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八章得見郎君但周旋 勾做姬妾待時機
左右女真軍兵也都看了后,頓時都呆了,北地何曾見過如此溫婉雅嫻,而又艷麗無雙的漢家女子?更兼三娘那番女王般的氣度,舉手投足間更加讓人心神搖曳。一干環視的女真人都不禁自慚形穢起來,只覺得此女便如同天上仙女一般。
便愣了半晌,那為首的謀克才回過神來,對勃芹道:“跟我來,我家郎君要她侍奉!”勃芹將話轉了,三娘聽了勃芹的話后,心頭思忖道:“女真人沒文化,金國貴胄年輕男子都自稱郎君,這人說是個郎君看中了我,也不知道是阿骨打手下哪個大將來了這里?若是金兀術,那豈不是認出我來?”
當下三娘假意問道:“不知貴上是金國哪位將軍?”那謀克聽了勃芹的傳話,得意洋洋的道:“便是俺家粘沒喝郎君。”好在三娘倒也熟知女真人的歷史,這才明白,原來這粘沒喝便是完顏宗翰,他的女真名字就是粘沒喝,漢人聽了之后誤傳為粘罕的。
聽了是粘罕,三娘便放下心來,只要不是金兀術來了,便認不出自己。三娘此時還逗留在鴛鴦泊行營內,只因適才女真人攻破大營,三娘被遼軍敗兵擠住,未能脫得身去,眼看女真人又沖殺到面前來,三娘只得先將玉璽埋在一處營帳之內,以免玉璽落入他人之手,而后便藏身在遼兵尸首之內,躲過廝殺。三娘打算只待今夜,夜深人靜之時,便偷偷去將玉璽掘出來,便獨自找機會溜走。為了能找回玉璽,是以三娘一直隱忍到現在。
當下那謀克前面帶路,勃芹陪著三娘跟在后面,一起到了一處營帳外,三娘一看便知道這營帳正是適才蕭奉先的營帳,想不到只半天功夫,這營帳便已經換了主人。
到了帳內,只見一名女真男子,身著華服,安坐在帳內首位看書,禿發金環,發飾大異中原,面容微黑,倒也長得不算太兇惡,一部大胡子在面上,到顯得有幾分威猛的樣子。
那謀克近前行禮后,勃芹拉著三娘慌忙拜倒在地,那謀克用女真話嘰里呱啦和那女真男子說了幾句,那男子哦了一聲,放下書冊,看了看三娘,開口到教三娘微微一驚,原來這人說的是漢話。
那女真男子聲音渾厚,緩緩說道:“你是遼國晉王耶律敖魯斡帳下漢人侍女?”三娘抬起頭,目光盯著那人,只是笑了笑,卻也不說是,也沒說不是。
那女真男子只道三娘是默認了,再細看三娘顏色,也是微微驚訝道:“居然生得如此美艷,你們漢家女子果真都是天下尤物。”說著那男子起身走近前來道:“我叫粘沒喝,漢話說快了便是粘罕,你叫我粘罕便是了。當年教我漢話的那位漢人行商便是叫我做粘罕的。”
三娘微微一笑,頓時百媚叢生,口中道:“難怪你漢話說的這么好,原來是跟人學過。”粘罕笑了笑問道:“你叫什么?”三娘道:“我沒名沒姓,都叫我三娘。”
粘罕嗯了一聲,也沒答話,回頭對那謀克說道:“你和這女子先下去,這女子既然是和這三娘一起來的,便安排一間帳篷,給她們兩個居住,她便留下來照顧三娘好了。”當下那謀克應了,便帶勃芹先行離去。
粘罕繞著三娘走了一圈,細細看了,三娘臉上只是掛著笑意,粘罕皺眉道:“你不怕我么?”三娘奇道:“我為何要怕你?”粘罕道:“聽聞你們漢家女子素重貞潔,我乃是外邦蠻夷,你就不怕我強占了你的身子么?”
三娘微微笑道:“你可以試試。”粘罕一呆,有些吃不準三娘的路數,但見她氣度不凡,并非尋常女子,而且粘罕這人更重功名,對女色一道上,卻看得不是太緊,見得三娘如此美艷動人,他倒是想將三娘帶回去獻給汗王完顏阿骨打,適才說強占身子,也只是略作恐嚇。
粘罕指著一旁的氈座道:“你坐下說話。”三娘大大方方的坐了,粘罕看了心頭暗暗納罕,便回去坐了,動問道:“你家遼國晉王耶律敖魯斡哪里去了?”三娘道:“亂軍中不知哪里去了。”
粘罕嗯了一聲道:“你家晉王乃是我帳下遼軍降將耶律余睹的外甥,耶律余睹這次領路有功,攻陷中京,奔襲這里,大半都是他的功勞,這晉王若是你知道下落,盡管說來,我這里定然以禮相待,必不相害。”
三娘搖頭道:“我真不知道,便在你們打來之前,聽聞遼國皇帝捉了我家晉王,我們一干女眷都一同收押,后來就沒見過晉王了。”三娘這滿口胡言說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粘罕乃是塞外女真人,雖然知道漢人狡獪,但卻沒遇上三娘這等演技好的,聽她說的有理,到也就不再追問了。
當下粘罕又道:“先前去女營帳里挑了你來,只因是想找個女子排遣一二,卻不想你這等顏色出眾,我倒是有心抬舉你,將你帶回去獻給我家汗王,便是當今我女真第一大英雄,金國開國皇帝,你可愿意去?”
