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我當皇帝的那些年(32)
沈霖抓住了祁宴的手腕, 讓他無法再后退。然后他一如往常般笑得溫和:“陛下退什么?是在害怕嗎?”
祁宴沉默。
沈霖拉著他的手往里面走,距離那個籠子也越來越近。
最后他們在籠子面前停下,祁宴心中的最后一絲僥幸心理也被磨滅, 看來這個籠子就是為他而準備的,也是沈霖現在要給他看的東西。
但是祁宴還是不明白他們打算做什么,他從前雖然后宮人數不算少, 但是對這些貴族床笫之間的淫\\巧玩意兒卻甚少了解。
“這是什么?”祁宴看著面前的籠子,開口道。
“這是靳驍親手做的,陛下不喜歡嗎?”沈霖笑道。
祁宴瞳孔微縮, 身上有些發冷:“……什么意思?”
此時他走近了看, 發現這籠子內還放著柔軟的被褥和枕頭,似乎是準備給人住的,一種極其荒謬的猜測隱隱浮上他的心頭。
“陛下這么聰明, 怎么會猜不到呢?”沈霖反問。
“你們要把我關在里面?”祁宴睜大雙眼,雙眼中是極度的憤怒和排斥,“休想!”
此時他還能勉力行走, 說明軟筋散的藥效已經散了許多。軟筋散的效果只有六個時辰,距離他上一次被下軟筋散, 已經過去了五個多時辰了。
祁宴雙手雖然還被鎖鏈鎖住,但是他直接雙手合攏, 用著手腕之間的鐵鏈朝著沈霖狠狠撞去。
他的身手一向很好,沈霖只是個書生——或者說大夫,雖然他很敏銳地偏頭了,但還是沒躲過,只是避開了太陽穴的位置。祁宴的勁兒一點都沒收, 沈霖直接被他砸得鮮血直溢。
祁宴都沒多看沈霖一眼, 轉身就直接往外面跑。其實他知道這地宮中布置重重, 就算他放倒了沈霖也打不過外面的守衛。但此時他已經被這個籠子給刺激到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果然,他一打開朱色大門,身前就都是聽到動靜的護衛,無數的劍擋住了祁宴的去路。
“大人,請回。”為首者對他說。
事到如今,祁宴也顧不得那么多了,他故技重施,再次用手上的鐵鏈當做武器,放倒了一個守衛。緊接著一把重劍就揮砍而來,祁宴順勢將手分開迎上去,頓時那把重劍就劈開了鐵鏈。
趁著那名拿著重劍的護衛被這一動作弄得愣神間,祁宴又朝他肋下一個肘擊,守衛吃痛,握著重劍的手脫力,被祁宴奪走了劍。
他的身手雖然比不上靳驍和祁聞淮,但也是戰場中的殺神,此時被他奪了劍,哪怕面對如此之多的人,也不是沒有逃出去的希望。
然而就在祁宴一劍砍中一位士兵的肩膀時,他的頸后突然傳來了一陣細微的、針扎般的感覺,很輕,卻帶著一種寒意。
但是下一瞬,祁宴就眼前一黑,脫力地向地上倒去。
穩穩地落入了一個帶著草藥的苦澀和清冽氣息的懷中。
是沈霖。
祁宴立刻就意識到了,但此時他渾身已經使不上一點力氣了,剛剛那種觸感或許就是沈霖將藥凝于針上給他下的,這藥效竟然比軟筋散還強。
“大人!”剩下的護衛對沈霖行禮。
“帶下去療傷吧。”沈霖看向那幾名手上的護衛說道。
護衛點頭應是,幾人攙扶著傷員退下,留下的一人將大門關上了。
此時的地宮又只剩他們兩人,站在朱紅的大門前。
“軟筋散困不住你,我早便和他們說了。”沈霖低頭,看著懷中的祁宴,語氣平常地說道。
“這是為你特制的藥,一次的藥效會在兩個月以上。期間,你會連爬都爬不起來,喜歡么?”沈霖淺淡地笑著說。
祁宴眼中發狠:“沈、霖!”
