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隨著飯局的推進，秦烈腦子里的問號越來越多。

        還是那個問題，這個董明俊的身份很低，只是一個華宇娛樂的總裁。

        說到底就是個打工的，工資不高，能有個一兩千萬算極限。

        一頓飯搞個一兩千萬進去，他不想活了么？

        再說深一點，哪怕是華宇娛樂董事長，身價也才幾十億。

        他也沒有必要弄這么高的水準吧。

        這個下馬威搞得秦烈渾身難受，你問他吧，他還不說，就讓你吃飯，這個疑問就一直擺在了秦烈的心里。

        飯局大概持續了有四五十分鐘，眾人在明面上把那些客套的話都快說完說盡，話題都快沒有了，也搞得秦烈都沒了耐心。

        眼看飯局就快結束了，秦烈也懶得再等，直接問了過去：“董總，現在飯也吃了，酒也喝了，你就說說看你這次叫我過來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要是再不說，我就要離開了，到時候再想多就沒機會了。”

        話已經說到這一步，董明俊也不再藏著掖著，先是走到馮莫莫身邊叮囑馮莫莫道：“來，莫莫，拿起酒杯來，我們再敬秦總一杯。”

        馮莫莫在公司里一直都是董明俊在管理，所以很聽董明俊的話。

        包括她自己對秦烈其實也深表感激，所以很快拿起了酒杯來。

        兩個人一起端著酒杯走到秦烈面前，董明俊說：“秦總，您要是這么說的話，我這里還真有一件事要求求您……”

        “你說……”秦烈說。

        “先喝酒。”他說。

        秦烈擺手：“董總，我這個人不喜歡墨跡，酒足飯飽，你的面子我算給了，你最好快點告訴我你的想法，不然我真沒耐心。”

        董明俊點頭，這才說道：“秦總，那么明人不說暗話，我想這次《我是女神》節目，您能不能大力捧馮莫莫為冠軍，我華宇娛樂定有重謝。”

        秦烈虛瞇著眼，詫異得很：“你就為了這個？”

        董明俊：“我們現在華宇娛樂繼續一個流量明星撐場子，當初的內娛三巨頭，我們華宇現在地位明顯降低，我們需要這么一個契機。”

        嘶……

        可是秦烈還是很奇怪。

        雖然華宇娛樂近些年的影響力確實比不上零幾年的時候了，可印象中也沒有慘到這個地步吧。

        靠走后門來捧紅一個可能這是紅得了一段時間的流量明星，有必要嗎？

        而且，馮莫莫能堪擔拯救他們公司的大任？

        秦烈并不這么認為。

        所以想了想，秦烈說：“不好意思董總，你這個要求我沒法答應，我給我們節目組所有人都下過死命令，這次比賽絕對的公平公正公開，我們只看選手實力，絕對不搞歪門邪道。

        我給我的手下都這么說了，你讓我這個發起人來明知故犯，你這是折我的壽啊。”

        “我知道！”董明俊說，“我也明白您想做一個絕對純凈的選秀節目的初衷，可是這個圈子就是這樣，我們也只是按照既定的規則辦事，您也不用操作太多，就給莫莫多一些鏡頭，剪輯的時候多照顧一些，就可以了……”

        “不好意思。”秦烈還是明確拒絕，“我說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無論你怎么說也是這個結果，如果今天董總叫我過來吃飯只是為了這個的話，你已經得到答案了，我秦烈不喜歡欠人情，今天的飯錢我掏，但這件事，沒得商量。”

        “秦總，您要不要再考慮考慮。”董明俊看他口風一點都不松，急了，“您如果答應我的要求的話，華宇娛樂可以給您一個豐厚的報酬。”

        “哦？”秦烈玩味的笑了笑，“豐厚的報酬，能有多豐厚？”

        “三十億……”董明俊一句話下來，這是真的把秦烈給弄呆滯在原地了。

        三十億，你在開玩笑吧？

        華宇娛樂的體量是不小，但撐破天也就一百億左右。

        拿出三十億來捧紅一個馮莫莫？

        那集團上層一群董事會成員集體被驢踢了？

        況且，哪怕馮莫莫拿了冠軍，她也不能保證可以紅遍半邊天。

        如果能紅到周董那個水平，三十億投資還能拿回報，但就馮莫莫？？

        秦烈說句心里話，她不配。

        而且自己的節目的影響力也沒有大到那個程度。

        莫名，秦烈在董明俊的言語里嗅到了一絲其他的東西。

        他表情嚴肅，冷聲問道：“董總，你告訴我，今天到底是誰叫你來的？”

        “啊？”董明俊慌了一下，卡頓道，“您，您這話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秦烈說，“華宇娛樂不可能拿出三十個億來捧一個藝人，我不是腦殘，你最好實話實說……”

        董明俊慌張道：“沒有，華宇娛樂傾全公司之力，還是可以拿出三十……”

        “你不說是吧？”

        秦烈沒有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那我走了，這件事到此為止！”

        說完，秦烈招呼司徒玄，真的轉身要走。

        看秦烈這么決絕，董明俊才終于放棄抵抗，大嘆一口氣說：“好吧，秦總，我告訴您實話！”

        “嗯……”秦烈這才留步，回頭看他。

        他眼神示意，讓馮莫莫以及劉姐先出去，并且問秦烈：“可否讓玄老也……”

        “不用，我師父自己人，也絕對不是長舌婦，你說就是。”

        董明俊畢竟有求于秦烈，也不敢強求。

        等到馮莫莫和劉姐從包間出去，走遠以后，他才嘆氣，實話實說：“好吧，秦總，其實今天是申屠松柏先生派我過來和您說這件事的，而整個飯局，也是松柏先生的意思。”

        申屠松柏？

        秦烈印象中有這個人，好像是申屠家的二號人物，申屠霸道的弟弟，一個隱秘的，類似于軍師一樣的角色。

        據說他的性格和申屠霸道完全不同，極其內斂卻思維活躍，是整個申屠家族的活諸葛。

        秦烈也沒有想到，今天安排來做這件事，竟然不是申屠霸道，而是申屠松柏。

        這倒有點兒意思。

        和申屠霸道有關于申屠明月的賭約，竟然牽扯到他們家族的內部關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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