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為趙紅眉請過脈后，安心地說道：“王妃放心吧，一切安好。”

趙紅眉摸了摸殷素素的發髻道：“辛苦你了。”

殷素素搖頭笑道：“這哪里辛苦，不過是隨手的事兒。”說罷，殷素素站起身來，收拾著自己的藥箱。

“今日留下來陪我一起用膳可好？”趙紅眉坐直了身體問道。

“自然是好，反正我回去也是一人用膳。”殷素素將藥箱收好放在一旁，凈了凈手，坐在了趙紅眉的身邊，問道：“王爺和景昀哥哥今日也不回來？”

“是啊。”趙紅眉嘆了一口氣，神情不由得憂愁了起來，“也不知道這皇上是怎么了，帶著一幫大臣去了瓊林別院，難道皇上真的會被一個妖女給迷惑住了？”

殷素素幫王妃墊好軟墊，讓王妃舒服地靠著，而后輕聲道：“誰知道呢。”

皇上最近的確有往昏庸無道那方面發展，而且是一去不復返，仿佛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變了個人似的。

難道是被妖女給控制了？

若真的是控制了，那她哥哥應該早就辭官帶著一家走了，至今還沒有辭官，應該是皇上還有救，或者皇上裝的？

“不過皇后遠離這是非之地也好，太安堂清凈，沒有后宮那些腌臟事兒，人活的也輕松。”趙紅眉輕聲道。

“皇后母家真就這么算了？”殷素素有些不能接受地說道。

“不然呢，舉兵造反？”趙紅眉笑的前仰后合的，“皇后母家蘇家，乃是一家子清貴文臣，自祖上到如今這一代，那在學子中的威望，甚至遠勝皇族，只是蘇家只有自家內部學堂，從不在外辦學，否則清遠齋都得讓一邊。”

“蘇家甚少為臣子。”殷素素想了想后說道。

“清貴也要有清貴的本錢，蘇家自祖上開始，他們家出的字畫就是千金難求，所以蘇家積累的家業不知有多少。甚至有傳言說，當年皇上買糧草兵械都是蘇家拿的錢，所以皇后之位無人可以撼動。”趙紅眉解釋說道。

“皇后目前被送到太安堂，但是皇后之位卻是還在，這算不算是無人撼動？”殷素素微蹙著眉頭，擔憂地問道。

趙紅眉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算。”

殷素素輕吐出一口氣，道：“可，皇后應該還是難過的吧。”

“皇家的事，哪里說得清啊。”趙紅眉嘆了一口氣說道。

殷素素嘆了一口氣，不再問了。

午膳就殷素素和趙紅眉兩人，簡單吃過之后，殷素素讓趙紅眉去休息，自己則是出了鎮南王府，準備先去一趟秦氏秀坊，再去一趟海棠樓，最后才回秦府。

車夫驅使著馬，緩緩跑了起來。

現在已經是初春的季節，雖然積雪已化，但是刺骨的寒意并未削減半分，只是正中午的陽光正好，倒是緩和了些寒氣。

到了秦氏秀坊的門口，楊凌寒正抱劍立在屋檐之上，見殷素素下車，隨手揮了揮。

殷素素燦爛一笑，她的這位楊叔叔也是一根筋，她娘說讓他別在門口站著礙眼，他就去了屋檐上待著，看著倒是更顯眼了。

進了秦氏秀坊，殷素素找到了她娘，將王妃托付的事情仔細說了。

“非要問問，我小時候用的東西還在不在，到時候正好給王妃的女兒用，說是我福氣好。”殷素素笑著說道。

秦思霜無奈笑道：“東西倒是在，也能找得到，就是那真是女兒？”

“不知道，反正王妃期盼著是個女兒。”殷素素笑著說道。

“行了，我知道了，我回去好好找找。”秦思霜捏了捏殷素素的鼻子道，“你可別瞎給王妃保證說一定是女兒。”

“放心吧娘。”殷素素皺了皺鼻子笑著道，“對了娘，楊叔叔坐在屋檐上更顯眼了。”

“哼，就讓他顯眼著吧，倒是可以讓那個人望而止步，也是好事。”秦思霜嫌棄地說道。

殷素素一怔，詫異問道：“爹還不死心啊？”

“你祖母最近給你爹張羅繼室，是你祖母娘家遠方侄子的女兒，本來定了親了，結果那男的墜馬死了，所以這女子一直就沒有說親，等到了二十多了，原本都準備出家為尼了，你祖母想了想，正好將人要了過來。”秦思霜小聲說道。

“這是，舅舅跟你說的？”殷素素好奇地湊上前去問道。

秦思霜點點頭：“自然是我大哥說的，說是一定得好好促成這門婚事。”

殷素素一笑：“這樣也好，那這事就讓舅舅辛苦去吧。”

秦思霜也笑了，捏了捏殷素素的小臉道：“去吧，回去好好休息休息，這兩日不是都在你那藥房搗鼓新東西嗎？是在做什么新的藥丸吧？”

殷素素尷尬地笑了笑，她的確在搗鼓東西，但卻不是藥丸，而是毒藥。

“娘，那我這就走了。”殷素素說罷，便出了秦氏秀坊，又跟楊凌寒打過招呼之后，便吩咐車夫往前走，等到鬧市街那邊停一停，她買些糕點帶回去。

馬車跑了一會兒，忽然停了下來道：“小姐，前頭有人鬧事。”

殷素素掀開車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只見似乎是一名男子與人打架，男子看著壯碩，已經撂倒好幾個人了。

“沒捕快過去嗎？”殷素素問道。

“小姐，沒見到。”

“繞一下吧，等會兒捕快會來處理的。”殷素素說罷，便坐回了位置上，待路過那路口的時候，掀開車窗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只見那壯碩男子濃眉大眼，眉骨奇高，有些像是異域之人。

拐過那個街口之后，殷素素便下了馬車，親自去買了點心，買完之后，便準備離開，但是卻被人攔住了。

“可是長樂縣主，殷小姐。”

殷素素垂眸望著只道自己膝蓋的小乞丐，笑了笑道：“是我，有事么？”

“有位小姐姐找你，就在那邊的巷道里，這是信。”小乞丐將信封遞了過去后，眼睛渴望地盯著殷素素剛買的點心，不住的咽著口水。

殷素素見狀，便將點心遞了過去道：“找人分了吧。”

“多謝縣主大人，縣主大人是善心的菩薩。”小乞丐興奮地接過，立刻走了。

殷素素又重新買了一份，順便將手里的信給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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