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渣攻成了我的貓(20)
他明明沒有成功,并且離成功還很遙遠。
但是這人卻說,謝亦醒了?
陸斂瞳孔一縮,顧不上去想真和假,去想為什么,只是疾步往內殿奔去。
但是就在快走進內殿時,陸斂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催動體|內的神力將身上的傷口強行愈合,然后心念一動,身上的血液都在空氣中化為煙霧消散了,身上的長袍也瞬間恢復如新。
是的,他不是無法愈合這些傷口,只是強行愈合這些需要花費很多神力,但陸斂的神力從前還有更重要的作用,他覺得用來愈合傷口是得不償失。而且身體上的疼痛能緩解一些他內心的痛苦。
他剛走進內殿,就看見謝亦站在殿內,神色迷茫,見他看了,又有些警惕:“你是誰?”
一醒來什么都不記得,還在一個陌生且巨大的宮殿里,謝亦又緊張又警惕。
他看見這個匆匆跑進來的男人,很高大,謝亦在男性里算是高的,但是這人比謝亦還高出不少。他面容極其俊美,容貌超越人對“美”想象的極限,但是他看起來卻十分瘦削,那華麗寬大的玄底金紋的長袍穿在他身上卻顯得有些空蕩。并且他身上最打眼的還不是這些,而是他那一頭雪發,很長,垂至腰部,而且看上去像綢緞一樣具有光澤,因此會讓人看見時不覺得這是衰老而生的白發,而是天生的雪發。
他看起來整個人都有一種難以靠近的冰冷感。
這個男人好像很強大,明明已經什么都不記得了,但是謝亦看到陸斂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他正警惕著,但是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比他更加……無所適從?謝亦見他直直地盯著自己看,那目光具有極強的侵|略性,他的一切都好像在這個男人面前無所遁形,又好像這人在用目光將自己拆吃入腹。
甚至他看到男人那雙非常好看的眼睛,好像漸漸紅了起來。
“……你是誰?”見男人久久沒回答,謝亦又問了一聲。
陸斂這才聽見謝亦的問題,他剛剛看見謝亦就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想得快發瘋、想了四百年的人,就這么活生生地站著,一瞬間什么都聽不到了,只是死死地盯著他,恨不得將謝亦拆吃入腹。
而這時才聽到謝亦的問題,他也才意識到——
“你不認識我了?”
對面的男人聲音聽起來很驚訝,又帶著試探性的小心。
“我應該認識你嗎?你看起來是很眼熟,但是我現在什么都想不起來了,我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謝亦說。
他看見對面的男人神色一怔:“你,什么都不記得了?”
謝亦輕輕點頭。
那男人首先是怔了許久,隨后眸光卻越來越亮,然后朝他大步走過來,將他死死地抱在懷里。
男人過來的時候,謝亦下意識地后退想躲開,但是根本躲不開,因此就被男人抱在了懷里。鼻尖頓時嗅到一股說不清的味道,像冷冽的雪。
他有些不適應,但是卻聽見男人輕聲說:“不記得了也好。”
不記得了也好,不記得了也好。
那些太過痛苦的記憶,那些全都由一個叫“陸斂”的人所造成的苦厄,不記得了也好。
從此以后,他會盡他所能守護他,一起創造屬于他們的、只有美好的記憶。
那男人把謝亦抱在懷里好一會兒才輕輕放開,珍而重之地對他說:“你叫謝亦,答謝的謝,亦然的亦。”
謝亦點頭,然后問他:“你知道我的名字,那你跟我是什么關系?”
“我叫陸斂,是你的未來道侶。”
謝亦頓時雙眼微瞪,滿臉驚訝。他用手指了指自己和陸斂:“你跟我?未來道侶?”
男人點頭,從他的面上看,他好像說的是一件尋常又早已既定、沒有任何疑問的事情:“我是你的未來道侶,你也是。我們原本是要舉行結侶大典的。”
謝亦神色驚疑不定,他花了一些時間消化這件事情,然后問道:“你說原本?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會失憶,而我原本的身份又是什么?”
男人輕笑,并不急著將這一切和盤托出,而是先問他:“你餓嗎?我讓人給你弄些吃的吧。”
謝亦剛想搖頭說不餓,這種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覺非常糟糕,讓他想要盡快地先把情況和自己的過去的經歷了解了。但是他還沒搖頭,腹腔就傳來了一陣饑餓感。
他只能囁喏著說:“那先弄些吃的吧,我們邊吃邊說。”
這神殿在天之盡頭,距離昆侖主殿還有些距離,但是陸斂只是給了一道傳音,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有一群侍女魚貫而入,擺在殿內那用赤紋神木所制作的桌子上。
菜色相當豐富,殿內充滿了各種異香,各種味道之間又不會互相串連,反而各有各的香味。謝亦雖然失憶了,但是潛意識里知道自己應該是個定力不錯的人,然而在這一桌子菜前,口腔卻也不住極快地分泌口水。
那桌子很大,但是男人卻并沒有選擇坐他對面,而是坐在他身邊,兩人都坐在桌子的一側,看起來有些不雅,但是這個一看便身份地位很高的男人卻沒有表現出一點在意。
“你很久沒吃東西了,先喝點蓮子羹開開胃。”男人說著完,侍女正要幫謝亦去盛蓮子羹,但是卻被男人輕輕攔下。然后男人起身給他盛了小半碗。
那蓮子羹聞起來清甜至極,蓮子看起來還金燦燦的,謝亦吃了兩口,好吃得恨不得把舌頭咽下去。
“吃慢點,還有很多。”陸斂說。
一碗下肚后,謝亦不僅覺得回味無窮,而且渾身還暖洋洋的,充滿了說不清楚的舒適感。
他不知道的是,這是萬年玉髓蓮的蓮子,具有非常龐大的靈力,但是它最出名的卻是它溫和至極的效果。它的靈氣,能夠使渡劫大能的修為都有所增長,但是溫和得卻是一個煉氣期的人都能服用,能瞬間將那煉氣期的資質改造成最頂級的,并且至少到達金丹境。
這極其逆天的效果,哪怕連渡劫大能都要搶破頭才能得到一顆,去給自己家族最看重的后人,但是在這里卻數不清多少顆都被謝亦囫圇吞下了。而且謝亦的靈脈還損壞了,這些靈氣在他體內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除了改善一些他的身體情況,之后就會散溢了。
然后緊接著陸斂又給謝亦夾了各種菜,謝亦下意識都吃了之后,才反應過來:“別只顧著給我吃,你也吃啊。而且咱們剛剛不是說好了,邊吃邊說我之前的事情嗎?”
