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 齊興業有自己的思量。
齊小雨雖然說的信誓旦旦,但他卻不是全信的。
“小雨,今天這么晚了,你也別走了。”齊興業想把她留在家里。
只要今天能留住,到時候想怎么做,還不是由他們一家說的算。
孫玉梅聽到他的話,眼里一陣光芒閃爍。
她忽然明白了齊興業的意思,這是打算借著這件事,把死丫頭留在家里,這個辦法,倒是比之前她和小飛想的,要強的多了。
只要死丫頭還想著同他們解除關系,今晚就必須要留在家里,不然,他們也完全可以拒絕的呀!
孫玉梅的臉上,當下浮現出不符合其心思的笑容來:“小雨啊,你看,今天天也不早了。你現在再往鎮上走,也不太方便。更何況,你的那位老師都被抓起來了,她家肯定沒你住的地方。正好,我也有些日子沒見著你了,你爸這些日子也念叨你。今天無論如何,都在家里住。對了,媽給你整桌好飯!”
孫玉梅扯出一個自認為最慈祥的笑容,和顏悅色地沖著齊小雨道。
然而,她的這副表情,在齊小雨的眼里,卻是要多僵硬有多僵硬,怎么看怎么不自然。
齊小雨心里明白,這肯定不會是孫玉梅心里的真實想法。她和齊興業的真實目的,無非是把自己重新留在家里,方便拿捏罷了!
她直接搖頭拒絕:“媽,我有地方住。”
她沒說自己要住哪里,也沒說要回去哪里,但孫玉梅知道,對方這是變相的拒絕了。
孫玉梅臉上的神情登時猙獰起來,忽然又想到什么,原本兇戾可怖的表情倏然收斂,強行換上一副笑臉:“小雨,這來回鎮上,多費車錢啊。你浪費這個錢作甚!左右就一天的功夫,你的房間媽給你收拾出來,你要不習慣住,媽的大房子讓給你。”
“媽,我交了雙份的錢。”齊小雨再次拒絕。
孫玉梅臉上的表情終于繃不住了:“死丫頭,別給臉不要臉!”
齊小雨頗是好笑。
果然,孫玉梅就是在給她裝模作樣。說白了,就是當著村里人的面,故意這么說罷了。
她看向齊興業:“爸,我不在家里住。今天媽和哥去我學校大鬧了一場。我的班主任老師受了牽連,我要去鎮上看她。”
齊小雨向著對方解釋。
齊興業的眉心登時皺了起來,不滿地看向孫玉梅齊俊飛兩人:“怎么回事?”
孫玉梅嚇得身子一顫。
曹家少爺同她和小飛密謀的事,她至今沒有告訴對方。
最主要的是,曹少爺給了他們一大筆錢,而這筆錢,被兩人秘下了,齊俊飛又拿走了大半,孫玉梅著實沒有膽量在齊興業面前挑明這事。
齊俊飛的目光閃爍不定:“爸,我和媽這不想她了嘛,剛好又知道她住在哪兒,所以忍不住就去她學校了。誰知道她老師是怎么回事啊。爸,她老師的事,跟我和媽,是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
三言兩語把事情扯過去,見齊興業沒有懷疑,齊俊飛不由松了口氣,心里將齊小雨更是狠狠地恨上了。
這個賤人,是不是仗著有爸撐腰,故意給他上眼藥?
“媽,你和哥是不是認識曹仁?”齊小雨忽然問。
孫玉梅還沒作答,齊俊飛頓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般,一下子蹦了起來:“你別瞎說!我們哪認識什么曹少爺!”
齊小雨似笑非笑:“哥,你慌什么?我只是說了曹仁,又沒說他是某某人,你怎么就知道我說的是什么少爺?看來,哥,你對這個‘曹少爺’很是熟悉了?”
“你,什么曹少爺,我沒聽說過!”齊俊飛矢口否認。
孫玉梅在一旁附和:“小雨,你哥連這個村子都沒怎么出過,哪認識你說的什么來自京都的曹仁曹少爺的?”
齊小雨臉上嘲諷的笑意更濃:“媽也不認識,怎么會知道,這個曹少爺是來自京都的?”
孫玉梅悚然一驚,臉上霎時刷白一片。
齊興業的眉頭皺的更深:“你們娘倆打什么啞謎?什么曹仁曹少爺,還從京都來的,莫非和我姐認識?”
孫玉梅搜索枯腸,正要解釋什么,齊小雨搶先開口:“我在張老師家的事,誰也不知道。但媽和哥卻偏偏知道了。先前在學校的時候,媽和哥口口聲聲污蔑我的老師拐帶我,連累她被警察局的人帶走。這當中,你們口中,可不止提過一回‘曹少爺’。偏偏這個曹少爺,我卻是認識的。”
“你認識?你一個野丫頭片子,怎么能認識曹少爺這么尊貴的人物?!”孫玉梅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齊小雨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繼續道:“不知媽和哥,收了這個‘曹少爺’多少錢,讓你們死心塌地地為他辦事?”
“死丫頭,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我們哪有收曹少爺的錢!是他找上門來,硬要我和小飛去你學校誣陷的。我們,我們真的沒收錢!”孫玉梅急急澄清自己。
齊俊飛看向齊興業:“爸,她亂說的。我們根本就沒收錢!也沒把錢花了——”
他這話剛一出口,差點懊惱地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
自己這么說,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么?
完了完了,爸一定是懷疑上了!
