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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哲聽的是一頭冷汗。
這龍無忌當真是什么話都說得出口,什么叫退婚?什么叫把吳雪凝許配給安業(yè)?
您這路子走得可真野。
先不說你龍無忌當真這么干,會不會被你家德馨老祖打死,就算沒打死,那吳雪凝的主也是你能做的?人家可是大天驕,將來多半能封公主,她的婚事怎么著也得隆昌大帝點頭才行。
當真是吹牛皮不打草稿。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你龍無忌能做主,我王氏也干不出此等背信棄義之事啊。
“先不爭論此事了。”王守哲急忙轉(zhuǎn)移話題,指著另一旁的柳若藍介紹道,“這位女子乃是家妻若藍。若藍,別傻站著,龍大當家遠來是客,打個招呼。”
其實剛才柳若藍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只是當時龍無忌正在氣頭上,根本沒心思搭理,如今王守哲這么說,也算是給了龍無忌一個臺階下。
柳若藍聞言,當即斂斂一禮道:“柳氏再次見過大當家。”
這一次,便算是正式與龍無忌會面了。
柳若藍本就生得極美,氣質(zhì)更是絕佳,一舉一動皆是仙姿裊裊,衣袂翩然,比之王璃瑤更多了幾分高華雍容的氣度。
無論是在家族還是外面,她都是標準的王氏大婦,溫柔而大方,行事周全而顧大局。
不過,她也有一些性格上比較軸的地方,例如做菜,例如孩子們的教育問題。家里那條小青龍王璃瓏,現(xiàn)在還在族學(xué)里受苦受難呢。
別以為王璃瓏在族學(xué)真的能一直囂張下去,王守哲和柳若藍聯(lián)手幾次整治后,璃瓏那“丫頭”已經(jīng)變得“老實本分”了起來,至少表面如此。
“弟妹有禮了。”
龍無忌也急忙鄭重還禮。
他剛才過于心急,沒有仔細觀察柳若藍,如今細細一打量,心中卻是微微一凜。
這弟妹氣息飄渺,身上既有著滔滔江流般的浩渺,也有著激流飛瀑般的凜冽,很顯然對水行法則的領(lǐng)悟已經(jīng)到了極深的地步,竟令他都隱隱生出了一絲忌憚。
看樣子,守哲這媳婦兒也不簡單。
最關(guān)鍵的是,他之前搜集到的王氏資料之中,竟然并沒有多少跟王氏大婦有關(guān)系的資料,若非親眼見到,他都沒想到守哲媳婦兒居然如此地深藏不露。
這藏得也太深了~
彼此正式見過面后。
恰巧蔣玉松也帶著王室昭,慢吞吞地飛到了斷龍峽上。
王室昭今年才四十六歲,跟周圍這一圈大佬比起來還是個年輕的毛頭小子,而且他本身資質(zhì)比較差,也就堪堪達到了天驕的樣子。
他平常事情也多,經(jīng)常要協(xié)助父親和爺爺處理家族事務(wù),因此修為進展不算特別快,也就到了靈臺境五層中段的樣子。
距離天人境,他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靈臺境修士雖然能御氣飛行一段,卻終究比天人境差太多,要不是有蔣玉松帶著,他根本跟不上。
他一上來,就老老實實地從儲物戒中拿出了桌椅和菜肴,重新擺好了桌:“爺爺,龍大當家,已經(jīng)收拾好了,請入座。”
龍無忌見狀,當即大馬金刀地坐回了餐桌:“守哲啊,不如先將閘口開個小口子,慢慢放水。咱們兩兄弟已經(jīng)五十載沒見,可以慢慢喝,不用著急。”
“沒事沒事,讓水再蓄一會兒。”王守哲笑著說,“我們王氏工程隊和冶煉工坊的產(chǎn)品質(zhì)量還算可靠,這點點水扛得住。”
你扛得住,我的心扛不住啊?
龍無忌臉頰上的肌肉一顫。
這水蓄得越多,一旦泄洪,水流產(chǎn)生的沖擊威力就越強。難怪王守哲先前強調(diào),他修筑的河堤又高又牢,原來在這兒等著他龍無忌呢~!
