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三軍追截助百姓 一騎當先救萬民
便在帥帳內(nèi)商議了幾句,三娘與黃文炳雖然都有了大體籌劃,但具體如何操辦此事,都還沒有頭緒,始終覺得少了什么,商議到后面,陷于僵局。
三娘沉吟品茗,忽然鄙見桌案上放著的幾份密報,這幾份密報便是稍早前送來的,其上說了為何欽宗會在勤王軍馬占優(yōu)的情況下,還是命人背著李綱等人發(fā)出了割地求和詔書。
原來宋欽宗繼位后,滿朝文武除了李綱、黃裳、種師道、宗澤等主戰(zhàn)派之外,其余都是道君皇帝的心腹老臣,如蔡京、童貫、高俅等一黨。東京開封被圍后,道君皇帝不要臉的將皇位丟給兒子,自己逃到鎮(zhèn)江去,蔡京、童貫、高俅等人居然不管新君,帶著親信軍馬一路跟著道君皇帝而去,在欽宗看來,蔡京一黨已經(jīng)是徹底不能信任和使用的了。
但欽宗和他老子一樣,生性懦弱,也繼承了宋帝的議和傳統(tǒng),骨子里還是花錢買平安的思想深種,因此他需要自己的主和派來發(fā)聲。于是幾個人便很快得到欽宗的信任,開始取代蔡京、童貫一黨原來在朝中的主和派地位。
第一個名喚耿南仲,字希道,開封人氏。神宗元豐五年進士。歷提舉兩浙、河北西路常平,提點廣南東路、夔州路刑獄,荊湖、江西路轉(zhuǎn)運使。入為戶部員外郎,辟雍司業(yè),坐事出知衢州。徽宗政和二年,為太子右庶子,改定王、嘉王侍讀。俄試太子詹事,在東宮十年。欽宗即位,拜資政殿大學士、簽書樞密院事,升尚書左丞、門下侍郎,力主割地求和。這耿南仲乃是欽宗太子府老人,又是力主議和的,是以極得欽宗信任,便為新主和派的首腦人物。
第二位名喚唐恪,字欽叟,宋余杭錢塘人氏。哲宗紹圣元年進士,歷任郴縣尉、榆次知府、擢提舉河東常平、江東轉(zhuǎn)運判官,至少宰兼中書侍郎。政和七年,黃河決口,汴京危急,唐恪受命浚治始除水患,以功升戶部侍郎。欽宗靖康元年,進拜尚書右仆射兼中書侍郎,金軍南侵,引起朝野震動,唐恪與耿南仲等力主和議,主張放棄三鎮(zhèn)求和,反對并排擠朝中主戰(zhàn)派。唐恪此前被蔡京一黨不容,而后又是主和,因此也得欽宗信任、提拔。
第三位名喚吳敏,真州人氏,歷任給事中、權(quán)直學士院兼侍講。徽宗禪位時,命他為門下侍郎,輔太子并命吳敏起早傳位詔書。欽宗既立,上皇出居龍德宮,吳敏與蔡攸同為龍德宮副使,遷知樞密院事,拜少宰。吳敏也是主和的,而且此前蔡京欣賞他的文采,曾今想招他為婿,但吳敏沒答應,和蔡京一黨不對付,又是主和議的,因此也得欽宗信任。
便是此三人在蔡京一黨失勢后,開始主導宋廷內(nèi)的主和派。當三人知道第一次割地求和詔書被李綱攔下后,便幾次來見欽宗,不斷的陳述厲害。耿南仲幾次提醒道:“如今陛下新繼帝位,李綱掌京城禁軍,種師道掌城外勤王軍馬,今番敢攔詔書,便是難以駕馭之人。若然金人退兵后,兩人圖謀不軌,不聽王命,如何能制?今趟蔡京、童貫一黨又領(lǐng)軍馬隨扈上皇,陛下身邊并無親信文臣、將領(lǐng)統(tǒng)帥軍馬,長此以往只恐帝位不穩(wěn)。”
欽宗這個人也是想做皇帝的,可他不想做這種苦逼的皇帝,如今做了皇帝,就更不想帝位不穩(wěn)。但朝中除了耿南仲幾個人外,其余大臣要么就是蔡京一黨,要么就是李綱這種敢抗旨不尊的硬骨頭,難以駕馭,而且耿南仲可是陪伴了他十年的太子府老人,是以他的話欽宗便聽進去了。
而后耿南仲又道:“如今雖然勤王軍馬齊至,
但難以駕馭,陛下登基后尚需鞏固帝位,此趟只有先與金人議和,待金人退兵后,方能從容整頓朝政與軍務(wù),乃是攘外必先安內(nèi)之策。況且康王與張邦昌還在金營為質(zhì),唯今之計,當重新送出議和詔書,速令金人退兵方可。”
這些話都切中欽宗心頭要害,因此欽宗為了自己的皇位考慮,便背著李綱等人,又送出割地求和詔書,換肅王為質(zhì),便才有了金人退兵之事。
看到這幾份密報,三娘一拍桌案笑道:“我知道要行此策,我們還少了什么。”黃文炳道:“請主公示下。”三娘笑著說道:“便是我們在朝中還缺了幾位內(nèi)應!”
黃文炳聞言微微一愣,隨即也是奸笑起來,頷首道:“主公所言不差,我們要留一位皇子繼位,正是缺少了朝中內(nèi)應之人。”頓了頓黃文炳有些為難的道:“只是眼下我等并無合適人選。”
三娘笑道:“有了目標,便留意朝中政局變化,定會有合適人選出現(xiàn)。蔡京一黨馬上便要下臺,定會有人改換門庭,那時候便有合適的人選出現(xiàn)了。眼下還是先演好追擊金人這出戲碼,好教天下人都記住我山東扈嵐的名號!”
