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wǎng)址:</b> “呼吸。”
慶塵快速調(diào)整著呼吸,試圖將自己紊亂的身體系統(tǒng)平復下來。
可他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了,甚至連視線都模糊起來。
慶塵的狙擊電磁炮最多三槍。
他已經(jīng)連續(xù)開了兩槍,這兩槍分別擊穿了降魔金剛的兩個頭顱,但第三槍,對方死活都不再給他機會。
降魔金剛與大長老戰(zhàn)斗起來,彼此都快到了極致,身影交匯間彼此都模糊了幾分,慶塵沒把握只打到降魔金剛,卻不傷到大長老。
慶塵只剩下一次機會。
此時,陳家章也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大長老身邊,舉手投足間大開大合,配合著大長老一起將降魔金剛逼退,給慶塵和Zard喘息的機會。
慶塵看向Zard:“你怎么樣?”
卻見Zard躺在地上,胸口還插著那半截降魔杵,他雙眼無神的看著樹冠:“老板,如果我死了,請把我回歸的尸體,埋在咱們戰(zhàn)爭要塞里,以后我析出禁忌物了,請一定隨身帶著,我想跟你繼續(xù)并肩作戰(zhàn)。”
慶塵:“還挺嚴謹,知道自己尸體會回歸,所以也不提埋在002號禁忌之地的事情了。”
“嗯……”Zard說道:“老板我好累,還有點冷。”
秦以以在旁邊瞪大了眼睛,神情有些傷感,眼淚都在眼眶邊緣打轉(zhuǎn)了。
Zard補充了一句:“電影里都這么演的。”
慶塵哭笑不得:“你到底有沒有事啊?”
“我沒事,”Zard說道:“就是這玩意卡在胸口,感覺挺別扭的,但習慣習慣就好了。”
慶塵:“你沒事,躺地上干什么?!”
Zard:“我在數(shù)葉子,但禁忌之地里的每棵樹葉子太多了,我數(shù)不過來。我剛剛數(shù)到多少了來著?”
慶塵心中松了口氣,立刻笑罵道:“就知道你是免疫物理攻擊的。”
曾經(jīng),Zard在大阪市役所被打了數(shù)千發(fā)子彈都沒事。
這降魔杵雖然來自半神,可它也是物理攻擊啊!
Zard摸了摸降魔杵從胸口冒出來的尖尖,忽然給自己頭上的小樹苗拔掉了。
慶塵愣了一下:“這小樹苗你都頂著一個多月了,怎么忽然拔了?”
Zard認真說道:“我有新的限定皮膚了。就叫‘半神之劫.Zard’,以后我就是所有半神的劫數(shù)。”
就在這危險緊張的環(huán)境里,慶塵看著對方胸口上嵌著的降魔杵,差點笑出聲來。
說實話,如果Zard因為救他而死,恐怕對方會成為慶塵心里一道難以愈合的傷疤。
不管多長時間都無法愈合。
這世上之人,每天都在為利益而活、為利益而交往,唯有這Zard毫無所求,只為興趣,一片赤誠與真心。
這樣的人如果死了,那會是世界的損失。
“奇怪,戰(zhàn)斗到現(xiàn)在,為何只有一個降魔金剛?”慶塵看向戰(zhàn)場思索道。
慶塵猜測,陳余隨身壓箱底的畫作,絕對不止這一幅。
即便對方被慶準殺死后,丟失了積攢多年的大量畫作,可陳余保命東西絕對不止那些。
但是陳余敢全力出手嗎?
若是一幅畫作都不留,這時候卻忽然有人偷襲,陳余豈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萬一李叔同此時就守在禁忌之地里準備出手呢,這位陳氏半神敢賭嗎?
要知道,李叔同此時就在南方啊,雖然慶塵知道師父在002號禁忌之地,但陳余不知道啊。
慶塵想明白了,陳余是在拖延時間,對方不想再使用新的畫作了,陳氏半神要用降魔金剛拖住所有人,然后用陳氏集團軍包圍他們,完成收割。
他靜心聆聽了片刻……果然!
“我已經(jīng)聽到遠處有部隊行進的聲音了,最多三公里,”慶塵說道:“這降魔金剛就是在跟我們拖延時間,陳余不舍得再使用第二幅畫作了,他要拖到集團軍過來!不好,這里已經(jīng)被單兵迫擊炮覆蓋在攻擊范圍了!”
時間開始緊迫起來,慶塵勉力站起身來,秦以以看著他:“我背你吧?咱們撤退。”
慶塵笑著說道:“不用的。”
秦以以認真的看著慶塵,少年的模樣一點都沒變,還是當初那個倔強的小仆役。
真好。
慶塵看向戰(zhàn)場,降魔金剛面對兩位A級,巨力揮舞的手臂如擺錘,硬生生砸飛了陳家章!
