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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的嘔吐,卻變成了砍向傻柱的一柄刀。
就在無數人高聲夸贊傻柱廚藝不錯的當口,一聲不合時宜的聲音,飛入了二食堂內每一個人的耳簾中。
“都說何師傅的飯做的香,依著我,也就是那么一回事,都有人在吐。”
熱鬧的二食堂。
變得靜寂無聲。
很多人都在皺著眉頭,他們面面相噓的同時,也在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尋找著這個讓他們倍感不快的人。
都不是瞎子。
也不是聾子。
真要是傻柱廚藝不過關,能有現在這般數千人蜂擁著要吃傻柱所做飯菜的場面!他們也不會聽到這么多吃過傻柱飯菜的人夸贊傻柱的聲音!
是誰?
在睜眼說著瞎話。
一個人影緩緩的映入了眾人的眼簾之中。
不認識的人在暗自納悶對方為什么要拆傻柱的臺,認識的人卻曉得他為什么會這么針對傻柱。
楊三環!
軋鋼廠九車間的一名普通工人,因為手臂小時候受過傷,且沒能得到及時的醫治,一條手臂自始至終都提不起力氣來。
偏偏軋鋼廠卻是一個需要力氣的單位。
車工、鉗工、鉚工、鍛工等等工種,都對工人的體力有著一定的要求。
楊三環便因為身體的原因,至今還拿著一級工的薪水,他依仗著自己的工齡,每個月各種補貼加在一塊,能有二十三四塊的樣子。
兒孫多福思想的影響下,為了讓孩子們將來能相互幫扶,生了五個兒子和四個姑娘。
合稱楊家九將。
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幾個孩子,處在長身體需要營養的階段。
正常年景。
楊三環家的口糧就不夠吃,家里的老人及孩子們,會利用空閑時間去外面挖點野菜,采點山果,打點野兔,摸魚掏鳥,想盡辦法的找補食物,讓孩子們哄飽肚皮。
遇到了這么一個年景。
家家戶戶都比較困難。
很多人都在絞盡腦汁想辦法的填飽自己的肚子,野菜、山果之類的東西,往往面臨著狼多肉少的局面,有時候壓根采集不到。
楊家陷入了一種窘境。
為了讓孩子們能吃好,能吃飽,楊三環托關系把自己調往了二食堂,工資比在車間里面少兩塊,但是可以節省出一個人的口糧。
省下的,就是掙下的。
就在楊三環自認為自己可以去二食堂當幫工的時候,傻柱突然空降軋鋼廠二食堂,當了二食堂的班長。
讓原本就已經人多的二食堂顯得更加臃腫不堪。
如此。
便也斷卻了楊三環進入二食堂的道路。
讓楊三環體驗了一把什么是從天堂降到地獄的悲催。
楊三環心里有氣也在情理之中。
從上班那一刻開始,楊三環就想著要找傻柱的麻煩,只不過一直沒有尋到發飆的機會,后見易中海在吐,便曉得這是自己唯一的發飆機會,索性借著易中海的嘔吐,朝著傻柱集火輸出起來,具體原因不論,反正就是傻柱的錯。
他這樣。
惹怒了一個人。
馬華。
將傻柱視為偶像的馬華,自然不可能讓楊三環這么詆毀自己的偶像。
有些話傻柱沒法說,他卻可以。
畢竟傻柱現在的身份是食堂班長,手下有人,就算親自下場,也得是遇到跟傻柱差不多的人才可。
“楊三環,你放什么屁話那?食堂里面這么多人,你聽聽大家伙怎么說,都說何師傅做飯不錯,唯獨你楊三環在說屁話,你這是將工友們當做了瞎子嗎?”
胖子也是一個有心計的人。
見馬華第一個替傻柱出頭,心思立馬活泛起來,他也想學跟傻柱學習廚藝,當個如傻柱那樣名震軋鋼廠的大廚。
便趁著馬華喘息的空檔,接過了馬華的話茬子,懟嗆著楊三環。
“楊三環,別人不知道你,我們二食堂的人能不知道你嗎?你之所以當著這么多工友的面詆毀何師傅的廚藝,無非是你覺得何師傅搶了你進二食堂的差事,你心里感到了不忿,你故意給何師傅腦袋上扣屎盆子,你也不想想,今天最起碼有三千多人吃了何師傅的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們能相信你的鬼話?”
傻柱這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楊三環。
也是倒霉催的。
平白無故多了一個仇人。
尼瑪。
傻柱心里沒有跟楊三環較勁的想法。
他理解楊三環。
上萬人的軋鋼廠,最起碼有兩千人是想來食堂工作的。
是他們喜歡廚藝?
