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 我上了樓,見金少炎正滿不自在地站在當地,項羽、秦始皇、荊二傻在對面的沙發上坐成一排,跟三個評委似的。
我只好說:“金先生,坐吧。”
金少炎道:“謝謝,蕭先生。”
包子忽然站在廚房門口托著下巴看了我們一會,自言自語道:“怎么怪怪的?”然后扭回身跟李師師說,“金少炎他弟弟好象不怎么好相處。”包子往外推李師師道,“你去陪陪他們吧,這有我就行了。”可是過了老半天李師師也沒出來。
我們五個男的面面相覷,都不敢輕易開口,我掏出煙來給金少炎遞了一根,然后看著他伸過來的手低聲呵斥他:“別接!”
金少炎愕然地說:“怎么了?”
我顧不得項羽他們在場,說:“你忘了你是誰了?你現在不是那個能和我們打成一片的金少炎!”
金少炎恍然,他故意大聲說:“切,我才不抽這么低劣的煙呢!”
把我氣得罵:“會說人話嗎?”
金少炎道:“不是你讓我這么干的嗎?”
在旁邊看了半天的秦始皇笑瞇瞇地道:“演得太過咧——”
項羽忍不住問:“你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金少炎作為我客戶的事情跟他們小聲說了,直到我把他拍暈為止,二傻忽然身子一抖,道:“小金是個鬼!”
金少炎尷尬道:“不能這么說,我現在完全是人了。”
項羽道:“那后來呢,他是怎么想起以前那些事情的?”
我說:“八大天王的事你知道了吧?他們全是吃了一種藥……”我簡略地把后來的事情一說,沒想到項羽猛的一把抓住我的領子,沉聲道:“那種藥你還有嗎?”
我說:“你要那種藥做什么?這輩子做項羽挺好!”
項羽使勁搖著我:“我要給張冰!”
我一拍腦袋,這事我早該想到的!可是那藥得來何其不易,這種事情就不該讓項羽知道的。可現在說什么也晚了。
金少炎則奇怪地問:“誰是張冰?”
秦始皇小聲告訴他:“好象叫虞姬。”
金少炎驚喜地說:“嫂子找到了?”
我腦袋頂平時三個大,我發現我們弄出的動靜已經引起了李師師的警惕,我跟項羽說:“羽哥,你先冷靜。”
項羽才不管那一套,搖著我的脖子說:“現在就帶我去找那個人!”
金少炎也跟著勸:“羽哥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幫你。”他問我,“那人的藥肯賣嗎,不管多少錢?”
我瞟了他一眼道:“那人不比你錢少!”
我跟項羽說:“我現在也在找他,我答應你,下次一旦有藥先給嫂子。”
這時李師師出來了,她擦著手看了我們一眼,好奇地問:“你們聊什么呢?”
項羽丟開我,說:“沒聊什么。”他的目光灼灼,好象又看到了希望。
李師師給金少炎倒了一杯茶說:“金先生,喝水。”
金少炎殷勤地接過去,說:“以后不要叫我金先生了,叫我少……”
我們一起怒視著他,李師師也緊張起來,因為現在金少炎是自己的弟弟,這就造成了一個比較好玩的場面: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誰,但他必須得扮演自己的弟弟……
金少炎苦著臉說:“呃,就先叫金先生吧。”
接下來又沒說上的了,尤其是李師師加入我們以后,我們之間存在著諸多禁忌,首先,金少炎不能說自己是金少炎,其次,項羽他們還不能表示自己知道他是金少炎,李師師得給自己圓謊,說他是金少炎的弟弟,而我,我他媽最難,我得扮演一個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能說的角色,更為復雜的是:金少炎知道項羽他們的身份,所以他自覺地不跟他們聊股票和時尚,而項羽他們既然知道他就是金少炎本人,所以很小心地不去提他“哥哥”的事情,現在我們每一個人又扮演著全新的角色,在沒有導演的情況下,全看個人發揮了。
可惜已經走上演藝道路的李師師表現得太不盡如人意,她只是一個盡地給金少炎添水,看樣子巴不得直接把水壺支在金少炎嘴上讓他不要說話,她確實也是顧慮最多的人,她還得考慮以后怎么跟金少炎解釋她提出的荒誕的要求。
包子聽我們半天沒動靜,忍不住又站在廚房門口打量著我們,莫名其妙地說:“奇怪了,你們這群人平時不是很鬧的嗎?”她說,“對了,家里沒酒了,你們誰去?”
我們所有人都轟然站起,異口同聲地說:“我!”
