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零章 大批人馬
伸手推了推那牧民,只見到睡的像是一只死豬一般,沒有絲毫反應,靈峰慢慢的起身,離開了帳篷,循著來時的方向,疾馳而去。
他這次想要去湖底一探,是不可能了,雖然有些遺憾,卻是發現了上古魔龍隕落之地。
等靈峰回到落腳點之后,在空中駐足了片刻,向下望去,清風依舊在打座,宇文決睡的正香。
他落地后,清風才睜開了眼睛,道:“你花的時間太多了。”
靈峰點頭,道:“是,遇到了兩個荒蕪觀弟子,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
“沒有被他們覺察到吧?”清風道。
“放心,他們找不到這里。”靈峰道。
清風看著靈峰,目光微微閃爍,沒再說話,徐徐閉上了眼睛。
天亮。
陽光下,黃色的花海看上去還是那般炫目美麗,歇息了一夜的蜜蜂又來采集花蜜,滿耳盡是嗡嗡的叫聲。
宇文決醒來后,還以為靈峰跟清風一起打座了一夜,并不知道他曾離開過,清風也半字未提,宇文決還在擔心,是不是他睡覺的時候打呼嚕影響到他們兩個了,怎么都不說話?
原因很簡單,清風和靈峰,各有心思。
靈峰所想的,是除了暗殺清玉谷三長老之外,一定要把上古魔龍骨弄到手,在暗中思索著計劃。
而清風,則是一心想要完成任務,那清玉谷長老遠非普通強者能比,想要殺他,談何容易。
靈峰在思索過后,便拿出了《萬毒通理》,又看了出來,清風又在周圍灑上了驅蟲藥粉,這下他倒是落得個清靜,宇文決閑來沒事干,便從清風那里要來了暗器圖紙,研究了起來。
三人各有心思,這一天,便這樣過去了,第二日依舊是如此。
第三天清晨。
清風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精神抖擻,雙目有光,叫上了靈峰和宇文決,三人火速趕到了隱藏在黃仔花花海中的那一條極為隱蔽的路旁,靜靜的等待著清玉谷三長老出現。
這一次,他們沒有使用任何驅蟲藥粉,更沒有動用靈力,為的就是不被發現。
太陽徐徐升高,溫度越來越熱,耳邊是極為惱人的昆蟲叫聲,時不時的還會有蟲子爬到他們的身上,他們依舊像是三塊石頭一般,紋絲不動。
花海上空,冒起了道道熱氣,地下的濕氣不斷往上返,一直到了中午時分,遠處才出現了一條長龍,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
透過黃仔花空隙,靈峰朝遠處望了一眼。
走在最前面的是,是兩個身著一白一黑長袍,身跨駿馬的年輕人,在他們后面,是一位騎著白馬的灰袍老者,老者后面,又是一白一黑兩位騎著駿馬的青年,再后面,是一支足有數百人的長長隊伍,看他們的樣子,你極了訓練有素的士兵,雖然沒有穿盔甲,不過那整齊的步伐,還有腰間的長刀,無不證明了他們的身份。
隊伍在路上掀起了一道沙塵長龍,先進的速度并不快,似乎是在等著荒蕪觀的人來接應。
慢慢的這支隊伍走到了靈峰三人所在之地,距離如此的近,那老者的面容徹底暴露在了剌目的陽光下。
他的頭發漆黑,臉上滿是皺紋,四方臉,雙目渾濁,天氣如此火熱,他的臉上卻沒有一滴汗水,一看便是一位絕頂高手。
遠處,突然響起了一陣馬蹄聲,聲音越來越近,不多時,十余名荒蕪觀弟子已經到了隊伍前,齊齊下馬,最前面的人沖著老者抱拳,恭敬道:“荒蕪觀弟子柳風,拜見三長老。”
