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車的地方在蓬萊島上第一師營地內的校場上，這里地形開闊，交通方便，運送汽車的小火輪可以直接停靠在建議碼頭上。

　　石云開試車的時候，柳京上層人物幾乎悉數到齊，連輕易不出門的金奉恩和劉義守都現出真身。

　　看到石云開和凱瑟琳坐在一起，金惠馨還有點不開心，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了“轟隆隆”跑得飛快的汽車上。

　　凱瑟琳說的沒錯，這車確實挺皮實，跑起來不會散架。石云開試著加速，一直到時速大概有十公里的樣子，發動機運行還是很穩定。

　　除了更加顛簸一點，沒有其他毛病。

　　繞著校場跑了一圈，石云開把凱瑟琳趕下去，讓金惠馨上來，他要帶著金惠馨兜一圈。

　　金惠馨上車后神情極度緊張，手抓裙邊抓的很用力，指關節都有點發白。

　　“別緊張，抱著我的胳膊。”石云開拍拍金惠馨的手，想讓她放松一點。

　　金惠馨緊緊抱住石云開的手臂，看樣子有鉆進石云開懷里的趨勢。

　　石云開寵溺的微笑，緩緩發動了汽車。

　　“真……真的會走！”金惠馨大開眼界。

　　“當然會了，剛才你不都看到了？”石云開語氣輕松。

　　“看到了……但還是不信！”金惠馨還沒有從震驚中擺脫出來。

　　“我加速了，抱緊點！”石云開慢慢加速。

　　“別，別太快，心慌……”金惠馨的聲音有點發抖，身體也在發抖，也不知道是太緊張還是太顛簸。

　　“沒事，我在呢。”石云開不怕，還抽出只手環住金惠馨。

　　金惠馨徹底安靜下來，就像只喵星人一樣依偎在石云開身側。

　　再一圈下來，石云開過足了癮。

　　實在是太顛簸了，石云開感覺有點受不了。

　　停穩之后。石云開先跳下車，然后把金惠馨扶下來。

　　金惠馨剛才在車上時還挺穩當的，下了車才感覺到頭暈，站都站不穩。石云開半抱半扶著把金惠馨交給一臉關切的金妍兒，到一旁的椅子上去休息。

　　“真不錯！”石云開總算感受到了一百多年前汽車的性能，沒有吝嗇表揚。

　　“那當然，泰迪說過，用不了20年。汽車就將會取代馬車，成為人們的主要交通工具。”凱瑟琳提起表哥一臉驕傲。

　　羅斯福的預測沒錯，也就是在羅斯福任內，美國的汽車業得到飛速發展。到第一次世界大戰前，福特的T型車占據了全球百分之七十的汽車產量。

　　現在還是汽車剛剛誕生的初級階段，如果這個時候插足其中，中國有迎頭趕上的機會。

　　就在十年前，德國人尼考羅斯·奧托宣布放棄自己所獲得的四沖程發動機專利，任何人都可以隨意制造四沖程發動機，對發展汽車工業造成最大困擾的發動機問題此時并不存在。

　　想到這里。石云開向凱瑟琳提出了自己的設想？

　　“發展汽車工業？這當然可以，不過那需要更好的基礎設施。請恕我直言，現在的遠東，并不具備這個條件。”凱瑟琳雖然同意，但是并不看好。

　　“我知道，道路交通條件是制約汽車發展的重要原因，但如果能修筑好道路呢？”石云開不死心。

　　“如果能解決道路交通的問題當然可以，不過那需要很大的投入，必須由政府主導才能完成。”如果能解決道路問題，凱瑟琳認為可以試一試。

　　“政府？呵呵。在柳京，現在我就是政府。”石云開有信心。

　　“也是，只要你愿意，確實可以發展汽車工業。不過你還要改變人們對于汽車的態度，據我所知，東方人對于機器并不感冒，甚至有些排斥。”凱瑟琳也是個中國通，對于清國的現狀很了解。

　　早在1672年，南懷仁就曾經設計了一輛以蒸汽作為動力的汽車獻給當時的中國皇帝。當時并沒有引起重視。時至十九世紀末，清國統治者愈發保守，當初火車剛剛進入中國時，居然被迫放棄了蒸汽車頭，轉而使用馬匹拉著在鐵軌上跑，清國的保守可見一斑。

　　“那要看是在哪里，東方人的喜好，更多取決于領導人的喜好。只要是領導人喜歡的，大家一般都會喜歡，哪怕不喜歡也要裝作喜歡。只要是領導人不喜歡的，大家都會不喜歡，哪怕喜歡極了也要說不喜歡。”石云開對于人性，把握還是很到位的。

　　清帝國的統治者，拒絕的不是進步，而是改變。他們拒絕改變現狀，因為他們很清楚，一旦人們習慣了改變，那么他們就會順手把清帝國也給換了。

　　“是的，看上去是這樣。”凱瑟琳緩緩點頭。

　　就在石云開和凱瑟琳聊天的時候，那輛汽車再次發動起來，這次是由隨車來的洋人架勢，石文俊他們跟在旁邊輪流上去試做，每人一圈。就是這么個試做，也要分個先后，先是石云開的老丈人金奉恩，然后是劉義守，然后是梁天福，就這么一直排下去，中國人的等級意識展現的淋漓盡致。

　　“我注意到，這種汽車現在生產起來并不困難。”石云開注意到，這輛車的結構確實比較簡單，除了發動機被罩著看不到以外，剩下的東西幾乎一目了然。

　　“沒錯，在歐洲和美國，汽車生產商還都是手工制作，他們用鐵皮或者是鋼料，一點一點的敲出所有的零件，需要的并不是多高深的技術，而是熟練度。只要足夠熟練，一個人就能做出一輛汽車。”凱瑟琳毫不隱瞞。

　　此時的歐洲以及美國，汽車廠幾乎都是作坊式的加工廠，并沒有實力特別出眾的生產商。著名的福特T型車，差不多要15年后才會出現，而大規模流水線生產，還要推后一段時間。

　　“你看這樣行不行，我想舉行一個汽車比賽，每年舉辦一次，比賽設立高額獎金，不限制參賽人選資格，優勝者將獲得巨額獎金，落敗者也會有安慰獎，這樣能不能提高人們對于汽車的興致？”石云開忽然想到一個好主意。

　　“當然可以！這樣會迅速激發人們對于汽車的興趣，不僅有人會自發生產汽車，而且為了獲取名次會主動進行改進，用不了多久，汽車就會家喻戶曉。這樣的比賽，在歐洲和美國已經進行了很多年，汽車就是這樣逐漸變得完美的。”凱瑟琳連聲附和。

　　汽車拉力賽，這確實是個好主意。

　　國人的習性，一向是“無利不早起”，石云開就是要針對國人的這個習慣，激發國人對于汽車的興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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