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wǎng)址:</b> 看來,自己是很長時間沒回來了,連性格懦弱的林秋蘭,都敢強硬地推搡自己了。
齊玉華看著重重合上的院門,一雙眼睛,像是淬了毒般,仿佛能將那木制的門,盯出兩個大窟窿。
找不到自己的弟弟和侄子,看來,也只能去醫(yī)院看看孫玉梅,順便打聽清楚,家里這些天,都發(fā)生了什么。
心里有了主意后,齊玉華一點也不想再邁進那個院門了。
也不知道這個孫玉梅,是怎么過日子的,人不在,連個門也不關(guān),就不怕招了小偷么?
轉(zhuǎn)念一想,有自己這個弟弟在,這個家里,就算還剩下些什么,都是一些沒眼看的,院門關(guān)不關(guān),倒真是沒所謂的。
齊玉華將地上的大包小包的東西,再次拎起,沒走多遠的距離,拐進了村長家。
在將那些東西寄放后,這才攔了輛正要去鎮(zhèn)上的牛車,往古家鎮(zhèn)醫(yī)院趕去。
醫(yī)院其中的一處病房。
孫玉梅無精打采地歪在床上,她的右邊手臂處,卻是空蕩蕩的。
上次來醫(yī)院的時候,醫(yī)生曾說過,這條胳膊,是要好好養(yǎng)著的,干不的重活。
要是不小心受了勞損,就要被截肢。
孫玉梅自然是把醫(yī)生的話聽進去了,平日里的家務(wù)活,能用左手完成,就絕不用右手。
因為就一只手干活的原因,導致她做活的速度,變的緩慢無比,且更加地勞累了。
這令孫玉梅時不時地就要痛罵齊小雨幾句。
若不是這個死丫頭鬧的,她能淪落到拖著一只手也要干活的地步嗎?
一只手洗著衣服的時候,孫玉梅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心里將齊小雨的祖宗十八代,統(tǒng)統(tǒng)罵了個遍,罵完后,猶自不解恨,忍不住又破口大罵。
不想那個時候,齊興業(yè)喝了酒正好回來,本就處于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聽到孫玉梅的大罵聲,本能地以為是在罵自己。
二話不說,齊興業(yè)上手就打。
孫玉梅一個沒防備,就被打趴下了,右手更是劇痛無比,當時冷汗就下來了。
但齊興業(yè)不依不饒,又是揍了幾個來回后,嚷嚷著自己肚子餓了,讓孫玉梅去燒飯。
等孫玉梅忍著劇痛,好不容易把飯送上桌后,齊興業(yè)又找借口。
不是飯菜上的太慢,就是菜做的不好吃,喀嗓子。
就這么的,又是把孫玉梅打了一頓。
發(fā)泄完心里的火氣后,齊興業(yè)不顧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孫玉梅,在屋里胡亂搜索一番后,又出了門。
后來,還是孫玉梅自己疼的實在扛不住,托村里的人,用牛車給她送到醫(yī)院來。
一番檢查下來,醫(yī)生告訴她,手保不住了。
若不馬上動手術(shù),引發(fā)了感染,有可能會危及生命。
自己還沒享福呢,怎么能這么丟了性命!
孫玉梅當時就急了,不得已下,同意了做這次手術(shù)。
看著自己空蕩蕩的衣袖,孫玉梅的眼里,浮現(xiàn)出濃濃的恨意。
本來,這條胳膊,是可以保住了!
都是因為齊小雨這個死丫頭,若不是她無故出走,到現(xiàn)在都下落不明,她何至于一時激憤,罵了幾句,而導致這場悲劇!
沒錯,孫玉梅至始至終,都覺得造成自己這一切的,都是齊小雨,此刻的她,恨不得吃齊小雨的肉,喝齊小雨的血,如此,心里方能好受那么一丟丟。
“13號病房,該交住院費了。一共欠了348元。下午2點前沒交齊,我們就要將病房讓給其他有需要的病人了。”
一個年輕的護士走進這間病房,對著歪斜在病床上的孫玉梅說道。
“我呸!你們這什么破醫(yī)院!沒看老娘剛動完手術(shù)需要休養(yǎng)嗎?把我趕出去,好騰出房間讓給別人?我告訴你,門都沒有!老娘就要擱這里住了!你能把我怎地!”
孫玉梅正在氣頭上,一臉怨怒地懟道。
小護士哪里經(jīng)過這等陣仗,臉色微微一白,一只手忙擺了擺,輕聲地解釋著:“大娘,你別生氣。我沒說要你騰出房間。就是,這個住院費,欠了348元,你交一下就能繼續(xù)住的。”
孫玉梅更生氣了。
錢錢錢!到處都要錢!
她所有的錢,做手術(shù)全用光了!這個時候,哪里還有多余的錢交住院費?
此刻,自己的身上,怕是連38塊都掏不出來了。
348,這是要逼死她么?
有些人就是這樣,自己做的不對的事情,永遠不會承認自己錯了,反而無限放大別人出現(xiàn)的一點小紕漏,還總感覺都是別人的錯。
“老娘沒錢!老娘還就要住了!怎么著!告訴你們領(lǐng)導,他要是不讓我在這兒住,我明天就找人把你們這破醫(yī)院砸了!對了,老娘還要曝光,曝光你們這家醫(yī)院,欺凌弱小,欺負我們這些老百姓!”
