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 于莉!
在婦人得得得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堆廢話后,傻柱的腦海中,忽的浮現起了一個女人的名字。
他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于莉的身上,細細打量起來。
腳上是黑色布鞋,褲子是土灰色的長褲,右腿膝蓋處,應該是破了一個小口子的緣故,原本需要打著補丁的地方,卻被用針線繡了一個五角星的圖案出來,好看美觀不說,還起到了補丁的作用。
不知道是誰的手筆。
如果是于莉的手筆,足可見于莉的心靈手巧。
上身是綠色的褂子,分外的干凈,沒有破裂打補丁的地方。
于莉腦袋上沒戴帽子,一條黑色的大長辮子垂直耷拉在腦后,辮子發根處,是一根紅色的頭繩,打著一個很精致的蝴蝶結。
整個人盡顯一種青春靚麗的氣息。
通過對方依稀熟悉的臉頰,傻柱獲知這位說教著自己母親的丫頭,便是上一輩子閆阜貴的兒媳婦于莉。她也與傻柱有過莫名的糾葛,在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看待下海做生意這行當的時候。于莉卻精明的抓住了機會,開了一家飯館,還把主意打在了傻柱的身上,請傻柱當主廚。
是個有主見、敢于付諸實際行動的女人。
面對傻柱一個月兩千塊錢的無理高價,老閆家的爺們閆解成都打了退堂鼓,直言傻柱要價高了。
于莉身為女人,卻一口答應了傻柱的獅子大開口,以一個月兩千塊的高價,將傻柱聘請到了她的餐館。
在餐館生意爆火后,閆解成念叨著說給傻柱開的工資高了,說整個京城都沒有一個月兩千塊的廚師,跟于莉商量,看看能不能讓傻柱降低工資,于莉當時說了這么一句話,說她看過胖子的炒菜,與傻柱的炒菜差不多,建議用胖子代替傻柱。
單單這一點,就彰顯了于莉的心細和膽大,該給高工價的時候絕對不含糊,該將你掃地出門的時候也絕對下得去手。
唯一失算的地方,是于莉錯想了傻柱,以為傻柱人如其名,結果被傻柱暗地里擺了一道。
更為難得的事情。
于莉在嫁給閆解成之后,居然一門心思的相夫教子,面對閆阜貴住房交費錢,吃飯交費錢,騎自行車要收自行車錢的提議,她選擇了同意。
傻柱對于莉的看法。
歸根結底六個字。
拿得起,放得下。
心理因素作祟,沒想到會在這個場合下偶然遇到于莉,還見到了于莉的媽媽,傻柱忙用手胡亂在臉上抹了幾把,又趁勢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這么做,主要也是想給于莉及于莉的母親留個好印象。
在看到于莉的那一瞬間,困擾傻柱心中的多年疑惑,居然神奇般的消失不見了,人輕松了不少,就仿佛肩膀上的重擔被人卸去了一般。
重生來。
傻柱考慮過自己的另一半。
最開始的那會兒,傻柱認為他的另一半必須是婁曉娥。
上一輩子托聾老太太的福,跟許大茂離婚的婁曉娥,與傻柱有過一段短暫的夫妻之情,何家不至于絕戶,是因為婁曉娥為傻柱誕下了兒子何曉。
80年代,婁曉娥帶著何曉回來尋親,易中海出于養老的心思,勸傻柱不要放棄秦淮茹,劉海中他們也幫腔敲邊鼓,棒梗他們也做著傻柱的思想工作,被洗腦后的傻柱沒有跟婁曉娥、何曉團聚,氣的婁曉娥帶著何曉回到了港島,并把何曉的何姓改為了婁姓,從那之后,直到傻柱被棒梗趕出家門身死橋下,一直沒有見到婁曉娥和何曉。
重生來,傻柱想娶婁曉娥當媳婦。
一方面是覺得婁曉娥嫁給許大茂是掉入了火坑,另一方面是傻柱覺得自己上一輩子虧欠了婁曉娥,想盡可能的補救一下。
得益于傻柱與許大茂的化干戈為玉帛,四合院雙傻的關系遠沒有上一輩子那么糟糕,傻柱沒有了婁曉娥嫁給許大茂就是掉入火坑的想法。
最多的,是對婁曉娥的愧疚之情,認為上一輩子沒有完成的事情,這一輩子說啥也得做了。
在看到于莉的一剎那間。
傻柱心中泛起的對婁曉娥的愧疚,當時化作了虛幻,變得沒有了。
有點那種截胡的心思。