實在不行,得暗中想辦法命令艦隊往長寧衛(wèi)渡口靠。
“龍大哥。”王守哲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咱們兄弟在這喝酒,你的蛟龍艦隊可千萬不能亂動。否則我的人會誤以為,你們蛟龍幫準備進攻平安鎮(zhèn),便會立即炸毀斷龍閘自保。這要是鬧出點誤會,可就不好收場了。”
龍無忌的臉色越來越黑,沉聲道:“守哲老弟,這一波算你老哥認栽了。你愿意和吳明遠廝混,我也懶得再管你。吃完這頓酒,我就帶著艦隊撤退。”
龍無忌自來是一個講義氣的主,對于麾下兒郎極為重視。哪怕他再想要王守哲投靠,也絕不會拿數(shù)千兒郎的命去換。
“龍大哥你來都來了,何須著急走?”王守哲親自給他斟酒,笑容滿面招待著,“莫非是嫌棄守哲招待不周么?”
聞言,龍無忌深邃的眼眸中有一道厲芒一閃而過,氣息陡然間變得危險起來:“守哲,莫非你還真想留下我?”
“龍大哥為人豪爽仗義,即便守哲與你陣營不同,也是極為佩服你的為人。只是守哲有幾句肺腑之言,不吐不快。”王守哲鄭重地說道。
龍無忌的臉色這才舒緩了下來,端起酒杯笑道:“我就說嘛~~以我的眼光,能得我如此器重之明珠,豈會如此沒品沒德?行,那我就聽聽你究竟是如何想的。”
“若藍,你去將斷龍閘閘口緩慢放水,免得龍大哥吃酒都吃不安心。”王守哲笑了笑,轉(zhuǎn)身對柳若藍吩咐道。
“夫君……”柳若藍眼眸余光瞟了下龍無忌,似乎猶有些顧忌。
“無妨,龍大哥乃是信守承諾的豪杰。”王守哲給龍無忌戴上高帽道,“他既然說認栽不管了,便絕不會食言反悔。”
“是,夫君。”
柳若藍斂斂一禮,翩然而去。
不多會兒,斷龍峽內(nèi)的山腔內(nèi),傳來隆隆聲響。斷龍閘開出了一道口子,積蓄已久的水順著缺口噴涌而出,蔚為壯觀。
只不過這種有控制的放水,并不會給下游帶來巨大的沖擊,更不可能沖垮艦隊。積蓄的水能,會在數(shù)日時間內(nèi)逐步釋放。
“守哲,你這‘斷龍閘’當真是了不起,設(shè)計精巧,巧奪天工。”情緒放松下來的龍無忌,反而是對斷龍閘諸多贊賞了起來,“也只有寒月仙朝那般的仙朝上國,才會用如此手段治理大江大河。”
寒月仙朝,這是一個王守哲聽說了無數(shù)次的上朝名字。據(jù)說,其歷史悠久,實力強橫,國土面積也比大乾國要廣袤許多倍,擁有著大乾民眾想象不到的種種不可思議的先進手段。
如今,大侄女王璃慈就是跟著師尊去了寒月仙朝游歷。
聽人提起的多了,便是連王守哲,都忍不住對那傳聞中的仙朝上國生出了幾分向往。只不過,他身為一族之長,短時間內(nèi)怕是抽不出時間去寒月仙朝見識見識了。
“守哲的平安鎮(zhèn),頗有些寒月仙朝治下鎮(zhèn)子的雛形了。”龍無忌贊賞不已,喝著酒道,“港口建筑井井有條,連河堤都建得如此雄偉壯闊,百姓生活富足,安居樂業(yè),想想都令人欽佩。”
龍無忌關(guān)注了王守哲這么久,自不會對平安鎮(zhèn)一無所知。
平安鎮(zhèn)的富足與郡城、上京城當然遠遠無法比,可是在衛(wèi)城鄉(xiāng)鎮(zhèn)一級別中,不敢說絕無僅有,卻也是屈指可數(shù)。
更重要的是,這是王守哲短短七十年時間的成果。而其余那些富足強盛之地,則多半都是經(jīng)歷了千年,甚至數(shù)千年的積累,相互間根本沒有可比性。
這也是為何,龍無忌頗為欣賞甚至是欽佩王守哲的原因之一。
“只可惜,守哲你和我終究不是一路人啊。”龍無忌惋惜不已,神情之中多了些頹然。
“其實,當年龍大哥的邀請,我也并非沒有考慮過。”王守哲與之碰了一杯,略酌了一口,“甚至乎,我還花了大量時間與精力去研究康郡王過往的種種功績,成就,以及他的個性。”
“結(jié)果呢?”龍無忌提起些興趣道。
