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枯九章虛與委蛇勾回府 偷梁換柱入幕賓
卻說西門慶前面引路,三娘乘了車馬,歐鵬、馬麟兩個隨扈左右,十名鐵衛搬取行李隨后,一行人徑投西門慶府上而來。轉過三兩條街,走得兩遭市井,便到了西市旁一處老大宅院前。
西門慶自上前喚了家中小廝,大開府門,只道有貴客到,教家中老少都到前院來迎。又發付幾名仆役灑掃了府前街道,方才請三娘下車馬來。
三娘依舊絲巾掩面,下了車馬來時,只見這座宅院端的有氣魄,只見:前后屋宇數重間,院墻高聳雕花鏤。內外赭色紅泥漆,甬道川紋雕紋飾,砌水痕石白玉欄。正堂上金碧輝煌,兩廊下檐阿峻峭。高門大院紅燭照,瑤草琪花闊前院。蒼松翠竹綠兩院,棚架紫葡假山石。逍遙洞府窮歲月,正是藏花有乾坤。
三娘看了看,微微一笑道:“西門大官人不愧是縣里富戶人家,果真高門大院,只是不知這間府院,可有逾制?”西門慶原本得意洋洋的,聽得三娘夸贊之語,身子酥了一半,卻猛聽得最后一句時,登時大驚失色,急忙道:“小人不知,這間屋院乃是花錢置辦買來,也不知是否逾制,但請娘子指點一二,但有逾制之處,小人立刻便使人改來!
三娘淡淡道:“隨口一問,是否逾制,大官人與縣里人等都有結交,自問去便可。”西門慶擦了擦汗道:“多謝娘子提點,請堂上吃茶。”當下西門慶引了三娘等人入府來。潶し言し格醉心章節已上傳
進到前院來,只見西門慶一眾妻妾、丫鬟、仆役、小廝皆在前院迎候,一名美貌婦人上前道:“官人,卻不知是何等貴客到來?”西門慶慌忙拉到一邊道:“便是京城蔡太師府上千金到此,一則游玩,二則有大買賣與我家做成,休得怠慢。”那美婦諾諾。
當下西門慶將家人一一與三娘引見,原來西門慶原配陳氏亡故已久,只留下一女西門大姐。適才那美婦乃是西門慶繼室夫人吳月娘,此女乃當地名流之女出身。此外尚有勾欄出身的二房夫人李嬌兒。三夫人孟玉樓,此女原是縣里一位楊姓布商之妻,因夫死后,方才嫁與西門慶。四夫人孫雪娥,乃是府中丫鬟出身,做得一手好鮮湯。
將家人引見了后,西門慶道:“蔡娘子大可放心,府內除些仆役之外,并無其他閑雜男子,都做一屋的女眷,正可安心住下!
三娘看著西門慶笑道:“你卻不是男人?”西門慶聞言又酥了半邊,心頭暗喜,道:“小人非是閑雜人,娘子大可放心,小人定當守禮!碑斚路愿绤窃履镆锶雰仍,分拔一間單獨院落安置,歐鵬、馬麟并十名鐵衛安置在前院一帶耳房內。
下處安排妥當之后,西門慶教府內殺豬宰羊,置辦酒筵,款待三娘、歐鵬、馬麟等人。席間,西門慶頻頻勸酒,還道三娘一介女子,不擅酒量,只想著若是灌醉了,今夜便可一親芳澤。哪知道直喝得自己酩酊大醉,三娘兀自在那里談笑風生。
第二日,西門慶宿醉方醒,梳洗一番后,便有小廝來傳話,只說蔡娘子有請。西門慶當即整束衣冠前去相見,到了小院內,卻見三娘便在院內魚盆處賞魚。
西門慶上前唱個喏道:“娘子起得早!比锏溃骸耙辉缯埓蠊偃藖恚闶巧套h藥材采辦之事。這些俗物,我也不想多問,但歐虞侯、馬虞侯兩個有公務在身,早晚都來啰唣,心頭甚煩,還請大官人早早辦妥此事,打發他兩個回去復命!
西門慶卻挨上前來道:“藥材之事易耳,只是若此事辦妥后,娘子也要離去,小人心頭不舍!比镄α诵,只見笑顏如花,口中道:“他兩個自回去復命便可,我到還要在外頭多玩些時日,不知到那時候西門大官人可愿相陪?”西門慶聞言大喜道:“自當奉陪,便是小人幾世修來的造化!
三娘撲哧一聲笑道:“大官人嘴甜。”跟著說道:“只是這幾日辦那些俗物,憋在府內氣悶,不如大官人將這些俗物交給旁人,我自發付歐馬兩位虞侯去辦,也好甩脫兩個。便請大官人引我四下里游玩,如此可好?”西門慶聞言大喜,自然是沒口子的答應了下來。
當下西門慶也不耽擱,召來自家藥鋪掌柜,將昨日那藥材單交予掌柜,又將歐鵬、馬麟兩個與掌柜的引見了,將事務交托仔細,自命掌柜與毆馬兩個自去接洽署理。
交托完之后,西門慶便來邀三娘出游,三娘欣然應邀。當日西門慶只帶了幾個仆役、仆婦隨行,三娘的幾名鐵衛也跟隨,起一輛車馬,自騎一匹駿馬,便出府游玩。
西門慶請三娘在街上游玩一遭,又到縣里最好酒樓吃了一回當地名菜佳肴,但三娘卻悶悶不樂。西門慶動問下,三娘道:“這街上景致都不及東京繁華,也無甚可看的,不知周遭可有什么名山大川可看?”
