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人生如戲
蘭花廳,是迎春院最好的房間之一!鳕J,
張立人就在這里。
侍女引著尼斯格巴日和張有德來到蘭花廳前,輕輕打開房門,站在門側(cè)福了一福。
“我喝酒的時候不喜歡吵鬧,你待會告訴老鴇,不準(zhǔn)任何人過來騷擾,我要和張爺談點事情!蹦崴垢癜腿辙D(zhuǎn)頭吩咐,隨手又是一錠銀子扔過去。
“大爺放心,奴這就去找梅姐,定不讓旁人擾了大爺?shù)那屐o。”侍女大喜,捧著銀子也不見什么動作,銀子就不見了蹤影,實在令人嘖嘖稱奇。
蘭花廳是套間,張立人抱著那名叫香香的姑娘在里間飲酒作樂,外間有一名歌妓在“咿咿呀呀”的唱著不知名的曲子,一名年老色衰的藝伎負(fù)責(zé)伴奏。
看到張有德進(jìn)來,張立人半醉半醒的招手:“吆,回來了?有什么消息沒?”
張有德為難,看著香香一言不發(fā)。
“直接說,怕個什么?”張立人大包大攬。
“張爺……”張有德為難,對香香打了個眼色。
“爺,你們先說話,奴去換件衣服就來!毕阆愫苌瞄L察言觀色,立即主動要求回避。
“好,去吧去吧,換那件翠綠色的肚兜,我就喜歡那個鴛鴦戲水……”張立人在香香臀上狠狠的捏了一把,這才用色·迷迷的眼神目送香香離開。
“說吧!毖劭聪阆愠鲩T,張立人面色轉(zhuǎn)冷,自顧自倒杯酒陶醉。也不說讓張有德坐。
“張爺。有幾位爺想見你!睆堄械潞俸賾K笑。說不出的凄涼和悲哀。
“什么人?”張立人好奇,醉眼惺忪的抬頭問。
“張爺好雅興啊!彪S著粗獷的聲音,尼斯格巴日從門外進(jìn)來。
“你,你是什么人?”張立人色變。
尼斯格巴日這種形象吧,其實不適合出現(xiàn)在窯子里,五大三粗的漢子,臉上坑坑洼洼的,還有一條猙獰的刀疤。怎么看怎么滲人那種。他這種形象比較適合去捉鬼,簡直和鐘馗差不多。
張立人是王府的管家,迎來送往的不說都是達(dá)官貴人,起碼也都能看得過去,尼斯格巴日這種面貌的,幾乎是第一次見。因此張立人一見尼斯格巴日,瞬間就就行了大半,一半是驚的,一半是嚇的。
“別管我什么人,想活你就老實點。想死你就大聲喊!蹦崴垢癜腿樟闷鹨陆,掏出軍用左輪手槍放在桌上。就在張立人對面坐下,隨手拎起酒壺給自己滿上。
就在尼斯格巴日進(jìn)來之后,兩名護(hù)衛(wèi)也走進(jìn)來,一人站在唯一的窗前,一人站在張立人身側(cè)。
“幾,幾位好漢,不知找張某有何貴干?”張立人心中驚恐。
“知道哥幾個是干嘛的嗎?”尼斯格巴日干掉杯中酒,雙手按在桌上,俯視張立人。
“聽口音,幾位爺們是草原上過來的!睆埩⑷艘菜闶且姸嘧R廣,能聽出尼斯格巴日的口音。
“沒錯,你家那個小舅子,欠了我家小王爺?shù)腻X,不僅不還錢,現(xiàn)在還找不到人,你說怎么辦?”尼斯格巴日惡形惡狀,把討債打手的模樣扮演了個十足。
關(guān)于張立人的小舅子,這是張有德供認(rèn)的情況。小舅子嘛,吃喝嫖賭都是正常的,也經(jīng)常去賭場耍錢欠債,這都是常事,張立人對他這個小舅子已經(jīng)頭疼至極,整個慶王府差多都知道。
“這,這個畜生,爺幾個請放心,我今晚回去就打斷他的腿,然后送回原籍,欠貴主的銀子兩倍奉還,請爺幾個放心,您幾位既然找到有德這小子,相比也知道咱是慶王府的人,斷斷不會賴了貴主的賬!睆埩⑷嗽捳f的敞亮。
打斷腿送走,這或許是慶王府的獨(dú)門絕技,是個人都會用。
“行,不過你要先跟著爺幾個找到你小舅子,咱們確定一下金額。”尼斯格巴日滿口答應(yīng)。
尼斯格巴日打的是那爾蘇的旗號,張立人后面的靠山是慶王爺,反正都是王爺,誰也不怕誰,兩邊一般大,要是不答應(yīng),反而顯得心虛。
“幾位爺,我那個不爭氣的小舅子住在城外,您看現(xiàn)在城門已經(jīng)落了鎖,咱明天去找可好?明天造成九點,我在安定門那邊等著爺幾個,當(dāng)時就把銀子給諸位帶上,爺幾個看這樣可好?”張立人不準(zhǔn)備賴賬,也是真打算把他那不爭氣的小舅子腿給打斷。
“落鎖不怕,咱有腰牌,什么時候想出去,什么時候就得給咱開!蹦崴垢癜腿仗统鲅圃趶埩⑷搜矍敖o晃了晃。
張立人眼睛好使,一眼就看出這是慈寧宮侍衛(wèi)的腰牌,于是深信不疑,跟著尼斯格巴日往外走。
“呀,張爺,您不留宿了?”香香被侍衛(wèi)擋在門前,想喊不敢,離開更不敢,正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抬眼就看到張立人出來,頓時大喜過望。
“爺出去辦點事,等著爺回來!睆埩⑷穗S口調(diào)笑。
出門上馬車,張立人才感覺出不對來:“幾位爺,咱們不是去找我那小舅子?”
