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啊……”李老爺剛剛好轉些許的心情瞬間沉入谷底，他的視線在二夫人和李福的身上來回打轉，冷哼一聲，“和蘇柔聯手，擅自改動府中的賬本。”

李夫人身子一僵，兜兜轉轉，她始終未能避得過蘇柔。

她沉默了許久，余光掃過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李福，雙手撐著椅子扶手，緩緩站起身來，走向二夫人。

二夫人依舊被丫鬟攙扶著，低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李夫人在二夫人面前站定，一言不發地抬手扇了二夫人一巴掌。

她的力氣很大，似乎是將心中的怨恨以及這么多年錯看了人的悔意都送進了這個巴掌中。

“蘇柔！”李夫人咬牙切齒，看著二夫人嘴角滲出血跡，她卻依舊不解氣，往另一邊臉上也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你說，我究竟是哪里對不住你！我兒又有哪里對不住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們母子！我們母子是偷了你的還是搶了你的，你這么恨我們母子？”

二夫人站在原地不動，任由李夫人扇了兩巴掌，即便是嘴角滲出血跡，她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直到李夫人的話音止住，二夫人才慢慢地抬起頭，雙眼猩紅地看著李夫人，與平日溫婉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雙眸子中的恨意太深，李夫人心尖一顫，下意識向后退了兩步。

“夫人啊夫人，你怎么好意思問出這種話？”二夫人癲狂地笑出了聲，笑聲遲遲沒有停下來。

在場的人都被二夫人這副模樣驚到，周圍的丫鬟小廝也被嚇得默默地往后面退，更不必說離二夫人最近的李夫人。

她嚇得直往后面退，直到腿撞在了椅子，她瞬間跌坐在椅子上。

“當初，你兒子將我的孩子害死的時候，他就應該知道，他會有報應的，他遲早會為我的孩子陪葬！”

二夫人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無一不驚訝。

就連李老爺都猛地站起身來，面上滿是震驚：“你……你說什么？什么孩子？”

“哦，老爺，你也不知道啊，是啊，我還沒有來得及通知你，孩子就被你那兒子給害死了。”二夫人笑著笑著笑出了眼淚，她低垂著腦袋，一手輕撫肚子，“我那才兩個月大的孩子，大夫剛剛告知我有孕的消息，不出一日，便被你兒子給害死了！”

“怎……怎么可能？”李夫人面上盡是難以置信，她呢喃著搖頭，“不可能，我兒怎么可能會……會做出那種事情？”

李公子的名聲在肅城是數一數二的好，品質高潔，家境又好，若非已經和白家小姐定了娃娃親，整個肅城的姑娘想必早已經為了嫁入李府而吵破了天。

這樣一個人，怎么可能會殺害自己的親生弟妹？

“你的兒子，怎么不可能呢？”二夫人將手中的帕子扔掉，抬手胡亂地抹掉臉上的淚痕，一雙眼赤紅無比，冷冷地瞪著李夫人，“讓我想想，當時你兒子幾歲？哦，對，已經八歲了。”

“八歲的孩子啊，早已經什么都知道了。”二夫人緩緩闔上雙眸，似是陷入了痛苦的回憶當中，“那一日正下著雪，大夫為我診斷的時候，你兒子就在外面聽著，待我將大夫送走的時候，便瞧見你兒子朝我走來。”

“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嗎？那么小的一個孩子，面色猙獰的可怕，從后面朝著我直直地撞了過來，我當時在臺階上，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就那般滾下了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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