“我發(fā)現(xiàn),康郡王家庭和睦,與趙氏嫡女趙怡靜成親之后也是相敬如賓。對待自己子孫后輩,也是家教甚嚴,頗有皇家氣度,從未聽說過他的子孫后輩鬧出點什么荒唐事兒。”王守哲沉吟道,“并且擅長合縱連橫,多方位與各大世家,親王,郡王等等搞好關(guān)系,并且取得了極大的支持率。便是在圣地那邊,也是口碑不錯。”
“聽說他最近還與公羊策聯(lián)袂去了域外戰(zhàn)場,憑他們兩人的手段和謀略,若是不出意外,必定能斬獲不少功勛,并逐步取得軍武體系的尊重。”
“總體而言,康郡王是一個挺優(yōu)秀的準帝子,也頗有上進心,很多方面都無可挑剔。”
龍無忌越聽越不對勁,最后忍不住皺起了眉:“既然他如此優(yōu)秀,難道還不值得你效忠?守哲,你當真要為了重孫的一紙婚約而葬送大好前程?”
“可他的優(yōu)秀,全部都是在為當上大帝而服務(wù)。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從小就為了大帝之位而在做準備。”王守哲嘆了口氣,眼眸中掠過一抹凝重,“當然這并非是什么錯誤。畢竟康郡王的身份,血脈資質(zhì),以及年齡等等,都極為契合準帝子條件。你們德馨親王一脈,必然是從小對他耳提面命,寄予厚望。”
“的確如此。”龍無忌聽到王守哲這分析,不禁頻頻點頭,“我們德馨老祖宗從小便對吳承嗣極為重視,自他十幾歲起,便以準帝子的標準教導(dǎo)他,對他嚴格要求,不準他有任何行差踏錯。便是親事,也是千挑萬選,為了等趙氏一個嫡長一脈的女子,一直拖到四十多歲才成婚。而他自己也非常努力,各方面都令德馨老祖,以及其他親王感到滿意。”
“果然如此。”王守哲嘴角露出了一抹了然之色,“從小就被寄予厚望,背負著爭奪大帝之位的使命,肩膀上背負著沉重的負擔,每走一步都是為了距離大帝之位更進一步,一次次交出令長輩們滿意的答卷,在種種贊譽聲中不斷地成長。”
“甚至乎,在拉攏勢力時,不惜動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例如暗中挑撥世家內(nèi)部紛亂,或是直接裹挾惶惶大勢,逼迫他人站隊,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高傲姿態(tài)。”
此言一出,龍無忌的臉有些掛不住了,訕訕不滿道:“守哲,你莫要指著和尚罵禿驢。”
“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不是在故意針對你。”王守哲微皺皺眉道,“在‘優(yōu)秀’的康郡王身上,我見到了很多所謂的‘帝王權(quán)術(shù)’。拉攏、打壓、分化、美化自身這些手段本沒有錯。錯就錯在,他習(xí)慣了依靠這些手段來達到目的,身上少了許多真正帝王該有的大氣魄,大格局。”
“倘若翻一翻歷史記載,就會知道,咱們隆昌大帝當年爭奪帝子之位時,雖然也頗有些機巧手段,卻也是扎扎實實辦了不少實事,格局,眼光,謀略皆堪稱當世人杰,乃是真正的大帝之姿。”
“甚至于,大帝當初年輕之時吹下的牛皮,‘擴天府,開隴左,拓漠南,征遼北’,這些在當時看來更像是空想的宏偉目標,如今都已經(jīng)一一實現(xiàn),大乾國的整體國力比之當初增強了一倍不止。”
“那是因為吳承嗣還沒當上大帝,雖然我也承認他喜歡粉飾自己,卻也是個有宏偉目標的人。”龍無忌抗辯道,“他與公羊策聯(lián)手成立‘破曉’組織,也是有理想的,豎立的目標極為遠大。他們準備強盛國力,征南秦,伐西晉,揚我大乾國威。”
“【破曉】組織?”王守哲呵呵冷笑道,“這個組織依著康郡王名頭,的確招攬收攏了不少奇人異士,實力也在蒸蒸日上。只可惜,不過就是一個爭權(quán)奪利的工具,一柄鏟除異己的劍而已。”
“何況乎,咱們大乾在陛下的治理下,有那么黑暗籠罩么?破曉破曉,這是在破誰的曉?這是在罵誰呢?”
