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占有
林予煙只覺得楚鈺是一個瘋子,他竟懷疑自己同木朗有什么,她聽著木朗凄慘的喊聲,眼眸含淚,不解的問,“楚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到底要做什么?”
楚鈺突然苦笑了聲,“怎么想的,要做什么?林予煙,我想要的,只是你……”
林予煙怔了征,心中炙烈,楚鈺他在說什么?
不等她再說什么,楚鈺的眼眸如同一頭獵到食物的豹子像是要將她吃了,強壓制著的情感如同流動著的江水再也不能平靜,他抱起林予煙,將她放在軟綿的床榻上,攬下綠幔,炙熱的唇貼在她紅潤如櫻般的唇上,盡情的索取著,不顧林予煙的反抗與掙扎……
船艙外雨越下越大,敲打著船板,連綿不斷的雨滴在漆黑的江面泛起點點漣漪,一旁的林木被風雨吹打,像是要歌唱,又像是在哀鳴,木朗已昏死過去,被吊在樹上,被雨水沖洗著。
船艙內的燈燭搖曳,發出昏黃的光,一座華麗的船靠在那里,炫麗而憂傷。
上一世,祁木朗是那場大火過后,寧遠侯給她定下的夫君,楚鈺深刻記得,林予煙眼眸含恨,冰冷決絕的對他說,“楚鈺,木朗是我未婚夫,太子殿下能給我想要的權利助我復仇,你能給我什么?”
可上一世木朗并沒有善待她。
雨依舊不停的打擊著船板,似乎永不停歇,不知過了多久,并肩而躺的二人各有心事,林予煙對楚鈺升起的感情漸漸滅了,她始終不懂他,不懂他的所作所為,木朗他沒有做錯什么,楚鈺這般做,只會讓她感到愧疚。
林予煙呆滯的躺在那里,楚鈺起身,將被褥給她蓋好,心中卻一驚,上一世,林予煙告訴他,“木朗哥哥是我未婚夫,他愿意待我好,我也已將自己給了他……”
可是,那被褥下的一抹紅卻是真真切切的存在,上一世,你竟騙了我?
次日一早,江面上霧霧蒙蒙的,泛起沉重的水氣,將整座船籠罩,空氣中泛著濕冷的氣息,林予煙洗漱后便前往寺廟,因著腳腕處有傷,地面下了一夜的雨又格外濕滑,她走的極為緩慢,明黃色的裙擺還是沾染了泥土,跟在她身后的楚晚拉著馬車,一聲不響的跟著,林予煙不愿坐,他只好跟在后面。
將要走至寺廟處,林予煙突然停下腳步,望著楚晚,“木朗他怎么樣了?”
楚晚見她面色慘白,神色凝重,遲疑了下,只聽林予煙又說道,“算了,我自己去看,省的連累你。”
楚晚有些急促的聲音說著,“他還活著,不過怕是雙腳要廢了,在江水中泡了一夜……”
林予煙側過頭來輕輕嗯了聲,楚晚又道,“殿下不是你想的那樣。”
林予煙徑直的向寺廟走去,沒有理會楚晚,來到寺廟時,縣丞正帶著數百位官兵,個個手拿藥膏挨家挨戶的去上藥,躺在寺廟草棚里的人癥狀都好轉了許多,見到林予煙走來,紅燭興奮的跑向她,“郡主,南吉縣的人都有救了,昨日夜間運來了大批藥材,縣丞帶著官兵連夜制成了藥膏呢。”
紅燭自顧自的說著,卻沒有注意到林予煙的情緒,她湊在紅燭耳邊輕聲道,“你去看下木朗,若他需要人照顧,你便留在那照看著。”
紅燭是知道此事的,今日一早她就看到有兩個官兵將木朗拖回了官驛,當時還好奇呢,如今聽到林予煙說,雖是不解,卻乖巧的點頭回了官驛。
林予煙走到蘭醫官處,蘭醫官正在認真的寫著什么,林予煙在她身旁站了會,她才注意到她,輕聲說道,“如今南吉縣的瘟疫是解了,可鈺兒說巡天府那里雖有醫官用了藥,卻反反復復,讓我寫張方子給巡天府那里的醫官。”
林予煙輕笑,“有了母妃的方子,定是可消除瘟疫。”
蘭醫官輕輕點頭,低頭檢查著方子,生怕出現一絲一毫的差錯。
過了午時,空氣中的水氣漸漸消散,遠處的山峰若隱若現,大地一片清明,寺廟中的人在蘭醫官重新檢查后,確認已完全沒有病毒便都起身回了家,只剩下十來余人還有些癥狀,留了下來。
楚鈺一早便在寺廟中,后來離開了有一個時辰,又回到了這里,站在一棵古槐樹下靜默的瞧著這一切。
突然有一個小女孩拉著他的衣角,茫然的瞧著他,“你是誰?我怎沒有見過你。”
楚鈺淡漠的眼眸瞧著她,望了眼女孩抓著的他的衣角,女孩竟是絲毫不怕,“你嚇不住我的,昨日那個姐姐嚇我,我就故意騙她,說要聽她的話。”
楚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她口中的姐姐正是林予煙。
