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
2016年夏
里約熱內盧奧運會正式開始了。霓虹國家排球隊,終于晉級進入到了半決賽。
夏天有些熱,但是體育館的場館內的空調開的很足,倒也沒有那么讓人很煩躁。
我,賴苑作為霓虹排球國家隊的首席訓練師,進入了場館,監督我們隊員的訓練情況。
總教練和我說這幾天雖然打得不錯,但是隊員積極性不高,需要調動一下,跟我商量著有什么辦法。
我起初是沒想出辦法的,頂多就是去奧運村轉一下。
但是奧運村我們提前過來的時候已經轉過一遍了。
不談其他隊員,就及川徹我們的隊長,反正不想再轉了。
及川徹前幾次是作為首發的,但是到了半決賽想讓影山飛雄替換他當首發了。
總教練的意思是,因為前幾場陣容發揮的比較穩定,加上及川徹上場經驗豐富,所以保守起見還是讓及川徹打首發。
但我和及川徹兩個人商量后,和總教練提議讓影山飛雄首發。
前幾場比賽,影山飛雄會交替及川徹上場,也是我和及川徹的意見。為的是推新人上場。
這是一場代表國家的比賽,個人榮譽我們早已經放下了,要的是讓他們看到霓虹新星的出現。
而我和及川徹的想法就是,讓影山飛雄打響這夏天的最終勝利的第一炮。
讓他代表新的霓虹。
主攻手我們還是牛島若利。
總教練呢倒是有猶豫,畢竟奧運會四年一次有這次那下次呢,并不建議及川徹放棄這次首發的機會,但是我和及川徹都知道,在前幾場比賽,對手已經研究透了我們,這到了半決賽可沒這么好打了。
保守,和冒進。
這是一個難題,在于敢與不敢。
其實總教練也知道,保守打的話我們也許離冠軍的位置還差了那么一點。
而冒進就是把這個可能性放大了,要么成功,要么失敗。
保守也許就止步于此了,幾乎不太可能進入總決賽了。
總教練呢說再想想。
于是就有了在場館我們訓練的時候,總教練來找我們的情況。
他已經把影山飛雄提到了首發。
影山飛雄去運動員酒店找我們的時候,說是想出去逛逛。
說是逛呢,其實是說這次首發的事情。
想說感謝?這有什么感謝的,我拍了拍他的腦袋。
和他說,“所有的決策都是為團隊考慮的呀。你感謝什么?”
“小飛雄是不是覺得我準備讓你出風頭了?你想得美呢!”及川徹心口不一地插了一句。
“這一打發會冒進一點,說不定還有雙二傳的打發,反正你放寬心打就行,不行還有阿徹給你兜著。”我寬慰他,讓他不要太緊張。
“誒,怎么我給他兜著,他要是打輸了不是他負責嘛,我都不是首發了。”及川徹耍賴道。
我笑他,“你就嘴硬吧,讓影山飛雄當首發還是你先提的。”
“誒?有嗎?你記錯了吧。”
三個人一路打鬧,我們就在奧運村又逛了一圈。
逛到無聊就又回去了。
影山飛雄覺得有壓力,準備加練的時候,被我抓了回去。
“你要是練傷了,我不殺了你我不姓賴。”我這么嚇唬他的。
影山飛雄這才乖乖的回去了,我怕他有什么心理負擔就找他談心了。
說實話,作為首席訓練師的我,已經不專注個人的體能訓練了,而是會看所有首發,也就是他們在有個人訓練師的同時,我會監管他們的大部分情況。
心理這塊呢,不是我專門負責的,我也不是專業人士。
但作為朋友,我確實有義務讓他不用在賽前這么緊張。
說實話,影山飛雄其實不是這么容易緊張的人,他今天這么緊張我懷疑并不是因為要當首發了。
他有點著急了。
我單獨把他約了出來,想和他說說話,就普通的喝喝茶聊聊天那種。
我能看出影山飛雄的焦灼,但他很努力地保持平靜,就好像生怕我發現,他很焦灼。
