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姜亦依心中更是篤定，應當就是蠱蟲搗的鬼了。

看樣子，如果不將人糟蹋成付相和顧大人那般模樣，這蠱蟲應該不會消停了。

姜亦依眸光冷沉，心中莫名涌出一股怒意，兇手到底想做什么，連百姓都不放過，當真是喪心病狂。

在侍衛的指引下，三人進到一處院子中，甫一踏進院子，一股極其濃重的血腥味便傳來，皆是從那尸體身上涌出的血彌漫開來的。

即便是侍衛，都不由得愣了一下，“怎么將尸體搬出來了？之前明明是在房間里放著的。”

院子內除了這具尸體之外，便沒有多余的人。

“沒人守著尸體？”燕云的視線環顧一周，面色冷淡。

“這……”侍衛的面上顯出幾分為難，支吾了一陣，才小聲應道，“理當是有的，有兩個。”

現在卻無了蹤跡，難不成這兩人出事了？

恰在此時，院子外面傳來兩道腳步聲，還有男子埋怨吐槽的聲音。

“這干的都是什么活兒？這人死了都不消停，害的咱哥兒倆還得特意去洗個手。”

“早知道之前就應該換外面守門的那倆進來，這都是些啥事……”

看見燕云的時候，兩人的聲音戛然而止，面色剎那間蒼白，連忙同燕云行禮。

“擅離職守，該當何罪？”燕云冷冷地睨向兩人。

“王爺恕罪。”兩人齊聲求饒，大著膽子解釋，“王爺，小的們方才就是出去洗了個手，否則身上都是血跡，擔心沖撞了大人。”

燕云本來也沒打算斥責這兩人，若是他沒有看錯的話，其中有一間房間中的血跡極多，甚至都蔓延到了門口，顯然是那血止不住，這兩人才將尸體抬出來。

不過，大抵是那蠱蟲吃飽喝足了，尸體已經不再出血，就是那模樣看著瘆得慌罷了。

姜亦依微微蹙眉，尸體的臉部已經糊滿了鮮血，就連五官都看的不是很清楚，這副樣子若是想要驗尸的話，恐怕有些難，實在是無從下手。

燕云自是察覺到了姜亦依的異樣，他掃了地上那尸體一眼，回眸吩咐：“去抬兩桶水來，將那血跡沖一沖。”

三個侍衛幾乎是同時離開，領路的那個自然是出去外頭繼續守著門。

趁著那兩個侍衛去抬水，姜亦依則將工具箱打開，趁機武裝好。

同姜亦依所想的不一樣，她本以為此時已經有死者的家屬前來，卻沒想到竟然如此的冷清。

按理來說這是不應該的。

“燕云，這死者的身份可查清楚了？”姜亦依將手套上的褶皺捋平。

“還未查清。”燕云輕嘖一聲，視線不住地在尸體上打量，“不是我見不得東裕國衙門的辦事效率，同你們北云國相比，的確是差了太多。”

若是換做北云國，即便是查不出來身份，卻也能夠查出些許的線索，哪像現在，尸體都送進義莊一個上午了，卻一丁點的消息都沒有傳來，當真是效率極差。

原來如此。

姜亦依險些忘記了這一茬，她看出燕云心情不佳，便也沒有再多說。

不過那兩個侍衛的速度卻是極快的，也可能是水井離得也近，總之兩人僅僅耗了半盞茶的功夫，便一人提了一桶水過來。

依著燕云的吩咐，兩人將水傾倒在尸體上，不多時，臉上的血跡便被沖刷掉。

那兩個侍衛也被燕云趕走，只是臨走之時，兩人還好奇地盯了姜亦依幾眼，畢竟他們誰也沒有見過這個架勢，對姜亦依的手套和口罩都很陌生，自然要多看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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