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栗發美女
李榮沒有多說什么,向狄仁杰告辭后,策馬回到家中,準備向父親詢問。
守在門前的持戟衛士見到少爺回來,忙迎上前去,恭敬地行禮,順手接過韁繩,牽著馬準備送往馬廄。
“不用費事,我一會還要出去,給它喂些草料就行。”李榮吩咐道。
李榮快步走過堂前,直奔后院。
李晦雖掛著刑部尚書的頭銜,卻一直在家休養,少有到部堂坐班。朝中的大臣對此事忌諱甚深,到是沒人敢多言。
四年前,隸屬李唐宗室的秘密組織玄武召集高手刺殺太后武則天,卻因李晦異軍突起,擋在武則天前面,更陣斬二位宗師高手,以致玄武功敗垂成,李晦也因此榮登天榜,但受到重傷。武則天特意改其官為刑部尚書,令李晦在家休養。
李晦本人性喜清靜,自己一人住在后院,宅中的事務都交給了李榮和管家葛威德負責。
剛到后院,李榮忽然聽到一曲簫聲傳來。
簫聲若有若無,若近若遠,仿佛帶著濃烈的憂傷,深沉的思念,又似乎在傾訴著什么?
李榮靜靜地站在門外,聽著這優美飄渺的簫聲,心里不緊升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感覺。
他真的了解父親,關注父親嗎?或許前世記憶漸漸蘇醒,李榮刻意地疏遠父親,把心思,精力投入到武道修行上,獲得了空前的成功,但總覺得無意間失去了什么。
李晦是個有故事的人,從簫聲里李榮盡情地閱讀著這個充滿悲情,充滿力量的男人,從未在意的男人。
簫聲忽然變得清越,似是生機昂然,滿懷著對生命的向往與贊嘆,或許帶著一絲對塵世的留戀。
李榮的母親生下他時就因難產去世了,從此以后李晦就孤身一人,沒有再娶,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榮兒來了,進來吧!”簫聲戛然而止,李晦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李榮推開院門,輕步走進院中。
院中滿是春意,通往池中小亭廊道口旁邊的杏花綻放著紅色的花朵,池邊的綠柳枝條迎風飄蕩,池中的碧荷露著青青的花骨朵,春天的氣息撲面而來,可惜園中人卻到了秋天落葉飄黃的時節。
“父親大人的簫聲微有散亂,您的身體?”李榮快步走到李晦面前焦急地問道。
李晦坐在亭中的石凳上,輕輕放下手中的玉簫,擺在石案上。
李榮本就精擅音樂,尤其是拉得一手好奚琴,令李晦都贊嘆不已,可見他在音樂上的天賦,這也是李榮能夠學會玄音妙劍,并把它融入到自己的輪回刀法中原因所在。
李榮從剛才的簫聲聽到一絲散亂,顯然是李晦控制不住氣息所至,這對一個八品入微境的宗師來說,幾乎是不能想象的事情。
“你也聽出來了?看來我真的老了。”李晦自嘲著說道,臉上露出一絲苦色。
他的身體狀況已經惡化了,再也壓制不住傷勢,不然不會控制不住自身氣息的。
“父親?”李榮皺眉道。父親是在避重就輕,不想回答自己的問題。
“為父還能遷延數月,再長可能就不行了。”李晦灑然說道。
經歷過世事的滄桑,人世的浮沉,李晦對許多事情都看開了,有些東西努力即可,其它的就要憑著天意裁決了。
“父親,連涅槃瑜伽也救不了你嗎?”李榮驚道。
涅槃瑜伽是瑜伽術的最高法門,號稱可以斷脈重續,脫胎換骨,連少林寺的易筋、洗髓二經都比不上。
“藥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我的本源受創。修煉涅槃瑜伽使我延壽三年,已經奪天地造化,復有何求?”李晦悠然說道,“這三年使我做了許多事情,更看到了你長大成人,深慰我意。”
“父親,要不你試著修煉一下《水書》,我覺得可能會治好你的傷。”李榮說道。
李晦站起身來,轉著望著亭外池中浮在水面的荷葉,眼中微微閃過一絲悲傷,許久沒有言語。
“《水書》是上天賜與你的機緣,好好珍惜,不要辜負了它。”李晦若有所意地說道,“對了,你回來找我有什么事?”