“叫什么名字?”楚鈺問道。
“二妞。”
楚鈺冷笑,從一旁木桌上的飯盒里端來一盤桂花綠豆糕,淡聲說著,“你若是能讓那位姐姐將這些糕點都吃了,我便給你這個。”說著楚鈺拿出一只老虎狀的糖人遞在二妞面前。
二妞眼前一亮,稚嫩的小臉露出笑容,滿口答應,“好。”
“還有這個。”
二妞又從楚鈺手中接過一個精巧的水壺,小小的身子緊緊拿著這些東西向林予煙走去。
“姐姐,午時了,你餓了吧。”稚嫩的聲音在林予煙身側響起,她正在整理藥膏的手停下,瞧著這個昨日格外囂張的小姑娘。
正要說什么,卻見二妞手中端著的是她最愛吃的桂花綠豆糕,她抬眸看到了遠處古槐樹下的楚鈺,心頭一緊,繼續忙著整理藥膏,“我不餓,你拿去吃吧。”
二妞嘟著嘴,臉蛋圓圓的,奶聲奶氣的說著,“姐姐,你若不吃我就拿不到糖人了,哥哥說,要你把這些吃了他才會將糖人給我。”
林予煙無奈的看著二妞,見她今日的模樣格外討人喜歡,深嘆口氣,示意她將食物與水放下,“放在那里,我等會再吃,去吧。”
二妞極為機靈,聽話的將食物放在一旁,小腿極快的跑到楚鈺身邊,“大哥哥,姐姐說了,她一會就吃。”
楚鈺的眼眸停在林予煙身上,淡淡道,“我若看不到她吃,便不作數。”
二妞無奈的嘆了口氣,試探的問道,“姐姐只吃一塊可以嗎?”
楚鈺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
二妞得到了喜愛的糖人,興奮的去別處玩了,縣丞給她找了個人家,已將她認領下,這里的瘟疫也已得到控制,第二日一早,便返回皇城。
因著江面上的來往船只都是運送藥材的,所以返回皇城不走水路,改為陸路。
本是蘭醫官與阿亭紅燭乘一輛馬車的,而林予煙卻坐進了蘭醫官的車內,楚鈺望著她單薄的身影坐上馬車,面色暗沉,許久,直到她們的馬車已駛出不見蹤影,他才進了車內,冷聲對楚晚道,“本王不想在皇城看到祁木朗。”
楚晚應了聲,便離開了。
蘭醫官早就瞧出了端倪,楚鈺的事她向來是極少干涉的,可林予煙再是極力掩飾,心中的煩悶卻還是會透出來,蘭醫官輕笑道,“凡事逃避解決不了問題,面對才是。”
林予煙故作云淡風輕,輕聲道,“母妃,我其實有事想跟您請教。”
“哦?”
蘭醫官露出驚訝的神色,示意她說。
“木朗的腿可還有得治?昨日看您忙,便沒有問。”
蘭醫官眉頭微皺,突然想起來了什么,“不是已有大夫給他看過了?沒有醫好?”
林予煙輕嘆了口氣,“紅燭昨日去照顧他,聽診治的大夫說,他的雙腳怕是廢了,以后都只能靠輪椅行走。”
蘭醫官沉思了片刻,那木朗之事她是聽人說了幾句的,沒想到竟會如此嚴重,只是鈺兒既然對他下如此狠手,那人定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她看林予煙臉上的愧疚之色比擔憂更甚,便明白了些,輕聲說著,“不要將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這世間大多數的可憐人都有他的可恨之處,我聽縣丞說,木朗是皇城左將軍祁彥之子,他的家世尊貴,定會遍請名醫醫治的。”
林予煙只覺得木朗應是富家公子,卻沒想到他竟是左將軍祁彥之子,若是這般,楚鈺如此對待祁木朗,豈不是公然與祁彥作對?
……
蘭醫官與林予煙直接回了皇城,楚鈺去了天元府,那日山中的二人全盤托出,指證周全監守自盜,楚鈺帶著這些人于第二日回到皇城,直接面見了帝皇。
林予煙自從回到皇城后便一直在府中待著,在南吉縣的那幾日著實是累著了,不過身子倒是比之前有力氣了許多,聽紅燭從別處聽來的,周全因盜賑災銀入獄,并將此事與周太師撇了個干凈,帝皇看在周太師僅有他一子,周玉瑤又是太子妃的情面上饒了他一命,囚禁至死。
本以為此事就此了結,可楚鈺卻提議,此事怕是沒有那么簡單,他愿意繼續徹查下去,帝皇允了。
街上百姓皆傳言,待太子殿下繼位,周家女便是皇后,那周全還不是要被放出來,真是可惜如此喪盡天良之人,不將百姓生死放在眼中,竟沒有被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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