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滿月禮
三司會審數(shù)日,沈湯罪證確鑿。
最終判定:杖一百,革除功名,流放嶺南。
沈家家財被查抄充公。
皇帝調任禮部右侍郎溫謙,任戶部左侍郎。
如今在任的戶部尚書是一位中立的老臣,數(shù)次告老還鄉(xiāng),皇帝沒準。
現(xiàn)在溫侍郎去了戶部,大家心領神會,下一回,這位老大人應該是能回鄉(xiāng)了。
薛岑兩家打了一場,最大贏家是皇帝。
這也是兩家輕易不動手的原因……
繼續(xù)下去是兩敗俱傷的場面。
所以,在岑家回擊扳倒了薛黨一個重臣以后,雙方不約而同停手了。
薛太后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送走了淑妃她爹,順便斷了淑妃的晉升之路。
寧婉音倒是不擔心她爹。
薛家想要動他,不外乎明暗兩招。
明招把他從西北調走,調令皇帝不會批。
暗招讓軍中將領打壓,派他去送死,但西北軍主帥可是昌平侯。
所以,有著皇帝和昌平侯保著,她爹應該沒什么大事。
至于她娘……
伯府主母,向來大門不出,府中都是自己人守著。
但寧婉音依舊不太放心。
又讓蓮蕊往壽安伯府送了一封信。
還是她自從入宮,便反復提醒程氏小心防備的那些事情,算是老生常談了。
主要是兩樁:
一,不要赴宴,一律婉拒。
二,出門務必帶上府兵,不能離開京城。外地有事,可派人處理,或請人過府商議。
寧家是世襲伯府。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與那些公侯之家比不了,但伯爵也有兩百府兵,在京城之中,這守衛(wèi)足以護衛(wèi)。
程氏一直以來安然度日,正是早有應對。
淑妃因為父親出事,一下就病倒了……
二公主的滿月禮,便由寧婉音一個人籌辦。
臘月初九,汀蘭殿。
捧棋、捧書、捧畫仨人一一稟報:
“主子,殿內所有桌椅及花瓶、燈盞、屏風一應陳設,皆檢查三遍,全無紕漏。房梁、紗窗、垂簾,亦一切如常。”
“御膳房的水缸、碗筷、食材等皆也查驗三遍,并無可疑之處。上菜的宮女四人一組,互相監(jiān)督,無一人落單。”
“取暖所用的銀絲炭查驗無誤,殿外水缸沒有冰凍,水正合用。另外按照您的吩咐,安排了衛(wèi)林司兩支人手在汀蘭殿附近巡邏。”
寧婉音聽完,沉思三遍,微微頷首,“開宴吧。”
鐘聲響起,滿月禮,啟!
皇族宗親與各宮妃嬪,帶著賀禮前來。
這是皇帝登基以后的第一個孩子,雖是公主,但皇帝也表現(xiàn)出了十分的重視,不僅讓眾妃來賀,還命宗親來觀禮。
順嬪今兒是最高興的,穿著一身格外醒目的絳紫色華貴錦服,滿頭珠翠,喜氣洋洋。
莊妃成了病秧子出不了門,淑妃家里出事,病倒了沒來。
一不留神,她倒是成了在座妃嬪之中,位份最高的。
當初在王府之時,她何曾敢想自己還有這種局面呢。
順嬪坐在側位,滿臉喜氣洋洋。
“恭喜順嬪娘娘,陛下可是十分喜歡二公主呢!”許昭儀滿眼里都是羨慕。
她也是潛邸舊人。
與順嬪一道入府的。
不過她也與順嬪一樣,沒什么恩寵,只是靠入府久得了一個昭儀的位置。
順嬪嘴角皆是壓不住的笑意。
“不過……今日明明是娘娘您的大喜之日,有些人卻覺得自己才是主子呢?”許昭儀瞥了一眼遠處的寧婉音,暗戳戳挑撥。
順嬪順著她的視線望去。
不錯,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但是做主的人,卻是寧婉音。
縱然沒有淑妃、莊妃,還有寧婉音,壓她一籌。
“她不過是個昭儀,不及您位份尊貴,這昭儀的位置,還是靠您提攜呢……不過是仗著陛下些許寵愛,平日對您也十分不敬,您該好好教教她規(guī)矩!”許昭儀看見順嬪眼底一閃而逝的厭惡,繼續(xù)挑撥離間。
但下一刻……
順嬪冷冷看向她,故意拔高聲音,厲聲道,“許昭儀,本宮該好好教教你規(guī)矩才是。背后非議妃嬪,造謠生事,你該當何罪?本宮和寧昭儀一向親善,你在本宮面前搬弄是非,難道以為本宮會聽從你挑撥之詞,責罰寧昭儀?”
此言一出……
四周妃嬪不由側目。
寧婉音也聽到了,看向順嬪和許昭儀。
許昭儀臉漲的通紅,萬萬沒想到,她背后和順嬪說寧婉音壞話,順嬪反手大張旗鼓責罵她!
她可沒想直接自己去得罪寧婉音。
寧婉音這一道視線看來,她的臉色登時十分難看。
“哼,念在你初犯,就罰你抄十遍宮規(guī),自己好好記著!”順嬪扔下這句話,轉而看向寧婉音,笑語盈盈:
“寧妹妹,此次滿月禮可多虧有你呢。”
呵呵。
她難道不知道寧婉音跋扈,不知道寧婉音風頭正盛十分可惡嗎?
還需要你來提醒?
離間?那都不需要離,就沒好過。
但她討厭寧婉音和她討好寧婉音,沖突嗎?
就算心底對寧婉音羨慕嫉妒恨,但寧婉音真出什么事,她還得跑去求情呢。
利益是利益,個人情緒是個人情緒。
這一點,順嬪一直分的清清楚楚。
“順嬪娘娘客氣,嬪妾分內之事。”寧婉音不亢不卑回了一句。
對她故意罰別人討好自己的小心機,洞若觀火。
寧婉音對旁人,從不在意她怎么想,只在意她怎么做,不礙著她的路就行。
有了這么一個小插曲。
再沒人不開眼想借著順嬪的手打壓寧婉音……
辰時——
皇帝駕臨。
按照滿月禮的儀制。
告上、告祖、迎子、佩璋、命名、指認、認定、祈福、賀成。
一套禮儀流程,按部就班,有條不紊。
絲竹樂起,禮成,宴始。
呂昭儀坐在案桌后,靜靜等著。
薛太后收拾了淑妃父親,又豈會放過寧婉音?
但誰也沒想到,寧婉音這一樁樁布置的太嚴密了……
根本難以插手。
薛太后一直到滿月禮前夜,才發(fā)現(xiàn)了一個寧婉音忽略的破綻。
汀蘭殿檢查的再仔細,也架不住賓客自帶毒藥。
飯菜再干凈,也架不住妃嬪自行服毒。
寧婉音又不可能對每個妃嬪搜身……
所以——
呂昭儀掌心揣著一枚藥瓶,就等著開宴以后,悄悄把藥粉灑酒里……
這毒藥只要喝的少,就不致命。
她的心情緊張又害怕,就怕一不留神喝多了將自己送走。
誰愿意喂自己喝毒酒呢?
但她自然是不敢怨薛太后。
她和她的家族都要靠薛家照拂。要怪只能怪寧婉音得罪了薛家,害她得拿自己的小命冒險。
宮女們端著一盤盤佳肴上桌。
就在呂昭儀準備下毒之際……
蓮蕊站出來揚聲道:“驗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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