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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郡王府。
清晨,天還是黑的,府中的仆從就已經(jīng)早早起床,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王府深處,裝飾豪華的主院臥房之中,康郡王夫婦也已經(jīng)早早地就起了床。
康郡王伸開雙手站在床邊,趙怡靜正熟練地服侍他穿朝服,給他腰間扣上玉帶,頭頂戴上玉冠。
按照大乾國的國制,皇室成員想要拿到郡王的封號,不僅僅要求實力達到紫府境,更是需要在戰(zhàn)場上斬獲足夠的功勛,才有資格請封。
哪怕是繼承來的郡王封號,也是一樣。
也因此,大乾的郡王少有是廢物的,絕大多數(shù)都是有真才實學(xué)的強者,放到地方上也足以坐鎮(zhèn)一方。
郡王的朝服自然也是設(shè)計得十分大氣,青金的底色配上金黃色的三爪蒼龍圖案,非常能襯托出男子的英武和霸氣。
純以賣相而言,康郡王還是非常出眾的,身材挺拔,氣度凜然,穿上朝服之后,看上去更是英挺了不少,愈發(fā)有氣度了。
只是這兩日,康郡王一直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
今天就是大朝會的日子了,但先前派去長寧王氏的“信老”和烏氏兄弟,迄今沒有消息傳回,不祥的的感覺猶如有一塊霉菌般在心中不斷發(fā)酵。
此外,負責攔截趙志坤夫婦的公羊策,本應(yīng)昨日就能收工返回,但是直至今日都沒有任何消息,仿佛石沉大海一般,更是憑添了幾分陰霾。
“夫君,我聽說這一次大朝會,陛下會表彰你在域外戰(zhàn)場立下的功勛。”趙怡靜細心地幫他整理著威武英挺的朝服,柔聲說道,“有此功勛的話,您定會得到更多皇室宗親的擁戴,”
功勛!
沒錯,他吳承嗣這些日子來在域外戰(zhàn)場出生入死,斬獲功勛無數(shù)。比起陛下當年在爭奪帝子之位時的功勛,猶要超出一倍有余。
這可是實打?qū)嵉墓祝姺皆獛浻H自確認蓋章的功勛。
而他吳明遠干了些什么?不過就是上躥下跳,猶若跳梁小丑一般,不就是搞了一個什么“達拉大荒漠開荒計劃”么?現(xiàn)在計劃才剛剛啟動一年而已,還遠未見到成效。
他們德馨親王一脈內(nèi)部已經(jīng)開過會了,這一次大朝會中,軍方支持他的高層們,會協(xié)助他啟動一次征討南疆蠻蠱族的軍事行動。
只要能將向來難纏的南疆蠻蠱族的地盤拿下,便是潑天之功,他吳明遠又能拿什么與他爭?別說是他了,就算是昊郡王活著回來,也難以與他吳承嗣匹敵。
帝子之爭,是有帝子之爭的種種衡量評比規(guī)矩的,可不是看誰更會拍馬屁。即便是陛下的意見,也只不過是占據(jù)更多權(quán)重而已,并不能一錘定音。
一念及此,康郡王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吳明遠啊吳明遠,就憑你,也配和我吳承嗣爭奪帝子!
