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聽到姜亦依的話，左相眸光微亮，唇角忍不住上揚，最終卻還是被他壓了下去。

“陛下，臣妾多年未歸，望陛下允許臣妾帶著小淵一同回左相府。”姜亦依給夙滄墨使眼色。

夙滄墨無奈，卻還是陪同姜亦依做戲。

“倒是朕未曾考慮妥當，貴妃久久未歸，確實應當回左相府一趟。”

對于夙滄墨這般輕易地答應這件事情，左相心中稍稍有些懷疑，不過也僅僅只有一瞬，便被他拋之腦后。

皇帝畢竟也有一年多沒有回來，即便他有旁的心思，現在怕也是不由著他做主了。

暗衛很有眼力見兒地挑起簾子，方便姜亦依與姜小淵從馬車中出來。

乍一瞧見姜小淵的模樣，不只是左相，就連后頭的官員們都震驚不已。

“這……完全與太子殿下長得一樣。”

“若不是知曉太子殿下就在宮內，怕是要以為眼前這位小皇子殿下便是太子殿下了。”

“太像了，太像了，果然左相大人先前說的都是對的，太子殿下果真是貴妃娘娘所生。”

“……”

官員們議論紛紛，雖是聲音壓得極低，姜亦依卻依舊是聽到了些許。

她面不改色地下了馬車，一眼便瞧見眾多的馬匹后頭，停放著一輛馬車，顯然是為了她和小淵準備的。

看來左相還真是將一切都算計的穩妥，想必在來之前就已經計劃好了，此次必定會帶著他們兩人回到左相府。

“娘娘，你可算是回來了，可知父親有多么擔心你？有多么想你？”左相眼泛淚光，大步迎了上來。

他的眸光微轉，目光落在姜小淵的身上，蹲下身，與姜小淵視線齊平，“這便是我的另一個外孫吧？太像了，果真是太子殿下一母同胞的孩子。”

姜亦依：“……”

若不是有這么多人盯著，姜亦依必定要給左相一個大大的白眼。

這么能裝，要是放在現代，都能拿影帝了。

瞧瞧眼角那淚珠，要掉不掉的，她險些被左相這副虛假的模樣看吐。

“皇子殿下，我是外公，外公可算是尋到你們了。”左相的注意力都在姜小淵的身上，面上端著一副慈愛的模樣，實則心底已經有了多種心思。

姜小淵緊緊抿唇，因著先前左相做的那些事情，他對左相沒有絲毫的好印象。

此時瞧著左相嘴角逐漸詭異的笑，姜小淵更是往后退一步，縮到姜亦依的身邊，撇開眼睛不愿意搭理左相。

左相神情微滯，也僅僅是一瞬，便恢復了以往的模樣。

借著抬手抹掉眼淚，左相的眸底劃過一絲殺意，轉瞬即逝。

他緩緩站起身來，輕嘆一口氣，緩緩搖頭：“皇子殿下好似很害怕我，不過也正常，畢竟我一直都未曾出現在皇子殿下面前過。”

語氣雖是不咸不淡，姜亦依卻能清晰地聽出他話語中的埋怨，埋怨她一直以來在外逃離沒有回來。

姜亦依扯了扯唇角，順勢將姜小淵攬住，往自己身邊送了送，眉眼間滿含歉意：“父親，女兒實在有苦衷，這么多年來，女兒也甚是思念父親，卻因為某些事情一直都未能回來，還望父親莫要怪罪女兒。”

“為父怎敢怪罪貴妃娘娘，娘娘既然這般，那定然有您的苦衷。”唯有姜亦依能夠看得見，左相的眸中布滿了寒意，冰冷的目光看向姜亦依。

姜亦依對此毫不在意，左右都有夙滄墨的人在，左相就算是想要殺了她，也不敢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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