我給他點了一杯牛奶,坐在奧運村的一間人很少的咖啡店。
“你怎么還把我當小孩兒,我已經20歲了。”影山飛雄說是這么說,但是我給他的牛奶,他還是喝了。
“嗯,20歲了那也是我的隊員,需要好好發育的隊員。”
“成年了已經發育完了。”
“吼~沒有這個說法的哦,男孩子23歲之前還會發育的哦。”
影山飛雄認真地看著我,好似在等我下一句會說什么。
我回看他,認真地和他說,“我知道,你一直覺得自己戰勝不了阿徹,你心里有個坎兒,在做他對手的時候沒有贏過他。所以有點緊張是吧。你害怕因為換了自己,反而降低了配合度。但你要知道,你很厲害,非常厲害,讓不少人能夠忌憚的存在。讓你當首發,完全是因為你能突破我們突破不過的上限,才會讓你去的。你的數據,你的精準度就是的武器。飛雄,你是我們的秘密武器。”
他抬眸看著我,眼神中亮起來許久未亮的光芒,我能感覺到他的放松。
“總教練的考量在于保守,并不是因為你能力的問題。害怕你承擔過大的壓力,你也知道新人出頭本就是雙刃劍,贏了,一戰成名,輸了,整個隊伍包括教練組都承擔著被唾棄的壓力,所以總教練有自己的考量,并不是覺得你不行什么的。”
我給他又加了一杯牛奶,點了塊低糖的蛋糕給他,接著說道,“總教練主要還擔心一點。”
這一點其實我有思考要不要和他說的,但是不知道合不合適,該不該。
影山飛雄顯然還是想聽的。
“你還年輕,害怕你承受不了太多的輿論,想要保護你,我們想讓你出來,完全是覺得你可以。先不談你的實力,其次就算這次真的失敗了,我相信這也是你成長的過程。”
但我沒告訴影山的是,及川徹打完這一場奧運會,就不在國家隊了。
我怕影山飛雄有負擔。
倒不是其他的,及川徹覺得自己要趁著還是黃金期,開始打職業賽了。
可能就不能完全在國家隊沒日沒夜的訓練只為沖刺一年一度國際賽事,或者四年一度奧運會了。
他需要進入職業聯盟戰隊,開始打起職業比賽了。
但如果讓影山飛雄知道,我怕他亂想。
和影山飛雄聊完之后,看他身體從緊繃到放松,我才松了一口氣,至少這場比賽穩了。
回去之后,我去及川徹房間找及川徹。
他坐在他的房間正在像一個老大爺似的澆花,看到我來了告訴我,“小巖醬要回來了,說是已經拿到國家隊的offer。”
“可是你都打算不在國家隊了,那不是完美錯過和阿一的重聚?巔峰重聚?”
“他要給牛若當訓練師啊,我留著干嘛,媽呀我什么造化,兩個最重要的人,都給牛若當過訓練師,我跟他有仇嗎?”
“只是牛島很需要優秀的訓練師啊,畢竟是國家隊的王牌啊。”
“也是。”他澆完了水。
就坐回了沙發,這些花還是我去奧運村幾個盆栽店找的。
為了讓他放松身心。
我看的出來,及川徹心情不高漲,也是,把自己的位置留給更優秀的后背,這件事說起來大方,但做出來真的很偉大,在他眼中國家的榮譽已經超越了自己榮譽的本身了,但完全不難過又怎么可能。
待了三年半的地方,說走就走了,雖然是他自己想走的。
多少有些暗自神傷。
我坐到了他的身邊,看著他,“剛好有個消息告訴你。”
他轉過身面對我,我就知道他即使心情不好也會耐心聽我說話。
“我呢,也提交了辭呈,總教練的意思呢,本來不同意的,但是呢因為我拿到了日本v聯盟‘立花red fals’球隊offer,所以同意我過去了。從現在開始我們正式就是夫婦組了哦。”
我剛說完,及川徹就一把抱住了我,“你可是終于從普通訓練師干到首席訓練師的還是國家代表。怎么能放棄!”