……
就在康郡王心心念念著公羊策時,與此同一時間段。
云鰩飛舟抄著近路,凌空翻越崇山峻嶺。
出了大乾,再往東數(shù)千里,便是一望無際的颶風(fēng)洋了。
颶風(fēng)洋中颶風(fēng)呼嘯,海浪千疊,有無數(shù)強橫的海中兇獸出沒,可以說是步步危機。如果沒有高絕的修為,貿(mào)然進入其中,怕是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進入颶風(fēng)洋范圍之后,為了安全,云鰩飛舟的飛行高度進一步拔高,已經(jīng)徹底進入了高空的罡風(fēng)層中。從海面上向上看去,云鰩飛舟已經(jīng)小得只剩下了一個點。
這個高度,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鳥類的常規(guī)飛行高度,除了少數(shù)幾種成長潛力極高的飛行兇獸,一般的兇禽根本無法抵達。也就只有云鰩飛舟,憑著自身特殊的構(gòu)造,才能夠在其中安然穿行。
這就是為何,姚氏可以憑著云鰩飛舟壟斷遠距離空運生意,并且賺得盆滿缽滿。
云鰩飛舟內(nèi)。
姚成超估算著距離,見時機差不多了,便進了關(guān)押公羊策的夾層暗倉。
暗倉里,公羊策手上戴著合金鐐銬,身上被捆獸索五花大綁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正靠著椅背閉目養(yǎng)神。即便聽到了推門聲,他也是一動不動,連眼睛都沒睜開一下,權(quán)當作沒聽到。
“策公子,既來之,則安之,你也別一副受了天大屈辱的樣子。人生在世幾百年,誰還沒個受挫的時候?你就當是充實一下人生經(jīng)驗了。”姚成超笑嘻嘻地看著他,“而且,來者是客。策公子既然進了云鰩飛舟,便是我姚氏的客人。我一路上都好吃好喝地供著,也沒虧待你不是?”
公羊策聞言睜開眼睛,眼神不善地看著他:“如今你為刀俎,我為魚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就是,何必假惺惺的在我面前演戲?”
“姚某跟策公子又無冤無仇,殺你做什么?”姚成超無奈一笑,一副受了莫大冤屈的樣子,“此番不過是因為弄丟了長寧王氏的貨,姚氏理虧,不得不配合一把,以此還債罷了。如今,答應(yīng)王守哲的我已經(jīng)全部做到,欠王氏的也已經(jīng)還清,接下來的事情便與姚某無關(guān)了。”
說罷,他便抬手解開了公羊策手上的鐐銬,又把他身上的捆獸索也解了下來,伸手朝外面示意了一下:“從現(xiàn)在開始,策公子便自由了。你若是想走,隨時都可以走。姚某絕不攔著。”
公羊策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試探性地往外走了一步,見姚成超確實沒有攔他的意思,這才快步朝門外走去。
這么些天過去,高階麻藥的藥效早就已經(jīng)過去,公羊策的實力自然也已經(jīng)恢復(fù)了。沒有了捆獸索和合金鐐銬的束縛,以他的實力,要橫渡颶風(fēng)洋雖然還是有些危險,但也還是有希望的。
只要回了大乾,他便能將趙志坤反叛的消息告知康郡王,揭穿王守哲和安郡王的無恥計謀了。
公羊策想得很好。
然而。
片刻后,到了云鰩飛舟后艙門口,公羊策看著打開的后艙門,卻是沒有跨出去的意思,反而表情木然地看著外面,久久無語。
“策公子不是急著走嗎?怎么不走了?”姚成超悠哉悠哉地跟在后面,眼見得公羊策站在門口不動了,笑著開口。
“姚兄何必明知故問?”公羊策表情陰沉地瞥了他一眼,“你不就是料準了我沒有本事橫渡‘神武天墟’,才把我放出來的嗎?”
