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賢名有望為人忌 惡人自有惡人磨
三娘沐浴更衣之時,那呂嬌娘在一旁看了,只見三娘纖體橫陳,美妙不可方物,頓時贊道:“不但生得美,便連這身子也這般玉質勻稱,難怪王爺會如此。”三娘在浴桶內笑了笑卻不言語。
少時沐浴已畢,呂嬌娘命人拿來一套契丹女子服侍,卻是一套花葉紋左衽圓領的錦袍花裙,并有穿在內里的襯衫襖、下身裘褲,另有一雙高筒馬靴。呂嬌娘道:“這契丹人服飾與我方不同,我與你穿戴來。”
當下便穿戴了,卻是內里穿了襯衫襖、下面穿了裘褲,將褲腿扎在靴筒內,面外再套上錦袍花裙,頭上戴了琥珀瓔珞珠串裝飾的裘帽。都穿戴齊了后,呂嬌娘看了贊道:“好一個美貌的契丹女子。”三娘看了銅鏡一眼,頓時也笑了起來,鏡中自己卻好似活脫脫的一位契丹女子了。
隨后呂嬌娘命人取了些酒肉來,三娘吃了些后便不吃了,呂嬌娘道:“你吃的太少了,北國寒冷,該多吃些才能抵御風寒。”三娘依又吃了一塊羊肉,口中問道:“你如何嫁給那晉王的?”
呂嬌娘嘆口氣道:“我祖上乃是流落燕云十六州的漢人,在北國我漢人地位低下,只能苦苦求生。在我祖父時便已經淪為奴仆,在我父親時,父親便是賜給晉王家的奴仆。后來父親去世,晉王見我獨自一個可憐,便收了我為姬妾,也不用再做奴仆了。”
三娘癟癟嘴道:“我看他是看中了你的美色吧。”呂嬌娘也不惱怒,溫婉的笑了笑道:“我那時候吃不飽,穿不暖,面黃肌瘦,而且整天穿得臟兮兮的,哪有什么美色?晉王真是看我可憐,才收納我為姬妾。記得后來我將養了一年多,才有了今天這般容色的。”
三娘聞言呆了一呆,低聲道:“想不到這愣頭青倒還真是個好人。”呂嬌娘笑道:“是啊,王爺在國內頗有賢名,便是因他仁義無雙,愛護軍民,便是一般奴隸他都愛護有加,因此遼國軍民都敬重他。”
三娘心頭暗道:“原來如此,難怪那蕭奉先后來一定要殺了晉王,這個人廣收人心,的確為人所忌。哎,這晉王也真是的,只有名望,卻無實權,難怪后來別人害他,他也只有一死。”三娘所想的乃是事情,歷史上遼國最后崩潰便是因為遼帝聽信蕭奉先讒言,殺了這位晉王,遼國軍民一看,這遼帝如此昏庸,竟然連賢德的兒子都殺了,誰還肯為他賣命?是以最后遼國迅速被金國覆滅了。
正想時,帳外一名軍士問道:“夫人,晉王派我來問,那女子可能來見了?”呂嬌娘聞言急忙起身笑道:“只顧著說話,都忘了。”便即答道:“已經可以去了。”
當下呂嬌娘便請三娘跟那軍士過去,臨走前囑咐道:“我家王爺乃是善人,你若不愿留下,他定然不會強求,說不定還會放你去了,切莫再與王爺置氣了。”三娘聞言,心頭微微不忍,低聲問道:“若有朝一日,晉王有什么不測,你該如何?”呂嬌娘眼眉低垂,口中道:“晉王若有什么不測,我自然是一死相隨,以報答他的大恩,不作他想。”
三娘見呂嬌娘這般堅毅的答話,心頭微微一震,暗想道:“這兩人是真愛,若是陰陽相隔反倒是生不如死,也罷,隨他兩個去好了。”當下輕輕抱了抱呂嬌娘,方才分手跟那軍士去了。
來到晉王帳內,只見耶律敖魯斡正在看書,見得三娘到來,耶律敖魯斡一揮手,命帳內眾人都退下。隨后耶律敖魯斡指著一旁羊毛毯上放著的一個包袱道:“里面有些干糧、盤纏,還有我晉王中軍的令牌,帳外我命人備好了一匹快馬,你哪里來的,哪里去吧。有我令牌,你自當可通行無阻。”
三娘呆了一呆道:“你當真讓我走?你得罪了你父王,得罪了那蕭奉先,最后便這樣放我走了?”耶律敖魯斡放下手中書本,看著三娘皺眉道:“是我帶你回來,不想令你身陷險境,你快些走吧,你便是我救下的天鵝。”
三娘聽了救下的天鵝一句,微微一震,跟著心頭暗想:“好不容易混了進來,這般走了算什么?”但面上卻不說,點點頭道:“好,你自己保重。”當下走上前去,只拿了包袱里的令牌道:“我只取令牌,盤纏、干糧就不必了。”當下微微一禮,便即轉身離帳而去。
耶律敖魯斡見得那倩影消失在帳外,心頭若有所失,喃喃自語道:“好個奇怪的女子。”隨后便又在帳內看書。
方才看了幾頁,帳外有軍士慌忙來報道:“王爺,那女子拿了令牌卻未曾離去,只拿了令牌,問了狼主大營所在,自己便過去了。”
耶律敖魯斡大吃一驚,站起身來怒道:“我讓她走了,她又去父王那里作甚?”那軍士道:“那女子說,晉王救她,她也要救晉王,晉王為了她得罪了狼主,她自己過去,狼主便不會記恨晉王了。”
耶律敖魯斡聽得呆了,緩緩坐下身來,苦笑道:“這女子真是傻了,她這般去了,哪能得善終?”正在想如何再救三娘時,帳外有哨探火急入帳來報道:“王爺,女真人前部五千騎兵已至燕京城下,前部軍馬內見得耶律余睹旗號!”