出言跟于莉打了一聲招呼。
“同志,你好。”
“廢品叔叔,您不要跟我媽一般見識,她就是這么一個人,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你多擔待點。”
傻柱一下子語塞了,不知道如何搭腔于莉的這一番說法。
廢品后面還加了一個叔叔的修飾詞匯。
心中吐槽了一句,伱要么叫我廢品收購員,要么干脆叫我同志,又是廢品,又是叔叔,這是干嘛呀。
我可是年芳二十歲的大小伙子,比你也就大兩三歲,你叫我叔叔,還他M廢品叔叔。
甭問。
又是傻柱這張少年老成的臉給鬧的。
看著面前的于莉,傻柱就想知道,自己真的有那么不堪嘛,被同齡人叫做叔叔,輩分大,什么都不說了,關鍵輩分不大。
倒霉催的。
他下意識的朝著于莉點了點頭,后又覺得不對,認為點頭等于變現承認了叔叔這個輩分,忙變點頭為搖頭。
自我矛盾的一幕。
想必于莉也是第一次遇到傻柱這么搞笑的人,她樂了,好看的臉頰上面泛起了花朵一樣的笑容。
傻柱的目光有點癡,突然覺得不好意思了,把目光順勢落在了那位跟在于莉屁股后面,年紀跟何雨水差不多的扎著兩個小辮的小丫頭。
這莫非就是于海棠,享有軋鋼廠廠花,跟傻柱妹妹何雨水是同學的于海棠。
好像都湊一塊了。
于海棠這個人,傻柱也不陌生,上一輩子跟許大茂搞過對象,要不是秦淮茹伙同秦京茹出了一個假懷孕報告的詭計,于海棠說不定便成了許大茂的媳婦。
“小丫頭真可愛。”沒話找話的傻柱,只能將話題放在于海棠的身上,違心的夸贊了未來廠花幾句,“小大人似的。”
“噗嗤”一聲,于莉又被傻柱逗樂了,捂著嘴在笑。
“你也挺好的。”
于莉無所謂,于莉的老媽不干了。
看似普普通通的五個字,在當下這個特殊的年代,卻有著非比尋常的含義,人家把傻柱扭送派出所都不為過。
“你說什么?再說一句試試。”
于莉看到了傻柱的窘迫,曉得傻柱不是有意為之,而是說了一句她想聽到的大實話,又在跟她媽斗嘴。
“人家夸我好,你還不樂意了,有你這么當媽的嗎?是不是人家說我邋遢、不好看,你就滿意了。”
“他這是夸?我怎么聽不出來夸?你是我姑娘,有你這種胳膊肘往外拐的姑娘?”
“那也比你強。”
“我是你媽。”
“我是你姑娘。”
“就沒你這么當娘的。”
“也沒你這么當姑娘的。”
兩人你一句我一語,反倒將挑起事端的始作俑者傻柱給晾在了一邊,鬧的傻柱插嘴不是,看戲也不是。
最終想了想,出言打了一句圓場。
‘都消消氣’這句話前腳一出口,前一刻還在相互斗嘴的于莉和于莉媽,后一秒齊齊統一了他們的戰線,將槍口對準了傻柱,撂了一句‘要你管’的狠話出來。
傻柱頭大了。
有點琢磨不透。
依著于莉跟于莉老娘斗嘴的狠勁,這丫頭也是一個潑辣的主,為什么心甘情愿的答應閆阜貴一系列不合理的要求。
還沒有弄清楚這問題的傻柱,很快又被于家娘倆給集火了,于莉和于莉媽再一次將他們的矛頭對準了傻柱。
“收廢品的,你給評評理,有她這樣的姑娘嗎?”
“廢品叔叔,你說說,有她這樣當娘的嗎?”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必須回答我的問題。”
“我先問的。”
“你先問的他就不能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是你媽。”
“我是你姑娘。”
“兩位。”
傻柱鼓足勇氣的開了口,剛開口說了半拉話,四道刀子一樣的目光便落在了他的臉上,兩道是于莉的,兩道是于莉老媽的。
“說。”
娘倆再一次異口同聲。
“我的意思,咱們要不要先把廢品給處理了。”
“不賣了。”
“憑什么不賣?”
“不想賣了。”
“占地方呀。”
于莉與于莉老媽爭論間。
產婆出現了。
就多年前給棒梗接生的那個兼職媒婆的產婆。
對傻柱。
一直有印象。
看到傻柱,又看到了于莉,懷著相互介紹的心思,產婆適時的打了圓場。
“于莉,你怎么又跟你媽斗嘴。”
話罷。
裝作剛剛認出傻柱的樣子,用帶著一絲夸贊的語氣向著傻柱道:“哎呦,何師傅,你也在。”
“你們認識?”