“這破組織,干過一件對國家對百姓有利的事情了么?有沒有滲透到敵國,犧牲自我鏟除一些心腹隱患?亦或者,每年都會發(fā)生的自然災(zāi)害中,破曉有沒有組織過賑災(zāi)?”
“大概在康郡王眼里,大乾八億平民不過就是草芥螻蟻而已,各大地方世家不過是走狗家奴而已。帝王的權(quán)力,掌控一切的欲望,才是他最關(guān)心的東西。”
“守哲你這話……在此打住……”龍無忌額頭有些滲汗了。
“這里又沒有外人。我也說了,我是有些話不吐不快。”王守哲淡淡說道,“康郡王即便是做成績粉飾自己,也只是在討好那些高高在上的親王權(quán)貴。各地旱災(zāi),水災(zāi),地震災(zāi),蟲災(zāi),從未見他瞟過一眼,如此假大空的準帝子,如何當?shù)煤么蟮郏勘闶沁B你們蛟龍幫這種水匪組織,在安江沿岸遭水災(zāi)后,也會出錢出力賑災(zāi)救民,他呢?”
龍無忌深吸一口氣:“守哲你罵吳承嗣歸罵吳承嗣。有一件事我還是要鄭重聲明一下,我們蛟龍幫是正經(jīng)注冊的商行,不是水匪組織。”
不過不得不承認,在王守哲這一頓剖析之后,龍無忌也是覺得吳承嗣的確有點太裝了。
先前他只是隱約覺得吳承嗣的表現(xiàn)有那么點不太對勁,卻又想不出哪里不對勁。
畢竟,同出一脈,他自己年幼時受到的教導(dǎo)其實跟吳承嗣相差無幾,只是沒那么嚴格罷了。即便因為性子天生桀驁不遜,他受到的影響較小,但終究還是受到了影響的。
不過,王守哲形容的那三個字倒是有些精準——“假大空”。
如今回想起來,一切他當初覺得不太對勁的地方,便豁然開朗了。
但心里已經(jīng)認同了王守哲的話,他還是硬著頭皮分辯了一句:“吳承嗣還年輕,當了大帝后他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學(xué)習(xí)。”
吳承嗣再不是個東西,也是他們德馨一脈出身,他的爺爺乃是他龍無忌的大伯。而且吳承嗣娶的郡王妃,也是二品世家安國公府的嫡脈小姐,管龍無忌的母親還得叫一聲姑奶奶。
“他學(xué)不學(xué)我不知道,但是俗話說‘三歲看老’,康郡王的問題出在從小的教育上。”王守哲分析道,“德馨親王也曾經(jīng)是大天驕之姿,只可惜生不逢時,沒趕上真龍交替的好時代。因此,他滿心將希望都寄托在了康郡王身上,對康郡王的教育未免急促了些。這問題的根子,怕是出在親王殿下身上。”
“守哲老弟,你夠了啊。德馨親王可是我的老祖宗……”龍無忌的臉都黑了,一副要準備動手揍人的模樣。
旁邊的蔣玉松和王室昭,更是冷汗都下來了。
“那就說說永安親王,一輩子都唯唯……”
“那是我爹!”龍無忌被氣得怒極而笑,“王守哲,你是不是在故意激怒我,想讓我主動動手,然后有什么埋伏等著我?那老東……我爹他有再多不是,也不準你說!”
“好好好,那我給龍大哥一個面子。”王守哲順勢打住,反問龍無忌道,“你捫心自問一下,逼著我王守哲去投靠此等主君,有沒有覺得,是在把我往火坑里推?”