此刻,云鰩飛舟正以極快的速度穿梭在罡風(fēng)層中。
后方,一個肉眼望不到頭的巨大能量漩渦正橫亙在天地間,仿佛無窮無盡的可怖能量在漩渦中咆哮,翻滾,動蕩,正散發(fā)著難以想象的恐怖威壓。
那是仿佛天威般的可怕力量,讓人根本無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樣的情況,才能造就出如此可怕的漩渦。
即便是這漩渦的余波都十分恐怖,云鰩飛舟根本就不敢靠近,只能借著罡風(fēng)層本身氣流推動的力量,從側(cè)面的高空中繞過去。
這個能量漩渦,名為“神武天墟”,位于颶風(fēng)洋的中間地段,也是阻隔了仙朝和大乾相互交流的最主要的天塹之一。
也正是因為它的存在,颶風(fēng)洋上才終年颶風(fēng)呼嘯,巨浪滔天。
就連颶風(fēng)洋中肆虐的強橫兇獸,也跟這漩渦中不斷往外逸散的,仿佛無窮無盡的磅礴能量有關(guān)。
可以說,如果沒有這個漩渦,仙朝和大乾之間的往來根本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困難。
到目前為止,除了姚氏的云鰩飛舟可以抄近道,從離漩渦比較近的高空中飛掠過去之外,用其他手段去仙朝,都需要從北面或者南面遠距離繞行,距離遠,速度慢不說,危險性也要高上不少。
所以,但凡去過仙朝的人,就沒有人不知道這個“神武天墟”的。關(guān)于“神武天墟”的形成原因,也是眾說紛紜,始終沒有定論。
公羊策也是在看到這個漩渦的時候,才明白過來姚成超為什么會放了他。
別說他的金翅鹮已經(jīng)被王守哲那幫人帶走了,就算沒帶走,金翅鹮也沒本事帶他橫渡神武天墟啊!以金翅鹮的實力,估計剛靠近神武天墟,就被絞成碎片了!
換成他自己,結(jié)果也是一樣!
“策公子不是急著趕回去嗎?”姚成超笑嘻嘻地開口,“現(xiàn)在才剛經(jīng)過神武天墟,距離東乾國還不遠,你從旁邊繞過去,花上個一年半載的,差不多也就到東乾國了。”
一年半載?
公羊策臉色發(fā)黑,氣得差點沒吐血。
云鰩飛舟差不多也是半年來往一次大乾和仙朝。他花一年半載繞路回去,那還不如等到了寒月仙朝之后,再坐下一班云鰩飛舟回去呢!
這個姚成超,他是誠心來氣自己的吧?公羊策的腦袋發(fā)暈,有些搖搖欲墜。
“既然策公子不著急回去,就慢慢享受旅途吧。”姚成超笑瞇瞇地說說著,“反正王守哲也為你付過船票了,我們定會好吃好喝的招待著。”
“哼!”公羊策一揮衣袖,不得不退回了船艙。短時間內(nèi),他怕是回不去了,康郡王啊康郡王,希望你自求多福吧。
從這一點來看,公羊策的心態(tài)也漸漸發(fā)生了變化。
……
與此同時。
皇宮。
定乾殿。
作為大朝會的舉辦地點,定乾殿可以說是皇宮之中規(guī)模最大的宮殿了,不僅修筑得極為氣勢恢宏,占地面積更是極為廣袤。
定乾殿內(nèi)部,有一個巨大的正殿,可以同時容納上千人在此上朝,左右更是各有好幾座偏殿,以供皇室成員和大臣們在大朝會開始之前等候使用。
殿外,更是有一座巨大的廣場,名為“定乾廣場”。
廣場前的臺階上有巨大的浮雕,上面雕刻著當年開國大帝紫薇玄都大帝與初代圣地之主凌云真君聯(lián)手,斬殺妖帝的畫面,以紀念開國大帝的豐功偉績。
定乾廣場的面積更是極為巨大,足以容納一支上萬人的軍隊在此列陣。
每隔百年的閱軍儀式之時,在戰(zhàn)場上斬獲功勛最多的一支軍隊,可以獲準在此面見大帝。對于軍中將士而言,這是無上的光榮,是值得夸耀一輩子的榮耀。
此時,天光微亮,定乾殿前的廣場上,便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有了人影,都是等會要參加大朝會的文武官員。
