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距離越靠越近，幾乎只剩一拳的距離，“燕云”卻始終沒有見到姜亦依有后仰躲開的打算，心中的煩躁更甚，掩在袖中的雙手緊緊握拳。

“哪里不一樣？”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口。

姜亦依莫名想到了燕云某一日莫名其妙同他說的那些話，再看眼前這人的神情，瞬間恍然大悟，總算是明白了這人為何生氣。

心中存了些許逗.弄這人的心思，姜亦依唇角微揚，雙眸彎起，輕佻地抬手撫上眼前人的臉頰，語氣輕柔，“穿了喜服就是與平日不一樣，看上去更加俊美了。”

“燕云”的身子僵住，渾身的注意力幾乎都聚集到了姜亦依的指尖，臉頰被人撫摸，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他貪戀著姜亦依輕柔的動作，轉念又想到這是對別的男子做的，心中的那團火頓時被澆滅。

“姜亦依。”“燕云”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嗯？”姜亦依笑著挑眉，一副甚是欣賞他的模樣，“先前大抵是我沒有注意過你，竟然不知道你如此的俊美，早知道……”

姜亦依故意拖長音調，同“燕云”說笑。

“燕云”的臉色頓時陰沉，他緊緊地盯著姜亦依，好半晌之后，冷笑一聲：“早知道什么？早知道就干脆真的成親？”

“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姜亦依笑意盈盈地看著眼前的人，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波瀾。

“姜亦依，你真是好樣的。”“燕云”俯身，兩人之間的距離再度拉近，他伸手捏住姜亦依的下巴，清晰地感覺到姜亦依的呼吸都噴灑到了他的臉上。

姜亦依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抬手拍掉眼前人的手，身子微微后仰，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被拉開。

如姜亦依所想的一樣，“燕云”的面上浮現出一絲迷茫，似是沒有想到她為什么會忽然間遠離。

姜亦依已然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眸中的溫度也逐漸降低，微微啟唇，毫不客氣地拆穿了眼前人的偽裝：“陛下，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

夙滄墨眼皮一跳，心臟猛地跳動一下，很快便恢復了鎮定，“什么時候認出了我？”

“您剛剛進來的時候。”姜亦依不想多看夙滄墨，只是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忍不住諷刺道，“陛下的偽裝還真是差勁。”

“我的偽裝差勁，先前你不還是沒有將我認出來？”夙滄墨的心情因著姜亦依的回答而愉悅起來，原來先前她不躲開是因為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而不是因為她面前的人是燕云。

姜亦依不想與夙滄墨多說，她的確是沒有及時將夙滄墨認出來，若非先前夙滄墨刻意透露出異樣，她恐怕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蘇時”就是夙滄墨。

這也怪不得她，誰能想到夙滄墨堂堂一代帝皇，竟然能夠偽裝成女子，跟著他們來到這東裕國。

夙滄墨也不同姜亦依計較，臉頰似乎還殘留著姜亦依的手指的觸感，他抬手撫上臉側，唇角揚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余光不經意間掃到了被他隨意放在一旁的合巹酒，想到方才的合巹酒是頂著燕云的臉，同姜亦依交杯，他的心中莫名生出些許的不爽。

即便他知曉他不應該有如此情緒，卻還是控制不住。

在姜亦依的面前，夙滄墨沒有絲毫猶豫地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摘下。

正欲隨手扔到小桌上的時候，卻被姜亦依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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