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來到屋里的時候,楚鈺已經穿好了衣服,蘭醫官正在收拾藥箱,她輕笑道,“母妃。”
蘭醫官看向她,瞧了片刻,面露笑意,“氣色好了許多,不過還要再多修養幾日。”
林予煙乖巧的點頭,瞥眼看了下楚鈺,將藥遞給了他。
“太后還等著我呢,把藥喝了,記住,你身上的傷不能再用力了。”
楚鈺輕應了聲,蘭醫官瞧了眼他們二人,無奈的笑了笑。
蘭醫官剛走出門,林予煙端起桌上的藥碗,故作命令道,“快,將藥喝了。”
楚鈺嘴角微揚,淡淡道,“你喂我……”
林予煙眼眸轉動,有些俏皮的說著,“喂你倒是可以,不過,等下我想去聽政殿,你能帶我……”
楚鈺將藥碗端在手中,看著她眉眼間的壽命不過幾日不見竟是增長十年,應是與那未能出世的孩子有關,他輕聲道“不許講條件,先喂了再說。”
林予煙看他面色溫和,言語之間已是同意了帶她去,興奮的接過藥碗,拿起一旁的湯勺,迅速敏捷的將藥喂在他口中,只見楚鈺皺眉,痛苦的模樣說著,“苦……”
林予煙輕笑,顧不得他的叫苦,又一勺喂進口中,緊接著又一勺,連給他喘息的機會都沒有,湯碗就已見了底,她滿眼笑意的將玉碗放在桌上,笑看著他。
楚鈺眉頭微蹙,面色難看的盯著她,直接攬過她的腰肢將她抱在懷中,低沉的聲音輕聲說著,“本王說了,苦。”
她杏眸含笑,“我去給你取蜂蜜來。”
楚鈺的手臂卻將她抱得緊緊的,垂眸含笑的瞧著她,“有比蜂蜜更甜的。”
不等林予煙反應過來,他薄潤的唇已吻住她,一股淡淡的中藥味融入林予煙舌尖,讓她眉頭微皺,可楚鈺卻并不放開她,還在稀釋著苦味,索取著清甜。
……
“阿煙,還記得我派人去振國將軍府門前試圖謀害你,讓小璟在皇城天街劫掠你嗎?”
楚鈺故作神秘的說著,林予煙怎會忘記,她從楚王懷中站起,不滿的問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為何要那樣對我?”
楚鈺站起身,嘴角輕揚,“因為我能看到你的壽命,每當有人要害你時,你的壽命就會增加,所以我想你能一直在我身邊,便讓楚晚、小璟他們試圖去謀害你,可那兩次你的壽命都沒有變化。”
林予煙怔了下,下意識的眼眸向額頭望去,隨后才覺得自己太過可笑,她試探的問楚鈺,“那我的壽命是多少?”
楚鈺輕撫她臉頰的碎發,淡淡道,“之前是二十二,如今增長了十歲。”
林予煙只是怔了下,隨即笑道,“沒關系,接下來,要害我的人還有很多,我要報復的人也有很多。”
楚鈺輕笑,拉住她的手,“你適才去了哪里?”
林予煙怔了怔,她還未告訴楚鈺今日太子欲行之事,便將此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不過,她與楚踉之間說的條件她略過了,既然要與楚踉扯平,也就沒必要與楚鈺提起了。
……
用過早膳后,林序派人告知她,楚踉已經去了聽政殿,讓她過一刻再前去。
此時,聽政殿。
帝皇高坐于上,面容沉重,看著跪在那里的楚踉,他深嘆了口氣,“你執意要見寡人,究竟所為何事?”
“父皇,兒臣有罪。”楚踉體正身直的跪在那里,語氣剛勁有力。
帝皇冷哼了聲,“寡人自是知曉你有罪。”
“父皇,兒臣所說之罪并非是指使周全盜取賑災銀,而是不該愚孝,替母認罪。”
楚踉跪在那里,緊緊盯著高高在上的帝皇,只見帝皇眼底閃過一絲怒氣,緩緩站起身來,嘆了口氣,“你說什么?”
“兒臣從未指使過周全盜竊賑災銀,也從未與母后說過要建宮殿之事,請父皇明查。”
帝皇怔了征,隨后冷笑了聲,“林序,喚皇后來聽政殿。”
殿內一陣沉默,突然帝皇走向楚踉,怒聲大喊,“既然不是你所為,為何現在才來與寡人說,我當真是小瞧了你,還有膽量替別人擔罪?”
楚踉神色不變,穩重的跪在那里。
任憑帝皇發怒。
這時,在門口守著的太監進來通報,“帝皇,楚王與楚王妃求見。”
帝皇站直身子,緩了緩心神,許久他淡聲道,“讓他們進來。”
“兒臣給父皇請安。”
帝皇瞧著他們二人,“你們所來何事啊?”