西門慶忙道:“卻是小人疏忽了,我等微落小縣街景,自然是不比東京那等地方繁華。陽谷縣周遭有的是美景,只是離城較遠,須得多備干糧,方可去得。”
三娘大喜拍手道:“便是要去這等地方賞玩,還請大官人引路!蔽鏖T慶道:“此去只怕要數日之久,只恐娘子扈從不允!比锏裳鄣溃骸拔冶闶窍铀麄冋諄韱,大官人休提他幾個,我只與大官人同去,其余人等一個不帶!
西門慶聞言大喜,暗想道:“蔡娘子身邊整日都有護院教師跟隨,這趟她一個都不帶,一個孤身女子與我上路,還不早晚都是我口中食?”當下便沒口子的答應了下來。
轉回府去,西門慶命人收拾些行裝、干糧,準備明日便起行。吳月娘與他收拾行李時,卻道:“官人,我看蔡娘子那性子,并非名門閨秀,與她結交須謹慎些。”西門慶皺眉道:“婦人之見,蔡娘子出身富貴,常有些小性子,實屬常事。”吳月娘聞言垂淚道:“官人可是想攀附上蔡娘子,好做蔡太師的孫女婿?若是如此,便休了奴家便是。”
西門慶甚至敬重吳月娘,急忙道:“夫人寬心,便是迎娶蔡娘子來,我心中也是專愛夫人一個。夫人仔細想來,若是為夫能做了蔡太師孫女婿,飛黃騰達是遲早之事,便對一家都是好事。”吳月娘聽了默然無語,只得替他安排行裝。
翌日,收拾停當,西門慶騎了馬,請三娘坐了車馬,帶了三五個伴當,兩名仆婦伺候三娘,一行人便出城而去。
行了半日功夫,先到了蚩尤冢賞玩,到了那里,只見那蚩尤冢如倒扣大釜,山腰一巨大石頭平臺。山下一坡綠草如茵,汩汩的泉水,淙淙流淌的小河。河水流向平原,兩岸阡陌相連。綠油油的麥田。田間流淌著銀鏈似的渠水,綠樹掩映的村莊,河堤上綠柳成蔭。
看了這等好景致,三娘方才歡喜起來,一路上與西門慶有說有笑,直把西門慶迷得暈頭轉向。當夜便在一處市鎮上投宿,安排了一干人食宿之后,西門慶心頭火熱,教店家備些酒菜,送到自己屋內,便請三娘單獨來對飲。
三娘也欣然而來,這回西門慶也不敢再與她比酒,只顧吃酒閑話調笑。吃得七八分醉意時,西門慶大了膽子來摟三娘,卻被三娘推開,只見佳人吃吃笑道:“大官人與我有意時,便該上我門去提親,明媒正娶。我自幼家教庭訓,可做不得這等無媒茍合之事!
西門慶苦苦哀告道:“娘子,小人心頭私念娘子太甚,可憐小人則個。”幾番糾纏,都被三娘笑著推卻,最后又被三娘灌了幾杯下去,西門慶便醉倒了。見西門慶醉倒,三娘暗暗冷笑,只去門外喚了幾名小廝進來服侍西門慶安睡,自回屋內睡了。
第二日,西門慶到得午時放起,飽食一頓酒肉后,又取道往另一處景致而去。一連數日,都在左近風景之處游玩,但便是看著佳人在眼前,卻吃不到嘴里,直把西門慶勾得心頭欲念更甚。
這日到了一處村坊,左右也無客店,西門慶尋戶人家,租借了幾間房來安歇。當晚,西門慶一般的備下酒食,又將一味烈性椿藥將在手中,惡向膽邊生,心頭只道:“今晚便是用藥動粗,也要成了好事,將生米做成熟飯,便不怕她飛出手心去!
當下便在屋內點了燈來,請三娘來吃酒。少時,三娘到來,還是一般的絲巾蒙面,各自坐定后,西門慶勸了幾杯酒后,趁替三娘篩酒之時,便將那藥放入酒盞中。
西門慶雖以衣袖遮擋,但這等手段卻如何瞞得過三娘法眼?西門慶舉盞笑道:“多日來,與娘子同游,便如在天上一般快活,請娘子滿飲此杯!比镂⑽⒁恍,嬌聲道:“大官人有心了,也多謝大官人這些日子的款待。”
說罷酒盞到了嘴邊,三娘一聞,便知酒里用了什么下作藥來,心頭大怒,當下不動聲色,酒到嘴邊卻不喝下,只嘆息一聲,又放下酒盞。
西門慶見了,也放下酒盞,問道:“娘子何故嘆息?”三娘假作哀愁道:“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早晚有一日還是要與大官人分離,因此心愁!
西門慶動容,大了膽子抓住三娘玉手道:“娘子休得憂愁,待回到家中,我便親自走一遭東京,親上門提親,只求太師將娘子許配于我,早晚放得完聚!蔽鏖T慶握著那玉手,只覺軟玉一般溫潤,便是一陣神魂顛倒。
三娘趁西門慶意亂情迷之時,輕輕巧巧的便一樣一衣袖遮掩,將兩碗酒換了。隨后笑逐顏開,舉盞道:“大官人愿去提親時,我自在東京等你來娶!碑斚聞裰鏖T慶,兩個同飲了。
果然,過不多時,西門慶雙眼漸漸赤紅了起來,神智迷離不清,三娘笑嘻嘻的將他提起扔到床鋪之上,轉到兩名仆婦下榻之處,那兩名仆婦已然睡下,三娘打暈其中一個,將人夾至西門慶屋內,扔與西門慶茍合,自回屋睡了。
到得天明前,三娘又回到西門慶屋內,將那仆婦送回屋,自己便坐在屋內等著西門慶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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