耶律敖魯斡大驚失色,起身道:“女真人來得這般快?!”當下點起麾下三名大將,一起便去遼帝耶律延禧大帳稟報軍情。
到了遼帝大帳外,耶律敖魯斡命人通傳了,遼帝似乎也得知了軍情,便火急命晉王入見。到了帳內時,只見三娘跪坐在遼帝身旁,帳內蕭奉先等幾名遼國宗室重臣已經到了。
見了禮后,耶律敖魯斡便急忙將軍情說了,耶律延禧皺眉道:“此事適才樞密已經說了,想不到這些女真人來得這般快!”蕭奉先瞪著耶律敖魯斡怒道:“狼主,女真人來得這般快,皆因得了耶律余睹此人帶路,這耶律余睹熟知我國內情形,在軍中又廣有心腹,否則怎能來得如此之快?”
耶律敖魯斡垂頭不語,蕭奉先又道:“晉王乃是耶律余睹外甥,此時是否該當避嫌,交出麾下兵權?”耶律敖魯斡聞言,抬頭怒道:“我忠于父王,何必避嫌?”蕭奉先冷笑道:“早就傳言那耶律余睹意圖不軌,只想聯結宮中他的妹妹,扶立晉王你為狼主,如今更是不惜投靠女真人來,晉王你說你是忠心一片,既然如此又何必害怕交出兵權?”
耶律敖魯斡啞口無言,少時頓時怒氣陡升,起身交出兵符印信道:“兵權交了便是,父王還請速速定奪如何迎敵!”耶律延禧早就聽了蕭奉先讒言,對晉王還握有一部兵權心生忌憚,見他交了兵符印信,便命人收了,隨后淡淡說道:“你可下去歇息,退敵之事,自有樞密布置。”
耶律敖魯斡心頭一片孤寒,想不到父王也不相信自己,當下顫顫巍巍上前一拜,又看了三娘一眼道:“父王,這女子……”話還沒說完,耶律延禧擺擺手道:“這女子拿了你的令牌前來,已經替你說過了,你勸得她侍奉為父,為父甚是高興,你不必再說了。”當下便命人帶耶律敖魯斡下去,耶律敖魯斡失魂落魄的踉蹌而去。
耶律敖魯斡走后,耶律延禧皺眉道:“雖然收了兵權,但女真人兵馬已經到了燕京,如今該當如何?”蕭奉先看了看左右大臣,耶律延禧領會,便命諸人先退下,又看了三娘一眼道:“這女子不懂契丹語,倒也不必退下。”
蕭奉先見三娘始終端坐如故,面如止水,也只道她不懂契丹語,待得眾人退下后,咬牙道:“狼主,這耶律余睹這般拼命帶女真人打來,必定是為了擁立晉王,若是殺了晉王,斷了耶律余睹念想,女真人定當只會搶掠一番后,便即退去。待得女真人兵退,我等派出使節,聯結夏國、宋國,求得大軍前來,重整旗鼓,方可收復失地。”
聽得要殺晉王,耶律延禧始終躊躇,只道:“此事容我再細想,晉王說到底還是我孩兒,又無過犯,無罪而誅,只恐不妥。”說罷揮揮手,命蕭奉先退下。
蕭奉先嘆口氣,只道這耶律延禧此刻眼中只有三娘這個美人,不先享用一番,無論如何是不會有心思盤算他事的,當下便想道:“先等狼主享受了這美女,待得過后,狼主身心舒坦時,再來進言,定然奏效。”當下便也不再糾纏,便先告退去了。
蕭奉先也退下后,遼帝金帳內便只有耶律延禧與三娘兩個,這耶律延禧倒也能說漢語,便涎著臉湊上前來道:“小美人,還不快來替朕寬衣?”
三娘假作羞澀,遲遲不肯上前來,耶律延禧見三娘那嬌羞模樣,頓時酥了半邊,忍不住上前來,將那豬一般的嘴巴湊上前來,便要親吻三娘,口中道:“小美人,先讓我香一個。”話音才落,尚未能親到,耶律延禧只覺脖頸處一陣劇痛傳來,頓時眼前一黑,撲倒在地,不省人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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