說著他把陸斂剛剛給他夾得一整塊看不出是什么魚做的、但是整塊都晶瑩剔透的魚肉推給了陸斂。
男人笑著接過,那好像謝亦不是給了他一塊他自己給的魚肉,而是什么絕世珍寶一樣。
“你以前,是一名散修。”男人輕聲說。
他的音色如冷泉擊玉,聽起來好聽又微冷。
“但是你的天賦很好,你做散修,只是因為你想做。”男人說著,嘴角勾起一抹笑,仿佛想起了什么令他高興又懷念的事情,“你喜歡散修那種自由恣意的生活,你二十五歲的時候,就成為了化神期強者。”
失憶的人大多是雖然失憶,但是一些最基礎的常識還是記得的,因此他知道化神期代表了什么。
他雙眼微睜,驚訝道:“我以前這么厲害?”
陸斂點頭:“你很厲害,是非常非常有天賦的天才。”
“那你呢?”
“我是當時一個比較厲害的家族的少宗主,但我家在我十九歲那年遭遇了滅門之難。然后我逃到了西洲,被你撿到了。你對我一見鐘情,收留了重傷的我。”
不是吧,一見鐘情,這么羞恥的嗎?
謝亦心中開始尷尬,而且聽這個陸斂的意思,他當初至少已經二十多歲了,這陸斂才十九歲。
“我對你雖然不是一見鐘情,但是卻非常有好感。等我傷好了之后,你對我表白心意時,我發現我也很喜歡你,所以便答應了。”男人說著,轉頭看著他,神色溫柔至極。
8823聽到這里終于忍不住出鏡了:【這也太無恥太能編了,搞得你們好像兩情相悅和和美美一樣。】
謝以宴卻沒有感到任何意外,他安撫8823道:【我都說我失憶了,陸斂不編才奇怪了。你等著吧,他要編的地方多著呢。】
陸斂要編織一個美夢,這個美夢是他給失憶的謝亦的,也是給他自己的。
“然后呢?”謝亦問。
“我逃出來時被仇家重傷,靈脈俱斷,你為了我,到處去找修復靈脈的藥物。還護我修行,給我最好的資源。”
“靠,我這是活菩薩啊!”謝亦咋舌。
陸斂笑了,眼底閃過哀傷:“對,你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后來,我修為也突破到了化神期,你和我一起回到東洲,當年的仇家還是在追殺我。我們一起御敵,一起死里逃生。你為了給我修復靈脈,抵擋仇家,受了很重很重的傷……又過了一年,我到了渡劫期,將曾經的那些仇家全部都殺光了。”
“你是渡劫期啊,這么強?!”謝亦驚訝。
陸斂輕笑,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繼續說:“然后我們一起來到了昆侖山,建立昆侖神殿,并且宣布我們的結侶時間。但沒過多久,我的境界松動,將要突破渡劫期。”
“!你要突破渡劫期?!渡劫期之上還真有境界?”謝亦更加震驚了。
“對,我當時就要突破渡劫期了,我在洞府中閉關,但是當時你的傷還沒有,殿內卻出了叛徒,乘機殺了你。”
“!!!”謝亦表情都有些空白了,“你是說,我是被殺死了?”
“對。”陸斂這點倒是沒想著隱瞞,“你被殺了。但我突破渡劫期,成為了類似于‘神’的狀態,并且我留住了你一絲元神,終于在四百年后把你復蘇了。”
“等等!”謝亦擺手,“讓我先緩緩。你的意思是,你不僅是‘神’,而且還復活了我,而且我還死了四百年!”
每一個都夠他震驚一年了。
“是。”陸斂點頭。
他這點倒是沒想著瞞著謝亦,昆侖帝君這四百年來都在嘗試復活一個人,這點誰都知道,并不好瞞。
“日,我居然死了四百年……”謝亦一臉魔幻現實的表情,“而且我的未來道侶還是神……”
然而真正的謝以宴的內心卻在接受8823的瘋狂吐槽。
【草我這輩子沒見過陸斂這么厚臉皮這么不要臉的人!!他居然把他跟白月光的結侶大典說成是他和你的!而且他把你的死全都推給了別人,他自己倒是清清白白了!!】
【yueyueyueyue!!我要吐了!!!】8823做出一陣陣干嘔的架勢。
以前做任務的時候都是系統空間跟著謝亦一起過來,然后系統呆在系統空間里輔助宿主。但是幸好現在8823本體還是只能呆在位面,本體沒發過來,只能靠著和謝亦之間的綁定聯系。不然它怕是要在系統空間里吐個天昏地暗了。
【別生氣了,他越是這樣,越合了我的心意。】謝以宴說。
他巴不得陸斂說的謊再多一些,編得再美好一些。
說的謊越多,過去遍得越美好,那想要維持這些美好的謊言就越是要花費龐大的代價,而它被戳破的后果……就越是難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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