大長老急眼了:“你現(xiàn)在怎么這么弱了,你被打飛了我怎么辦啊?!啊?你們騎士還能不能再坑一點,說好了并肩子上,一起弒神,結(jié)果你這么不經(jīng)打?當年你打我勁兒哪去了!”
陳家章躺在地上咳血:“打架哪有喝酒有意思。”
“草!”大長老殺紅眼了。
沒了陳家章的掠陣,大長老也漸漸力竭,A級單獨面對半神的畫作,一個個全都敗下陣來。
戰(zhàn)斗至此處,所有人身心俱疲。
陳余只撕毀一張畫作,便同時將慶塵、Zard、大長老給一起逼上絕路,這便是半神之威吧。
若不是影子當初破了陳余的底牌,毀了他六十二幅畫作,此時的陳氏半神會更加可怕,這個境界,已經(jīng)站在了半神的巔峰上!
難怪陳余有了野心,開始圖謀中原,原來是有了十足的底氣。
此時,降魔金剛占據(jù)上風,處處都在壓制著大長老,三頭六臂如疾風驟雨傾盆而下。
卻見大長老一刀劈下,而那降魔金剛竟驟然四掌合十,將那柄黑刀給按在掌心之中!
下一秒,降魔金剛多余的兩條腿、兩條手臂一起攻來,三頭、六臂、四腳仿佛開了掛似的,一個人能當三個人用!
難怪陳氏畫師都喜歡畫漫天諸神,因為這漫天諸神能開掛啊!
而且,陳余本人在浮空飛艇上,只用畫作作戰(zhàn)的話,根本不受禁忌之地規(guī)則限制。
對方是早就把這一切想明白了,才會出動陳氏第二艦隊的。
霎時!
大長老雙手握刀,猝不及防下被降魔金剛一腳踹飛出去,而黑刀卻留在了對方的四只手掌里!
Zard:“完了,芭比Q了。”
慶塵:“臥槽……”
降魔金剛拿降魔杵的時候就夠難纏了,如今黑刀到了對方的手上,這還不是見誰砍誰?
這誰看了不迷糊?
“救人!”慶塵怒吼:“Zard,保護大長老和師伯!”
Zard已經(jīng)如流沙般滲入地下,降魔金剛揮舞著黑刀便朝大長老劈砍過去。
可它這次速度沒有那么快了,卻見降魔金剛腳下堅硬地面,一時間全都化作了軟沙,那碩大的身軀也在不斷下陷。
它只能奮力掙扎,才能勉強保持速度。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降魔金剛面對方圓百米的流沙根本沒有辦法,拿刀劈砍也無濟于事。
慶塵心說這次肯定是殺不掉陳余,如果下次再與陳余戰(zhàn)斗,一定要小心對方準備了火系的神佛來克制Zard!
“以以,救人!”慶塵說著用黑狙開槍掩護,他沒有去嘗試射擊降魔金剛,對方哪怕在軟沙上,也不是他隨隨便便就能瞄中的。
慶塵瞄準的是大長老身前,用普通子彈為大長老撕扯出一片火力線來,阻止降魔金剛?cè)コ脵C殺人。
但是,那降魔金剛壓根不管不顧,任由著狙擊子彈擊打在身上,一一在明光鎧甲上彈飛。
慶塵不敢用最后那一點雷霆之力,他還要防著陳氏空中艦隊放出無人機。
一整個艦隊的無人機怕是有上萬架,若是沒了電磁脈沖的能力,大家一樣要死。
有些底牌,不用的時候反而比用出來更好。
這時,秦以以已經(jīng)趕到,她拖著動彈不得的大長老右腿就走。
大長老只覺得頭皮一涼,黑刀已經(jīng)斬在了他頭頂一厘米外的地面上。
這一刀嚇得他渾身一激靈,但凡秦以以慢上一秒,甚至是0.1秒,他今天就得死在這里了!
降魔金剛還在追逐著,他趟過軟沙,朝大長老和秦以以劈砍過去。
“你跑,不要管我,”大長老急了:“你才B級,拖著我跑不過他!”
“我不!要死一起死!”秦以以執(zhí)拗道。
大長老看著小以以那倔強的表情,忽然感慨自己沒有白疼這個小祖宗啊,總歸還是有回報的……
慶塵突然大喊:“大羽!我的朋友大羽,你在哪里?!”
樹冠上,大羽沒好氣道:“跟半神戰(zhàn)斗的時候,你可以別想起我嗎?!”