“陛下別這么看著臣,臣都是為您好。”沈霖說,“他們說要把陛下的手筋腳筋都挑斷,臣可舍不得,這才準備了這味藥。”
“……”祁宴原本說話就吃力,此時更是被氣得不知道說什么。
沈霖倒是一點都不在意祁宴厭惡至極的神色,他將祁宴打橫抱起,一步步地往里面走去。
沈霖的額角還有未干涸的血跡,看起來很是恐怖,但是他好像一點都不在意,也感受不到疼痛似的。
他的力氣似乎大了許多,祁宴這么一個高大的男人他抱起來也十分穩當。
但是祁宴沒關注這些,隨著沈霖一步步走近,他發現那籠子的門,不知何時已經被打開了。
精巧的金籠子看上去像是畫作,然而此時在祁宴面前卻像是一個漆黑的血盆大口。
他想掙扎,但是身上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最多只能動動手指。
最后只能任由沈霖將他抱入了籠中。
這籠子很大,一個人在里面似乎挺寬敞的,但是此時擠了兩個人,倒是有些許擁擠了。
沈霖沒在意,他將祁宴放下后,從衣袖中又拿出了一些傷藥。
剛剛的護衛們雖然都極力避免傷害到祁宴,但畢竟是刀劍相向的時候,難免誤傷,祁宴現在手上和腿上就有些許傷口。
沈霖將藥膏輕柔地厚涂在傷口上,那藥膏呈現碧綠色,帶著一種淺淡卻極其蠱惑的香氣。額就在沈霖涂抹后沒多久,祁宴就感到在傷口處傳來了一陣入骨的癢意。
“這、又、是、什、么?”祁宴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咬著牙問沈霖。
“也是剛調制好的,還沒取名字。它可以當傷藥,有很好的療效,就算沒受傷,也能滋補培元。”他摸著祁宴身上的些許疤痕,眼中似乎有些心疼,“陛下之前為戰事奔波,此番逃去北疆又受了許多苦,沐之自然心疼。”
“還有呢?”祁宴現在對沈霖這些鬼話是一個字都不想聽,這個藥顯然不是那么簡單。
沈霖淺淡一笑,只說:“陛下以后會知道的。”
……
把祁宴帶回來先讓沈霖看,這些人自然也有他們的考量。一來祁宴昏迷三年后,身體就虧空了許多,他又奔波這么久,靳驍和檀鈺護送他回來時就發現祁宴的身體狀態并不算好。嗜睡、畏寒,都是體弱的表現。二來,沈霖也確實弄了些能夠讓祁宴再也無法跑掉的東西。
三來,二十萬大軍出征,此時回京后,無論是檀鈺靳驍,還是裴翊和祁聞淮,都有許多事要忙。剛好沈霖又是無職閑人,自是他最合適。
沈霖陪了祁宴兩天,而祁宴也終于發現了沈霖給他涂的那藥是什么。
那東西,根本就是慢性媚|藥,祁宴身上逐漸產生了難以啟|齒的變化,平時被沈霖碰一碰,都會敏感得不行。
甚至他腦中經常會不受控制地希望和人交|歡,似乎有一種骨子里的難耐在叫囂。
但是沈霖這時候又表現得正人君子至極,明明是他給祁宴下的藥,明明他知道祁宴有多難熬,但是他只是對祁宴說:“陛下現在身子還沒好,再養幾日,乖,忍忍就過去了。”
他似乎極其享受看著祁宴這種忍耐又蠱惑的模樣。
第三天的時候,這寢宮中終于來了第三個人——祁聞淮。
“他身子養得這么樣?”祁聞淮看著祁宴,問沈霖道。
“還好,他這段時間在外面,倒是沒吃太多苦。”沈霖說。
祁聞淮輕輕頷首:“那你先離開吧。”
沈霖點頭,往外走時和祁聞淮擦肩而過,他突然又想起什么,頓住了腳步:“等等。”
“怎么了?”祁聞淮沒有回頭,也沒停下腳步。
“你……”沈霖有些欲言又止。
“孤知道分寸。”祁聞淮只是這么說。
祁宴還在籠子中,蓋著一張被褥。他看著籠子外的祁聞淮,再看著如寵物般被豢養在籠中的自己,心中升起難掩的難堪,甚至下意識用被褥想要遮擋自己。
祁聞淮緩緩去下身,看著祁宴。祁宴聽見他不帶情緒地說:
“第一次見到阿宴的時候,似乎也是在籠子里。”
這句話讓祁宴渾身一震,瞬間將他帶回到了自己幼年的記憶。
他被那些人關在籠子里,和惡狗,還有一塊生肉。
他渾身臭不可聞,狼狽不堪,似乎不比那惡狗好上多少。那畜生口中的腥臭味似乎還縈繞在鼻端,他還記得那塊生肉,鮮紅得惡心,可是在那時候的他眼中卻是活命的唯一辦法。
祁宴的瞳孔頓縮,臉色驟然蒼白下來。
祁聞淮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頓時讓他仿佛再次置身幼年時那種人人厭棄、活得比狗都不如的生活。
似乎又更深地刺痛了他,讓他發現,他兜兜轉轉想要逃離,想要改變,但此時卻又再次回到了曾經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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