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姜小淵的話，他完全可以自己帶著姜亦依潛進去，即便是有人發現，他也可以在那些人來之前帶著姜亦依安全地離開。

最為棘手的就是姜小淵，若是從正門進，姜小淵的身形就會受到極大的關注，這可就真的是一眼就能認出他們的身份，只能由他帶著從暗處潛入。

在此期間，他為了保護姜小淵，難免會在某些地方忽視姜亦依，特別是危險來臨的時候，更是無法及時將兩個人都安全地帶出去。

綜合這些情況來看，他沒有理由不答應燕云的提議。

姜小淵自然也是同意的，他雖然年紀輕，卻不代表他拎不清，再者，他還是想要和師父單獨相處的，主要也是想試探試探師父究竟是不是前夫哥。

一直和娘親在一起的話，他即便是想要試探，也會有很大的拘束，有些話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敲定計劃，燕云從暗格中取出了一個包袱，將其打開之后，里面的衣裳和人.皮面具便隨之出現。

“這人.皮面具的材質可能不大好，若是戴的時間長了，臉上恐怕會很難受。”燕云將人.皮面具拿出來，眸光不由得落在姜亦依的臉上，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我之前未曾用過這種東西，府內也沒有備著，早知道現在會用得上，當初就應當多收集一些。”

如此看來，他先前一直在別的國家游歷，似乎什么有用的東西都沒有囤下，簡直是白白地浪費了那么好的機會。

姜亦依將人.皮面具接過，指腹微微摩挲著，可以直觀地感覺到這人.皮面具的確不怎么樣，單看這個輪廓都有點敷衍，更別說五官了，而且材質摸起來與先前夙滄墨給的完全不同，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區別。

不過這種時候，哪里還顧得上材質的好壞，能用就行。

馬車上沒有鏡子，姜亦依無法自己將這人.皮面具戴上。

燕云正打算主動提議幫忙佩戴的時候，夙滄墨伸手過去，捏住人.皮面具的一角，啞聲道：“我幫你戴。”

姜亦依怔了一下，將手松開，人.皮面具便被夙滄墨攥在手中。

見狀，燕云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皺，心中生出一絲不悅，縈繞在心頭久久沒有散去。

果然，無論過了多久，他始終都不喜歡這個“蘇時”。

燕云的唇角壓平，從喉間溢出一抹冷哼聲，聲音極低，在出聲的那一刻就堙滅在車輪聲中。

隨著夙滄墨起身又坐下，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

此時的夙滄墨就坐在姜亦依的身側，抬手將人.皮面具往姜亦依的臉上貼。

姜亦依能夠感覺到眼前人的動作很笨拙，這大抵是他第一次這般做，但是力度卻控制得極好，姜亦依完全沒有感覺到疼痛。

只有這人的指腹觸碰著她的臉頰時，姜亦依感到他的手指很是粗糙，被他觸碰過的地方有點癢。

馬車不小，卻也不怎么大，因為夙滄墨要坐過來，姜小淵只能往外側又挪動了一點，最后擠得他有些受不了，干脆挪到了對面燕云的身側坐著。

在對面坐下，姜小淵將自家師父的動作盡收眼底，看著師父對娘親小心翼翼的模樣，他的心中莫名生出了一股怪異感，怎么看都覺得不對勁。

恍惚間，師父的那張臉竟然變成了前夫哥的那張臉，姜小淵的心狠狠一跳，連忙晃了晃腦袋，將方才腦海中浮現的可怕的畫面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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