張立人已經(jīng)感覺到馬車動了起來,心里隱隱感覺有點不妥,他還沒說他那個小舅子在哪呢。
“嘿嘿……”回答張立人的是一聲冷笑,然后意識就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晚十點,兩輛馬車進(jìn)了四通客棧,馬車上已經(jīng)沒有了張立人的影子。
“軍門,載振躲在承德桃花庵,哪里是慶王爺?shù)膭e院,身邊大概有四五十名侍衛(wèi)!闭龔d,尼斯格巴日向石云開匯報。
“哼哼,好,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出發(fā),咱們?nèi)タ纯葱⊥鯛數(shù)耐群昧藳]!笔崎_面色陰沉。
愛新覺羅·載振最近心情不好,他剛從德國回來,腿上的傷已經(jīng)好了,但是心里的陰影面積卻在不斷擴(kuò)大。
載振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二世祖。他和盛星懷、那爾蘇這樣的二世祖還不一樣,盛星懷和那爾蘇雖然有時候也會做些荒唐的事,但總體上是正常的,算是有追求的二世祖。載振則是總體荒唐,偶爾正常那種。
在德國的日子,載振每時每刻都生活在痛苦的回憶中,回憶就像一條毒蛇,纏得載振日夜不安。載振不敢恨那爾蘇,他也不會反省自己,他把所有的過錯都記在了石云開身上,都記在了那個讓他念念不忘的小娘子身上。
但石云開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居高位,十大總督之一不是開玩笑的,別說是載振,就算是他老爹慶王爺出馬,也不一定能對付石云開,載振就更加束手無策。
載振無法忘記年前的恥辱,作為一個紈绔,混得就是一個面子,沒了面子,載振感覺生不如死。
明著對付不了石云開,載振可以來暗的,京里多的是御史,載振隨便花點銀子,就找到了兩個不怕死的,于是當(dāng)石耀川賴賬的消息傳到京城之后,兩封落井下石的奏折就遞到了光緒案前。
好在那兩名御史還有幾分謹(jǐn)慎,沒敢直接告石云開,而是把屎盆子扣在了石耀川身上。
反正都一樣,石耀川和石云開是爺倆,扣誰身上都一樣。
這種事情,肯定瞞不過慶王爺?shù)难劬Α?br />
載振出國半年剛回來,不了解清國的情況,慶王爺可是心知肚明。于是當(dāng)慶王爺了解到實情之后,把載振痛罵一頓,然后給趕出京城,安置在承德別院避風(fēng)頭。
跟隨載振過來的,除了四五十名侍衛(wèi),還有三名侍妾,十幾名侍女,又加上一個十幾人的戲班子,一個七八人的雜技團(tuán),端的是排場十足。
但縱然是侍衛(wèi)環(huán)繞,****笙歌燕舞,終日沉醉眼前的溫柔鄉(xiāng),載振還是沒有半分安全感。
載振心里很清楚,如果石云開知道這件事是載振搞的鬼,那么石云開絕對不會放過自己。而一旦石云開派人過來,載振手下這幫看上去人五人六的侍衛(wèi),還真不是石云開手下那幫沖鋒陷陣的殺才的對手。
但事到如今,載振已經(jīng)無計可施,他如今也算是被軟禁,在別院內(nèi)隨便做什么,可是卻出不了別院的大門。
等死?
或許!
下午三點,載振才從床上爬起來。
在侍女的伺候下洗漱完畢,載振站在廊前伸了個懶腰,卻感覺后腰一陣酸痛。昨天實在是睡得太晚,一直玩到了凌晨五點,又和三個侍妾來了個大被同眠,載振這身子骨實在是有點吃不消。
“來啊,告訴韓老板,今兒個爺要聽定軍山。”載振揉著后腰,吩咐身邊的侍衛(wèi)。
旗人對于《三國》很著迷,傳說中,當(dāng)年野豬皮就是憑著一本《三國》打下來的天下。這固然有點以訛傳訛,卻也給《三國》這本書蒙上了一層神秘色彩?梢哉f,如果不是旗人當(dāng)政,《三國》的故事不會這么大紅大紫,當(dāng)然了,這里面也有《三國》這本書自身的魅力存在。
“喳!”侍衛(wèi)打千,然后束手退下。
別院的戲班子就是專為載振服務(wù)的,沒過多大會,花廳的酒宴已經(jīng)擺上,戲班子拉開架勢,“咿咿呀呀”的開始唱了起來。
載振半躺在臥榻上,曲著腿閉目養(yǎng)神,手指還在腿上打著拍子,手里拿著一根煙槍吞云吐霧。
臺上老黃忠正在布陣:頭通鼓、戰(zhàn)飯造;二通鼓、緊戰(zhàn)袍;三通鼓、刀出鞘;四通鼓、把鋒交。
“嗵”
大門突然被人用暴力撞開,一扇門直飛進(jìn)來,另一扇門歪在一旁,別院頓時亂作一團(tuán),侍衛(wèi)驚慌失措,侍女尖叫躲避,只有臺上的老黃忠還在賣力表演。
他們只是唱戲的,這里發(fā)生的任何事,都和他們無干,就算是發(fā)生戰(zhàn)爭,他們也會演完這一場再說。
(未完待續(xù)。)u
(https://www.dzxsw.cc/book/3416/3465455.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jī)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