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陳霞就起來洗漱，吃早飯。然后匆匆忙忙敢去面試了，畢竟，沈城的公交雖然發達，卻因為城市人口過千萬而顯得異常擁擠。為了能不遲到，陳霞決定提前1小時出發。

　　40多分鐘的搖搖晃晃，從北行晃到了皇市廣場在轉車才到了目的地。這是一處新樓，這里還在建設中。不過，零利潤巨大的牌子已經豎立在樓頂。而大門口上面也有著巨大的公司招牌，隨意，找到這里一點兒也不費力氣。

　　推開門，馬上就有一個女孩子跑了過來問道：“您好，歡迎光臨零利潤，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您。”

　　陳霞很意外，這個女孩子明顯的有些南方口音，普通話說的也并不標準，可是就是讓人感到很舒服，可能主要是態度吧？相比東北大妞大大咧咧的一進門就喊：“干哈啊大哥，有啥事兒嗷？有事兒你就說，別整沒用地。”軟軟的華夏語在女孩身上體現的則是比較尊重和謙卑。

　　“額，不好意思，我有點兒走神兒了。我是來面試的，不知道怎么走。”陳霞一抬眼睛才看到還有些迷惑的女孩，馬上反應過來自己是走神了，趕緊道。

　　“哦，您往這邊走。我們公司才剛剛成立，所以，很多東西還沒有上軌道。這里本來是要設立禮儀和接待的。不過，目前公司人手不足，所以就誰有空誰來幫下忙。

　　我叫馬珍珍，是策劃部的。今天來面試的人比較多，可能有些亂，您要是有什么事情，沒有弄明白，可以到一樓咨詢。

　　您往這邊走，小心腳下，這里剛剛才裝修好，很多地方打掃的也不到位，真讓您笑話了。不過，我們現在在加班搞，主要是沈城現在沒有民間的清潔隊伍，所以，很多事情都需要我們自己干。

　　前面就是了，您應聘的是什么崗位？我帶您過去吧？”一路走來，馬珍珍就一路嘴里說個不停，偶爾和陳霞交流中，雖然很是客氣，但是陳霞卻聽出了一絲自豪和優越。

　　優越感這東西，以前都是東北人的特色。為啥這么說？實際上，華夏建國的時候，全國都很窮，但是東北卻相對富裕。比如說東北田多人少，土地豐產。比如說東北是重工業基地，沈城在國有體制內上班的人足足600多萬。比如說，東北啥都不缺，全國各地物資都往東北運等等等等。

　　所以，東北人那時候遇到其他省份的都是透著一股優越感。這兩年改革了，東北的國營企業依然是國內龍頭，同時下崗人員也不是特別多。守家待地的東北人，不愿意和外地人搶力氣活，所以，這里早些年就是外地人打工的天堂。

　　但是，畢竟大勢所趨。隨著改革不斷前進，東北人的地位和待遇也在不斷變化著。優越感這東西，已經逐漸被沿海城市給拿走了。

　　又和馬珍珍客氣了幾句，陳霞就看到了自己應聘的：商場行政助理的牌子，一同應聘的足足有三十多人。沒錯，在沈城人口多，下崗潮剛剛開始，很多人還不愿意離開家鄉去外地打拼，一些自認為有本事的都不愿意出去。所以，這個時候，一旦有不錯的工作都是幾十上百甚至幾千人為一個崗位戰斗的情況。

　　陳霞走過去的時候，又有一個小女孩馬上過來問道：“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您？”

　　“哦，我是應聘商場行政助理的，在什么地方排隊？”陳霞問這個問題一點兒都不是因為陳霞傻，現在這個屋子里有足足二十幾個隊伍，很多地方都是人挨著人，根本不知道隊尾在啥地方。

　　“哦，可能您要等一會兒，這邊還有三十來個人呢，估計要兩個小時以后才能到您。這里有一個號牌，您那好，在這邊有一個休息室，您先到里面坐一下。一會兒，到您了，我馬上去叫您，您叫什么名字呢？”

