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渣攻成了我的貓(25)
從前三界大部分的事務(wù)陸斂都是交給下面的人處理的, 只有那種非他不可的事情他才會親自處理一趟,大部分時間他都在天之盡頭閉關(guān),尋求法則的破解之法。
沒有謝亦, 天下如何與他無關(guān), 但是謝亦醒來后,陸斂心心念念著跟謝亦長長久久,既然如此, 他就必須要負(fù)好自己的職責(zé)。其實他倒是想一直跟謝亦在一塊兒, 但他也看得出來謝亦雖然對他有好感但是也不太適應(yīng)時時刻刻都跟他在一起。
這天, 北海突然有一極其強(qiáng)大的渡劫期妖物顯示,不僅實力強(qiáng)大導(dǎo)致死傷無數(shù), 而且還給方圓千里都帶來了極其嚴(yán)重的瘟疫。陸斂花了兩天處理了這件事情后,匆匆趕回昆侖殿, 回到主殿卻發(fā)現(xiàn)謝亦不在。
問了人才知道, 謝亦是在那個岑子棠那里。
之前謝亦專門為了岑子棠質(zhì)問他, 陸斂就已經(jīng)注意到了這個岑子棠了。他雖然心中不悅, 但也知道謝亦就是這樣的性格, 這種旁人因他而受害的情況他在心上是過不去的。
但知道歸知道, 他覺得讓趙弋去幫他治療, 再給與補償和獎勵便可了, 知道謝亦三天兩頭就去看岑子棠后,哪怕他知道謝亦是心里過意不去, 但也覺得有些不快了。
他讓門人帶路, 去了岑子棠的住所。
自從謝亦交代下去后,岑子棠居住的地方就從山腰處搬到了靠近山頂?shù)囊惶庨L老規(guī)格的居所。
快到的時候, 陸斂揮手, 示意門人先退下。
以他的目力和神識, 已經(jīng)看到了院中情形。
其實今天就是岑子棠重塑靈骨的日子。謝亦雖然很激賞岑子棠那顆敢于冒險敢于進(jìn)取的求道之心,但真的要到重塑靈骨的時候,他反而比岑子棠還要緊張。畢竟這事情有風(fēng)險,趙弋說,一旦失敗,他可以護(hù)住岑子棠心脈保他一命,但這靈骨可能再也接不了了。
謝亦自己緊張,卻又怕岑子棠這個當(dāng)事人緊張,影響治療。因此從趙弋開始準(zhǔn)備時就一直安慰岑子棠,阮池在一旁搭腔,岑子棠一直含笑聽著,最后看著謝亦那緊張不已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他說:“阿謝無須為我憂心。子棠能有重塑靈骨之機(jī),已是從前苦求不得的萬幸,如今,縱使失敗,也不過回歸原點。子棠修道十?dāng)?shù)載,這點心性還是有的!
趙弋聽了,贊賞一笑,隨后順嘴諷刺謝亦道:“你聽到?jīng)]有,人家才弱冠,修行才十幾年,你修行那么多年了還不如人家呢。”
謝亦習(xí)慣性嗆了回去,隨后對著岑子棠頗為不好意思地笑道:“子棠莫怪,畢竟關(guān)心則亂,你自己心境穩(wěn)定就好。”
岑子棠聞言,一直淺笑的嘴角卻是微微一凝,他知道謝亦的意思,畢竟謝亦一直覺得自己的傷是因他而得,他這般重情心善之人,在自己進(jìn)行有風(fēng)險的治療時自然稱得上是“關(guān)心則亂”。
但他明知道這一點,卻依然忍不住為此心旌神搖,一時失神。
然而他的失神并為維持多久,就被一陣推開院子的聲音拉回了現(xiàn)實。
屋內(nèi)四人一同往門外看去,就見陸斂從門處大步走來。
阮池這還是第一次在這么近的距離見到帝君,他入門十載,在此之前就見過帝君一次,還是在入門大典上。
第一次在萬人之中見帝君時,他便覺得帝君的身影卻浩瀚似巍峨山海,莫測如沉寂深淵。但是此時在這般近的距離見到帝君,他卻覺得更加難以直視了,甚至他覺得帝君的神色比起那天來說,更多了一分冰冷凌然。
阮池只看上一眼便匆匆低下頭,但岑子棠卻與陸斂對視上了,似乎也看出了陸斂神色深處的殺意和警告。岑子棠臉色微微一白,但是卻并沒有露出其他異樣。
他們之間的火藥味謝亦倒是沒看出來,這么久了,他對陸斂所過之處人人且敬且畏的情況有了充分地理解,此時也并未看出細(xì)微的不同。
阮池跪下行禮道:“弟子阮池,拜見帝君!”
岑子棠也艱難地想起來行禮,但是陸斂卻擺手:“你靈骨斷損,不必行禮!
“謝帝君!”
趙弋跟謝亦都沒有任何動作,謝亦輕聲叫了聲“阿斂”,而且趙弋還微不可查地翻了個白眼:惹人煩的人來了就算了,架子還大,活該酸死你。
“他這是,要準(zhǔn)備重塑靈骨了?”陸斂問道。
“嗯,就在今日。”趙弋低頭倒騰自己的東西,隨口說道,“大約要明日才能結(jié)束!