“呃……以前不覺得,現(xiàn)在被你這么一說,好像的確有點兒。”龍無忌也覺得有些尷尬,“罷了罷了,反正此事也失敗了,守哲你愛干嘛干嘛就是。只是一想到以后,你我乃是敵對陣營,心中就頗為郁悶。”
“龍大哥你還準備力頂康郡王?你這是圖什么呀?”王守哲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能圖啥啊?怎么說那也是我侄子……”龍無忌有些膈應(yīng)道,“關(guān)系擺在那里,我總不能跑去支持吳明遠吧?”
他要真敢這么做,不說他爹,德馨老祖宗就能揍死他。
“龍大哥自己有什么夢想嗎?”見龍無忌明顯有些動搖了,王守哲使出了關(guān)鍵性一擊。
“夢想?”
龍無忌錯愕,隨即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他連喝了幾口悶酒之后,才緩聲說道:“大概,是想做出點成績證明自己吧~也想躲遠遠的,不想看到那老……”
“既如此,我倒是有個不成熟的想法。”王守哲諫言道,“其實龍大哥自己也知道,這世界很大,海外有很廣闊的天地。何不咱們聯(lián)手合作,一起開拓海外呢?”
“開拓海外?”龍無忌的眼睛亮了起來,“守哲這一點,倒是與我不謀而合。只是外海風(fēng)浪太大,風(fēng)險可不小。”
“開拓海外大陸,無論是貿(mào)易還是開荒,都是為咱們大乾國做貢獻,比整天窩里斗內(nèi)卷強多了。”王守哲循循善誘道,“龍大哥你化姓為龍,卻又和蛟龍幫一起困守安江內(nèi)陸,如此下去,撐死了也不過是一條過江蛟。只有入得大海,方能化為真龍,真正展露您的風(fēng)采。”
“說得好。”龍無忌微微激動道,“我早就對這條小小的安江膩味了~龍歸大海,才是我龍無忌真正的舞臺和歸宿。守哲老弟你這話,真是說到了我心坎里。”
“不愧是我大哥,果然心懷壯志。來來來,走一個,一會兒我?guī)闳コ虺颍液馁M數(shù)十年時間研究打造的鐵甲船。”
“來,干!……等等,鐵甲船?風(fēng)帆怕是驅(qū)不動鐵甲船吧?難不成是用陣法驅(qū)動?可那燒起靈石來,燒得太兇了。”
“自然不是純粹用符陣驅(qū)動,容守哲先賣個小小關(guān)子,咱們吃完這頓酒……”
“吃什么酒?走走走,帶我去看看。真要行,我管你叫大哥。”
“只是龍大哥啊,你我還是敵對陣營……”
“敵什么對?陣什么營?那吳承嗣小子少我一個支持者不少,多我一個不多。守哲啊,咱們兄弟合作一起開拓海外大世界,無關(guān)乎站不站隊。”
“自然無關(guān)乎站隊,咱們聯(lián)手一起開拓,是為大乾崛起而奮斗。來,干一個。”
“干!”
男人對于金屬艦船的熱愛和浪漫,似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從聽到“鐵甲船”三個字起,龍無忌就興奮起來了。
就喝到半途,他就興沖沖讓王守哲帶他去看了鐵甲船。
然后,更加興奮的龍無忌又繼續(xù)拉著王守哲喝。
這一喝,喝了數(shù)天。
即便龍無忌身為紫府老祖,體質(zhì)強悍,在不用玄氣把酒氣逼出體外的情況下,幾天下來也是喝得迷迷糊糊,趁著酒興跟王守哲連把子都拜了。
從此之后,“龍大哥”,“守哲賢弟”的稱呼就被正式定了下來。
而就在這一頓酒之后,龍無忌也算是徹底上了王守哲的“賊船”,開始摩拳擦掌,準備征服汪洋大海,在海上稱王稱霸。
然而。
龍無忌與王守哲拜把子,準備全面進行商業(yè)合作,以及對海外開拓的消息,就像是一陣風(fēng)一樣,迅速傳播開來。
很快,連歸龍城內(nèi)都開始流傳這個消息。
龍無忌和王守哲之間的“五十年之約”,以及兄弟之間的惺惺相惜,也因此而被人津津樂道。
這個消息,對底層世家而言,只是一件茶余飯后的談資,但是對上層世家而言,卻無疑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蛟龍幫的大當家龍無忌,那是永安親王的兒子,正經(jīng)的德馨親王一脈的重要人物。這件事在上層世家之中算是個半公開的秘密,大家都心照不宣。
結(jié)果這樣一個人,竟然和“敵對陣營”的長寧王氏混到一起去了,這豈非代表著德馨親王一脈中,出現(xiàn)了內(nèi)訌?