按照大乾國制,唯有四品以上的官員,才有資格參加大朝會。而能當上四品官的,絕大部分都是紫府境強者,只有極少數(shù)擁有特殊天賦血脈的人,才可能例外。
因此,能來到這里的,幾乎全都是大佬級別的人物,沒有一個是弱者。
眾大臣順著臺階往上走,相熟的官員湊在一起,便忍不住低聲聊了起來。
最近這些日子上京城內(nèi)風(fēng)云變幻,他們都積攢了滿肚子的話沒有人傾訴,如今難得碰到了一塊兒,談性自然就起來了。
“要說這安郡王,也著實是厲害。趙志坤好歹也是趙氏精心培養(yǎng)出來的首輔繼承人,居然說廢就廢了。”一個已經(jīng)上了年紀的老臣神色唏噓,“不過,這趙志坤也著實不是東西。他需要為康郡王拉攏人手造勢,缺錢我理解,但走私通敵就過了。身為大乾官員,底線還是要有的。”
“確實。”
其他老臣紛紛點頭。
南秦與大乾交戰(zhàn)多年,這種資敵行為,換了誰都不能忍。
“前些年安郡王那邊沒什么動靜,聲勢完全被壓制,我還以為他是放棄了競爭帝子之位,沒想到這兩年倒是起來了。此次趙氏聲望受挫,安郡王那邊聲望大漲,倒是有了幾分勝算。”一個看上去年齡最大的老臣點評道。
“喬老,那依您看,兩邊現(xiàn)在的勝算各有幾分?”其他人不禁問道。
“四六開吧~”喬老捋了捋胡子,思忖片刻回答道,“安郡王四,康郡王六。”
見眾人面有疑慮,他提醒道:“此番康郡王出征外域,功勛卓著,可是在仙朝面前為我們大乾爭了不少光。而且你們別忘了,康郡王那一邊還有一位重量級的人物,有他支持,康郡王在軍武世家那邊的支持率不會低。幾位老親王或多或少,也會給那位一些面子。”
聞言,其他人恍然。
也是,那位好久沒回來,他們一時間都沒想起來。
說話間,幾十級臺階就已經(jīng)到頂了,前面不遠處就是偏殿,周圍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幾位老臣自覺閉上了嘴,不再多言,而后迅速融入了人流之中。
正在滿朝文武上朝之際。
德馨親王、永安親王,以及康郡王聯(lián)袂而至,在他們身后,還跟著十七八個郡王,呼啦啦地一大堆人。
德馨親王一脈中的郡王,還不止這個數(shù)量,只是有些郡王有要務(wù)纏身,或是不在歸龍城內(nèi),趕不上這一次的大朝會。
可即便如此,德馨親王這一脈“權(quán)貴話語者”的數(shù)量也相當可怕。別以為他們都是德馨親王后面的背景板,每一個郡王走出去,都是一方大佬級人物,手底下掌控的權(quán)力可不小。
甚至乎,德馨親王這一脈還有好幾個郡王在軍中擔任要職,話語權(quán)可不小。
吳氏帝權(quán)的體現(xiàn)就在這里,一個個優(yōu)秀的郡王、親王,以及皇室血脈子嗣掌控著許多權(quán)力,只要大帝一聲令下,可保證令行禁止。
哪怕拋開那些二品、三品世家,皇室的實力也是絕對之強橫。
隆昌大帝可不是孤家寡人,更不是光桿司令。而是以家族的形式,牢牢掌控著國家的根本。其余世家與皇室,屬于半依附半合作的關(guān)系,越強大的世家,就越能分享大乾的權(quán)力和利益。
因此,德馨親王一脈聲勢浩大的出現(xiàn),頓時惹來了許多關(guān)注。不少與之交好的文武大臣們,都紛紛上前招呼,寒暄,好不熱鬧。
由此可見,即使是最近德馨親王一脈的威望有所折損,但不代表他們的人心就盡喪了。事實上,依舊有不少和世家和勢力代表,還是比較看好康郡王在帝子之爭中勝出。
哪怕其中有不少世家,與安郡王也有利益牽連。
但是這種利益共同體,并不會隨著康郡王上臺而折損。在投資簽約之時就說的很清楚了,這僅僅是利益投資,不涉及帝子之爭的站隊。
甚至乎,不乏有兩頭“下注”的世家,在慢慢觀察著風(fēng)向的變化。
