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沒回
種地的建議提出來后,場面一時很安靜。
頭腦一時發熱的溫語也終于冷靜下來,荒山剛解開濃霧屏障,目前,除了好姐妹蘇澄嘉,所有進出荒山的都是特殊管理局的人,還有一個天界的明和。
那么,遠在天之極盡處的荒山,趙博言一個普通人類是怎么到這兒,還精準地摸上了她的床?
他出現得太突兀了,又胸前有紅痣。第一次可以說是意外,第二次,可能就是預謀了。
天帝說,讓她找胸口有痣的男人度情劫。
高淵見有,趙博言也有。
高淵見,是天帝之子。
無關容顏、舉止,見到高淵見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是。像他這般腦子不正常的智障,真的不多見。天界有一個,人間有一個,還全都是一個人。
當初,兩人有婚約的時候,高淵見經常來找她玩,美其名曰是培養感情。那時候,溫語不喜歡見他,跟他說話,她感覺好累。
每次和他說話,她都要極力忍耐,才不抽他。
溫殊勸她,再忍一忍,不然婚約一解除,天帝就要睡不好覺了。為了天帝的可憐頭發,就頂著婚約吧。高淵見是天帝的兒子,為了孝順自己的爸爸,擁有一個有名無實的婚約也沒什么大不了。
嘴上說歸說,但怕溫語真把高淵見打死了,溫殊便以這樣那樣的諸多借口攔著高淵見,不讓他見溫語。
天帝解除兩人婚約那天,溫語在水坑里狼狽,高淵見遠遠地站著,面色冰冷,神色冷漠。眾仙君散后,他走到溫語面前,問她:“你不求我嗎?”
“求我不要解除婚約,求我娶你?”
這次沒有溫殊勸著,溫語把他按在了水坑里,他一下比她更狼狽。
高淵見從水坑里掙扎出來,很生氣,“你不能這樣,你得按照常規來,我現在是一個表面上冷漠與你解除婚約,因為我不能反抗我的父君,但實際上我還是愛你的,我會私底下偷偷照顧你,等我說服父君,讓他同意我們在一起后,我會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三天后,他與另一仙君之女訂下了婚約。
溫語:“……”
他跑來找溫語,告訴她,現在的未婚妻只是一個幌子,是他讓天帝父君相信他不再愛她了的擋箭牌。
溫語不想和渣男說話。
高淵見天天纏著她,她為找溫殊正心煩,沒耐心應付他,她也不逼逼,動手就是抽,高淵見卻很高興,認為打是疼罵是愛,所以,溫語是真的愛他啊。
溫語:“……”
溫語決定徹底解決問題,她把他捆了,背著眾仙君,把他拉到了輪回臺,扔了下去,讓他去凡間輪回。
而后,沾了點辣椒水,跑去天帝跟前哭訴,說高淵見自己跳了輪回。
天帝后來不知道怎么想的,也讓她來了凡間,還找了個讓她度情劫的借口。
結果到了人間,她遇到了高淵見,見到了他胸口上的痣。她揣度天帝心思,難道是后悔解除兩人婚約,讓他們在凡間繼續前緣。
晦氣。
但,趙博言又是怎么一回事?
蘇澄嘉說過,有大師給趙博言算過命,若是不度過命定的情劫,他活不過三十歲。
他有情劫,她也有,好巧。聽起來就是百年好合、天生一對的緣分。
溫語垂頭看著躺在她床上的男人,粉紅色的碎花小床單,營造了一絲絲曖昧氣息。他修長白皙的手緊緊握著,似乎是在極力忍耐住什么。
趙博言簡直要瘋了,他的手不受他的控制,在解開了紐扣之后,它還想脫褲子!!
他用平生最大意志力,摁住了自己的手,因為太過用力,眼角氤氳出一抹紅痕來。
溫語見他不說話,又問了一遍:“種地不好嗎?”
“啪”,似是什么東西緊繃到極致之后斷弦。趙博言身上的禁錮之力,一瞬間消失殆盡。他腦袋里懵了一瞬,全部空白中,有什么東西在蘇醒了。而后,記憶再次回籠,趙博言舒了口氣,閉了閉眼,掩蓋了太多情緒。
他說:“可是,我分不清麥苗和雜草。”
堂堂趙大總裁,十指不沾陽春水,他可以在商界之中馳騁,但是種地的話,他是外行。
“沒事,我會教你的。”
溫語笑了笑,聲音溫柔,笑意卻沒有達到眼底,
趙博言答應了:“好。”
他現在弄不清狀況,不如先順水推舟,看她到底是怎么達到做他快樂寡婦的目的的。
按照過去三年的慣例,明天早上六點他就從哪來回哪去了,種地不種地的去哪找他。希望吳叔知道給他鋪個救生氣墊,不然他真要摔殘了。
“還坐著嗎?”
溫語打了個哈欠。
趙博言一時沒有理會她的意思,難不成他要讓一讓,兩人一起?
溫語:“……”
她指揮趙博言把床上的被子抱了下來,讓他去隔壁睡。她重新鋪了新被子。
閉眼休息之前,溫語想她就不該回來休息的。荒山的精神就該是不眠不休,不回來,她就不會遇到趙博言爬床的事情。逃避事情可恥,可是沒有面對,就可以當做沒有發生啊。
今天太晚了,明早起來發信息問問蘇澄嘉,打聽打聽趙家的事情。
她躺在床上,卻能感覺到隔壁房間里的動靜。里面的人沒有找到床,直接把被子鋪在了地上,輾轉反復了一會竟然就睡著了。
溫語從穿上起身,打開了房門,悄無聲息地進了隔壁房間,她蹲下身,探手摸上了趙博言的手腕,以靈力查探了一番,是個真·人,人類,沒發現什么異常。
她去了一趟山上,看著明和異常賣力地砍草卻沒有現身。現在,明和已經認清了自己的處境,除了乖乖聽話,沒有其他辦法。
蚊子咬人可太疼了!
溫語拿出手機,再次拍了一段視頻,準備這兩天抽空回天界一趟。
荒山的天亮得很早,朝陽紅彤彤的,冉冉升起。趙博言睜開眼,如常地伸懶腰,今日腰背格外地酸痛,這新換的床墊太硬了,讓吳叔再換一個吧……
不對,他睡得是地下。
他沒有回去。
房門被人不輕不重地敲了兩聲,溫語推開門,喊他,“走吧,種地要趁早。”
半個小時后,趙博言手拿鐮刀,站在了荒山山腳下。
而趙家的別墅院子里,吳叔正蹲在二樓臥室的窗下,看著空空如也的救生氣墊,愁眉不展。
完了,少爺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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