《水書》名列四大奇書之一,一般人是無法修煉成功的,想必李晦以前也曾經嘗試過,只是不成功罷了。
“狄公派我調查使用彎刀的高手,彎刀多是塞外諸族喜歡的兵器,因此讓我來問問父親大人。”李榮對著李晦說道。
“是尋找南市分尸案的兇手?”李晦說道,“狄懷英確是出色的人才。”
李晦雖身在靜養,消息卻非常靈通,知道洛陽傳得紛紛揚揚的兇殺案。
“彎刀多是騎兵在馬戰中所用,適合在馬上劈砍,因此塞外諸族使用的多,其中以突厥為冠,然后是波斯人、西域人也喜歡使用彎刀,出了不少使用彎刀的好手,以塞外八大宗師之一突厥狼王阿波達干為最。”李晦接著說道,“你調查時可重點關注一下。”
“父親,那我找誰去問?”李榮問道。
“一會兒,我給你一封拜帖,你拿著去拜會右屯衛將軍阿羅憾,他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李晦說道,“至于突厥人的信息,回頭你向葛管家要即可。”
李晦起身帶著李榮回到書房,就迅速給他寫了一封拜帖,交給了李榮。
李晦對南市發生的兇案頗為關注,發生這么重大的案件,可謂是朝廷之恥,自是希望早些抓到兇手。
李榮拿著拜帖,騎上備好的馬匹,前往立德坊,拜訪阿羅憾。
立德坊在北城,過了洛河不遠,李榮馬不停蹄,小半個時辰就來到了立德坊。
阿羅憾曾是波斯國大酋長,聲名遠播,在西域有著巨大的聲望,高宗皇帝特意召之來京,授予他屯衛將軍一職,招撫諸蕃,立下不小的功勞,在諸蕃酋長中威望甚高。
會德坊有胡寺,周圍聚集了不少諸蕃部落的子弟在此居住,阿羅憾也住在這里。
李榮詢問了路旁的行人,獲知了阿羅憾家的位置,來到門前,翻身下馬。
阿羅憾家門前站著數名身著異族服裝的精干士卒,手持長戟護衛著大門。
按唐律,三品以上的高官可賜戟列門,阿羅憾也有資格門前列戟。
“你是誰,前來阿羅憾大人家有何意?”一名士卒走上前來對著李榮問道。
“在下李榮,特意前來拜會阿羅憾大人,這是在下的拜帖,請轉交給阿羅憾大人。”李榮遞上了準備好的拜帖。
那名士卒看了一眼一身錦袍的李榮,知道來人身份恐怕不一般,手上的拜帖也不是一般貨色,趕快接到手中,快步走進側門向家主回報。
過了一會兒,大門轟然中開,一名錦衣華服,雪白胡須的老者帶著數名隨從走了出來。
“賢侄,請進,府上的護衛有些怠慢了!”老者和藹地對著李榮笑道。
“這是什么意思?”李榮心里有點納悶,大門中開就為了迎接自己一個小輩,自己恐怕沒那么大的面子,如果父親來了到有可能。
不過,李榮還是微笑著向老者問好。眼前的老者確是阿羅憾。
在阿羅憾的熱情勸說下,李榮隨著他一起走進院中,然后大門又轟然關上。
“看了拜帖才知道賢侄前來,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望賢侄見諒。”阿羅憾坐在椅上對著旁邊的李榮說道。
李榮到是喜歡類似的陳設,坐椅子確實比床榻方便許多。胡族里多是此種高腳的桌椅。
“阿羅憾大人太客氣了,小侄倉促上門有些驚動大人。”李榮謙然說道。
按平常禮節拜會尊長,總要帶些禮物的,李榮平時就不太注意,今天事情緊急就直接空手上門了。
“不用,賢侄能上門不就是為叔的榮光嗎?”阿羅憾輕撫胡須笑道,一臉高興地看著李榮。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著客氣話,阿羅憾不愧是老于世故的家伙,說起來滔滔不絕,李榮都沒法還口了。
“世伯,小侄來此確有一件事要麻煩伯伯的,”李榮直接說出來意道。
“賢侄請說,只要伯伯能夠辦到的,一定讓賢侄滿意而歸。”阿羅憾說道。
“小侄想請世伯查查目前洛陽城中有沒有使用彎刀的外族高手,”李榮說道。
“使用彎刀的高手?”阿羅憾略有驚異地道。
“是的。”李榮說道。
“伯伯久已不理事務,目前是小女在負責,我讓她來吧!”阿羅憾朗聲說道,說著吩咐旁邊的仆人去廳外叫人。
然后,阿羅憾就繼續拉著李榮閑扯。
半刻鐘后,一名女子走進廳來。
這名女子立時令人眼前一亮,栗發藍眼,身材高挺,瞬間讓李榮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前世李榮可是閱盡美女,對諸色美女有著充分的抵抗能力,可是來人卻跟他的前任女友非常像,一樣的栗色頭發,一樣的藍色眼睛,一樣洋溢著充滿活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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