那老者看了柳風一眼,點頭,道:“如此遠迎,倒是折煞老朽了。”
柳風連道:“三長老說的哪里話,家師特意吩咐過,要好生接待。”
說著,柳風朝著后面長長的隊伍看了一眼,神色一變,家師可是沒跟他說過,清玉谷會來這么多人,看這架勢,難道是來打仗的不成?一下子來了幾百號人,他們荒蕪觀可是騰不出來那么多的房間給他們住。
柳風僅僅是神色細微間的變化,卻是根本逃不過清玉谷三長老的眼睛,“你們且放心,我帶的這些人,不會隨我進谷,他們會駐扎在山谷外。”
柳風神色一變,笑道:“長老,我并非是那個意思,既然來了,都是我荒蕪觀的貴客,請隨我一同上山。”
清玉谷三長老微微一笑,好生看了柳風一眼,他如此年輕,修為已經到了太虛境七層,想必一定是荒蕪觀長門的得意弟子,他說的話,自然算數,只不過,他帶來的這些人,卻還真不能隨他一同上山,至于原因嘛……
“華兒,你們幾個帶著人,先去山谷外扎營,等候我的命令。”清玉谷那三長老看向了前面的一個年輕人,道。
那名叫華兒的年輕人眉頭微皺,道:“師尊,這……”他在擔心三長老的安危。
清玉谷那三長老擺了擺手,道:“你們放心的去,這里是荒蕪觀管轄的地方,還沒有人敢到這里來為非作歹,再說,你莫不是以為,在這地方,有誰能夠傷的了我?”
那華兒想了一會兒,才道:“遵命!”
他和那三位青年一起,引著隊伍,選擇了另一個方向,離開了大路。
柳風朝正在先進的隊伍望了一眼,道:“長老,請隨我來。”
那三長老點頭,揚了揚韁繩,隨柳風一起,慢慢的向荒蕪觀行去。
待那支隊伍和清玉谷三長老,柳風完全消失在視野后,靈峰三人才現身,望著清玉谷三長老消失的地方,宇文決輕聲道:“想不到這老家伙還真是惜命,來個荒蕪觀,竟然帶這么多人來。”
靈峰卻是皺著眉頭,道:“以他的這等修為,便是帶人來,也不會帶這么多,既然現在出現了這么多人,那么便只有一個可能,他有什么目的。”
“你說的等于廢話。”清風突然道。
靈峰笑了笑,道:“怎么,師兄知道原因?”
清風搖頭,道:“我不知道原因,卻也不會瞎猜。”
“殺手,就要嚴謹。”宇文決在心中替清風道,以他的作風,一定是想說出這句話,只不過他沒說出來罷了。
“我們接下來,要怎么做?”宇文決問道。
清風望向了那支隊伍消失的方向,雙目微瞇,道:“晚上便會見分曉。”
……
入夜。
天很黑,伸手不見五指。
黑的讓人發毛,發悚。
因為,遠處,不斷有狼嚎聲夾雜著各種野獸的叫聲傳來。
然而,這些所謂的野獸,卻在三道漆黑的身影穿梭間,徹底沒了聲音,便是他們徹底隱藏了氣息,他們身上散發而出的殺氣,依舊令那些野獸只能伏在地上,像是見到了三只萬獸之王一般只有拜服。
突然間,有風吹過,草動。
沒有任何人看見,齊膝深的草叢里,有三道淺痕劃過,直到了距離營寨數百丈外,突然消失不見。
營寨里亮著燈火,數十個帳篷前,皆有士兵在站崗,營寨周圍,立著一圈木柵欄,柵欄上插著火把,照亮了周圍幾丈范圍。
在柵欄前,有不少士兵在巡邏。
“現在動手,怕是會被發現。”宇文決伏在地上,看著遠處的士兵,傳音道。
“引他們出來。”清風傳音道。
靈峰輕輕點頭,輕輕摸了摸手中的野兔,暗暗道:“小家伙,就靠你了。”
嗖!
風聲一響,野兔在黑暗里劃出了一道弧線,準確的落到了距離柵欄十幾丈的地方。
草地上,突然響起了一陣嘩嘩聲,柵欄里有兩名士兵立即警覺。
他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拔刀,厲喝道:“什么人?”