異口同聲的于莉和于莉老娘,問完問題便又各自嫌棄起了對方,一個將頭扭向了右邊,一個把臉轉向了左邊。
“認識,太認識了。”
產婆的語氣,轉眼間變得認真起來。
傻柱可是她的優質客戶。
是王牌。
“何師傅是紅星廢品站的中等三級物質回收員,一個月四十七塊五,家住紅星四合院,中院有兩間大房子,是何師傅家的祖產,母親不在了,父親在保城生活,自打51年秋天開始,何師傅就一個人帶著妹妹生活,是他們街道有名的好后生,三轉一響都置辦齊了。”
于莉瞪圓了她的眼睛。
于莉老媽則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都不是笨人。
就沖產婆這標準的給人說媒的開場白,就曉得產婆在打著什么主意,除了介紹對象,也沒有別的解釋了。
唯一覺得納悶的地方。
是不知道產婆為什么要這么解釋傻柱。
在于莉的心中,就沖傻柱這張臉,她就得管傻柱叫一聲叔叔,自認為傻柱的年紀與她老媽差不多。
于爹在那!
傻柱不可能跟于莉的媽媽湊一對。
唯一的解釋。
產婆在給于莉介紹傻柱。
這讓于莉不怎么高興。
那個少女不懷春!
于莉心中的丈夫人選,出身要好,年紀要跟她相配,覺得傻柱跟她不是良配,這要是嫁給傻柱,走在大街上,知道的人曉得他們是兩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父女,心里本能性的產生了幾分抵觸情緒。
于莉媽媽差不多也是這種想法,她家的姑娘是到了結婚嫁人的年紀,可在到了嫁人的年紀,也不能不管不顧吧。
就傻柱的相貌,她嫁還差不多。
“更為難得的事情,是何師傅做的一手絕佳的好菜,軋鋼廠你們知道吧,每回來考察的同行領導,軋鋼廠的領導都得求著何師傅出手,我私下里還跟何師傅打趣,說嫁給何師傅的女人,真是上一輩子修來的福氣,盡等著享受吧。”
傻柱很滿意媒婆的說詞,為了配合媒婆,他故意挺了挺自己的腰身,眼角的余光順勢落在了于莉的身上。
心一動。
于莉的臉色不對呀。
該不是誤會了什么吧。
有些話也不能問。
人家也不賣廢品了,傻柱朝著于莉他們點了點頭,又朝著產婆打了一聲招呼,在收到產婆一切有我這眼神后,傻柱把懸在半空中的石頭落了地,口舌如花的媒婆出手,他與于莉的事情還不是手到擒來。
“收廢品!舊報紙、爛骨頭、廢銅爛鐵,換錢啦。”
喊著號子。
傻柱蹬著板車駛離了于家。
……
軋鋼廠。
六車間。
易中海趁著休息的空檔,走到了一個與他年紀差不多的老頭面前,手中的香煙順勢遞給了老頭。
“老劉,抽煙。”
“哎呦,大前門,好煙。”
“好煙壞煙都是抽的煙。”
“這煙也就您易師傅能抽。”奉承了易中海一句的老劉,瞇縫著眼睛,看著易中海,道:“易師傅有事吧?”
雖然同是軋鋼廠的人。
易中海與老劉兩個人卻沒什么往來。
一個在六車間當車工。
一個在九車間當鉗工。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禮下于人必有所求,身為六級工的易中海,他們車間主任都得高看一眼,這又主動上煙,又主動來訪,除了有事,老劉真的想不出別的理由。
“老劉,你說對了,還真有事。”
“易師傅,您現在是六級鉗工,我就是一個四級車工,我能幫上你什么忙?”
“老劉,不是工作上面的事情,是家里的事情。”
老劉的心。
落地了。
家里的忙。
沒準還真能幫得上。
易中海的事情,多多少少知道一點,曉得易中海是絕戶,沒有孩子,自然操心養老的身后事。
“我聽說你家里有個姑娘,今年十七歲了。”
老劉的心。
愈發的有把握了。
易中海好端端的將話題扯到他十七歲的閨女身上,這是要給介紹對象的節奏呀。
那家的后生,竟然能讓易中海出面幫介紹對象。
單單沖著易中海的面子,老劉便不會拒絕。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老劉的那個姑娘,天生的大胖丫頭,一米伍一的身高卻硬生生長了一身一百六七十斤重的體重,喝涼水都長膘。
相貌一點沒隨了他母親,全都隨了老劉。
模樣委實是丑。
小時候一些調皮的小孩子們,給老劉的閨女劉玉鳳起了一個豬姐的綽號,豬八戒姐姐的簡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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