“那可不行,”慶塵一邊開槍一邊笑著說道:“我們是朋友啊!快些動手,我們?nèi)痛箝L老,不殺了這降魔金剛,若是讓它就這么對所有人展開追殺、逐一擊破,那大家都得死。”
大羽坐在樹冠上,慢條斯理的說道:“會死的是你們,我可死不了。”
慶塵大喊:“Zard如果死了,小羽怕是要哭個七天七夜了!”
大羽沉默幾秒,驟然從自己手心里扯出個背包來,里面是塞滿的小跳蛙,一個個蹦蹦跳跳朝降魔金剛廝殺而去。
“不夠,”慶塵說道:“撕破臉吧,代表陳氏家主,跟陳氏半神開戰(zhàn)!你那些畫作呢,別留著了!”
大羽翻了個白眼:“你懂什么,我一旦使用畫作他肯定能猜到我身份,陳氏畫師就那么些,只有我不在他的行蹤掌控里。這件事情牽扯甚遠,你少在這里給我拱火。”
說著,大羽又從掌心掏出一個背包來,那是小羽給他疊的雨燕,也是他壓箱底的殺手锏之一。
下一刻,雨燕劃破背包飛出,它們沒有去攻擊降魔金剛,而是直奔蒼穹之上的浮空飛艇!
數(shù)百只雨燕瞄準浮空飛艇的動力渦輪,如子彈般飛進渦輪引擎里。
“無相!”
紙疊的雨燕從白色驟然變成青鐵色澤,仿佛一下子從紙質(zhì)變成了鐵質(zhì),它們浴火卻沒有燃燒,宛如鋼鐵般撞擊在渦輪上。
鐺鐺鐺鐺的金鐵交鳴聲響徹天際,甲級浮空飛艇的主動力渦輪冒起黑煙來,
原來,無相的含義是改變折紙的形態(tài),可以讓小跳蛙長出獠牙,可以讓雨燕化作鋼鐵之軀!
這無相,應該是禁忌物的二階狀態(tài)。
慶塵喊道:“甲級浮空飛艇都有兩個備用動力渦輪,你毀壞一個沒用啊!而且就算全毀掉,它也有反重力裝置,掉不下來。”
大羽沒好氣道:“還用你說?先廢了它的動力,不然等會兒怎么跑?”
說著,他竟是又從手心里,接連扯出三四個背包來。
上千只雨燕盤旋升空,在天上雙軌盤旋著,宛如DNA鏈條般向浮空飛艇沖擊過去。
第二艦隊的上萬架無人機傾巢而出,鋪天蓋地的就像是蝗災過境。
但鋼鐵材質(zhì)的雨燕絲毫不懼,竟在這密密麻麻的無人機幕布上撕開了一條缺口,朝著甲級浮空飛艇上的渦輪引擎撞擊過去。
浮空飛艇的渦輪本就有防鳥撞的防護,但這防護能防一般的鳥類,卻防不住被‘無相’加持的雨燕!
大羽這次真的下血本了!
轟隆隆的聲音傳來,只見甲級浮空飛艇的渦輪全部冒出黑煙來,并被逼著重新上升高度!
慶塵好奇道:“你哪來的這么多雨燕,上次在002號禁忌之地外面,不是用完了嗎?”
“小羽讓荒野聚居地村民幫我疊的,”大羽沒好氣道:“那邊村民熱心的很,Zard幫他們蓋房子,他們就坐在旁邊幫小羽疊雨燕。”
慶塵愣住了,那荒野聚居地怕不是要有數(shù)萬人了,這一天能疊出多少雨燕來?
要知道,家長會控制的下三區(qū)里,那些勞動改造的囚犯們,一天能疊出數(shù)萬個包裝紙盒啊。
慶塵沒想到,Zard帶著小羽去荒野聚居地做好人好事,竟還給大羽新增了不少底牌。
他喊道:“再放出來點啊,把其他浮空飛艇也打熄火,它們可沒有反重力裝置。另外,再把那個降魔金剛也弄死!”
大羽沒好氣道:“這禁忌物的極限就是一天操控1800只折紙動物,你以為我是神嗎,已經(jīng)到極限了!”
可就在此時,大羽從手心里抽出一支畫軸擰碎。
下一秒,慶塵愣住了,他竟看到師父李叔同穿著白色練功服落在地上,面色平靜的朝降魔金剛走去。
什么鬼,師父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
不對,這是大羽的畫作!
陳余畫的是滿天神佛,而大羽畫的竟然是李叔同!
大羽壓低了聲音喊道:“等什么呢!狙他!”
不用提醒。
那降魔金剛見到李叔同出現(xiàn),竟也是一愣!
并立刻不再追趕大長老和秦以以,而是緩緩向后退去!