當天,花榮所部五千騎軍便先拔營追擊金人,次日清晨,三娘、張叔夜、陳曦真便率領(lǐng)兩萬中軍跟進。原本三娘只是想讓軍馬追擊金軍,演一場戲給天下人看的,卻不想沿途所見,讓她改變了主意。
離了京城東郊一路望滑州而去,沿途所見,都是一派人間煉獄般的景象。只見得沿途所過州縣、村鎮(zhèn),皆是一片廢墟,沿途倒斃不少百姓尸首,房屋被燒城一片白地,僥幸躲過金人屠刀的百姓都是衣裳敝履,在親人尸身旁哭泣,更有不少女子尸身倒斃,皆是不著寸縷,一看便是被金人奸銀之后殺死的。山東路軍馬,上至三娘,下至尋常軍卒,看了無不都義憤填膺,睚眥盡裂。
見得三娘大軍到來,幸存百姓皆上來哭訴金軍暴行,便請大宋軍馬為他們報仇,更有百姓直說家中有妻女被金人擄走的,請大軍將她們解救回來。沿途皆是扶老攜幼,哀告不已,真是聞著傷心,見者流淚。
三娘見得如此景象,心頭火起,拔出鴟吻刀怒道:“我輩漢人軍馬,竟眼看百姓如此遭胡奴欺凌,若不能報仇,談什么替天行道!”當下三娘什么演戲都忘了,當即號令軍馬追趕,又留下千余軍馬幫助百姓掩埋尸體,并傳令待得林沖、黃文炳帶著糧草、輜重到來后,發(fā)些軍糧周濟百姓。
三娘安排完后,一腔怒火壓抑心頭,便率領(lǐng)軍馬加快速度追趕金軍。沿途見得花榮所部也留下不少軍馬幫助百姓,三娘便命花榮的騎軍都跟上,將步軍留下救助百姓。一路追趕下來,到了黃河岸邊之時,三娘兩萬軍馬分薄得只剩下一萬軍馬了,連同花榮前鋒騎軍,不過一萬五千人馬。
而通過信使傳遞消息,三娘得知種師道所部也遇到了這樣的問題,金軍退兵之前,就已經(jīng)派游騎四出,抄掠畿縣,唯東明、太康、壅丘、扶溝、鄢陵幾處僅存,其余州縣無不遭其毒手,退兵之時更是沿途一路燒殺奸掠而過,是以種師道也只得分兵救助百姓,到了滑州黃河岸邊之后,種師道麾下也只剩下種師道之弟種師中率領(lǐng)的西軍精銳秦鳳軍三萬人。
三娘兵到后,正面便是金軍派出的斷后軍馬,共計三萬余人,除了五千金國騎軍之外,其余皆是遼國降兵降將。三娘見得這支斷后軍馬之內(nèi),還有女子啼哭之聲傳出,不禁怒火萬丈,隨行軍將也是怒不可遏,張叔夜、陳曦真兩人更是看得睚眥盡裂,諸將皆言不必歇息,就此沖陣廝殺,替百姓報仇,解救被擄劫的女子婦孺。
當下三娘便命傳令兵將消息傳給種師中,也不等種師中軍馬趕到,當即喝命布陣,準備擊潰當前金軍斷后的兵馬。戰(zhàn)鼓擂響,旌旗飄曳,三娘麾下軍馬迅速布陣,騎軍在兩翼,中軍蠻牌兵為中堅,便連火器營都已經(jīng)將火器準備好了。三娘見狀便吩咐火器營稍安,只因他陣中還有大宋女子,也不能發(fā)射火器,否則死傷必多。
便在三娘剛布陣完畢之后,卻見十余騎軍馬匆匆趕到,為首幾人卻是朝中文臣,只見他們奉著黃色絲綢詔書,身后軍士擎著大旗趕到陣前來。
為首的文臣到了三娘陣前,喘息方定, 便在馬上大聲喝道:“山東路宣撫使扈嵐聽旨!皇上有命,諸軍不得追擊金人,特命我等在此立下大旗,凡膽敢越過大旗追擊金人的,不論勝敗,一律處死!”
說罷,隨行的軍士便在陣前將大旗矗起,見得如此朝廷,如此行事,山東路將士上下皆是氣炸了心肺,喝罵之聲四起,便連陳曦真也是罵不絕口,張叔夜一連淡漠,看著那繡著五龍的紅色大宋軍旗冷笑道:“居然阻攔自家軍馬追殺敵人、解救自家百姓,真是千古奇聞!”
三娘一身青花甲,手中提了鴟吻刀,斜睨了那大旗一眼后,又森然的看了那文臣一眼,淡淡的說道:“那金狗軍中還有我大宋婦孺百姓,我等不追殺金人也可,還請大人前去將一干婦孺討要回來!”
那文臣微微一鄂,搖頭道:“我只是傳令而來,并無出使金營,討要百姓的皇命。”三娘冷笑道:“既然如此,你便讓開,回頭你就對官家復命說,你們沒趕上,到來的時候,兩軍已經(jīng)交戰(zhàn)!”
那文臣猶疑道:“如此多的人都看到了,如何能瞞得過?”三娘緩緩拔出鴟吻刀,那刀光寒芒,冷冷的盯著那文臣道:“讓開!我只說一遍!”
那文臣被三娘氣勢所迫,不由自主的勒馬讓開,三娘高舉寶刀,勒馬沖到近前來,手中寶刀一揮,那大旗立斷,跟著三娘高舉長刀喝道:“山東路軍馬,隨我殺金狗!救百姓!”一萬五千軍馬齊聲高喊:“殺金狗!救百姓!”隨即便在三娘一騎當先之下,山東路軍馬朝著金軍陣中沖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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