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wǎng)址:</b> 七原武站在空蕩蕩的客廳里,表情嚴(yán)肅,瞇眼沉思,猛一看還以為遇到了黑山老妖,正苦思除妖之計,或是遇上變態(tài)連環(huán)殺人犯,正集中全部腦力思考犯人是誰,稍遲一步,就可能再添一名無辜受害者。
奇了怪了,值錢的寶物在哪?
清見琉璃像藏狐那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覺得這廝真的無藥可救了,懷疑有“寶物”就開始發(fā)神經(jīng),找得那叫一個全神貫注,比之前遇到分尸案還仔細,就差開輛挖掘機來把房子刨倒看看地基。
她忍無可忍道:“你要找到什么時候才算完?這都下午了!”
七原武又開始圍著客廳轉(zhuǎn)圈圈,毫不在意道:“找到為止!”
“你這個貪財鬼,早晚死在錢上!”清見琉璃小聲罵他,覺得自己哪天想謀殺七原武,只要找塊金磚隨便往水里一扔,七原武立馬就會跟著跳進去,絕對能制造出完美殺人案。
七原武斜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頭腦還是這么簡單,我隨便開開玩笑伱也信?我不是為了錢,不是在意那有可能存在的黃金鉆石、珠寶首飾、不記名大額債券、傳世名畫、珍稀古玩!我在意的是禍根,那寶物留在這房子里很危險,我們要對客戶負責(zé),不把禍根鏟除掉,將來他們甚至有可能全家遇害!”
清見琉璃冷笑道:“鏟到哪里去,鏟回你家二樓嗎?”
“那也不是不行。”七原武笑道,“反正禍根必須鏟掉!”
“可以,禍根可以鏟掉!”引人窺覦的財寶確實是招禍之源,將來哪一天給八束家引來滅門慘禍并非不可能,清見琉璃同意這一點,馬上道,“那我們就藏在這里,等那家伙再來,我直接打趴他,把他往交番一送就行了!”
“然后他寧死不招,兩三個月后因私闖民宅從拘役所放出來,干脆把八束一家全殺了呢?”七原武走到窗口向外望去,“說不定這會兒他就在外面某個地方看著這幢房子,見我們不告而入,已經(jīng)心焦如焚,對我們都起了殺心。”
清見琉璃愣了愣,瞬間也緊張起來,趕緊貼墻從窗口小心向外張望,但這里雖然環(huán)境幽靜,卻是個老町區(qū),多年改建導(dǎo)致建筑物十分雜亂,大樹更是不缺,能看到這幢房子的地方大把是,鬼知道有沒有人在偷窺,更難以判斷在哪里偷窺。
她想了想,確實不敢排除事情走向極端化的可能——如果這里真有超值錢的東西,八束家搬進來真出了意外,她負不起那個責(zé),但心里還是不服,小聲嘀咕道:“你說得好聽,你就是為了錢。”
“是為了客戶的人身安全!”七原武正色道,“我先把東西找出來,拿著在外面晃兩圈,客戶就絕對安全了,可以安心住在這里,給家人帶來幸福,絕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他們,到時我們絕對能算積了大德,行了大善。”
這方法確實可行,也確實挺積德的,之前可能是有點誤會他了,但……
清見琉璃猶豫片刻,又擔(dān)心道:“把犯人引回我們家,然后再抓他一個入室盜竊?這樣你可能會有點危險吧?”
七原武啞然失笑:“直接讓他死心不就完了嗎?我把東西公開一賣,錢存進我的戶頭,他也就傻眼了。”頓了頓,他又溫柔望著清見琉璃說道,“至于想報復(fù)我,我不是還有你嗎?我們都是獨居未成年人,只要有歹徒敢私闖民宅,你就沖上去和歹徒搏斗,打成什么樣都不用擔(dān)心,絕對正當(dāng)防衛(wèi)。”
清見琉琉搭拉著眉毛,鼻孔大了一圈,黑著小臉看他。
這狗東西,為了屁的客戶,為了屁的防止滅門慘案,為了屁的積德行善,說來說去還是要把錢揣進自己兜里,還惦記著讓我去擋刀,真的不是人,絕對是狗成了精!
這條狗精,我到時管你才怪!
不對,我該和犯人一起捅你兩刀!
七原武這么不是人,那也誰也別怪她不當(dāng)人,等真找到“寶物”,她第一個去把七原武這條狗精給舉報了,把不義之財揚了,讓他只能積德行善!