沒有人回答,嘩嘩聲仍在繼續響著。
其中一名士兵看了另一名士兵一眼,道:“你在這里等著,我去看看。”
那名士兵猶豫了片刻,道:“那你小心一些,情況立即發信號。”
那士兵點頭,撕開了柵欄門,尋著聲音,向遠去走去。
他一直追著那聲音走,不知不覺,已經走出了十余丈遠,火把的光線完全照不到這里,前面,是一片黑暗。
“發現什么了沒有?”遠處的士兵喊道。
“沒有,我在看!”那士兵邊喊,邊握緊了長刀,小心的朝前走,此時他有些后悔出來的有些魯莽,帶一支火把出來就好了。
嘩嘩!
那聲音又響了起來,這一次就在前面不遠處,士兵嚇了一大跳,大吼了一聲,給自己壯膽,把長刀橫在了胸前,不停的晃動,“什么人!”
他還在向前走,此時,他在遠處的那名士兵眼里,已經完全看不見了,急的那名士兵不停的在喊,他嘴里回應著,向那名士兵報平安。
嘩嘩!
那聲音突然從他的腳下響了起來,驚的他一聲大叫,不假思索的揮刀砍下,一抹滾燙的鮮血濺到了他臉上,“吱吱。”
像是有小動物的掙扎,一會兒后便沒了聲音。
驚嚇過后,那名士兵心跳的奇快無比,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從地上摸索著撿起了野兔的尸體,摸了一陣,不禁笑了起來,轉身搖晃著手中野兔,大聲道:“我他媽的哪是什么東西呢,原來是……”
黑暗里,突然有一抹銀芒閃過,沒進了那名士兵的身體,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眼里只剩下了那一抹銀芒從他眼前劃出了一道不可思議的弧線,飄向了他身后。
慢慢的,他閉上了眼睛,栽倒在了草叢里。
“喂!喂!他搞什么鬼?原來是什么?別賣關子好不好?喂?你他媽的倒是說話啊?”遠處的那名士兵覺得奇怪,他的聲音怎么突然消失了?忽然,一股極為不好的預感向他襲來,難道,那家伙是被野獸給吃了?
他面部肌肉抖動,壯著膽子出了柵欄,向前走去,還沒走出多遠,遠處突然有一道黑影撲了過來。
“啊,我的媽呀,見鬼了!”他揮動手中長刀一陣亂砍,邊砍邊向后退。
“鬼!鬼!”幽幽的聲音突然從他耳邊響了起來,嚇的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連聲道:“鬼爺爺,求求你放過我,我的肉不好吃。”
“你他媽的膽子怎么這么小?我就想嚇唬嚇唬你,你就成了這樣了?”突然有人大笑了起來,聲音就在他的耳邊。
那士兵定睛一看,先前到了遠處的那名士兵手里提著一只正流著血的野兔,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張小二,你他媽的敢耍老子,虧老子還把你當成兄弟,你是不是想嚇死我?”那士兵大怒道。
那張小二止住了笑聲,咳嗽了一聲,道:“兄弟切莫生氣,我真的只是想跟你開個玩笑,讓你受驚了,來,這只野兔呆會烤了,權當給你壓驚。”說著,張小二雙目微瞇,心中不禁贊嘆,這玉蠶皮,果然是天下至寶,能夠瞬間復刻人的面容,把自己變成另一個人。
其實,現在的張小二,是靈峰。
那名士兵完全沒有發現他這位兄弟有任何異樣,起身哼了一聲,道:“有肉沒酒可不行。”
“兄弟放心,酒我早就備好了。”張小二道。
說著,二人一起進了柵欄,到了火堆前,三下五除二,把兔子弄干凈后,放到火上偷偷的烤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后,香味兒飄散,引的不少士兵在暗中流起了口水。
他們卻是不敢去要肉吃,軍中的規定,巡邏期間不準喝酒吃肉,張小二和那位破了規矩,他們卻都沒有去向上面舉報他們,這兩個人平時跟他們關系處的極好,他們還不想因為一點小事而壞了兄弟情誼。
等兔子肉烤好之后,張小二又偷偷的取回烤熟的兔子,等涼了一些后,這才招呼過那士兵,到了一頂帳篷后面,從懷里取了一瓶美酒,扯下了一條兔子腿,放到嘴里啃了一口,又喝了一口酒,邊吃邊道:“真他媽的香!”
