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部作戰室

“什么？一百多名戰士，就換了鬼子一條命？”佬總猛地拍案而起。

手中的茶杯應聲落地，摔得粉碎，茶水濺了他一身，他卻渾然不覺。

“報告佬總，這是孔捷發來的戰報……”

通訊員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生怕觸怒了眼前這位平日里和藹可親，發起火來卻如同火山噴發般的老首長。

“混賬！混賬！”佬總怒火沖天，在屋里來回踱步，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一百多個人啊！都是好樣的戰士，就這么白白犧牲了？獨立團？什么獨立團！我看就是個發面團！”

“完全就是蠢豬式的指揮！”

“竟然犧牲了我一百多個戰士才擊斃一個小鬼子？”

“這樣的團長只配喂牲口！”

佬總猛地站住，雙眼噴火，仿佛要將眼前的空氣都點燃。

“孔捷……孔捷說……”通訊員嚇得結結巴巴，不敢說下去。

“說什么？吞吞吐吐的，快說！”佬總怒吼道。

“他說……他說他對不起犧牲的戰士，對不起黨和人民的信任，請求組織上處分……”

“處分？處分有什么用？能換回那些戰士的命嗎？”

佬總痛心疾首，深知每一個戰士都是革命的種子，如今卻因為孔捷的指揮失誤，白白犧牲了這么多，這讓他如何不痛心，如何不憤怒！

佬總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去，把孔捷給老子撤了！”

“是！”通訊員敬了個禮，轉身飛奔出去傳達命令。

佬總頹然地坐在椅子上，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無力感。

獨立團是八路軍的主力團之一，損失如此慘重，對他，對整個八路軍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得找人把三八六旅獨立團重新組織起來，不能就就這樣垮了。”佬總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眉頭緊鎖。

“可是，派誰去合適呢？”一旁的一二九師師長小心翼翼地問道。

佬總沉吟不語，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個人選，卻又一一被他否決。

獨立團現在的情況非常特殊，既要重振士氣，又要盡快恢復戰斗力，沒有過硬的軍事素質和強大的個人魅力，根本無法勝任。

“對了，李云龍！李云龍在哪？”佬總突然眼前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

“報告佬總，李云龍他……”秘書支支吾吾，不敢說下去。

“李云龍怎么了？吞吞吐吐的，快說！”佬總有些不耐煩了。

“總部對李云龍的處分還沒撤銷，現在在邊區的被服廠當廠長……”秘書如實回答道。

“去，告訴他，別再繡花了！裝什么蒜，馬上給我到獨立團當團長去！”佬總哭笑不得，當初他只是想讓李云龍好好反省一下，誰知道這小子竟然真的跑去當起了廠長，還干得有聲有色。

......

邊區被服廠

李云龍正興致勃勃地踩著縫紉機做衣服。

雖然比不上在戰場上廝殺痛快，但這老式縫紉機的新鮮勁兒還沒過。

哐哧哐哧的運作聲中，嘿！你還別說，還挺好玩！

沒過多久，傳令兵進來，湊在李云龍耳邊低語了幾句。

李云龍一聽，佬總讓他去獨立團當團長！

他早料到會有此安排，但表面功夫還得做足，尤其旅長還在外面“偷聽”呢！

這么好的“討價還價”的機會，豈能錯過？

“不去不去，老子不去！”李云龍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凡事都得弄清楚！憑什么把老子這個主力團長拿掉啊？”

傳令兵見李云龍不領情，也有些不悅，搬出佬總說：“誒，我說李團長，這可是佬總本人的命令！”

李云龍一聽這話，頓時來了勁，一拍桌子，怒斥道：“就是天皇老子，也得分個青紅皂白吧？”

“老子犯什么錯了？”

“不就是沒按命令突圍嗎？”

“這也是錯啊？”

“凡事得講點道理！”

“對不對，得講道理啊！”

“該給老子昭雪平反了！”

“不行，我不能就這么糊里糊涂的！”

“不去，不去不去！””

門外，旅長聽著李云龍的“咆哮”，心中暗笑：這小子，又在給我演戲呢！

明明心里想去得要命，偏要裝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行，老子陪你玩玩！

李云龍的嚷嚷聲越來越大，仿佛要把滿腹的“委屈”都傾瀉出來。

突然，門被一把推開！

“李云龍！！！”一聲怒吼傳來。

李云龍猛地轉頭，看見旅長正怒目圓睜地瞪著他。

旅長心中暗道：這小子，演得還挺像那么回事！看我等會兒怎么收拾你！

李云龍見旅長來了，立馬換上一副笑臉，連忙迎上去，敬禮道：“喲！旅長！”

旅長看著眼前嬉皮笑臉的李云龍，沒好氣地說道：“怎么？要我八抬大轎抬你去上任嗎？啊？戰場上抗命，你還有理了你！”

旅長心中冷笑著，看你還裝！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么花樣來！

李云龍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垮了下來，小聲解釋道：“旅長，不是那意思！”

“什么不是？那你在這發什么牢騷啊？”旅長拿著鞭子狠狠地指著李云龍。

旅長心中暗自得意：跟我斗，你還嫩點兒！

“咱不是想回新一團嘛！這從哪跌倒從哪爬起來！不是嘛？”李云龍眼珠一轉，說道。

“你給我聽著，李云龍！獨立團雖然打了敗仗，但他還是我們八路軍的武裝！”旅長厲聲說道，

“你少在這給我挑挑揀揀的！聽著！獨立團要是在你的手上，還挑不起大梁來，我就拿你是問！到時候李云龍，你踏馬，連給老子做這身衣服的資格都沒有！”

旅長心中暗想：這小子，滑頭得很！

不過，獨立團確實需要他這樣的人去帶。

罷了，先敲打敲打他！

“是！我馬上到獨立團報到！”李云龍連忙回答道。

“不過，我有個條件！”他接著說道。

旅長心中暗道：我就知道這小子沒安好心！

果然，又要開始提條件了！

不過，這大棒也打了，甜棗該給還得給，不然以后誰給老子賣命？

“條件？說吧，你可真會找時候伸手！”旅長無奈地說道。

“旅長，你看我這段時間思想覺悟也提高了，就別給我派政委了，政委團長我一個人干了！”李云龍獅子大開口。

旅長心中冷笑：想得美！還想一個人說了算？你小子當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

想先聲奪人，讓我退而求其次？

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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