屁。
最大的因素,是食堂里面的工人們,能夠優先與食物較勁。
很多人都知道,在饑荒的年月,也沒有餓死廚子的道理!
只要進入食堂,相當于保證了家里兩個人的吃食。
哎!
一聲無奈的嘆息,在傻柱心頭泛起,看著楊三環,有些感同身受,要不是為了養活媳婦和雨水,傻柱也不至于非得來軋鋼廠食堂窩著。
這不是沒有辦法嗎?
許大茂說秦淮茹的爹媽都跑來投靠秦淮茹,然后被賈張氏當場給罵跑了!
更讓傻柱無奈的事情。
是胖子懟嗆完楊三環后,楊三環居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三十多歲的大男人,就這么當著好多工友的面,不顧自己面子的放聲大哭特哭,哭的那叫一個傷心欲絕。
“嗚嗚嗚……嗚嗚嗚……我不是氣何師傅進了二食堂,我知道自己沒法跟何師傅比,何師傅是大廚,進二食堂可以為廣大的軋鋼廠工友們服務,讓工友們吃的好一點,喝的好一點,高高興興的去工作,我進入二食堂,我就是一個幫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知道,可我沒有辦法啊。”
沒有辦法四個字!
化作了一把沉重的大錘。
狠狠地擊打在了現場每一個人的身上。
這里的人。
有一個算一個。
那個有辦法?
家家戶戶好幾個孩子,還有老人要養活。
像易中海那樣的絕戶。
極個別。
“家里的孩子們,跟我說,說他們聞到隔壁家在熬小米粥,那個味道可香了,但他們知道,小米粥是人家的,人家也不夠吃,他們問我,說爸,我們啥時候也喝小米粥,哪怕就是喝一口,這一輩子也值了,我是男人,我是家里的頂梁柱,我得養活老婆,養活孩子,我的養家啊!
我跟他們說,說我要進食堂工作,他們問我,是不是我進了食堂工作,他們就可以不用餓肚子了,是不是就可以喝到小米粥了,我說是,他們還唯恐我欺騙他們,他們跟我拉了手指頭。
何師傅來了,我怎么辦?該我怎么辦?我就是想讓孩子們不在餓肚子,能夠喝到一小碗小米粥,我有錯嗎?”
傻柱的心。
沉甸甸的。
瞬間的工夫。
讓他產生了一種強烈的負罪感。
于莉說過這么一句話,她說現在的年景是不好,可咱們比他們家強!
傻柱將頭扭向了一旁。
他連看楊三環的勇氣都沒有。
眼不見。
心不煩。
真的如此嗎?
有時候男人的痛哭流涕,比女人的痛哭流涕更讓你心酸。
傻柱邁步走到哭泣的楊三環跟前,伸手將楊三環攙扶到一旁的凳子上,后朝著馬華招了招手,等馬華來到他跟前,小聲朝著馬華嘀咕了幾句。
馬華的臉上,泛起了不愿意的表情,眼神嫌棄的瞅了瞅一臉淚汪汪的楊三環。
身后不遠處的胖子,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羨慕,羨慕傻柱對馬華的態度,要是可以,他真想代替馬華,心里也泛起了一絲怪怪的想法,傻柱究竟讓馬華去做什么事情了,為什么馬華這么不情不愿。
答案在數分鐘后被揭曉。
從二食堂后廚出來的馬華,手中抓著一個鋁制的飯盒,飯盒里面裝著一份炒白菜,飯盒蓋子上面放著兩個窩窩頭和一個白面饅頭。
走到桌子跟前,將飯盒放下,朝著楊三環沒好氣的懟嗆了一句。
“這是何師傅用自己飯票買的飯,他都舍不得吃,想晚上帶回去給家里人吃,現在給你了。”
楊三環骨子里面就不是個壞人。
剛才的發飆。
是被家庭的重擔給逼得沒有了辦法。
發泄發泄也好。
省的人垮掉。
“何師傅。”明白了傻柱意思的楊三環,拒絕著傻柱的好意,物資匱乏這方面,他是最有體會的一個人,“使不得,真的使不得,我是心里有氣。”
養家糊口、養活老婆孩子這方面,楊三環和傻柱兩人有著共同點。
楊三環不可能要,也不會要。
傻柱都沒舍得吃,他楊三環也沒臉拿人家的東西。
“楊師傅,別推辭,你聽說我,或許我進入二食堂,斷了你進二食堂當幫廚的路,讓你產生了一些不愉快,但我跟你說實話,我不會把這份工作還給你,因為我也要養家糊口,而且我自認為自己進入二食堂,比你進入二食堂更加的發揮效力,我理解你,也希望你理解我。這些東西,你帶回去,沒別的意思,算是我的一點心意,當然了,也就今天這一次,咱們把眼光放長遠,我相信這困難很快就會過去。”
傻柱將手中的飯盒,強硬性的塞在了楊三環的挎包中。
男人。
再大的苦。
也不會跟家里人說。
他們往往將苦和淚埋藏在自己心底。
就如楊三環。
原本就做力氣活,吃不飽飯,身體自然營養不好,力氣也就變得沒有了,卻因為家里的因素,還要在中午節省一些飯菜,裝在挎包里面,晚上帶回家一起吃。
算是時代的一個縮影。
保衛科什么都查,卻唯獨不查下班工人的飯盒。
便是源于這方面的考慮。
可不僅僅就軋鋼廠的工人們這么做,大大小小的工廠,只要廠子里面設有食堂,從食堂帶飯變成了一個不算約定的約定,有些是家庭困難,有些是因為懶,不想回去做飯,便中午多打一些飯菜。
上一輩子。
傻柱為什么活的這么滋潤?
