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啜泣幾聲，狐疑地看向師爺：“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何時……”師爺輕嘆一口氣，話音一轉，“當然是真的，若我說了假話，你完全可以去衙門告我。”

聞言，秀娘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掙扎著點了點頭。

師爺抬手捏了捏眉心，直截了當地詢問：“你們為何會對我的態度發生如此大的改變？”

秀娘身子一僵，眉毛緊蹙在一起，抿唇看向師爺，見師爺的面上沒有絲毫惡劣的神情，她遲疑地說道：“昨日，衙門中傳出消息，言你是……你兒子是殺人兇手。”

說著，秀娘被自己嚇得身子一顫，眼神不住地瞟向師爺身后的巷子，迫切地想要回去。

“你說什么？”師爺的聲音猛地拔高，“衙門？我兒子？”

秀娘渾身一激靈，下意識向后退了兩步，僵硬地點頭：“是，是這么個說法。”

再多的，秀娘實在是沒敢說。

例如師爺的兒子從小就喜歡虐待動物，比如小貓小狗。

甚至還有鄰居瞧見師爺的兒子在年歲頗小的時候就將一只兔子的肚腹剖開，面上竟然還帶著猙獰的笑。

那豈止是一個小孩子能夠做出來的。

起先，秀娘并不相信這件事情，以為是鄰居們在亂說，畢竟她未曾見過師爺的兒子，不好就這么給人下了定論。

但是一個鄰居這么說就算了，幾乎是許多在巷子中住了幾十年的人都這么說。

人人都說的時候，秀娘就是不信也得信。

再加上她自打嫁過來之后，便一直都沒有見到師爺的兒子。

聽聞師爺的兒子已經有十七八歲了，按理來說她總能見上那么一兩面的，但她偏偏一眼都沒有瞧見。

不只是鄰居，就連整個縣城都開始傳這件事情。

既然師爺的兒子在小小的年紀就那般殘忍，那么長大之后以殺人分尸為樂趣，也是一件極有可能的事情。

雖說這消息是昨日下午才傳開的，但是現在縣城里所有的人都稱師爺的兒子為“變態殺人魔”。

師爺的兒子是殺人狂，雖說不能確定師爺是否也有這種心思，但是兒子是那樣的，父親又能好到什么程度？

這也是鄰居們見到師爺便面色大變的原因。

趁著師爺擰眉思索事情的時候，秀娘咽了咽口水，找準時機小跑著越過師爺，朝著巷子中跑去。

秀娘根本不敢回頭，生怕師爺追上來。

師爺現在哪里還顧得上秀娘，方才聽了秀娘所說，他幾乎是瞬間就鎖定了昨日離開的那個衙役。

這件事情處處都透露著詭異，師爺只能想到一個突破口，那就是那個衙役。

他氣血上涌，快步往衙門的方向趕去。

一路上，百姓們看向師爺的眼神都分外的怪異。

師爺能夠感覺得到，卻也沒有辦法解釋。

他知道，即使他解釋，百姓們也不會相信，除非他能夠將兇手揪出來。

可偏偏……他兒子就是那個兇手。

直到踏進衙門，看守大門的兩個衙役也是用那種夾雜著懷疑的眼神看向他，他才豁然開朗。

這種情況甚是熟悉……

他昨日不就是打算讓姜亦依與夙滄墨面對如此境況嗎？

現在只是將主人公換成了他而已。

所以，其實這一切都是姜亦依與夙滄墨做的？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師爺的雙腿發軟，險些控制不住跌倒在地上，好在他及時扶住門板，這才沒有在衙役們面前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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