此事在上層世家之中引發(fā)的一系列紛紛擾擾暫且不提。
皇宮,拙政閣內(nèi)。
隆昌帝半躺在寬大舒適的椅子中,半瞇著眼兒,看起來很是愜意。老姚站在一旁,正繪聲繪色地說著一句又一句的旁白。
若是側(cè)耳一聽,能把人嚇一跳。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王守哲和龍無忌在斷龍峽上喝酒時候說的話。經(jīng)老姚的口復(fù)述出來,也是聲情并茂,連語氣措辭都分毫不差。
也不知是誰,將那段會晤的談話,泄露給了陛下。
“倘若翻一翻歷史記載,便能知道,咱們隆昌大帝……”老姚說這段時,笑得格外諂媚,說完之后還補充了一句,“陛下,那守哲家主雖然乃是鄉(xiāng)下小世家之主,卻也是有些不俗見解的。知道陛下這大帝當?shù)眯量啵冏恐!?br />
隆昌帝那張老臉上,也是掛著一抹舒心的笑意:“老姚,會不會是王守哲知道無忌小子身旁有朕的人,故意說給朕聽的?”
“陛下多慮了,那王守哲還詆毀您年輕時頗有機巧手段呢~”老姚笑瞇瞇地說,“蔣玉松此人,乃是老奴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精英,溫厚內(nèi)斂,極藏得住,安排的身份故事又非常完美,在英濟小親王身邊多年都沒有露出破綻。即便那王守哲再神機妙算,也算不到他會是陛下的人。”
“機巧手段。”隆昌大帝笑容一斂,頗為不服道,“朕那叫足智多謀!哼~居然還說朕年輕時候吹牛皮。這要是當著朕面說,朕保管讓他嘗嘗什么叫‘帝王之威’。”
“罷了罷了,念在他其他評論還算‘中肯’的份上,朕就勉強原諒他一次了。老姚,繼續(xù)~”
“是,陛下。”
老姚深知隆昌大帝性格,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異樣,含笑繼續(xù)說了下去。
“咱們大乾在隆昌陛下的治理下,有那么黑暗籠罩么?”
“破曉破曉,這是在破誰的曉呢?這是在罵誰呢?”
“帝王的權(quán)力,掌控一切的欲望,才是他最關(guān)心的東西。”
“各地旱災(zāi),水災(zāi),地震災(zāi),蟲災(zāi),從未見他瞟過一眼……”
“如此假大空的準帝子,如何當?shù)煤么蟮郏俊?br />
說到后面,老姚額頭都開始滴汗了,但又不敢弄虛作假,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原話復(fù)述。
而隆昌大帝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黑,越來越陰沉。
“砰!”
萬載靈木做成的書桌碎成了塵埃。
老姚被嚇得一哆嗦,立刻閉嘴。
“我隆昌在德馨一脈眼里,就是籠罩在他們頭上的黑暗么?”
“德馨小子,你這么不擇手段培養(yǎng)康郡王,不就是怨怪朕老得太慢,害你錯失了良機么?”
一聲一聲低沉的怒喝聲,不斷從隆昌大帝嘴里傳出。
他的臉色已經(jīng)難看到了極致:“讓吳承嗣那孽障來見朕!”
“陛下,康郡王與策大天驕一起去域外戰(zhàn)場殺敵了。”老姚冒著冷汗說道。
“殺敵?呵呵~守哲說得對,一切都是為了標榜自己,粉飾自己。搞定了朝臣,搞定了多郡頂尖世家,搞定了趙氏,搞定了親王。現(xiàn)在,他這是準備搞定軍武體系吶。嘖嘖,雄才大略康郡王啊。”
“朕要是不退位,說不定哪天他還能舉兵造反。”
“破曉,破他鳥個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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