秦淮茹為什么天天能得到傻柱的飯盒?
很多人說保衛科不作為。
扯淡!
……
食堂后廚。
傻柱使勁伸了一個懶腰。
用一份飯菜。
化解一份恩怨。
他認為很值。
不能小看任何一個人,因為你不確定這個人未來會不會對你構成威脅。
多個朋友多條路。
多個仇人多堵墻。
看似是傻柱與楊三環在化干戈為玉帛,實際上是傻柱在收獲著某些人的人情。
楊三環的事情。
處理不好。
某些人恐怕連覺得睡不好,傻柱用一份炒白菜和兩窩窩頭讓楊三環不在計較他進不進食堂。
等于替某些人擦了屁股。
他相信這件事會經過劉嵐的嘴,進入李副廠長的耳簾。
軋鋼廠未來的實際掌權者!
……
軋鋼廠附屬醫院。
借尿遁理由出現在這里的賈東旭,伸手攔住了一個他認識的醫生。
為滴血認親而來。
專業的事情,就得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劉大夫。”
“賈東旭?”
“是我。”賈東旭說話的工夫,將兩瓶精包裝的二鍋頭塞入了老劉的手中,“劉大夫,下一次我說啥也不幫你買東西了,你是不知道,答應幫你買兩瓶酒,差點沒跑斷我的腿,對了,你給我的錢,少兩分錢,兩分錢我也不要了,你給我號號脈,我這幾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覺得自己胸口壓著一塊石頭,喘不過氣來。”
老劉豈能不知道賈東旭的意思。
借幫買酒為名,實則行著送禮的勾當。
揮手將賈東旭領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內,屋門被關上的一剎那間,忽的壓低了聲音。
“不是說過幾天來拿藥嘛。”老劉用帶著警告的語氣警告著賈東旭,“你怎么回事,那種藥可不能多吃,吃多了神仙都救不了你。”
“我這次不是來弄藥的,是這么一回事,昨天跟幾個工友在外面吃飯,不知道怎么回事,提到了滴血認親這事,有人說這是謬論,是不能相信的東西,有的說這是事實,是咱們老祖宗傳下來的經驗,我有幸充當了他們的中間人,這玩意,咱也不太懂,我就想問問劉大夫,滴血認親這事,靠譜不靠譜?還有人說了,說現在有這個什么技術,孩子的血,抽一點點,大人的血,抽一點點,用什么儀器化驗一下,就知道他們兩人是什么關系了。”
合著不是為了藥。
是為了給孩子驗血這件事來得。
還隱瞞,用別人的名義來詢問。
賈東旭和秦淮茹的事情,老劉依稀知道了一點點真相,曉得他們兩口子的感情一直不怎么好,眼前的賈東旭,總懷疑秦淮茹背著他做了對不起賈家,對不起賈東旭的事情,這是來求證來了。
難道猜到了姘頭?
否則賈東旭不至于這么詢問,還送了這么貴重的白酒。
無事獻殷勤。
非奸即盜。
“劉大夫,你別笑啊,你就說有沒有這事。”
“有!”
賈東旭騰的一聲送凳子上蹦了起來。
有可能覺得自己失態了。
自圓其慌。
“我就說有,那幫人死活說沒有,我明天就去跟他們說,讓他們死了這條心。”
話鋒一轉。
“劉大夫,我在多嘴問一下,化驗血就知道兩人是什么關系,咱們醫院能做嗎?”
“得去大醫院,咱們醫院沒有這條件。”
“那你幫我看看,看看我怎么回事,最近老實感覺失眠,還覺得胸悶憋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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