楚鈺上前一步,“父皇,震雷司掌事顧由帶兵將匈奴王囚禁時,發現匈奴王身邊的女人有些異常,便去查探了番,發現此女五年前曾被選入皇宮做宮女,后來僅在宮中待了三日就再無蹤跡。”
“所以,便將此女帶到了震雷司,用刑時,她欲咬毒自盡,被攔下了,后來逼問出五年前是皇后娘娘將她送給匈奴的。”
帝皇皺眉,看了眼楚鈺,又看向楚踉,想來這二人是有準備而來的。
帝皇緩步走上臺階,坐在鎏金座椅上。
這時皇后同林序而來,面色難看,眼中透露著一絲不安,看到楚踉跪在那里的一刻,她心中開始慌亂,這些日子,她心中一直不安,楚踉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又教養了那么多年,雖是于心不忍,可帝皇畢竟寵愛了他那么多年,不會殺了他的,若是被查出盜竊賑災銀是她所為,那她就完了,以踉兒的脾性也根本不是昇王與楚王的對手。
她故作淡定,“帝皇,喚臣妾來所為何事?”
帝皇抬眸看了她一眼,“皇后,為何要將賑災銀之事推給他啊?”
帝皇聲音沙啞,雖輕緩緩的一句話,卻有萬斤重。
皇后垂眸,眼角的余光瞥向跪在那里的楚踉,他竟來告發她?
皇后跪下,楚楚可憐的望著帝皇,“帝皇,臣妾不知您所說何意,踉兒他犯了錯,是我這個做母后的沒有教養好,賑災銀臣妾所說句句屬實,怎會是推給他呢?”
“皇后,寡人這是在給你機會,你若是執迷不悟……”
帝皇并不看她,林予煙從帝皇的眼中看到了無奈,這些年皇后為人并不穩妥,他又怎會毫不知情呢,不過是給她面子,給太子面子,給鳳家顏面。
而如今太子被廢,皇后也是孤立而行,鳳陽說,皇后與昇王勾結,已引得鳳家不滿。
感覺到帝皇的無奈,楚鈺從懷中拿出一份供紙遞于皇后,上面是那名宮女的按字畫押,清清白白的寫著皇后利用她與匈奴勾結,用重金求購西域的紅蛛天蓮,又命人制成藥膏,送入皇宮。
皇后身子有些微微發顫,整個人像是沒有了心力,窩坐在那里,瞳孔露出恐懼之色,片刻后,她又坐直了身子,“帝皇,您相信臣妾,這是污蔑,臣妾是皇后,怎會與匈奴勾結呢?”
帝皇看著皇后那張嬌嫩的面頰,明顯與她的年歲不符,厭棄了冷哼了聲。
“帝皇,怎可憑一個宮女的話就認定臣妾與匈奴有勾結呢,她手中可有證據?可有書信?可有所謂的藥膏?”
林予煙猜到她會有此狡辯。
從袖袋中取出鳳陽交給她的藥膏,看向帝皇道,“父皇,這便是皇后娘娘宮中的藥膏。”
那名宮女說過,每次通信后,巫師奚賜都會盯著她將信燒了,而且這藥膏她也從來沒有見過,只是負責用皇后送來的銀子去購買紅蛛天蓮,因為紅蛛天蓮在西域是上好的藥材,所以處處都有人把守,每次都要巫師奚賜帶著她才能去采摘。
楚鈺接著說道,“父皇,兒臣已命人查驗過,這藥膏里的成分確實是用只有西域才有的紅蛛天蓮所制。”
皇后看到林予煙手中的黑金玉瓶,心中一緊,那是她給鳳陽的,怎會在她手中,鳳陽竟也背叛她?
楚踉轉過身來瞧著皇后,“母后,承認吧,此次巡天府瘟疫皆是你一手策劃,無論是祁將軍還是周太師,他們都已經受到了懲罰,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您,因為您的私心,因為您需要銀子去購買紅蛛天蓮,所以就不顧百姓死活,甚至您的親兒子都可以是您的擋箭牌。”
楚踉說完,皇后的心神再無力支撐,整個人倒在青龍木地板上,楚踉的話字字入心,她苦笑著,自己辛辛苦苦拉攏那么多人,為的是什么,不就是楚踉嗎,可如今她什么都沒有了。
“帝皇,臣妾認罪,是臣妾鬼迷心竅,拿踉兒來擔罪,臣妾求帝皇處罰。”
不等帝皇言語,林予煙走上前,跪在大殿之上,嬌柔的身姿卻極為有力,她堅定的說道,“父皇,兒臣還有一事要稟。”
“你說。”
“震雷司掌事顧由從昇王側妃寧霜那里得知,當年的鎮國將軍府謀反案也是皇后娘娘一手策劃,謀害振國將軍,并命祁彥帶兵在振國將軍府走水時圍在院外,但凡有人想要逃出去,都被殺害。”
帝皇聽完,震怒,沉重的喘息著,“當真有此事?”
“父皇,這是當年祁彥與振國將軍手下將領馬班的通信往來,至于當年那封振國將軍寫給馬班的書信,不過是馬班自己臨摹出的字跡。”
林序走下來,將書信接過遞給帝皇。
帝皇看完后,站起身,手指顫抖著指著皇后,“說,你都做了些什么?為何要謀害振國將軍?”
皇后無視帝皇的憤怒,反而滿眼憤怒的看向林予煙,“你這個賤人,你就是寧遠侯的嫡女,你與林序,還有你。”她指向楚鈺,“你們都犯了欺君之罪。”
她笑道,“前天夜里,不知楚王妃去往刑法司作何?為何今日楚踉就來了這里,早在一開始你便與他定過情,前天夜里發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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