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當然,參加授銜儀式這不過就是一個對外的公開宣傳而已,其實更要的……
來,顧永寧這次的求見可不是真正沖著是李應的,機來拜見陳廷香司令官,請求東北農墾兵團方面的特意關照的。
按照他和東北農墾兵團所簽下的合作協議,他在平壤的兵器制作所已經陸續添置了許多天朝產的新設備,為新式槍炮配套的彈藥生產本地化做好了一切硬件上的準備,可謂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然而,由于“邪教煉獄”大行動開始后,鴨綠江、圖們江被朝鮮及天朝雙方嚴密地封鎖,兩岸交通斷絕,使得原本計劃好了的開工方案,一下子也被打亂了。
協議中東北農墾兵團轄下的撫順軍工廠,答應前來協助并指導他的兵器制作所順利開工的全套外派人馬,至今也遲遲未到。眼看著朝日之間即將有一場大戰爆發,而前方將士們亟待使用的槍炮彈卻生產不出來,一心裝著“國家大計”的“紅頂商人”顧永寧,那是絕對的寢食難安。
所以,他急切地請求陳廷香司令官,務必在百忙之中過問一下此事,以盡快幫助他的兵器制作所完成開工任務。
陳廷香對這件事當然心中有數,因為答應幫助這個顧永寧在平壤生產槍炮彈,那可不是撫順軍工廠自己能說了算的事情,就連他的東北農墾兵團,其實也根本無權決定。
當初兵團貿易部長范文瑞在向他提起朝鮮顧氏居然還有這種意向地時候,陳廷香的眼珠子都差點兒沒從眼眶子里掉下來,對他來說,朝鮮顧氏地提法不僅是根本就沒有任何考慮的余地,而且還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可范文瑞當然不會這么認為,面對驚愕異常,腦袋緊搖個不停的司令官,范文瑞卻連說朝鮮顧氏的主意不錯,理由自然不外乎什么朝鮮是天朝地東部前哨,眼下的國際局勢又是如何如何的錯綜復雜,一旦朝鮮發生了大規模的對外戰事,再臨時從中原往那里調集彈藥,顯然不如現在就幫助他們實現自己量產更方便、也更劃算。所以,范文瑞一力主張不妨將這個意向上報北京,如果天朝政府不批,到那時候再加以回絕也不遲。
善于跟戰場上地對手玩弄各種手段的天朝忠誠悍將陳廷香,到了自己人的面前,顯然就缺少了很多的心眼兒,他不會,也根本沒有想過范文瑞是不是能背著他早就在私下里做過了一些什么手腳。于是,他手一揮,鼻子一哼,腦袋一晃,用一種還帶有幾許嘲弄的眼光瞅瞅這個大有不碰南墻心不甘之勢的特殊部下,再連一個字兒都懶地說。
偏偏又是和過去一樣,范文瑞的“碰墻”行為,居然又出乎他意料地得逞了。
真是奇了怪了。現在地天朝到底是怎么了。難道只要有錢掙。別地一切什么就都可以置之度外了嗎?老實地陳廷香可真是有點兒糊涂了地感覺。
不過。雖然心里還在惑。但對天朝政府已經做下地決定。陳廷香執行起來那還是毫不含糊地。
至于說到為什么撫順軍工廠地外派人馬未能及時抵達平壤。原因則根本與東北農墾兵團無關。問題恰恰是出在了李應地身上。
李應也知道。顧氏地平壤兵器制作所開工。是需要數百號來自中原天朝地技術人員和操作工人來幫忙地。他不反對這些。可是。當時正值朝鮮地“邪教煉獄”大行動剛剛轟轟烈烈地展開。所以李應又擔心。他擔心在這些來自信仰自由地天朝地人士們之中。總難免會有幾個魚目混珠地“非良民”。萬一這些人要是跟邪教混在了一起。那他就不僅僅是頭疼地問題了。
沒辦法。為了鏟除這個邪教地大計。他也只能先舍棄顧永寧這一頭。絕不能把好不容易才死死封住地口子。再打開一寸一厘。
當然。由于太過繁忙了。對于造槍炮彈地這件事。李應也早已忘到了腦后。即便現在在顧永寧一提之下他猛然又想了起來。并感覺到當初自己下地那個“暫請中原一干人等切勿進入朝鮮”地決定。多少有些荒唐了點兒。他一時想改口也不是那么地事情。當初是你不叫人家來地。現在你再請人家。人家要是也找個借口黑上你一下子。那你也得只能是干忍肚子疼。
聽了顧永寧一番極其誠摯的迫切請求之后,陳廷香先是用一種古怪的眼光看了眼李應,然后沖著顧永寧笑著抬起右手,伸出了三個手指頭,“呵呵,其實要是依我說啊,朝鮮一共擁有的新式槍械