而德馨親王似乎也一掃陰霾,龍行虎步間紅光滿面,笑著與各路文武大臣,或是其他郡王、親王寒暄著套幾乎,一副掌控全場風(fēng)云的模樣。
永安親王卻低調(diào)了許多,含蓄的笑容,與人打交道謙遜而不失皇家氣度。
至于康郡王,則是表現(xiàn)得平易近人風(fēng)度翩翩,對待平輩令人如沐春風(fēng)一般,對待長輩則是恭謙有禮,一副優(yōu)秀準帝子楷模的架勢。
眾人一路說著話,一路往定乾殿而去。
正在此時,德順親王一脈出現(xiàn)。這一次大朝會,德順一脈似乎也是傾巢而出,除了備受矚目的準帝子安郡王之外,身后還跟著九位郡王。
他們都是德順親王開枝散葉出來的子子孫孫后裔,自然都是站在了同一立場上的嫡脈。
德順親王這一脈,總體實力也是相當不弱,幾乎等同于一個普通些的三品世家了。但是與德馨親王一脈比起來,聲勢則是顯得式微了許多。
不過德順親王的氣勢卻是不弱,一副老樹逢春般的精神矍鑠,逢人都是拉扯一番套近乎,赤裸裸而毫不掩飾地幫著安郡王拉關(guān)系求支援。
“哼!”不遠處,德馨親王不滿的冷哼一聲,“德順這老東西,真的是越活越?jīng)]臉皮了,本親王羞于與之為伍。”
揮了揮衣袖,德馨親王一臉傲嬌地率領(lǐng)他的子子孫孫們,率先踏入了定乾殿。
一進入定乾殿,眾人就不說話了,個個表情莊重肅然地依照不同品級,依次站好位置,等待大朝會的開始。
各路人馬,陸陸續(xù)續(xù)而至。
不多片刻,該來上朝的都已經(jīng)到了,林林總總竟然不下于五六百人。
不過定乾殿內(nèi)部開闊,并不顯得擁擠。
眾人肅穆等待,又是過得一刻鐘后。隨著老姚的一聲長喝:“陛下駕到。”
“恭迎陛下。”參與朝會者齊齊彎腰施禮,喝聲震天。在這一方玄武世界中,跪禮并非是主流。
在精銳內(nèi)衛(wèi)的簇擁下,隆昌大帝步履沉穩(wěn)地踏入定乾殿,走上了蒼龍帝位,老姚則是亦步亦趨地跟著。
不同于華夏古代,大部分帝椅并非叫龍椅,也沒有什么龍形的裝飾。只不過大乾大帝一脈有些特殊,他們的主血脈乃是蒼龍,因此對蒼龍還是比較重視的。
不過其他大帝并不一定會尊龍。
原因也很簡單,凌虛大帝是何等人物?絕大多數(shù)的龍,都不是他的對手,這世界上只有少數(shù)老祖龍,才有資格與隆昌大帝叫個板。
隆昌大帝不同于平日里在拙政閣時,沒個正型的模樣,此時的他身穿著威武帝袍,神情肅然而冷峻,俯瞰的眼神一掃,一股浩蕩而無形的威壓籠罩住了在場所有人。
仿佛是在昭示著,大帝雖老,卻依舊是大帝。
直到他坐上了帝椅,這才隨手一揮:“罷了,開會。”
那股霸道的威壓,才消弭于無形之間。
開朝會前的節(jié)奏明了簡單。
當即,就有官員上前稟奏:“陛下,今春安江上游連降暴雨,天府郡、嶺北郡、隴左郡多地受災(zāi)嚴重。尤其是嶺北郡……”
“依照慣例行事。”隆昌大帝揮手定音。
一番稟奏和處理后,又是一樁大事被稟奏上來,眾朝臣進行了討論、爭吵,甚至是彼此的攻訐和謾罵后,大帝又是一錘定音。
但凡弄到大朝會上討論的事情都不小,且已經(jīng)形成了爭議,這才需要在大朝會上爭論之后由陛下定音。
就連隴左郡郡守太史安康都趁機湊熱鬧:“陛下,這是我隴左郡的大開發(fā)計劃……”只可惜,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隆昌大帝打斷道:“此事先押后,等朕空了后再議。”
十分顯然,此提案已經(jīng)被隆昌大帝當做了針對一下王守哲的“利器”,只要你王守哲識相而乖乖聽話,那朕也就好好說話。
反正今日就要見到王守哲了,他自然不著急。
在拒絕太史安康后,隆昌大帝還向一旁的老姚傳音問道:“對了,王守哲呢?”