她咬著牙道:“好吧,那我們接著找,但你剛才把所有地方都敲遍了,現(xiàn)在該怎么辦?再說只是我們猜測有寶物,也許犯人另有目的。”
“另有目的?拖延入住時間,除了想在這房子里自由搜索,還能有什么目的?”
清見琉璃思考了一會兒,七原武都想不到,她更不可能想到,郁悶道:“就當(dāng)有寶物,我們怎么找?”
七原武注意力又轉(zhuǎn)回到“尋寶”上,沉吟道:“目前不太好找,這里空蕩蕩的,已經(jīng)沒有生活過的痕跡了,我很難判斷房主怎么想的,只能辛苦一下去調(diào)查了——先去看看之前的入室行竊案是怎么回事,也許并非單純行竊。”
…………
七原武現(xiàn)在也不是一個月前初臨貴地的高校生,折騰了一個月,在警署已經(jīng)混了個臉熟,帶著清見琉璃大搖大擺就進了門,直上四樓去找中野惠理,不過剛出樓梯間就看到鷹無幸運正擺著四十五度角的憂郁造型,在窗口吸著煙仰望天空。
也算熟人,七原武路過就打了個招呼。
鷹無幸運看了他一眼,低低嘆息一聲算是回禮,一臉痛苦難以表述的樣兒,而清見琉璃很好奇發(fā)生了什么事,但關(guān)系還沒熟到能直接問人家的私事,甚至原本還想問問他妹妹真里菜小笨蛋怎么樣了,這會兒也不方便問了,只能繼續(xù)跟著七原武走。
走遠了一點,她好奇問道:“他這是怎么了?”
七原武笑道:“還能怎么了,告白失敗了唄。”
清見琉璃恍然,但也不意外,中野惠理多優(yōu)秀的金絲眼鏡娘啊,怎么可能看上鷹無幸運這種富家草包。
她和七原武都沒當(dāng)回事,一起找到了中野惠理,很快說明來意。
“印象里好像是有這么一件案子。”中野惠理沒拒絕,直接打電話幫他們?nèi)枺吘挂院蠛献鞯臅r候還多著呢,不涉原則的事當(dāng)然要幫幫忙。
不久后,案件檔案被送來了,七原武和清見琉璃馬上拿起來翻看。
案子發(fā)生在兩個多月前,一位名叫佐塚壽男的男子白天偷入那幢小洋樓,而當(dāng)時的房主叫斬馬久雄,是位離異獨居的公司董事,那天剛出門不久就有事突然返回,正撞上剛鉆窗而入的佐塚壽男。
兩者當(dāng)場發(fā)生沖突,兩個歲數(shù)差不多的成年男子一直從客廳打到廚房,最后打得太上頭,動了刀子,一個被當(dāng)場刺死,一個失血過多倒在大門口,送醫(yī)路上死亡。
屋主斬馬久雄常年打網(wǎng)球,體格也高大,而佐塚壽男體型相對瘦小,看起來有些蒼老和營養(yǎng)不良,也未曾發(fā)現(xiàn)他攜帶兇器(兇器是廚房里的刀),這大概是斬馬久雄想果斷想制服小偷的主要原因。
至于最后身體強壯的斬馬久雄反被瘦小的佐塚壽男當(dāng)場殺了……只能說打起來有各種可能,斬馬久雄本人大概也沒想到會這樣。
以上內(nèi)容來自于警方現(xiàn)場勘察后地推測,畢竟當(dāng)事雙方都死了,問不了口供,也沒有目擊證人,但結(jié)案還是很簡單。
佐塚壽男有前科在身,還非法闖入私宅,雖未在身上發(fā)現(xiàn)財物,但經(jīng)調(diào)查兩人素不相識,佐塚壽男的盜竊意圖十分明顯,死了不冤。
斬馬久雄更沒得說,是受害者,無論當(dāng)時主動、被動攻擊佐塚壽男都沒問題,案情非常簡單明了,完全沒必要請外援,刑警們在現(xiàn)場看了一眼,又做了一點流程內(nèi)的基本調(diào)查就結(jié)案了。
刑事這邊完了,就是追究民事責(zé)任,但佐塚壽男孤家寡人一個,剛剛出獄,財產(chǎn)工作全沒有,民事賠償沒能力,只能不了了之。
斬馬久雄離異,前妻和孩子都在美國,早就恩斷義絕,不想回來,只委托親戚幫忙把股權(quán)房子家具賣掉,但房子這邊中介賣了兩個月,被一催再催,房價一降再降才賣出去,然后就到了八束升的事兒了,又有人想潛入小洋樓,尋找某樣?xùn)|西。
清見琉璃翻著檔案,遲疑道:“這不像故意去尋找東西的樣子啊,這兩個人互不相識,佐塚壽男都不是平良野本地人,他沒理由知道斬馬桑家里有什么,更不可能知道他藏了寶物。”
七原武把現(xiàn)場照片仔細看了一遍,又仔細看了看小偷佐塚壽男的個人資料表,笑道:“但五十多歲還要去入室盜竊,前科還是違反版權(quán)保護私制音像制品、走私相關(guān)違禁品,專業(yè)十分不對口,肯定有點問題。”
“那這兩個人是怎么聯(lián)系到一起的?”清見琉璃越發(fā)奇怪起來了。
七原武已經(jīng)想明白了,忍不住笑道:“他們不需要互相認識,寶物未必是斬馬久雄藏的,佐塚壽男只要知道那房子里有超值錢的寶物就行。再加上他剛出獄就跑去小洋樓尋找,死了兩個月有同伙也早該把那里翻個底朝天,但偏偏兩個月沒什么動靜,八束桑剛買了房子就又有人跑來,所以事情很清晰了……”
清見琉璃腦中靈光一閃,恍然大悟道:“等等,你別說了,我推理出來了!
