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wǎng)址:</b> 玄奘,不就是唐僧嗎?前幾天帶著包子找嬴胖子的時候依稀記的顏景生跟我說過,可是這兩天一忙,再加上滿腦子都是十八條好漢,我?guī)缀醢堰@個老和尚給忘了一干凈。
可是他站在講臺上干什么?我見老頭拍著手上的粉筆灰笑瞇瞇地等我上去,只好從最后一排走到他面前,近看這位高僧更不像是個和尚,穿了一身灰不拉唧的甲克,這到是可以理解,一般新客戶到育才第一件事就是換行頭,抱著為客戶考慮的態(tài)度,我們備有各種款式的衣服,大多是接近簡約和返古的風格,但是和尚的僧袍那是沒有的。
再看發(fā)型,不但不是和尚的光頭,還毛毛茬茬的,胡子也很有零落的味道,怎么說呢,這位歷史上最著名的和尚沒有一點寶相莊嚴的樣子,甚至還不如二流電視劇里那些戴著頭套冒充和尚的演員。
見我上來,玄奘伸出手來跟我握了握——看來他已經(jīng)很熟悉現(xiàn)代的禮節(jié)了,隨即笑道:“小強兄弟這是打哪來啊?”
稱兄道弟?話說我身份特殊,跟皇帝稱兄道弟也沒什么感覺,可這跟和尚平輩論交還是第一次,我干笑道:“剛?cè)チ颂饲爻!?br />
玄奘拉著我的手沖下面說:“我喧賓奪主地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就是這里的主人小強,大家以后多多親近,好了,今天的課就先上到這吧。”
下面的人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小聲的嘆息了一下,開始各自收拾書本離座,一個孩子猛的站起來道:“小強,你見我哥了沒?”
他這一說話把我嚇了一跳,看個頭,這就是個十六七的少年,雖然滿臉褶皺頭發(fā)稀疏,可還帶著三分稚氣,但他一說話卻甕聲甕氣的,直震得整個教室隱隱回聲,他一站起來擋住了他后面那人的視線,那人乃是一個金臉大漢,面有微須,長得很是威武,這人伸手一拉少年道:“坐下,擋著我了。”
少年一甩手,回頭怒道:“宇文小子,你想再死一次啊?”
那金面大漢也不生氣,只是微微一笑。
宇文?十八條好漢里好象只有宇文成都姓這個姓吧?如果是這樣,聽他前面那小孩的口氣,難道是……李元霸?
今天可開了眼了,看門大爺一樣的唐玄奘,十六歲的小丑孩兒李元霸——
小丑孩兒見我不回答他,又問道:“喂,問你呢。”
我小心道:“你哥是李世民吧?”
“是啊!”
“那個……你要早來幾天就見著你哥了,我這回是去的秦朝,所以也沒看見他。”
小丑孩兒失望地哦了一聲,回身又跟宇文成都道:“宇文小子,走,咱倆練兩跤去,這些人里也就你能和我比劃兩下。”
宇文成都笑道:“你就算不叫聲叔叔,大哥總該叫我一聲吧?”說著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站起身往外走,小丑孩兒生怕他跑了似的挽著他的胳膊,嘴里卻說:“呸,能贏得我再說。”
我看著兩人的背影擔心道:“那倆不會出什么事吧?”
玄奘呵呵笑道:“放心,他們之間的恩怨已經(jīng)被我化解了。”
我一愣,隨即抓起玄奘的手使勁搖著:“你是怎么做到的?”
玄奘合什道:“佛法無邊,回頭是岸,化解塵世嗔癡仇恨,這也正是貧僧之所以去天竺取經(jīng)的初衷。”嗯,這兩句話說的才有點像個和尚了。
我依舊搖著他的手說:“悟空他們都挺好的吧?”
玄奘微笑不語,可能是我不夠嚴肅,我忽然想到如果猴子都成斗戰(zhàn)勝佛了,那猴子的師父還跑到我這干什么,可見悟空其人……其猴是真實姓不大可靠。
這時那個我一進來就注意到的面臉漢子來到我們跟前,親切地招呼道:“小強,久仰大名啊。”
我急忙抱拳道:“這位是秦二哥吧?”