“是啊,首席,最年輕的首席。那你怎么知道我去了‘立花red fals’不是首席。”我給他翻了翻我的offer,“吶,特聘我為首席。工資很高哦。”
及川徹把我抱了起來,轉了個圈,他很高興,我知道。
他其實不希望自己的抉擇影響到我,商量的時候也說只是個人選擇。
后來我才知道,他在東京買了房。
最優解就是他早些打職業聯賽。
現實卻很浪漫的決定,不過我沒阻止及川徹這么選擇的原因是,他并不是盲目去選擇現實,而是他確實這個年紀在最頂峰的時候站在世界中心,并且選擇更好的出路。
是最最最最好的選擇。
就像我也選擇了我認為最好的選擇。
“我會努力把我們接下來的聯盟戰隊,發展成霓虹第一的戰隊。”
這是我承諾他的。
總教練其實沒那么輕松的答應我離職的。
他非常希望我能夠留下來。
但后來為什么放我走呢。我答應過他,把阿一盡快扶成首席就行。所以我其實比及川徹更早些知道阿一回來的這個消息。
不過我跟總教練說的是從阿一的簡歷來看,其實根本不用我幫忙。
總教練的意思呢,就是快,快。
行吧,所以其實我和阿一早就重新聯系上了,阿一至少要先熟悉環境,并且拿捏該拿捏的隊員,服眾之后才能順利當上首席。
所以總教練希望我能加快這個進程。
其實當了牛島若利的訓練師這點,已經表明了,總教練想把他發展的首席了,我只不過是個催化劑罷了。
我應下來了。
所以我并不是和及川徹同一時間入職‘立花red fals’。
半決賽開始了。
我和及川徹候補區看著影山飛雄打比賽。
半決賽出其不意的贏了。
及川徹上去和影山飛雄打了新式雙二傳效果非常好。
把對手打了個出其不意。
本來這次的目標能進入前三名都不錯的,但我們打進了冠亞,已經超出了大部分人的期望了。
不知道在里約怎么樣,國內應該已經開始歡呼了。
之后就是冠亞賽了。
我們再次采用了新式雙二傳,和影山飛雄和牛島若利的配合,打的非常辛苦,也非常的危險。
怎么說呢,對上波蘭,真的很難打。
及川徹也不是第一次遇上這個隊伍,可是還是為影山飛雄捏一把汗。
但因為他們交替上場那種壓力就被減小了。
及川徹只覺得把這一場當做他在國家隊最后一場比賽,好像突然輕松了。
最后一個球是他扣的。
怎么說呢。
手心都在顫抖,全場沸騰。
他在掌聲和歡呼中吶喊著。
第一反應是跑下場抱我,大聲的和我說,害怕我聽不見,“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是啊,是啊,我看到了。
見過太多他的勝利,也見過他私下的挫折。
我比誰都了解他的勝利來之不易,也更知道他此刻心里的每一個想法。
他在告訴我他做到了。
他的每一步都做到了。
我說過,屬于他的輝煌我會陪他一起走。
我也做到了。
就在我還在為他歡呼的時候,他突然單膝下跪。
我大腦一片空白。
我預測他會做什么,可我還是震驚的一動不動。
他臉上都是汗,粗略的擦過了,身上的汗滲透了衣服,都是他勝利的勛章。
他帶著燦爛的笑和我說,“賴苑,你愿意嫁給我嗎?”
說實話,我真的不喜歡這么浮夸的求婚儀式,但安排在平常的話,我肯定不喜歡。
但他是在奧運會,他贏得冠軍的時候,單膝下跪,我全身在顫抖,不是緊張的,也不是害怕的。
是感動和激動。
為他的勝利激動。也為他的浪漫感動。
“我愿意。”
愿意啊,為什么不愿意,現在單膝下跪的男人是里約排球冠軍。
是我最喜歡的人。
場內的歡呼,從慶祝勝利變成了為我們見證幸福,我有點害羞的不想抬頭。
只覺得太夢幻了,恐怕沒有誰想過,自己能在奧運會的賽場上被求婚吧。
可他這只浮夸的花孔雀卻做了。
甚至上了新聞頭條。
現在霓虹不少人知道了,國手及川徹有一個交往很久的女朋友,并且在奪得奧運會冠軍的時候,跟這位女友求婚了。
而且這位女友竟是霓虹國家隊的首席訓練師。
正所謂,郎才女貌啊。
以至于我都回國一個月了,還有人在刷這條新聞。
我已經快出名了。
什么我們排球國家隊的首席訓練師竟是個大美人什么的,以前怎么沒注意。
廢話,我是幕后啊,當然看不見。
可出名真的讓我有點不太習慣。出去買個東西,都有人問我是不是及川徹的未婚妻。
當然不討厭這種感覺,還有點自豪,畢竟未婚夫是奪得奧運會冠軍的國手。
所以后來我明白了為什么及川徹會在那天跟我求婚。
為了讓全世界知道,我們在一起了。
是他做得出來的。用全世界約束自己的,挺厲害的。
他這么說的,“反正呢,這全天下都知道了你是我未婚妻,這誰誰誰都被想有什么心思了。”
我給他點了個贊,是真的厲害,果斷且狠。
我問他那如果沒有獲得冠軍他還求嗎?
他說,“求啊,我要娶你這件事和奪得冠軍又沒關系咯,冠軍只是為我們這段感情鑲了個金邊罷了。”
是,是這個意思。
好吧,我接受。
也喜歡。
非常非常的喜歡。
恐怕我以后會越來越喜歡他,沒有邊界。
就像他對我付出的那樣。
希望我們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就像每一個普通的且幸福的人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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