未知嫌疑人是在監(jiān)獄里知道小洋樓里有寶物的,甚至可能有好幾個知情人,但刑期不一樣,這幾個人知情是知情,但他們出不來,又找不到絕對可信的人去取寶,只能干等著。
佐塚壽男就是知情人中第一個被放出來的,但運氣不好,專業(yè)也不對口,被斬馬桑撞了個正著,最終連命也丟掉了!未知嫌疑人是第二個,出獄后很驚喜地發(fā)現(xiàn)佐塚壽男竟然死了,寶物應(yīng)該還在,所以也趕緊來找。”
推理完她一陣神情氣爽,覺得案子雖然很簡單,也沒什么奇特詭計,但推理出時間間隔真相,找到嫌疑人仍然很爽快!
這就是推理的魅力吧,那靈光一閃的爽快感!
七原武無語地看了她一會兒,沒好氣道:“你推理出個毛線,這是你推理出來的嗎?”這次清見琉璃沒付錢,他才不慣著她,除非她肯再給五百円,那才能算她推理出來的。
什么時候員工連BOSS的臺詞也敢搶了?
這是要反了嗎?
清見琉璃才不管他爽不爽,得意地哼哼道:“我先說的,就是我推理出來的。”
七原武斜了她一眼,先不和她計較,繼續(xù)說正事:“雖然里面有些細節(jié)還需要調(diào)查,但這種可能性最大,而且細想想,佐塚壽男的死也能佐證。”
清見琉璃這會兒來了興趣,馬上問道:“什么佐證?”
七原武沒賣關(guān)子,直接道:“佐塚壽男去‘尋寶’被逮了個正著,但盜竊未遂不是什么大罪,他五十多歲了不可能不知輕重,實在逃不掉可以束手就擒,完全沒必要弄出人命,結(jié)果他偏偏拼了命也要反抗,大概是很不想再回監(jiān)獄,一回去‘寶物’就和他永別了,不得不拼死反抗。”
清見琉璃恍然道:“沒錯,這很有可能,確實是很好的佐證!”
七原武沖她無良地笑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呢?他不想再進監(jiān)獄,也覺得自己未必能打翻斬馬久雄逃走,畢竟雙方體格、力量差得太多,那他最有可能做的選擇就是求饒,把實情說出來,希望和斬馬久雄一起把寶物找到,然后他再分一杯羹……”
清見琉璃呆住了,半晌后才難以置信地喃喃道:“但斬馬桑知情后卻想獨吞,打算把佐塚壽男直接干掉,反正也能推到正當(dāng)防衛(wèi)上,回頭自己在家可以慢慢找,結(jié)果殺人時出了閃失,佐塚壽男被迫拼命反抗,這才導(dǎo)致一起原本普通的入室盜竊未遂案,變成了兇殺現(xiàn)場,一次死了兩個人?”
這小子不說,還真沒想到,這很有可能啊!說不定這真是案中案中案,里面還有人性惡之花!
一個不知道是什么鬼東西的寶物引起的貪欲,已經(jīng)弄出兩條人命了嗎?
說不定這還真是個禍根,真有可能害了八束一家三口!
清見琉璃越是細想越是震驚,感覺終于案件有點懸疑味道了,馬上向七原武超級期待地問道:“有佐證嗎?”
七原武沖她微微一笑:“我不告訴你,我讓你敢搶BOSS的臺詞,我憋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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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也沒關(guān)系,我先多謝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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