“回陛下,今日天不亮,小祥子就拿著圣旨去召見王守哲了。按照規(guī)矩,他此時應(yīng)當在偏殿守候,等待陛下的召見。”老姚傳音稟報說。
“也行,那就先晾晾他,處理完雜事后過會兒再叫他進來。”隆昌大帝心情還算不錯,忍不住有些暗暗得瑟,王守哲啊王守哲,你一天到晚在私下妄議朕,就讓你先領(lǐng)教領(lǐng)教大帝的威嚴。
只要朕愿意,隨時可以對你召之即來揮之則去。就憑你,也想和朕斗?呵呵~~~
隨著一樁樁事情飛速處理之后,便是表彰事宜了。
根據(jù)事先安排,今日要表彰兩位俊杰。
第一個表彰者,自然就是在域外戰(zhàn)場立下卓絕功勛的康郡王。不管其他情況如何,康郡王在域外立下的功勛乃是實打?qū)嵉臉s耀。
隆昌大帝自然是對其一番表彰鼓勵,隨后便是昭告天下,夸耀康郡王的功績。
文武大臣們對康郡王投去贊揚的眼神,此番之后,康郡王的聲勢和威望會暴增一大截,將先前不利的影響消弭到最低。
畢竟大乾極為重視軍功。
一些文武大臣們心中開始盤算,此事一旦舉國表彰宣揚起來后,康郡王與安郡王原本的六四開,估計會變成八二開。
先前安郡王好不容易造出來的聲勢,會被削弱許多。
康郡王一脈眾人臉上,都露出了喜色。
時至此時,康郡王才昂首挺胸而出,行禮道:“陛下,孩兒受陛下往日恢宏戰(zhàn)績的啟發(fā)。與軍部耗費了十年時間,擬定出了一個戰(zhàn)略軍事計劃,請陛下過目。”
隆昌大帝拿過奏章一看,上面寫著【南疆蠻蠱族剿滅與南疆開拓計劃】,他的神色頓即微微一滯,然后迅速掃視了一遍后,有些興奮不已道:“嗣兒,若真是按照你計劃實施,還是大有可為的。”
南疆蠻蠱族,向來是隆昌大帝的心頭刺。
那地方土地肥沃,資源極多,卻是自古至今都住著南疆蠻蠱族。隆昌大帝繼位不久后,就覬覦天府郡東南方向的大片土地。
只可惜,幾次三番用兵,倒是打死了不少蠻蠱族人以及其高手,也短時間內(nèi)占領(lǐng)過南疆。
但是因為蠻蠱族善用蠱和毒兩種武器,又是憑著復(fù)雜的地利環(huán)境,以游擊的方式幾次三番給大乾軍隊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迫不得已間只能撤軍,接連數(shù)次的失敗,成為了隆昌大帝心中的一根刺兒。
但是康郡王這份計劃中,卻對南疆的蠱和毒,經(jīng)由圣地和軍部共同合作研發(fā)出了針對性的戰(zhàn)術(shù),聽起來可行性極高的樣子。
隆昌大帝征戰(zhàn)了一輩子,也是一個軍武之才,粗略看一遍就明白了康郡王計劃的優(yōu)勢。
康郡王再次行禮道:“陛下,南疆地域廣袤,只能徹底剿滅蠻蠱族,咱們大乾可以至少獲得一郡之地。且物產(chǎn)豐厚,極為適合種植之郡。我有信心,在短短五十年間,便能初步開荒南疆,增強我大乾國力。”
“在陛下英名的統(tǒng)帥下,孩兒定能開拓南疆。”
“好好好。”隆昌大帝得此意外之喜,有些紅光滿面了起來,“嗣兒極為了解朕的心意,可謂是在朕臨死之前,了了一樁大心愿。”