慶塵半跪在地上,凝神瞄準遠處的降魔金剛。
他以呼吸起伏的身形來調(diào)整準星,以絕對的意志摒棄身上的疼痛。
就是降魔金剛一晃神的功夫,慶塵已經(jīng)扣動扳機。
兆安級的電流在槍膛內(nèi)席卷著,最后化為沸騰涌動的電磁能,將鎢芯穿甲彈推出槍口!
電磁炮的速度是肉眼不可見的,連半神也可望不可及,慶塵若是沒瞄準還好,一旦瞄準,哪怕是這半神畫作也得立刻暴斃!
只見那降魔金剛最后一個頭顱被穿透。
三個頭顱皆死,整個降魔金剛的身軀化為虛影消散!
大長老看到此情此景,第一反應便是:“刀,以以,我的刀……你的刀!”
而Zard的第一反應,則是看著自己胸前消散的降魔杵,還有僅剩的空洞,他哀嚎道:“我的降魔杵!”
大羽怒吼:“這時候還不走嗎,集團軍要到了,再不走都得死!陳余再放一個畫作出來,大家就團滅在這里吧!”
說話間,大羽跳下樹冠就往遠方跑去,至于其他人跑不跑,那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慶塵跑去背起陳家章,秦以以撿起黑刀后背上大長老,所有人都亡命奔逃。
正如大羽所說,陳余這一幅畫作就把他們逼上絕路了,要是再下來一個,可不就是全軍覆沒嗎?
好在,陳余似乎并沒有繼續(xù)動手的計劃了,只是下令讓陳氏集團軍繼續(xù)追趕著他們,并放出了數(shù)百只機械獵犬。
眾人狼狽的逃竄著,頗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大長老在秦以以背上罵罵咧咧說道:“陳家章,你們騎士以后能不能離火塘遠點啊?遇見你們就從來沒有碰見過好事,真他娘的晦氣!”
陳家章也罵罵咧咧的說道:“你以為我想啊,你覺得陳氏集團軍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們驅(qū)使著一千三百多名難民過來解析規(guī)則,打算穿過008號禁忌之地去攻擊火塘。你以為就你們火塘那點人,能抗住陳余的手段?不是慶塵堅持要救你們,我們早特么跑了!你以為我們是有多自大,敢跟半神掰掰手腕了?我們還不夠人家一根小指頭呢!”
大長老沉默片刻:“有這事?”
秦以以抿嘴微笑起來,卻沒有說話。
陳家章罵罵咧咧的繼續(xù)說道:“陳氏是打算慶氏被牽扯在北方時,先把你們給解決掉,沒有我們,誰來幫你們火塘?你趕緊回去跟你們那個勞什子神明燒燒高香吧!”
這一次,大長老倒是沒有再反駁了……
其實他也知道,騎士在大原則上,還是相對靠譜……
……
……
甲級浮空飛艇上。
陳余淡定的站在指揮室里,他面前擺著一張長長的桌子,鋪開一層六尺的畫布,上面是畫了一半的持國天王。
浮空飛艇里已經(jīng)亂做一團,所有士兵都在努力解決雨燕帶來的威脅。
一名軍官站在桌邊:“老板,準備轉(zhuǎn)移到乙級浮空飛艇上吧,這艘浮空飛艇已經(jīng)沒有前進動力了,只能漂浮在原處。”
陳余沒有說話,他只是認認真真旳為持國天王勾勒出手中琵琶,琵琶是用金粉描繪的,看起來光彩奪目。
就在這個桌邊的畫筒里,只有兩支完成的畫軸了。
陳余勾勒完琵琶后,輕描淡寫的說道:“急什么,總共六個人,四個重傷,他們能跑到哪里去?不過是待宰羔羊罷了。讓地面部隊跟緊點,新式機械獵犬全都派出去,禁忌之地一戰(zhàn)后,火塘也不足為慮了。”
軍官:“明白了,我這就去傳令。”
混亂的艦倉內(nèi),陳余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站在桌前,仿佛與周遭格格不入。
他回憶著剛剛通過降魔金剛看見的一幕,起初他以為是李叔同真的來了,要真是李叔同的話,會非常棘手。
這天空中的甲級浮空飛艇搞不好都會被打穿掉。
但現(xiàn)在想來,若是李叔同真的在場,哪會任由自己重傷四人?恐怕早就出手了。
畢竟,降魔金剛再厲害,在李叔同面前也走不過十個回合。
陳余面對李叔同這樣的對手,兩支畫軸并不能給他安全感。
但那不是李叔同本人,還能是什么呢?
畫作。
這世間唯有陳氏畫師,能如此惟妙惟肖的臨摹出李叔同的神韻。
沒有神韻的畫作,是無法戰(zhàn)斗的。
陳余細細回想著陳氏畫師名錄,然后嘴角微微勾起:“原來是你,難怪你會畫李叔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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