三娘笑了起來,看著粘罕道:“你倒是個能忍得住的人,很多男人看了我都把持不住,你居然只想將我送給他人。”粘罕摸了摸胡子也笑道:“我汗王乃女真第一人,我為他手中刀槍,但凡搶回來最好的東西都該是他的,可不能有半點逾越。”
三娘心道:“這人好深的心機城府,難怪金國阿骨打和后面的金太宗兩個人都信任他,滅遼攻宋都是出自他的手筆。”當下三娘笑了笑道:“我為魚肉,能有得選擇么?”
粘罕微微頷首道:“這般說便是最好,你也不必憂愁,坐了我家汗王的姬妾,自然一生富貴無憂,也不必擔驚受怕。既然說了,你便好生下去歇息,吃喝穿戴自然不愁,你也不要想著自尋短見,我倒是很怕你們漢家女子有些性如烈火的,一言不合便自尋短見什么的。”
三娘嫣然一笑道:“我自然不會那么想不開。”嘴上這般說,心里卻暗想道:“到了晚間,我可就偷溜了,我可不會自尋短見,但我會偷偷溜走。”
粘罕見她笑得嫵媚,心頭一蕩,頓時有些心猿意馬起來,聽了三娘的話后,方才驀然間清醒過來,急忙暗自收斂心神,暗想:“這女子一顰一笑當真勾人攝魄,我都差點把持不住。”
當下粘罕低頭看書,也不敢再看三娘,只是揮揮手道:“你下去歇息吧,我自會命人照料與你。”三娘輕輕嗯了一聲,笑道:“那就多謝你了。”隨后粘罕喚來帳下謀克,命他將三娘帶回營帳去,令派遣了一隊金兵守在營帳四周。
三娘跟隨那謀克出了帳篷,方才來到帳外時,卻見一隊金國騎軍奔至面前,為首一個女真大將跳下馬來,見得三娘時,頓時眼前一亮,手中馬鞭一揮,女真話講道:“好個美貌的小娘們,帶到我帳篷里去。”
那謀克急忙告罪道:“斡干郎君贖罪,這位女子是粘罕將軍要的。”這來人正是這趟與粘罕一同出兵奔襲的完顏宗干,這完顏宗干本名斡干,乃完顏阿骨打的庶長子,此人倒是頗具才干,歷史上金太宗時候,正是此人參與議禮儀、正官名、定服色、設選舉、興學校,才讓金國真正有了一代王朝的氣象。
完顏宗干聽了,哈哈一笑道:“原來是粘罕要的,不打緊,我去與他說,教他讓與我便是了,這般美貌的女子,從未曾得見,只看一眼便教人好不心動。”
說話間,完顏宗翰已經出了帳篷,見了宗干便行了一禮后道:“郎君,此女子乃是小將留下要送予汗王的。”宗干聽了,微微皺眉道:“粘罕,這女子我看上了,反正這回俘虜得許多遼國貴女,都給父汗便是,我只要此女好了。你便當沒見過此女,可好?”
粘罕笑了笑道:“既然這般說了,便送予郎君好了。”當下回頭用漢語對三娘道:“這位是我家汗王長子,看上了你,讓你侍奉于他,能得他垂青,也是好的,榮華富貴一般不失。”
三娘這才知道原來這人便是完顏宗干,淡淡一笑,也不說話。宗干見得三娘這般淡雅如菊的一笑,更是心癢難耐,直道:“快送到我帳篷里去,少時我便來!”當下那謀克便領三娘去了。
三娘去后,粘罕將完顏宗干迎入帳內,宗干喘息方定,大口連喝了幾碗酒,粘罕問道:“可曾追上遼帝?”完顏宗干怒道:“這遼國皇帝一點勇士氣概也無,只知道一路逃竄,我追了幾十里地,也沒有追上。眼看兒郎們都累了,也不敢深入腹地太遠,便收兵回來了。”
粘罕點點頭道:“我等深入遼國腹地,千里奔襲,也的確有些冒險,既然沒追上遼帝,也便罷了,此趟捉得許多遼國貴胄、女眷,繳獲遼帝金帳,也足夠繳命了。”完顏宗干哈哈大笑道:“正是,這一仗打得遼帝只身逃命,連自己的女眷都丟了,也不知道今后誰還能服他。”
說到這里宗干忙不迭的起身來道:“不多說了,我帳里還有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等著,我先去享用一回再來說話。”當下便忙不迭的去了,粘罕只是微微笑著,目送他離去,卻不知道這宗干一會兒會有什么遭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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