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陷囹圄
“快走,戴上銬子還不老實。”華子在張蕓生的后腦勺上拍了一下,“我看你是皮癢了,等進看守所里就老實了。”
張蕓生也不跟這個小警察計較,很配合地下樓上了警車,接著這輛切諾基就往校外駛去。快走出校門的時候張蕓生回頭看了一下這個才來沒幾天的職中,正好看見于倩麗從教學樓里跑了出來。
“別看了,看了也沒用。就你這罪,就算不死,這輩子也別想出來了。”華子點燃一根香煙,遞給張蕓生,“抽一口,說說案子吧,為什么殺人?”
張蕓生搖搖頭:“我不會抽煙,你能不能把我的手銬給去了。這個姿勢太別扭了,實在不行把雙手拷前面也行啊。”
“拉倒吧,車里就我跟司機老宋,你要是不老實怎么辦?”華子打開車窗,讓煙味往窗外飄散,“你現在不說,到了看守所你以為就不用說了?”
張蕓生知道這小警察是不敢給自己松手銬的,也不再搭理他。自己在那閉目養神思考怎么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如果直接說真相,警察能相信才怪。
肯定是剛才跟晁云飛斗法消耗掉了太多的精力,張蕓生閉目養神一會,竟然真的睡著了。
“哎,起來吧,別睡了。”華子連著推了張蕓生好幾下,“這大學生心理素質就是好,剛剛殺完人還能睡這么香。”
張蕓生打了個哈欠,從車上下來。華子抓著他的一個胳膊,把他領到樓里一間空屋子。房間不大也就十幾個平方,正面寫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底下是一張挺大的寫字臺。
華子把張蕓生帶到寫字臺前面的凳子上坐下,然后一個中年警察帶著一個小女警走進來坐到寫字臺后面。
“我是蘭河市刑警隊的隊長劉玉倫,今天負責抓你這個案子。咱們這就開始吧。”劉玉倫扭頭跟身邊的女警說了聲,“喬可蘭,好好記錄。一個字都不準漏,這可是個大案子。”
劉玉倫向張蕓生問道:“姓名?”
“男,23,張蕓生,華夏酆都人。我是冤枉的。”
沒等張蕓生陳述冤情,劉玉倫把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摔:“冤枉個屁,當場被抓,證據確鑿還能冤枉你。老實交代,是你最好的出路。”
劉玉倫的眼神很銳利,很多犯罪分子被他那銳利的眼神一瞪就會嚇得雙腿哆嗦乖乖地交代案情。可是張蕓生從小見慣了各種各樣的惡鬼,還會怕人用眼瞪自己嗎?
接下來就是雙方斗智斗勇了。劉玉倫想發掘出張蕓生的弱點擊潰他的心理防線,讓他乖乖的交代案情。張蕓生想得是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盡管連自己都覺得沒啥讓人信服的理由。
雙方你來我往的交戰半天,最后誰也沒能說服誰。最后還是劉玉倫拍板:“可蘭,你去通知看守所來提人。先把他放到看守所里受受教育,等出現場的人把證據采集回來再審。這小子嘴太硬了,等證據出來看他還怎么狡辯。”
張蕓生也是無奈,這些人先入為主,真的以為自己是罪犯,實在是難以讓他們相信自己是個受害者。等證據出來也好,那匕首上沒自己的指紋,應該能讓他們相信兇手另有其人。最起碼讓他們懷疑一下有幫兇也好,要不然只盯著自己,怎么會有人去查唐海生呢?
出了公安局的大門,車子開了沒十分鐘看守所就到了。怪不得劉玉倫放心讓喬可蘭押自己進看守所,不怕自己半道跑了,感情這兩單位挨得也太近了。
等喬可蘭跟看守所的人交接完之后,張蕓生被人帶去換了囚服押到囚室。臨進門以前,張蕓生抬頭看了眼囚室號碼,九一四,就要死。真是的,明明是一樓還非得帶個九,難道這號碼是倒著排的嗎?
“葉世遙,給你安排個新人。待會給他講解下監規,讓他好好學習下。”送張蕓生進來的警察跟躺在大通鋪最東邊的一個男人說了聲,“這小子可不是個善茬,你可別大意。”
“我有數,你去忙,我保證誤不了你們的事。”
警察聽完保證,把張蕓生往屋里一推,鎖上門就走。被推到屋里的張蕓生有些不知所措,畢竟是初進宮,也不知道該說點啥。
“小子,頭一回進來吧。知道規矩不?”一個染著一撮黃毛的小子,從鋪上跳了下來,“來,讓我王二慶教教你咱們號子里的規矩。”
王二慶走到張蕓生面前揪著他的衣領,一拳打了過去。“怎么樣,知道規矩了嗎?叫慶爺。”
張蕓生推了推被打歪的眼鏡沒說話,接著又是一拳,平光鏡直接被打得飛了出去。張蕓生瞪了王二慶一眼,正在考慮是不是該還手。鋪上最東頭那人說話了:“住手,差點看走了眼。”
張蕓生朝鋪上望去,只見那個男人坐起身晃動了一下肩膀,漏出了肩膀上那一整條過肩龍。
“小子,要不是二慶打掉你的眼鏡,我還真沒看出來你是個人物。你的修為不錯吧,能把自己的氣息隱藏的那么好。不過氣息能隱藏,眼睛里的神光卻藏不住,怪不得你要戴個破眼鏡來做掩護。”男人從鋪上下來一腳把伴隨張蕓生多年的平光鏡踩碎然后伸出手:“在下葉世遙,幸會。”
張蕓生看著已經散架的眼鏡,嘆了口氣:“不是說要講監規嗎,怎么先把我的眼鏡踩碎了。”
葉世遙看張蕓生沒有跟他握手的意思,也沒動怒。拿著原本打算跟張蕓生握手的右手撓撓頭皮:“你戴副眼鏡有什么意思?知道你的能耐的人早晚能知道,不知道你能耐的人反而會輕視你,有意思嗎?來,到這里坐下。咱們聊聊你的案子吧?”
“老大,這規矩還沒講完呢?”王二慶好不容易帶逮著個動手的機會,哪能輕易放過,“這小子不就是眼神兇點嗎,有啥好怕的?我照樣能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葉世遙被王二慶給逗笑了:“你小子是嫌命長嗎?你以為他眼睛里那是兇光?沒見識的井底蛙,那是神光是練家子才會有的。跟你這井底蛙沒法交流,抓緊滾一邊去,再廢話,老子扒了你的皮。”
張蕓生有些感到好奇,這個葉世遙看著年紀不大,長得白白凈凈的。不知道使出什么手段竟然把一屋子的犯人都給制得老老實實的,除了王二慶,其他人甚至連話都不敢說一句。
不過雖然沒進來過,但是總歸看過電視,張蕓生知道在這號子里面不能太老實,得讓人覺著害怕才行。想到這點,張蕓生跟葉世遙說道:“我叫張蕓生,他們說我殺人就把我弄進來了。”說完話,張蕓生有意無意的瞄了王二慶一眼。
“我看你不像殺人犯,他們說你殺了誰?”
張蕓生忍不住感慨道:“沒想到在警察局里怎么說沒殺人警察都不信,到了號子里說自己殺了人這回犯人卻又不信。算了,就這樣吧。他們說我殺了麗春鎮海曲職中的校長,你聽說過他沒有?”
“晁云飛。”葉世遙點點頭,“今晚你挨著我睡,我有話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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