三千有余,大小炮不過數十們,這些玩意兒所需要~弄上幾輛牛車去撫順那邊拉過來一些,就足夠你們使用的了,費那個勁兒生產好像也沒什么大意思。當然,等回去以后,我還是會找個閑工夫去過問過問這件事的。”
看看,果然就是這樣的一個結局!李應急了,因為李應雖然不知道未來的戰爭會打上多長的時間,但他可知道,依靠別人送槍炮彈來打的仗,那一定是不可靠。
“司令官大人,如果單單就是為了眼下的這些槍炮,按照你的意思辦自然是未嘗不可,但是……”顧永寧一面撓著頭,一面順便瞟了眼正一身不自在的大院君大人,又沖著陳廷香一躬身,“但是卑職以為,這次可能爆發的戰事將是非同小可,我們的軍隊還需要用更多數量的天朝武器來進行武裝。所以……所以如果朝鮮不能在本地自產彈藥,只怕將來要給天朝帶來諸多的不便。”
顧永寧盡管說的比較委婉,但畢竟說出了李應的擔憂。
李應看看滿臉焦急神色的顧永寧,心里不由得發出一陣的感慨,唉,我到底是沒有看錯人啊!眼下朝內的兩班大臣雖然嘴里也是歡叫著不惜與倭奴一戰,但李應看得出來,值此人心惶惶之際,大臣們想自己的事情,要遠比想朝廷的事情要多得多,像顧永寧這樣一心急朝廷之所急,想朝廷之所想的人,那可是實在難得至極。
陳廷香看看顧永寧,再看看李應,笑了……
接下來的幾天,在陳廷香的指導下,李應召集金左根、柳后、李景夏、李容熙和王庭楊等心腹大臣,開始醞釀新的備戰計劃。
經過周密的探討,為了便于軍令的統一,李應接受了陳廷香的建議,決定成立以他為首的朝鮮戰時大本營。
大本營之下,分別設立京畿、南方兩戰區,以及預備軍司令部。
御營大將李景夏坐鎮尚州,出任南方戰區司令官,統一指揮忠清、慶尚、全羅三道的一切軍務。
禁衛大將李章任京畿戰區司令官,統一指揮京畿及江原兩道軍務。
李容熙任預備軍司令官,負責組建和訓練新的作戰兵團事宜。
當然,李應最后還忘不了一再地提醒老朋友陳廷香,希望老朋友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盡快向各個朝鮮戰區及預備軍司令部派出顧問人員,以協助朝鮮完成備戰任務。
雖然真正需要的外援還都沒實際兌現,但不管怎么樣,李應覺得有了老朋友這一番指點之后的朝鮮,儼然已與過去有了極大的區別,雖然老朋友也并沒有帶著大家喊出什么振奮人心的口號,但他明顯感到,與會的文官武將無不表現的異常慷慨激揚,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就在他們的前面。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一向都覺得自己不一般的李應,深深感受到了自己與老朋友之間的差距。和中原天朝的一鎮諸侯,自己都已經是難以相比,又何以去比更上面的人!李應真的感到了氣餒。
陳廷香要離開朝鮮了,臨行前,李應將一份請求函交給老朋友,請他代為呈送北京的天朝政府。在這份請求中,李應首先對自己過去幾年的種種作為,認真地做了一番的深刻檢討,同時懇請天朝政府,能迅速地重新啟動原本早已勘探和制定好了的圖們江橋和鴨綠江橋的修建計劃。
陳廷香重新回到了鴨綠江的西岸,在丹東沒做絲毫的停留,就急匆匆地乘坐上了通往沈陽的列車。
火車一到沈陽,他連車站都沒出,緊接著又登上了>:琿經由沈陽南下北京去的列車。很巧的是,在這列列車上,他不僅碰上了東北軍政公署主任兼東北軍區司令陳玉成,東北軍政公署副主任兼東北軍區副司令譚紹光,還遇到了與陳譚兩位司令官一同南下的黑龍江省總督兼農九軍軍長林啟榮,吉林省總督兼農五軍軍長曹偉人等等的老戰友。
他們都是要趕往北京,參加太平天國工農紅軍授銜儀式的。
當然,參加授銜儀式這不過就是一個對外的公開宣傳而已,其實更要的,他們是要趕往北京參加太平天國國防軍事委員會的重要會議,因為他們同時還都擁有國防軍事委員會委員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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