果然,齊興業聽到齊俊飛這么說,心里的疑惑陡然升了起來:“你們手里有錢?是這個‘曹少爺’給的?他給了你們多少?趕緊都給老子拿出來!”
齊興業想到自己那場未完成的賭局,滿心眼的想回去繼續。
但他之前連輸了那么多把,身上早就分文不剩了。
齊俊飛和孫玉梅之前既然收了錢,那是不是說,自己又有賭的資本了?
一想到這個,他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孫玉梅一把將齊俊飛拉到身后,急急辯解:“當家的,我們哪來的錢啊。那是曹少爺強迫我們辦的事,我們本來不愿意的。但他說,幫他忙可以讓死丫頭回來,這是兩利的事。我們哪好意思收人錢啊!”
孫玉梅越說沒收錢,齊興業越是認定她收了錢,而且數目還不少!
這樣一個京都來的大人物,要孫玉梅辦點事,以孫玉梅的為人,是給一點小錢就能使喚的動么?
齊興業太清楚孫玉梅是什么人了,一點也沒有上當:“臭娘們,別讓老子說第三遍!趕緊給錢!”
他的臉上,逐漸泛起了狠色,大有對方在狡辯一句,立馬就會動手的傾向。
齊俊飛哆嗦著從孫玉梅的背后露出半個身子:“爸,我們真的沒收人錢......”
“你給老子閉嘴!”齊興業額頭青筋躥動。
他心里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孫玉梅從“曹少爺”手里拿來的錢,不會全拿去敗光了吧?
自己兒子什么品行,齊興業心里是清楚的。
對方是徹底遺傳了他的基因,對耍錢之類的,極為熱衷。
這錢孫玉梅要是真拿了,多半是剩不下什么了。
“把剩下那些給我!別給老子墨跡!”齊興業的臉上,已經很明顯的看出了怒意。
孫玉梅知道躲不過了,只能顫顫巍巍地從自己的上衣兜里,很是不舍的掏出了三張紅票子。
“當,當家的,我手里,就剩這點錢了......”
她無比心疼的看著手上的三張紅票子,心疼的像是要滴血。
這幾張錢,是她攢著過家里三個月的生活費的,如今全拿了出來,很有可能被齊興業一天以內敗光,她如何不心疼!
齊興業臉上閃過一絲喜色。
幾乎不給孫玉梅反應的時間,他一把將幾張錢抓在手里:“有錢不給老子錢生錢,等著發霉不成?你要早些天給我,我得給你翻回多少倍來!”
孫玉梅沒吱聲。
齊興業每每說能翻本,最后都落的血本無歸。
她,已經對前者不抱任何希望了。
說多了,憑白換來一頓打,何必呢!
“爸,家里沒其他事的話,我先走了。北橋溝我也不回來了。媽之前說的對,來來回回要不少的車費,沒必要花這個冤枉錢。明天我在警察局門口等你。”齊小雨適時地說道。
齊興業手里有了兩個錢,正是心情好的時候。
齊小雨這般說,他忙不迭地答應:“好說好說。明晌午,爸一定準時到達!”
孫玉梅齊俊飛還想插口,又怕齊興業問起錢的事,不得不將滿肚子的話憋了回去,眼睜睜地看著齊小雨上了來時的車子,揚長而去。
就讓你在外面再浪兩天!
孫玉梅死死地盯著車子離去的背影,一張臉徹底沉了下來。
齊小雨沒了通知書,自然就沒有理由繼續在外頭住。
就算這邊真解除了關系,她也會讓齊興業把人帶回來!
心情一放松,胳膊上的疼頓時一陣接一陣地翻涌上來:“哎呦!”
孫玉梅捂著胳膊,差點疼的眼淚掉出來。
“當家的,我胳膊好像壞了!”她有些驚慌地沖著齊興業說。
齊興業一門心思惦記他的賭局,這會兒,哪有功夫去理孫玉梅的事:“胳膊疼就找大夫來看,沒什么事,別老來煩我!”
說著,齊興業也不管孫玉梅如何疼的厲害,擠開周圍圍觀的人群,還想著之前的賭坊走去。
“媽,要不,咱還是叫胡大夫來看看?”
齊俊飛到底有些心虛。
畢竟,孫玉梅胳膊上的傷,還是他用棍子敲出來的。
“小飛,快去!媽感覺好像骨頭都斷了。疼,疼死了!”孫玉梅疼的出了一腦門的汗。
胡大夫很快就上門了。
他先是給孫玉梅摸了摸骨頭,隨后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里面的骨頭,有九成的可能是斷了。這個傷,我治不好。建議你們去鎮上的醫院看看。診金就不用了,就當我免費給你們看了。”
胡大夫說完,便收拾東西,壓根沒有一點停留的意思。
齊家人賴賬賒賬,都成老毛病了,胡大夫對這一家子,是頗有怨言的。
臨出門時,又提醒了句:“趕緊去吧。這個傷,拖晚了,怕是要落下后遺癥!”
胡大夫一走,孫玉梅嚇壞了:“小飛,你趕緊找輛車子,送媽去醫院。媽的胳膊好疼,快堅持不住了!”
誰想,齊俊飛卻是不耐煩了:“媽,現在哪有什么車子啊。去醫院不得花錢啊。你剛把錢都給爸了,我手里哪有錢給你看傷?左右就斷個骨頭,沒什么大不了的。”
“小飛,你——”孫玉梅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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