孫玉梅連威脅帶耍無賴,把小護士唬的一愣一愣的,眼眶里隱約可見淚珠在打轉(zhuǎn)。
只差孫玉梅再重語氣再說一句,那淚珠兒,就要噼里啪啦地落下來了。
這個大娘怎么這么兇悍,太可怕了!
忍了忍,終于把眼淚忍了下去,小護士說出來的話,帶著幾分鼻音:“大娘,醫(yī)院里的病房,是給真正有需要的人的。同時,因為病房緊張,我們不可能免費安排入住。只有繳納了住院手續(xù)才行。”
一看孫玉梅又要發(fā)動她的唾沫大法,小護士緊忙長話短說:“大娘的意見,我收到了。我會向上方領(lǐng)導層反應(yīng)。到時候,會給您一個滿意的安排的。”
說著,推著小推車,趕緊往下一間病房走去。
走半道上,小護士才想起自己是來干嘛的,她剛剛,是要給大娘掛針的!一共三個吊瓶呢!
糟糕了,這還沒給掛,怎么就出來了。
可是,往回走,她又實在提不起這個膽子,正左右為難時,小護士忽然看到前面走過來一個高大的身影。
這是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子,略有些發(fā)福。
小護士認得,對方正是這所醫(yī)院的院長大人。
咦?院長大人身后跟著的那個婦女,會是誰呢?難道是院長大人的親戚?可是,以前好像沒見過啊。
正在小護士好奇地打量著的時候,院長已經(jīng)注意到了她。
“你怎么站在這里?13號病房的吊瓶,你給掛上了嗎?”
小護士身子本能地一顫,迅速低下頭去,支支吾吾小聲說:“對,對不起,院長大人。我,我剛從13號病房出來。針,針沒掛成......”
小護士感到緊張,說完話后,掌心更是沁出了汗水,濕漉漉的十分難受。
怎么辦?自己沒有好好完成工作,院長會不會辭退自己?
她的腦海里,不受控制地胡思亂想起來。
“沒掛上還不去掛?耽誤了病人的病情,你負的起責么?”
院長滿臉冷肅。
小護士一個激靈:“院長大人,我馬上去掛!”
相比于那個兇巴巴的大娘,小護士更害怕這個給自己發(fā)工資的院長。
前者不過是受點委屈,后者,怕是連工作都能給自己擼沒了。
孰強孰弱,小護士還是分的清楚的。
就這么的,她推著車子,小跑著,又往13號的病房去了。
孫玉梅氣的頭發(fā)都要冒煙了。
那小護士是看不起她還是怎的?腿看著不長,跑的比兔子還快!算了,便宜她了!明兒再看到,非得繼續(xù)訓訓她不可!
叫她明白,什么叫尊老愛老。
這邊想著,門口忽然匆匆跑進來一道身影。
孫玉梅定睛一看,頓時樂了。
嗨,這不是剛剛那名小護士么!難道,自己心里惦記的那番話,有效果了?
“大,大娘。”
去而復返的小護士,將車子推進病房,小心翼翼地同孫玉梅打招呼。
“大什么大?舌頭捋直了再說話!”
孫玉梅沒好氣地懟了句。
小護士面色一紅:“大娘,這個,我是來給您掛針的。你這里,一共有三個吊瓶。分別是消炎的,鎮(zhèn)痛的,還有......”
“所以,剛才你不給老娘掛針,自己跑了?”
孫玉梅直覺抓住了重點。
小護士臉上更紅:“對不起,大娘。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給您掛上吧。”
她總不能承認,自己是因為太害怕,才沒給掛上吧?
正好,孫玉梅也感覺自己被切除的那條胳膊,傷口處傳來隱隱約約的痛感。
看來,手術(shù)時候的麻藥勁兒,正在逐漸地過去。
“還不趕緊過來給老娘掛上?你想痛死我嗎?”孫玉梅一向豪橫慣了,懟起一個看起來膽子有點小的小護士,那簡直是所向披靡,基本能把人訓的服服帖帖的。
那像齊小雨這個死丫頭!
不,不能想,一想去氣的肺疼!
孫玉梅強行壓下胸口翻涌的怒氣,而這邊,小護士已經(jīng)將瓶掛上了,正顫顫巍巍給孫玉梅扎針。
近距離接觸這個兇悍的病人,小護士感到壓力更大了。
好在,雖然心里還是有點害怕,但她的手,到底是穩(wěn)的很,只是扎了一陣,就成功給扎上了。
“大娘,請問您有家人陪護嗎?”小護士小聲地問。
“沒有!”
孫玉梅咬了咬后槽牙,一副痛恨交織的樣子。
小護士略略猶豫了會兒:“沒有家人看護的話,那您的吊瓶,怎么辦?一共有三瓶呢。況且,您一只手,也不方便......”
孫玉梅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直接爆發(fā)了:“滾!你給老娘滾!是不是連你也看不起我?我告訴你!不就是看針么?老娘自己看!
沒有手,老娘難道不會用牙咬?要你貓哭耗子,假好心什么勁?有這心思,還不如去琢磨琢磨,怎么減免了老娘的住院費才好!”
連珠炮般的話,唾沫星子都濺到了小護士的臉上。
后者又是難堪又是委屈,隱忍了許久的淚水,順著眼眶奔涌而出。
她低著頭,快速地收拾東西,推車就要出門,卻差點和一個人撞到。
小護士飛快地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個差點和她撞到的人,正是剛才跟在院長身后的那個中年婦女。
“對不起!”一聲道歉后,她迅速推著車子從旁邊穿過去,竟是一刻也不想停留!
孫玉梅正罵罵咧咧,這一抬頭,身子頓時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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