不等秦瓊說話,一直跟他形影不離的那個帥小伙道:“表哥,還真是哪都有人認識你呀。”
秦瓊給我介紹道:“這是我表弟羅成。”
我跟羅成微微點了一下頭,對這小子沒有好感,覺得他老不地道的,本事雖然是有,可是太陰了,誰也看不在眼里,自高自大,人家項羽和關(guān)二爺雖然也驕傲吧,可真碰了釘子寧愿一死,這小子是見誰比他有本事就陰誰,那我……嗯,他應該不會陰我。
秦瓊拉著我的手來到一個魁梧的白胡子老頭面前,恭敬地給我介紹:“這位就是靠山王楊林楊王爺。”
楊林瞟著秦瓊哼了一聲,但跟我還是滿客氣,秦瓊尷尬道:“義父,你還在生我氣?”
楊林終于長嘆一聲,道:“你我各為其主,我也怪不著你,以后你見了我叫聲楊兄我見了你叫聲秦瓊老弟也就罷了。”
秦瓊神色黯然,又沖老楊行了一禮,這才又拉著我來到臨窗而站的一個人面前,這人滿臉髭須,站在窗前默然無語,跟誰也不多說,郁郁寡歡,秦瓊低聲喚道:“二哥……”
這人頭也不回,還是只顧望著窗外,我不禁疑惑道:“這位二哥是……單雄信單二哥?”
單雄信詫異地轉(zhuǎn)過頭來,勉強笑道:“呵,到是你也認得我?”
“誰還能不認識單二哥呀?”雖然我對隋唐這幫人不太熟,但當年聽評書最常聽的就是“南七北六十三省,綠林好漢總瓢把子大寨主單通單雄信”,都快背成順口溜了,小時候一念這行字就熱血沸騰,那會咱最仰慕的就是這種人:黑社會老大呀。
單雄信重重地拍了我膀子幾下,簡單地跟我聊了兩句,豪邁爽朗之氣油然可見,然后就跟老王說話去了,自始至終沒有看秦瓊一眼,我納悶問秦瓊道:“二哥,你們不是最好的兄弟嗎?”秦瓊落魄天堂縣,當锏賣馬,最后被單雄信接回二賢莊,兩人結(jié)為生死弟兄這典故我還是知道的。
秦瓊搖頭苦笑道:“說來話長了……”
這時我就覺得有人捏我脖頸子,回頭一看,一條粗豪的壯漢正瞪著我,見我回過頭來,佯怒道:“小子,怎么不來跟我見禮,瞧不起俺大老程嗎?”
我笑道:“正找你呢,有機會一定把你那三斧子傳授給我。”
大漢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子忒機靈,那可就一言為定了啊。”這漢子自然是程咬金,我跟他說的求授三斧子云云倒也不全是客套,我一直以來都在孜孜以求一種行之有效的攻擊方法,許程咬金有三斧子,就許小強有三板磚!
當下在秦瓊的引領(lǐng)下又見了不少其他人,我是后來才知道,這十八條好漢幾乎有一半是保隋將領(lǐng),這真是一個很變態(tài)的排名榜,完全沒有立場,自然有不少是秦瓊的敵人,這一點從秦瓊賠著尷尬給我介紹就能看出來,也足見秦瓊厚道。
雖然看樣子這些人還是不太對付,不過我也很滿足了,我不求他們能像四大天王和梁山好漢們一樣和睦相處,只要不打起來就行,而這一切,都得歸功于玄奘,這回我誠心誠意地走到玄奘面前,感慨道:“服了,大師。”我看出這些人之所以能聚在一起,全是因為聽玄奘的課,是什么能使人不顧仇敵在側(cè)靜下心來聽講,這簡直比當年的李小龍猝死之謎還折磨我。
玄奘道:“不要叫我大師,我不是什么大師,叫我玄奘就好。”
我干笑道:“這可不行,您這是為難我。”
玄奘道:“那你就像他們一樣叫我陳老師吧。”
“陳老師?”
“我俗家姓陳。”
我撓頭道:“出家人不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么,俗家的姓您還記得?”
玄奘笑道:“這話說的,我十幾歲才出家,怎么不記得?”
我:“……”這又滿不是回事了,人家高僧說法,有人請教俗家姓名,一般不是都得閉目合什說“貧僧已經(jīng)忘了”嗎?哪怕是去年出的家也得這么說。
我賠笑道:“是是是,玄奘大師是空,陳老師也是空,俗家姓名還是空,反正都是空,怎么稱呼都不重要……”這個咱懂,跟和尚聊天你只要什么都往“空”那堆就行,還是就是車轱轆話來回說也是一**寶,比如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雞也是狗狗也是雞——我忽然想到一個矛盾點:既然怎么稱呼都不重要,那為什么不能叫大師呢?
我正這么想著,就聽玄奘道:“你這是什么歪理邪說,任嘛都是空的我還跟你說什么勁兒啊?”
我:“……”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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