此計劃雖然是康郡王提出,由他去操持,但是終究是在他隆昌的任期內(nèi)完成的功績。史書上必會將這份主要功勞,給記載隆昌大帝的頭上,
德馨親王一脈的人,立即齊聲恭賀大帝,連綿不絕的溢美聲不絕于耳。
不少中立的朝臣們心中暗自嘀咕盤算了起來,局勢對安郡王似乎很不利啊。康郡王這一招南疆開拓計劃,明顯是針對的安郡王達拉大荒漠開拓計劃。
非但見效極快,而且還能為陛下了卻心愿。
一旦康郡王成功,那恐怕就沒有安郡王什么事情了。
“嗣兒,此事就交由你全權(quán)處理,三個月內(nèi)交一份更為詳細的作戰(zhàn)計劃出來。”隆昌大帝眼眸中閃爍著光芒道,“屆時朕定會全力支持你這一次的軍事行動和開拓計劃。”
“是,老祖宗。”康郡王沉穩(wěn)有度地行禮應(yīng)承道,“嗣兒絕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他的眼眸之中,也是充滿著信心,非但有信心贏下這一場戰(zhàn)役,也有信心踩死安郡王。
如此一來,自然是康郡王一脈者臉色帶喜,而安郡王一脈的支持者卻是憂心忡忡,如此惶惶大勢如何抵擋啊?
一旦讓康郡王成功,便是昊郡王活著回來,也難以與之匹敵。
滿心歡喜下的隆昌大帝,這時候想起了另外一個受表彰者王守哲,當即對老姚揮了揮手,笑道:“宣王守哲覲見。”
原本見王守哲而興奮的心態(tài),也被南疆軍事計劃給沖淡了許多,畢竟后者可是他心中多年的刺兒。
“宣王守哲覲見。”老姚喊了一聲,聲音遠遠透到了偏殿之中。
過得一小會兒。
王守哲沒有出現(xiàn),而負責宣旨召見的“小祥子”,卻是滿臉發(fā)虛地跑了進來:“啟,啟稟陛下。王守哲抗旨了!”
“啥?”
隆昌大帝微笑的臉龐一僵,漸漸地冷了起來,“你說什么!?”
“陛下,王守哲抗旨,拒絕陛下召見。”小祥子再次回了一句。
霎時間,隆昌大帝的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一股大帝的怒意沛然而起。好你個王守哲,真當自己是什么東西了?
平常暗示你,你不理也就罷了。
下旨召見,你竟敢抗旨?
語出同時,德馨親王一脈頓時感覺驚喜降臨。原本還以為,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那個狡詐如狐的王守哲會做出點什么惡心行動來。
卻不曾想,那王守哲竟然如此糊涂作死,陛下下旨召見,他都敢抗旨?
好好好,這可是持寵生嬌,自毀城墻啊。陛下這輩子,最厭惡的事情之一,就是持寵生嬌了。
而德順親王一脈的支持者也都被震驚到了,那王守哲是瘋了嗎?若是自己瘋也就罷了,這豈不是將安郡王也連累死了?
王守哲啊王守哲,你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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