，僅此而已。

順來忽地面色一變，望著殷素素趕緊道：“小姐，今日晌午我去買藥的時候，在藥坊看到了一個病人，傷勢頗重，面色比少爺的還要嚇人。”

順來便將自己遇到的事仔細說了，末了之后害怕地說道：“小姐，那是瘟疫嗎？那人還有股異味......”

“應該是傷口潰爛導致的異味，加上天寒受涼，身體發熱......你說他是獵戶？”殷素素忽然道。

“嗯，我爺爺也是獵戶，京城周邊的獵戶，基本上去打獵的地方，就是啟明山。那兒地方大，獵物也多，到了年關，都是要多備一些野味的，一來可以換錢過個好年，一來也給家里添添葷腥。”順來解釋道。

“啟明山，源清河......”殷素素喃喃一聲，望向了殷元辛。

“十有八九就是源清河沒錯了。”殷元辛面色難看地說道，“若真是像順來說的子母河，那附近的百姓，是不是都喝那兒的水......”

“會是誰？”殷素素蹙眉喃喃道。

“阿蠻，這毒能解嗎？”殷元辛緊張問道。

殷素素想著自己滿屋子的藥材，立刻道：“能解！”

原來系統給的瘟疫藥方，竟然是用來解毒的，好在藥房藥材齊全，直接在藥房煎好，一碗湯藥喝下去，殷元辛便好過了許多。

殷元辛緩了片刻后，覺得退了些熱后，便問道：“這類似瘟疫之毒，若是沒有及時解毒會如何？”

“不清楚，畢竟這種病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殷素素滿是無奈地說道。

像是當年福州的水災，因為死人和死的牲畜沒有及時得到處理，污染水源，這才造成了瘟疫。

但是京城不是，京城里死了那么多的人，很快就清理結束了，清理干凈之后，還用艾葉丁香等藥點燃了熏了大街小巷。而且尸體也直接焚燒的干干凈凈，這火焰一起，自然是沒什么問題。

所以殷素素當時一直想不通京城為何會出現瘟疫，系統為何會獎勵這個藥方，現在看來，是有人故意為之的。

而最有可能的人，其實也呼之欲出：軒轅澈。

因為軒轅澈的存在，所以系統才會獎勵瘟疫藥方，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會傳染嗎這個病？”殷元辛又問。

“這是中毒，不會傳染，但若是喝了那子母河的水，就會發生一連串這樣的情況，那么謠言就會成真，這就是瘟疫。”殷素素面色難看地說道。

“糟了，我得盡快進宮。”殷元辛說罷，剛要走的時候，忽然秦思霜腳步急匆匆地趕來，身邊還帶著楊凌寒。

一進來，秦思霜便聞到一股藥味兒，當下面色驚慌地問道：“辛兒，是，你是染上了......”

“沒有，不是。”殷素素立刻挑重要的說了，將此病解釋了一遍。

殷元辛立刻道：“娘，此事嚴重，我得盡快去一趟皇宮。”

“出不去了。”楊凌寒搖頭說道。

秦思霜微一嘆氣，望著殷元辛說道：“寧王被確診，已然被關在了寧王府，整個太醫署也被留下了。還有你也被重點看管，所以秦府大門被鎖了。”

秦思霜說罷，上前抓住殷元辛的胳膊，仔細看著，又探了探額頭溫度道：“無事就好，無事就好。”

殷元辛輕聲道：“娘，我沒事，不用擔心我。我若是真染上了，您這么沖過來，您要是也染上了怎么辦？”

“那就一起去死，陰曹地府再做一家人。”秦思霜斬釘截鐵地說道。

殷素素趕緊道：“娘親您別說胡話，就是被人害了中了毒，解毒就沒事了。”

“但是事情現在已經不可控了，除了秦府之外，我還看到不少人舉著火把在大街之上巡邏，怕是整個京城都要封城了。”楊凌寒說道。

殷素素面色驚變，立刻傳音默默道：“默默，幫我問問師姐，現在情況如何。”

【宿主，百草齋被封，人員不得走動。除此之外，已經發現的病人約有三百例了，這個人數還在不斷增加，全部都在往百草齋送，百草齋藥材不夠了，其他藥坊開始抬價了。】

【路邊有官兵蒙著口鼻在燒艾草，整個街道都煙霧彌漫。武館的人也不得外出了，所有大門緊閉，還有來避難的，食物也不夠了。】

“也不知道反應這么快是好事還是壞事。”殷素素擰眉傳音說罷，接著道：“師姐能來秦府取些食物回去嗎？”

【錦衣衛出動守城，一點異動都會被立刻抓捕。】

殷素素一咬牙，想把幕后下毒的給打死！

“眼下情況不妙，我得想辦法出去一趟，不然這件事到最后愈演愈烈，到時候為了避免事態嚴重發展，有些中毒嚴重的，大概會被立刻處理。”殷元辛面色難看地道。

殷素素面色一白，立即處理便是將被認為是瘟疫嚴重，且沒救的人，直接燒死。

一把火干干凈凈，其他人便可以活下來。

但是毒在子母河里，要是河水一直不處理，那中毒的人只會越來越多，中毒的人越多，殺的人也會越來越多，照這樣下去，那么必定會撼動大盛根本。

有些事，只要推波助瀾，引起民眾恐慌，皇權一定會被顛覆，大盛就要易主。

“不行，得出去！哥哥說得對，一定得出去！”殷素素雙眸通紅地說道。

就在這時，一道飛鏢射來，深深地插入了門框里。

殷元辛立刻將飛鏢取下，看著送來的紙條立刻展開看了一眼后，有些怪異地道：“不要輕舉妄動？”

“是誰，是誰傳信？”殷素素連忙問道。

“這個時候能得皇上信任，掌管整個京城安全的，應該只有錦衣衛指揮使謝俞了。”殷元辛說罷，轉身走了回來。

“謝大人讓哥哥不要輕舉妄動？”殷素素問道。

“不是謝俞，是皇上。”殷元辛將紙條直接點燃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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