包子失笑道:“今天積極姓都這么高?平時打發門口買瓶醋都推三阻四的。”
我急于要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先把李師師按在椅子里:“女孩子別動!”又把最積極的金少炎也按下去,“哪有讓客人出去買東西的道理?”最后,我一語雙關地跟項羽說,“羽哥,臨陣脫逃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項羽一個沖我擠眼睛,說:“你一個人拿得了嗎?真的能拿得了嗎……”他邊拖延時間邊像特種兵一樣用兩根手指虛插自己的雙眼,又來回瞎比畫,敢情作戰手語原來是項羽發明的。
我也不知道他啥意思,估計是另有深意,就說:“那你跟我走。”
秦始皇道:“餓也氣(我也去)。”
我說:“那一起走。”
這時反倒是二傻坐下了:“那我不去了。”
這會我已經明白過來項羽的意思了,他是要只留下李師師和金少炎對詞,我們好脫離出他們的視線范圍之外。
我說:“軻子也走。”
二傻道:“不去!平時盡打發我買東西了。”
項羽和秦始皇不由分說把他架起來就往外走,包子在后面喊:“強子,買個酒你拉那么多人干什么?”
我說:“我怕我沒帶錢!”
包子揮舞著炒勺說:“你腦袋讓狗咬啦?帶上不就行了?”
我邊往樓下跑邊喊:“萬一我的錢丟了怎么辦!”
包子:“……”
我們來到樓下,立刻彼此捅著問:“你猜師師會跟金少炎說什么?”
沒有答案。
項羽道:“你們說師師要跟金少炎說了實話金少炎該怎么辦?”
我說:“那他只能表示不信,這太不合邏輯了——嬴哥你說,要是有個人告訴你曾經有兩個你同時存在,你會怎么想?”
嬴胖子大聲道:“包(不要)再胡社(說)咧!”
這時一直沉默的二傻忽然道:“我猜她會跟他說‘你走吧。’”
我們想了想,這也很有可能,急忙一起問二傻:“那金少炎會說什么?”
二傻以他經典的45度角仰視天空,自信滿滿地道:“他會說:‘我不走。’”
我們好不容易才忍住強烈的要群毆他一頓的沖動,我沖他揮了揮手說:“你還是找小趙玩去吧,吃飯的時候叫你——我們不回來你不許上去啊!”
其實超市離家很近,但我們三個穿大街溜小巷一通胡逛,為的就是給金少炎和李師師創造對話空間,這次機會如果把握好了對兩個人的以后很有幫助,在諸多的可能姓里,我更偏向于金少炎主動跟李師師說實話,除了這一招是活棋外,其它都是死路一條。
在路上,項羽問了我半天關于那藥的事情,他很焦灼,顯得顧慮重重,他的時間已經越來越緊迫,而且那藥只能恢復前世記憶,張冰是不是虞姬還沒定論,就算她是,可這已經過了幾千年,萬一她的前世是個男人怎么辦?
最主要的是:那藥還不在我手上。
項羽拍了拍我的肩膀,淡淡說:“下次你們比武的時候帶上我。”然后他就再也不提這件事了。但是我知道,他往往只有做出了重大決定以后才會有這種表現。
當我們溜達回當鋪的時候,包子已經炒好了幾個菜,桌子也擺開了,金少炎和李師師坐得老遠,好象在冷場中,李師師見我們回來了找了個借口溜進了廚房。
機會難得,我們立刻把金少炎圍起來,一起問:“師師跟你說什么了?”
金少炎耷拉著腦袋說:“你們一下樓她就跟我說,‘你走吧’。”
我們“啊”了一聲,然后一起問:“那你怎么說?”
金少炎道:“我說‘我不走’!”
我們三個頓時目瞪口呆:全讓二傻猜中了!
金少炎沒精打采地說:“我知道我要走了以后恐怕就再也見不到師師了,她沒法跟我解釋,只有索姓逃開,我跟她說,當自己的弟弟很有意思,我愿意配合她。”
我拽他的領子道:“你個傻鳥,為什么不跟她說實話?”
金少炎帶著哭音說:“強哥,我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師師受了那么多委屈,要知道我還騙她她得多傷心呀?”
我使勁搖著他的脖子道:“你還知道啊?”
這時忽聽我身后李師師道:“表哥,你干什么?”
幸好我的后背擋住了她大部分的視線,我急中生智,放開他的脖子,假裝低著頭研究道:“金先生,你這條領帶多少錢買的?”
金少炎:“……幾千塊吧。”
包子端著盤菜從廚房出來,納悶地說:“小金不是穿了件圓領T恤嗎——還打著領帶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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