“這么久?”陸斂蹙眉,輕聲對謝亦說,“咪咪在到處找你,不若我們先回主殿,明日再來。”
謝亦卻想也不想便搖頭道:“重塑靈骨有風(fēng)險,我不放心,我還是留下來吧。”
“阿斂你若有事,便先回去吧。左右這里離主殿也不算遠(yuǎn),等我看到子棠平安,便回去。”
自從謝亦醒后,陸斂面對謝亦時都是帶著慣常的淺笑,此時卻是微微隱現(xiàn)了。不過粗神經(jīng)的謝亦沒看出來。
“子棠”“阿謝”,叫得都跟他和謝亦之間一樣親近了,再想到謝亦那句“關(guān)心則亂”,還有那岑子棠一副情竇初開的模樣,陸斂心中的暗流就在不斷沖刷他的理性。
但他面上沒顯露出來,反而在片刻后對謝亦笑道:“那我陪阿謝一起等吧!
等岑子棠開始重塑靈骨時,趙弋把他們都轟出去了。
謝亦在院中的亭子里和阮池等了一天一夜,看著無數(shù)靈氣朝屋內(nèi)聚集,屋宇上方明滅不定,阮池緊張得渾身是汗。這些天,他跟謝亦已經(jīng)處得很熟了,私心里把他當(dāng)做自己很好的朋友,此時他想找謝亦說說話緩解心中的憂慮,但看到謝亦身旁的帝君,卻又不敢去找謝亦說一句話了。
謝亦也擔(dān)憂不已,眼睛一直緊緊盯著屋里的動靜,陸斂將他的手握進(jìn)自己的掌心,感受到他手中的冷汗,口中卻柔聲安慰道:“阿謝放心吧,趙弋說是風(fēng)險,也不過是保守之說。他那人凡是精益求精,也未曾失敗過一例。如今更是無需憂慮!
謝亦還真的有些被他安慰到了,趙弋的療法都是看似瘋狂冒險,但最后總能成功,他認(rèn)識趙弋這么久,真沒見過治壞了……嗯?明明他不記得之前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會突然有這個想法?
謝亦隱隱覺得自己好像快恢復(fù)記憶了。
但是此時也不是想記憶的時候,謝亦也沒多思,專心等岑子棠重塑靈骨結(jié)束。
等到第二天曦光初透時,趙弋打開門,對他們說:“行了,成功了,這小子恢復(fù)得很好,甚至化神壁壘也有被沖擊的跡象,要不了多久他就該突破了。”
“可以進(jìn)去看看師兄嗎?”阮池聞言,激動不已,一時間也顧不上帝君在場,連忙問趙弋。
趙弋挑眉,點頭道:“可以,你們都可以去,不過他現(xiàn)在還在昏迷,你們安靜些,不要吵到他!
三人去屋內(nèi)看岑子棠,他躺在床上,雙目緊閉,但面色卻比從前紅潤了許多,身上還隱隱充斥著元嬰大圓滿的靈力波動。
謝亦和阮池靜靜看著他,都沒發(fā)出聲音,怕吵到他。只見岑子棠原本沉靜的面容突然變動起來,他睫羽微動,似乎睡得極其不安穩(wěn),口中還好像在說些什么。
阮池正想上前聽清楚,卻見岑子棠的雙眼微微睜開,眼眸無焦距地看向前方,再次開口。
他的聲音很微弱,但在場都是修行之人,就連謝亦也在重塑靈骨后再次踏上了修行之途,因此耳力都遠(yuǎn)超一般人。
他們聽到岑子棠輕喃著:“阿謝……阿謝……”
謝亦連忙應(yīng)道:“我在!
而陸斂在聽清岑子棠所喚之人時,神色卻是徹底沉了下來。
聽到熟悉的聲音,岑子棠渙散的眼眸似乎有了些許神采,他看向謝亦所在的方向,嘴角勾起了一抹燦爛至極的笑容:“阿謝……謝謝你……”
說完,他還想說什么,但終究是剛重塑完靈骨,體力耗損太多,精力不支,再次昏睡了過去。
雖然岑子棠睡過去了,但謝亦卻在會心一笑后,認(rèn)真地說:“是我該謝謝你。”
一個月相處下來,他也早就把岑子棠當(dāng)做欣賞的朋友。他不僅脾氣秉性好,求道之心也純正,此時他將要在二十歲之齡晉級化神期,像極了當(dāng)年的謝亦和趙瘋子。
陸斂輕捏謝亦的手,對他說:“阿謝才開始重新修行,等了一天一夜了,身體也會吃不消,先回去吧。”
他說著,淺淡一笑:“咪咪也該等急了!
謝亦看向趙弋,趙弋也對他擺手道:“回去吧,你才練氣,也就比凡人好一點,別老把自己當(dāng)什么大能使。”
“岑小子這邊,有我看著!彼聪蜥犹恼f。
謝亦展顏一笑:“那有勞你了!
“得了吧!壁w弋嗆他,“有你這朋友,算我倒霉,沒沾到什么光,麻煩事不少!
…………
謝亦回去跟等了他一天的咪咪玩了一會兒,又跟陸斂一起吃了頓午飯,小憩午睡之后,突覺體內(nèi)靈力涌動,他便去靜室打坐起來。
昆侖山靈氣的濃郁程度是外界的數(shù)十倍,而主殿又是整個昆侖的靈氣匯集之所,尋常的煉氣期在昆侖中,吃飯睡覺都能晉級。
更別說謝亦本身還是修行到化神期巔峰過的人,此時他雖然細(xì)節(jié)上不記得了,但是身體的本能卻還在。而且他本身的天賦就好,陸斂和趙弋為他重塑的身體更是天賦奇高,靈脈一修復(fù)后就自發(fā)地快速修煉起來,從練氣一層到練氣九層,他只花了一個月不到。
等謝亦第二天再睜眼,他已經(jīng)突破到了練氣九層大圓滿。像往常一樣,他每次睜眼,陸斂都守在他身邊。
見他醒來,陸斂笑道:“阿謝要突破筑基了,該拿回自己的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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