　　“陳霞。”報了自己的名字，陳霞順著小女孩指的方向走了過去。一間很大的屋子里，做了足足百十來人，看來都是今天面試的。大家都交頭接耳的聊著，不時傳來一陣陣笑聲。

　　找了一個位置，坐好，陳霞看到每個零利潤的員工都在不停的忙碌著，很多人都是一路小跑的奔向各自的位置。

　　這個時候，門口走來三個人，其中一個一進來就“啪啪啪”的拍了幾下巴掌，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大家先靜一靜，因為我們工作的失誤，給大家造成了麻煩，也拖累了大家的時間。所以，我們上午的面試，從現在開始，就只有你們這些人了。而且，無論你面試過關與否都有三十元的誤工費。

　　那么，接下來，公司馬上開啟更多的面試窗口，一會兒念到名字的同志，請跟著過去。”

　　“那錢啥時候給啊？”一個小青年馬上就問道。

　　“在你面試的時候，每個人都有，只要叫到你面試，是會先給你發三十塊的誤工費。然后在接著面試的，領錢的時候，別忘記簽字啊。”

　　接著就有人過來念名字，念到的人就跟著走了出去，自動排成一隊。約莫叫了十三四個人，就停止了。這些人被帶走后，又有人過來念名字。如此三次，屋子里已經剩下一半人了。

　　陳霞又等了一會兒，才被叫走，這個時候，屋子里基本上已經沒有人了。還有幾個后來的也和陳霞一批去面試了。

　　給陳霞面試的人是一個看上去很帥氣的小伙子。袖長白皙的手掌，有力而干凈。整潔的短發，白色的襯衫，一套淡灰的西裝，黑色皮鞋。看上去有種干練，有種朝氣。

　　“您好，我叫李學凱，李大釗的李，學習的學，凱旋的凱。很高興認識您，下午好陳小姐。”

　　陳霞被李學凱搞的一愣，弱弱的回了一句你也好，然后和李學凱淺淺的握了下手，就坐在李學凱的對面。

　　“陳霞小姐，我看了您的簡歷，覺得目前您似乎不太適合做行政管理。您應該知道，行政管理需要的是對企業模式及管理有了更深層次的認知。但是您的意愿是我們面試的主要題目，那么，我覺得我們可以先從這方面下手。

　　您愿意了解我們零利潤嗎？假如，我是說您可以的話，能不能從行政管理助理文員開始做起？”

　　陳霞有些猶豫，畢竟，很多公司招人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口吻，最后面試行政助理的，成了文員再也轉不回去了。甚至還有些成了文秘，和原來的理想差別千萬里。

　　“那我以后還會是行政助理嗎？”陳霞實際上是想試試口風，所以問的有些看上去天真。

　　李學凱一笑道：“這個不是問題，要知道，我們面試之后您會進入實習期。嗯，大約是三個月。這三個月是您以后在公司位置的適合評估期。其實，在我看到您的簡歷以后，我很想問問，您之前在南城上學的時候是一個人去的嗎？”

　　被李學凱一打岔，陳霞也跟著回了：“是的。”

　　“看來您的適應能力很強。實際上，我覺得您可能更加適合我們采購中心，當然采購中心壓力很大，而且要承受風吹日曬，這不符合您的理想。所以，我今天只能看著您進入行政助理考核期。哦，不好意思扯遠了，那么，您對薪資上的要求是1000塊，這塊我覺得有些不符合我們公司的規定。按照我們公司在薪資上的政策您的……”

　　“我可以再下調一下，800怎么樣？”陳霞有些急了，畢竟在華夏的東北這個時候的基本工資都是在4、500塊。而高新階層的薪水也才2000塊。自己是應屆畢業生，要1000是有些多了。畢竟目前的市場行情也就是7、800的樣子。

　　“哦，我想您誤會了。我們公司雖然不是財主，但是卻不會對員工吝嗇。尤其是基層管理人員。我是想說您在試用期的薪水大概是1200元。如果您能過了考核期，大概薪資在2000左右。所以，您的薪資一欄，希望您可以修改一下。這個會在下次您和人事部簽約的時候開始。我只是提醒您一下，對于剛剛我沒能表達清楚，我感到歉意。好了，您還有其他問題嗎？如果沒有，請您在這張表格上簽字，還有這里是您的三十塊誤工費，請拿好。”

　　陳霞如同夢游一般走出零利潤的辦公大樓，感覺自己幸福的快要窒息。實際上在全國，很多地方這樣的場景都在上演著，賈宏圖和他的集團公司正在用自己的方式讓華夏人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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