說話間,張小二被那士兵捶了一拳,“你小子他媽的不地道,說好的先請我喝酒呢?”他從張小二手里奪過了酒瓶,罐了一大口進脖子,又搶過了兔子肉啃了起來,含糊不清的連連點頭,道:“我說你小子是從哪里弄來的這么好的酒?給你喝真是他媽的可惜了。”
張小二壞笑了一聲,道:“這是個秘密。”
“切,你他媽的還有秘密?肚子里都藏不住個屁,是不是從那娘們那里弄來的?”那士兵道。
張小二咳嗽了一聲,目光閃爍不定,小聲道:“你他媽的小點聲,想讓別人都知道了不成?”
“你瞧瞧你!”那士兵立即住了嘴,他還真得為他的兄弟保守秘密,那女人可是個寡婦,不過卻挺有錢,時常給張小二銀子花,讓他看著分外眼紅,暗嘆,我他媽的怎么沒有這種運氣?
酒香混合著肉眼,一直飄到了不遠處的一名正在巡邏的士兵鼻子里,勾引著他慢慢的走向了張小二和那名士兵。
張小二(靈峰),眼尖,立即看到了那名士兵過來,心中卻是暗嘆,既然你過來,那就是你了。
“來,別光顧著自己吃喝,給這位兄弟來點。”張小二道。
那士兵見到了別一名士兵走了過來,登時十分大方的扯了一大塊肉遞給了那士兵,又把酒瓶遞了過去,道:“來兄弟,別客氣。”
那士兵連連推脫,最后卻是禁不住酒肉誘惑,接過酒肉大口吃了起來,連道:“好酒,好肉。”
“哎呀!”張小二突然叫了起來。
兩名士兵同聲道:“你怎么了?”
張小二捂著肚子,表情痛苦,道:“我他媽的今天晚上鬧肚子,你們陪我去上個茅廁。”
“上茅廁你自己去便是,還要我們陪干什么?”正在喝酒吃肉的那名士兵道。
“我,我他娘的害怕啊!”張小二看向了跟他一起的那士兵,為難道。
“你真他娘的啰嗦,走兄弟,我們陪他去吧。”那士兵知道張小二剛才已經去了遠處一趟了,心中肯定有些害怕,便答應了下來。
還在喝酒的那名士兵卻是不樂意了,一想到要聞到屎味兒,回來這酒肉還怎么吃?他猶豫的時候卻是被張小二扯了一把。
“我他娘的快憋不住了。”
那士兵無奈,只得道:“好吧,我就陪你去一趟。”
三個人出了柵欄,到了不遠處停了起來,那士兵道:“在這里解決吧。”
張小二表情依舊為難,回頭看了一眼營寨,道:“這里離的太近了,叫他們看見,多不好?”
“這里全是男人,你怕個鳥?”那士兵道。
“不是……我……”張小二結巴道。
“我說你他媽的真是個娘們,走走走。”那士兵踹了張小二一腳,不耐煩的道。
三人走到了黑暗里,這才停了下來,那士兵道:“這下可以了吧?”
“可……以。”張小二故意拉長了音調,并沒有蹲下去。
“你他娘的陰陽怪氣的做什么?現在他們看不到了,還不趕緊拉?”那士兵罵道。
張小二突然轉頭,沖著他詭異一笑,兩道銀芒閃過,穿透了那兩名士兵的心臟,他們連一點聲音都未來的及發出,便倒了下去。
(https://www.dzxsw.cc/book/3439/2758119.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